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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露水情鸳鸯倏回顾,奏长歌长卿暗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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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天已经转入了阳月中旬,离奉旨进京的日程还有半月。十月的晚风已经带有刺人的寒气,陈长卿身上防寒的衣服也随着添了几件,居室的内外都已经点上了火炉,原本半开的窗户也已经被牢牢地封死。

陈长卿用完晚膳,裹着一件御风的狐裘大氅斜倚着栏杆,欣赏着月光。观赏如此伤情的月景,难免触景生情、感慨一番,自他来到这里,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从一个逍遥自在的县令到一个满是算计的他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光。

话虽如此,可有所失却也有所得,虽然失去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如今县里的百姓却对他颇有改观,时不时地总有人将一些吃食放在陈府的府门口权当是自己的一片心意。虽然说数量上并不是很多,可每一种蔬菜或是甜点都是精心备下的,蔬菜都是最为新鲜的,甚至都是洗了择好的,而甜点上的图案都是以陈长卿最常穿的道袍鹤氅为蓝图绘制的。

谁对百姓好,百姓便以十倍对他,百姓越是对他好,他心中的不安也随着变得愈发的剧烈起来,毕竟他并没有真正的为百姓除去这个祸害。也正是如此,这才让陈长卿久久不敢出门,他愧对城中百姓,他更害怕看见那一双双会对他充满失望的眼神。

兴许是想的太过投入,就连赵玄礼何时来的他都没有感觉到。赵玄礼默不作声地将他的大氅裹紧了些,双臂后撑的仰面盯着远处的月亮:“听说你已经多日没有出过府门了?为什么?”

“你听谁说的?”陈长卿狐疑地问道,不出门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怎么还能走出些风声去呢?

赵玄礼转头盯着陈长卿道:“清然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用过饭了,晚上也睡不好,你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又这样的糟蹋自己,你是不是活够了?”

许家姐弟的事情压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压的他都没有了和他斗嘴的心情,反而是一脸严肃的回他:“因为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了,之前我信誓旦旦地说我有办法除掉这个祸害,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愈发的没底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谋划到底能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害怕辜负了百姓们对我的期望,若是中间出些什么意外……”

陈长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玄礼抢了过去:“之前我看不起你,因为你总是瞻前顾后,趋炎附势,害怕权贵,说你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点也不为过。可自从你接了这个案子,并且用计从许秀处诈出真相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被你惊艳到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所看之深、所虑之远不是常人所能为的,也是在那一刻我知道你和那些在宦海苦苦挣扎的官员不是一类人。即便是他们不相信你能做到,可我对此事深信不疑。”

陈长卿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相信我能做到?”

赵玄礼挠了挠头发,搞得有些潦草道:“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世上许多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凭的就是一个感觉,要让我说我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就是信你。”

“你不是之前早早便预料到现在这种局面了吗?现在你之所以如此不安,是因为你心里有了牵挂,心里有了这平安县里的一众百姓,因为你不想让他们失望。正因此你才有了敬畏,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件天大的好事。”

陈长卿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好事是指他现在脱胎换骨了,不似从前那般敷衍塞责了。陈长卿慢慢靠到赵玄礼的身旁,拱了拱他的胳膊道:“哥,到时候我要是得罪了大人物,有人要刺杀我的时候你可要救我哈!我可不想这般没有雅致的死法。”

赵玄礼转过头来盯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要真有那一天,我提前给你准备一杯毒酒或者一条白绫,到时候怎么优雅的死还不是任你选?”

陈长卿蹭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跨到赵玄礼的腰上,气不打一处来地对着他一顿乱捶:“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了,难道非要我死不成,就不能好好的活着了?”

月亮高悬夜空,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栏杆内的二人,月光织成的薄纱轻轻给人间盖上了一层朦胧感,薄纱的一端是清冷的寂寥,薄纱的那一端是一段由心而笑的欢声笑语……

又过了几天,陈府门前的礼品依旧是只多不少,甚至是比前几日送来的东西还要多出一倍。清然正在府门前收拾礼品,忽然有一个人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笑意的道:“长卿在不在府里?”

清然转过身来盯了他好一阵,此人率先攀亲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长卿的老相~……”

还没等到相好二字说出口来,清然的手已经牢牢的捂上了他的嘴。这个人就是烧成灰他也认得……

清然陪陈长卿的时间不短,陈长卿那些过往几乎没有不知道的,若说其中有哪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不得不提眼前这人了。

几年前,国内名门望族之间突然好上了男风,而眼前此人也算是一望族,只是他自小便拿不得主意,最爱跟风。若其余望族都行于此道而唯独他拒之门外,日后为伍定要成为调侃的对象,入不得别人的眼,说不定还要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正是为了这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这个叫刘维远的男人便铆足了力气要找一个气质相貌俱佳的男子。就这般挑来捡去,于一次偶然的机会便看中了陈长卿的这幅皮囊。

那时的陈长卿少不更事,不知怎么就被刘维远此人迷得五迷三道,说之便信,言之必行。清然只当是他们年少轻浮,对新鲜事物好奇罢了,过了这个燥热的阶段,自然也就回归正轨了。可让清然想象不到的是就在他们情谊正盛之时,陈长卿意外遇见了刘维远正和其余男女厮混,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当真是做到了男女不忌。是夜,二人争吵一番,闹得不欢而散。

正以为此事便到此为止时,令清然更不敢想象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自从那日后,陈长卿精神就开始有些不正常,再也不读书习字,每晚都还会从噩梦中醒来,逢人便喊刘维远,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错乱的时间一长,陈长卿却不知怎的又把目光投上了他的哥哥赵玄礼,行为举止愈发的轻浮且难以琢磨,竟做出了给兄长投情药的行径。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赵玄礼在一怒之下才将陈长卿抛入了刺骨的河里,落下了这寒疾的毛病。

清然嫌弃的甩开他的手,不悦地道:“你还嫌害的我们家少爷不够惨?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自行离开,若是再来纠缠,就不要怪我喊人把你打将回去了!!!”

刘维远一脸坏笑地说道:“长卿当时少不更事,我当时也是年少轻狂,谁都不愿给谁低头,这才是棒打鸳鸯两下飞,落得个鸡飞蛋打。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都明白了,我接触过的男人女人只有长卿是真正的对我好,不图我前程锦绣只图我能伴他终老,如你说的,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你就进去通禀一声,长卿听到是我来了指定高兴。”

清然看着他那混球混账模样,哪里像是通情达理的货,分明是来讹诈的,清然轻蔑地笑着看他:“少爷是不图你前程锦绣,可就怕有人挂着羊头卖狗肉,我看你是听说了我们家少爷升了官要进京面圣,想着在我们公子身上捞点好处,打秋风吧?”

一言即中,刘维远索性也摊牌道:“他喜欢我这个人,我对他也还有好感,我们这是两情相悦,怎么让你说的这么龌龊啊?”

若是两家一拍两散,清然自然也不愿同他讲话,可既然刘维远问了,他若是不答倒是显得他们家少爷理亏了。他将手里已经收起来的果品轻放在地上,甚是鄙夷的嘲讽他道:“你当初将他害的那么惨,在他最喜欢你的时候却弃如敝屣,秋扇见捐,那时你们的情谊早就被你斩断了。现在我家少爷掌一州大事,不日便要进京面圣,到时封侯拜相,位列台阁也在情理之中,如今你得了消息便不害臊的在这里提什么破镜重圆、言归于好,我呸!!像你这样的只懂得龙攀凤附、附翼攀鳞、谄谀取容、恬不知耻的小人,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家少爷啊?养只狗还知道给主人家看家护院呢,你能干些什么?恐怕连看家护院都做不来。”

刘维远被这话噎住,气的浑身打颤:“你……”

清然却没有说够,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言道:“圣人有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为何?’。你也是读过诗书,知道些礼仪的,每每标榜自己有文人风骨,次次比拟道德圣贤,这一次你怎么不按圣人说的话去做,一头撞死呢?像你这般不给别人留仁善,不给自己留脸面的人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您老那脸应该有城墙那么厚了吧?”

一顿说辞下来,刘维远即便是真的有城墙般厚的脸皮也被清然揭的差不多了,脸烧的通红,只不过他相比别人却有一个旁人都无法比拟的优点——臊而不退。

清然已经将话说的如此难以入耳,正以为他要知难而退的时候,刘维远却令人意外的喊住了清然的脚步,这次他也不再假装斯文,狂妄的开口说道:“他要封侯拜相,位列台阁,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到时候我把他和我的丑事说出去,朝廷碍于颜面也不会让他站稳脚跟!”

清然愕然回头盯着刘维远:“好啊!既然你给脸不要,那我们也没什么必要给你讲什么君子之礼了!”说着他便招呼着仆人拿了棍棒,要将他打将出去。

关键时刻,正赶上陈长卿出府散心,止住了抬手打人的仆人,他问清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清然也不敢明说些什么,只是贴在他耳边道:“刘维远不知廉耻,想和您再续前缘,我怕他辱了少爷的名声,这才……”

他在成为陈长卿之时对此事也是略有所闻,只不过最后被这样的男人甩,还弄得这样毫无尊严委实是令人恼火,他不去找刘维远的麻烦也就算了,此刻倒是他想来占自己的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者,他这几日心情甚是不佳,遇上这样的仇人,正好拿他打趣也不失是一桩乐事。

他打住清然的话,假装不认识的对着刘维远道:“你什么人?敢在陈府门口撒野?”

刘维远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的人,霎时间便被陈长卿吸引住了。只见陈长卿束一根玄真白鹤仙玉簪,内披白鹤仙氅,外罩白色狐裘,面如冠玉,精妙绝伦,宛若仙人在世又似神仙临凡,双眼含光好似微波荡漾之清泉,仪态万千恰似霞姿冰韵之桂蟾。

陈长卿原本长得就是天人之姿,可如今陈长卿的长相更胜往昔,气质更是由之前的“佳人”转变成了仙风道骨,不似凡间之物,妙到只能用精妙二字言说。与此同时他更是发觉自己眼光极好,竟能在三年之前便寻得如此“佳人”。刘维远半晌方还过神来,与陈长卿套近乎道:“长卿不认识我了?我刘维远啊!”

陈长卿假装离得远看不清楚,好一阵仔细观摩才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个负心汉。”

刘维远道:“那时是我少不更事,有负于你,时隔三年才体会到旧人胜新人,所以这才迷途知返又来寻你不是?如今你无良人,我无连理,何不破镜重圆,再续前缘呢!”

陈长卿假装生气道:“你们这些穷酸人,若是一时喜欢一个人可以把三分情爱说成十分,若是厌弃又是头也不回拂袖而去,倒是潇洒的很!三年前你也这般说辞,如今还是这般说辞,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刘维远倒是豁得出去,即可立誓道:“我若是有负长卿,便让天雷殛了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

正午时分,赵玄礼入陈府。自从赵玄礼知道陈长卿的心思,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也逐渐稳合起来,在他得知陈长卿最喜欢鱼豆腐之后,他在集市排了一早的队才买到了手里这一提珍馐美味。他兴致勃勃的跨进陈府的大门,高兴的和府里的每一位仆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清然忙着呢!你家少爷在哪里?我给他买了他最喜欢的鱼豆腐,现在还热着呢,我得赶紧给他送去,要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赵玄礼脸上止不住的洋溢着笑容说道。

清然一边忙着自己的事务,一边回他道:“少爷刚刚出去,不在府里!”

赵玄礼:“又不在府里?他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啊?每次我来找他他都不在府里。”他暗暗思索,联系到之前的种种,心想,他这弟弟不会还在暗恋着自己吧?不会是为了避免尴尬,故意躲着他吧?想到这里,他嘴角不受控制的露出一丝笑意……

清然有些不解的看着在那傻笑的赵玄礼:“????”

赵玄礼心情更是大好:“我知道去哪里找他?我现在就去找他。”秋风愈发的凉爽,陈长卿又害凉,他又怕陈长卿吃不上最热最新鲜的鱼豆腐,随即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鱼豆腐包的老老实实。

清然毫无生气的道:“大少爷,别白费力气了,他刚和刘维远走了!”

赵玄礼惊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清然:“你说谁?他跟谁跑了?”

清然毫无波澜地道:“他跟刘维远跑了,不是,他跟刘维远出去了!”

赵玄礼两眼无神的盯着清然,听到“刘维远”三个字就像是听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牙齿都吱吱作响。若是别人来找他,他还没有那么担心,可刘维远可不是一般人啊!他是那个让陈长卿发疯几近癫狂的,心中一直爱慕的人啊!

他将手里的鱼豆腐甩给清然,拔腿就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心头思绪万千,心乱如麻。陈长卿这个混蛋,之前明明还用那么龌龊的手段要得到自己,都没有等到自己口中的答案,现在就这样自作主张地把自己踢了,转头就和老相好鬼混在一起……他向来不是一个小气矫情的人,别的东西若是在他手里抢走了也就算了,可一想到陈长卿这个人之后余生便要和那个家伙鬼混在一起,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追了多时,他这才勉强赶上二人的踪迹。赵玄礼害怕被陈长卿发现,只能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远远瞧着,根本听不到二人之间的任何对话。可一看见陈长卿和他那小前男友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他心里如同波涛中的小舟一般,上下颠簸着,手臂青筋暴起,手掌狠狠地握拳又狠狠地砸到一旁的遮蔽物上,嘴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着“陈长卿”。

……

原以为陈长卿是要带他去些平常恋人常去的地方,可谁知道他竟然领着刘维远跑到了“梨园”。这一前一后联系起来,免不得让赵玄礼脑洞大开,他心里极不情愿地想着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他竟还以为这“梨园”是陈长卿一时兴起以供他自己消遣用的,谁知道这竟然是早有预谋,为这个“故人”搭建的,若是刘维远此时不来找他,是不是他就要又恬着脸去奢求那人再爱他一回了?他越想越气,以至于他藏身的梁上都被他的手指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他瞧着台上涂脂抹粉的陈长卿,如同话本中男女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好似被小鹿闯进了胸口,一头扎进了心室止不住的乱撞。可看着陈长卿这身精细地打扮是为了讨好前男友而不是他,胸腔中的涟漪瞬间转变成波涛,一股无名之火直冲云霄,恨意直涌上心头:“我哪一点比不上他那个小白脸?凭什么对他和颜悦色、直抒爱慕,甚至都能巧扮名伶,对我却一脸的不耐烦?你到底看不上我哪一点?”

……

赵玄礼带着怒气细听下去,他那沉寂已久的脸才缓和过一些气色。陈长卿和刘维远来梨园根本不是共度良辰美景的,相反倒是陈长卿故意拿来羞辱他的。陈长卿所表演的剧目名叫《潇湘夜雨》,主要讲秀才崔甸士中举做官后弃妻再娶,原配张翠鸾寻夫反被诬陷,受尽苦楚的故事。谏议大夫张天觉因触犯权贵被贬官,他携女儿翠鸾同行,渡淮河时船翻,父女二人失散。渔父崔文远将翠鸾救回家中,收她为义女。崔文远的侄子崔甸士正要进京赴考,前来辞别伯父,崔文远便将翠鸾许配给他。崔甸士临行之际约好成名后就来迎接翠鸾,结果及第后却情愿被试官赵钱招为女婿,携赵女赴任秦川县令。翠鸾听说崔甸士得了官,却总不见他回来迎接自己,便只身到秦川寻夫。崔甸士已经变心,赵女又很凶悍善妒,他便诬陷翠鸾为逃婢,刺配沙门岛。

当年翠鸾之父张天觉水中也得救,此时任提刑廉访使,携御赐上方剑。翠鸾发配途中受尽千辛万苦,风雨之中艰难带枷赶路,与父亲重逢于临江驿。张天觉听女儿诉说冤情,怒不可遏,将崔甸士和赵女绑缚治罪。崔文远及时赶到,向他求情,张翠鸾也认为自己没有再嫁之理,张天觉于是放了他们,将官还给崔甸士,让他与张翠鸾同赴任所,赵女则沦为婢妾。

陈长卿唱道:「不料想一别三秋音讯断,鸿雁不至眼望穿,百舸争流归似箭,不见崔郎五彩船,原来你封任邵阳县,抛弃翠鸾另寻新欢。全不念临别叮嘱语千万,全不念送郎直到淮河边,全不念朝夕倚门常相盼,全不念我跋山涉水路途远携同义父寻夫男」”

开始时,刘维远只当是为他亲身登台以表娱情,可直到这几句唱词出来他才从中体会到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即便是他这种少读诗书的庸人也能听得出来他这是嘲讽自己当初抛弃旧人另寻新欢,怎么听都不是滋味,让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又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对着他吼道:“你个贱人,你是故意拿我来寻开心的?”

陈长卿也不再唱下去,整了整云罗水袖,对他道:“你以为你是谁?当初一脚把我踢开,如今看我平步青云,你也想来碰个彩头?平常人家就是养个狗还知道为主人看家护院,你这样赴炎附势的小人恐怕连看家护院都做不到,到时候再让你反咬我一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刘维远被他说的恼怒,快步窜到台上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你只不过是一个让人压在下面的婊子,这时候给我扯起来什么清高了?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求着爷上你的,给你说句实话,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碰都没碰你嘛?因为你那求人爱你的行为看着就让人犯呕,之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陈长卿一边反抗一边讥讽的说道:“那岂不是更好,我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刘维远一手压着陈长卿的手腕,一只手解着自己的鞶革道:“现在你不想了,可我就是不想如你愿。你越是拒绝我,我就越是感兴趣。再说了,你现在这皮囊这么好,若我现在不把你上了,我就真不是男人了!”

宽衣解带完毕,身后一把寒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传来冷冷的声音:“刘大公子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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