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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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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清闲,叶逍遥在平安镇上四处闲逛,不仅乐购新鲜玩意儿,还大肆品尝美食。

很快,叶逍遥的钱袋子便顶不住了,好在向晚意及时补救,免于多番唇舌。

镇上居民很快便知道,这位年轻的狱首是个贪吃鬼,花钱还大手大脚的,却很得大小姐青睐。

每每看见叶逍遥登门,便觉得财神来到,热情招待。

清晨,向府,赵真处。

“叶兄,可有在街坊邻居中问出些什么?”

与叶逍遥相处这几日,两人也有了几分兄弟情谊,叶逍遥提来一袋蜜饯,答道:“老样子,要不你尝两口?”

赵真咬开一块,脸色狂变道:“哪买的,这么酸,我要是细究起来,那老板的生意可不好做!”

“你呀,耍什么官腔,这可是送的!”

叶逍遥白了赵真一眼,再道:“我回了趟牛家村,小虎送我的!”

“哦,难怪味道不好,不对,你去牛家村作甚?”赵真疑道。

“我打牛家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钗园子里的药快枯了,我回去看看有何不可?”

“哦,我倒忘了,你还是小钗的表哥来着!听说你还有个表妹,你就是专程去看她的吧!”赵真揶揄道。

“那是自然,我表妹可漂亮了,绝对的国色天香,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叶逍遥扬起了拳头。

“哎,哎哎,我不过玩笑罢了,家里有母老虎,我哪敢想其他的!”

赵真以布包拳,将他按下道:“这几日来,我几乎翻遍了镇上,都没能找到贺月娥,你说她会藏哪儿呢?”

“要不你牵着黄犬再查查?过了这么久,或许已经有味儿飘出来了。”

叶逍遥此言让赵真愁眉又起,他又何尝不知,他不过想圆满王扶与贺月娥罢了。

若真的阴阳两隔,王扶又将如何呢?他可不愿见到一位才子的陨落。

“叶公子,外边有人找您!”有通报传来。

“哦,看来我得走了,哈哈!”叶逍遥笑道。

不远处,黄莺儿正撅着嘴巴往此处赶。

“赵兄,祝你好运!”

“逍遥,你别留我一人在这儿,我跟你一起去!”赵真语气中多了些慌乱。

“赵小狗,往哪儿跑,刚才是谁说母老虎的?”

不出意外,黄莺儿又抓住赵真的错处了,拳脚相加是免不了的,可黄莺儿只当是锻炼体魄。

这些日子里,赵真不能亲自查案,全在于黄莺儿阻挠。

黄莺儿这几日喜怒无常,不讲道理,逮着赵真就是一顿削,虽则事后会给他药浴。

“莺儿,今天能不能轻点?”赵真求饶道。

“莺儿也是你叫的吗?叫我母老虎就是!”

“还不走,要我请你吗?” 黄莺儿双手叉腰,赵真灰溜溜地走在前边。

叶逍遥走到前庭,见一女子款款而来。

“叶公子,多谢您!”香云姑娘身着素杉,盈盈一礼。

“不必言谢,分内之事,如今,小翠姑娘的魂灵得以安息,也有你的功劳!”叶逍遥受礼,回道。

“前些日子见公子忙碌,便没叨扰,今日小红楼里有小宴,还请叶公子随我过去!”

香云语调轻柔,让人不忍拒绝。

“是刘姥姥遣你来的吧!”

“瞒不过公子,是我请命来的,宴席里,亦有我一分心意。”

叶逍遥微笑,便由着香云带他前去。

小红楼内。

无灯光映衬的楼阁仍是蕴有华光,中央舞台之处摆着张大圆桌,刘姥姥坐在最里边。

“叶公子来了!”刘姥姥欲起身相迎。

“姥姥不必迎我,我自来也!”

叶逍遥看出刘姥姥腿脚不便,便自行上去,坐在对位。

而后香云陪座,鱼聚上菜。

“略备宴席,还望公子吃得开心!”

叶逍遥点点头,便同刘姥姥一起吃起来,二人并不言语,让很想说话的香云很不自在。

香云只顾着替叶逍遥斟酒,自己却几乎没怎么吃菜。

“刘姥姥找我何事?”叶逍遥出言道。

“想托叶公子替我寻回小女的尸骨!”刘姥姥颤声道。

“月娥姑娘她?真的出事了?”叶逍遥放下了碗筷,静听刘姥姥说道。

“昨夜,我梦见月娥了,她说好黑好怕,她让我带她回家,我思前想后,只得找叶公子帮忙了!”

“为何选我,赵大人不是更可靠吗?说不准月娥姑娘尚在人世,姥姥你只是忧心过度而已!”

“不!那是真的!”刘姥姥执拗道。

“母女连心,叶公子你不懂,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叶逍遥沉默片刻,很快作出应答:“自当尽力而为,月娥姑娘可在梦中有所提示?”

刘姥姥回忆道:“她只说那里很黑,对了,还有很多大老鼠!”

“老鼠么!”叶逍遥低语道:“我这就出发!”

“叶公子,多吃些再走吧!”刘姥姥见叶逍遥如此上心,忙劝道。

香云亦劝:“公子饭还没吃好呢,不必急于一时!”

“无碍,我想我大概能找着她了!等我消息!”叶逍遥手拿两只大鸡腿,便风风火火跨出小红楼。

“呀,这不是叶公子么,怎么这时从小红楼里出来,莫非?”

一路人露出看戏之笑,笑容越发放肆。

“你乱讲什么,你没看见他手上的大鸡腿么,肯定是有人请他吃酒,这几日都在找贺月娥,他怎会有那闲工夫!”

“我说二妞,你不会看上叶公子了吧!”那路人嘴起成嘬,不可思议道。

“我二妞可配不上叶公子,瞎想什么,去得迟了可买不到鱼,走吧!”

叶逍遥直奔平安镇南去,他要去寻那狱典之中记载的一处山神庙,旧时用来关押凶人的所在。

“希望吧!”叶逍遥暗叹了声。

镇南城关处,忙碌的官兵小队正牵着黄犬搜寻。

“朱由,你看,那不是我们大哥么!”陆虎突然从颓废转向精神起来。

朱由抹了口唾沫在眼上,眨巴道:“可别说,还真是,他果真跑这儿来了,走,去打打招呼!”

“大哥!大哥!”

叶逍遥老远就看到这二人偷懒,本想趁其不备地责难一番,想来是不能如愿。

他没想到二人早已发现自己,何况这一声声大哥喊得他心里舒坦。

他决定带着二人去寻,也看上了朱由手上牵着的黄犬。

“哟,这不是小朱和小虎么!”

“大哥!” 二人齐声道。

“大哥来这南边,可是专程来看我兄弟俩的?”陆虎贼兮兮笑道。

“大哥!你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朱由笑口微开,不察流下几滴不争气的口水。

叶逍遥顿时失语,从布囊中取出鸡腿,却仅剩一只,饶有兴趣道:“好吃的是有,那你俩该怎么分呢?”

陆虎和朱由对视一眼,面露苦涩,不多时,陆虎便接过鸡腿扔到地上,朱由牵着的黄犬开始享受起来。

“老大,我们走吧!”朱由拉紧了狗绳。

“你们俩知道我要去哪?”叶逍遥问道。

“老大你问王五要刑典的时候,我俩便大致猜到了,不然也不会在此处等你!”陆虎答道。

“那大盗穷凶极恶,照他的脾性,月娥姑娘早就遭了黑手,我等办案之人,也得照顾家属的情绪!”

“是啊,还得等他们接受了才好!”朱由点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叶逍遥问道。

朱由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木箱,道:“家伙事儿都齐全了,会按规矩来的。”

“那好吧,我们早迎贺月娥回家,务必让她的灵魂得以安息!”

叶逍遥接过木箱,取出了开山斧等物,山中多荆棘,需得开辟。

倒不是他一人无法寻回尸骨,只因二人为担,一人引路才显得庄重。

亲朋不忍,不见遗容,故而三人行。

南山多遍,已失路径,朱由陆虎二人相协,由叶逍遥开道,将荆棘丛生的野地劈出路来。

一个时辰过后,终于看到座黢黑阴沉的山神庙。

“大哥,我们到了!”陆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朱由早已瘫倒,谁让他生得胖了些。

“将阿黄牵于我,我且去,待我唤你二人再前来。”

“老大,你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吧!”朱由担心道。

叶逍遥摇了摇头,道:“这世上,还没什么能吓倒你大哥,何况此来为助,月娥小姐绝不会怪罪我等!”

“大哥你可要注意安全,我俩就在外边,你要帮忙就喊一声,我们随时援手!”

陆虎抹了抹汗,将小箱子递给了叶逍遥。

山神庙低矮,门槛已朽烂,却仍能从半开的破门中看出痕迹。

“来对地方了!”

叶逍遥任手下阿黄搜索,直到它停在无头石像前狂吠。

“原来在这儿!怪不得神像无头,若是知晓了凡人不敬,岂不是要发雷霆之怒?”

叶逍遥松开阿黄的绳索,随即外边二人赶到。

“大哥,月娥姑娘就在这下边么?”叶逍遥沉默,二人确信。

朱由开口道:“大哥,还是我下去吧,这时日久了,纵使再好看的人都化了!”

“你去什么去,没看到这神像狭小,我瘦些,你去了不好上来!”

陆虎将麻绳敛袋取走,拴牢靠后便下去了。

搬开神像后,确实有一股极其刺鼻的腐味,叶逍遥心中默哀,连朱由也为月娥小姐念诵起经文来。

“月娥呢?”

撞门而入的是王扶,猩红的眼昭示着他此刻的心境,衣衫上不止一处的污泥代表着他来此地的艰辛。

是风带他来的,没有缘由。

王扶看了看吊在梁上的麻绳,又看了看神像下的空洞,毅然决然向那黑暗中走去。

王扶并不残疾,他的鼻子同样闻到了那股气味,哀伤的他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我劝你不要下去!”叶逍遥喝道。

王扶止了脚步,回首道:“叶公子,我知你好意,但月娥是我的妻子!”

“夫何以嫌妻陋?纵使面目全非,哪怕化作莹莹白骨,我亦当视死如生也!”

王扶搓了搓红肿的手,已攀上了麻绳。

“老大,这王扶可是个真性情的人啊!”朱由叹道。

叶逍遥默然,只得点头,他亦被感染,只是此时的他说不出话来。

山神庙神像下。

烛照一点,是无边黑暗中的光明。

陆虎正拼凑着残余,静悄而下的王扶,差点将他吓背过气去。

“你来此作甚?”

“带月娥回家!”

陆虎沉默,指挥着王扶参与行动,暗室无风,突然将一幅纸画的碎片吹来,盖在王扶眼上。

“她还在!”王扶眼流清泪,有些癫狂。

“你,哎!”陆虎一声重叹,心里不是滋味。

敛收总有完成时,王扶自为引路人,一路相随,惹得平安镇人无不垂泪掩涕。

刘姥姥见爱女归,却只余残骨,大病,仍持办奠礼。

因其女死状凄惨,故寻先生择吉时速葬。

王扶以妻视之,散财所有,半日于其埋骨处盖草庐,全相守之诺。

天明而日高悬,微有雨丝。

浅坟低矮,却也合乎规制,叶逍遥手取黄纸,散在火盆中,王扶在一旁悼言。

“王兄,你今后有何打算?”叶逍遥问。

“守着她!”王扶答道。

“何以谋生?”叶逍遥替他忧道。

“餐风宿露,归于此间,这是月娥想过的日子,如今也算成了!”王扶突然显出一片温柔神色,笑道。

“王兄切不可有轻生之意,刘姥姥仍在呢!”叶逍遥劝道。

“叶公子,您曲解我意了,公子可知我擅画?”

忽见王扶并指于空,刹那间,空中便描绘出一片安宁祥和之所,贺月娥手抱孩童,向叶逍遥行礼。

温柔缱绻,眼角眉梢皆是幸福之色,方知王扶之意。

“原来王兄已是画道宗师,是我见识浅薄了!”叶逍遥突然明了。

画境如日落,虽缓而疾。

“我视山间之风,如同见月娥,心起便存,叶兄可多来看我!”王扶笑道。

他的笑声是幸福而豁达的,那翻飞的纸灰仿佛在给予他回应吗,聚在他的身侧。

“叶兄替吾寻回亡妻之骨,若他日有求,吾必报之!”

王扶的承诺回荡在山林间,仿佛说与诸神听证。

叶逍遥不语,王扶心领神会。

“叶兄不必拘谨,我虽得画道,却并不是你的对手!”

“为何?”

“我不曾习武,只好读书作画,这心境一开,武亦如渠引水不绝,方才你之所见,便是我心境之画也!”

“心死则道生,我就是想不要一身武力也不成,天所赋,吾妻所传,岂敢不受?”

“月娥姑娘也擅长画道?”叶逍遥问。

“在我之上!”王扶言语中多赞叹。

“我与她因画结缘,她助我成画道,但我宁可舍道而求她,叶兄,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世人寻道不入其门,弥其珍也,我孤绝之人,却在万人之上!”

叶逍遥劝道:“心安则受,要是饿了渴了,要尝人间滋味,记得下山来,我就在大狱里。”

“好,待我想找人说话时,便同你喝酒!”王扶点头道。

“要是缺纸少墨,也记得传信过来,我会让陆虎给你送来,你还是不要忘了作画的营生,道宗之画,可是千金难求啊!”

“好,那我便一画千金!”王扶豪言道。

“春风起,故人归,叶兄,有人在山下等你!”王扶笑道。

“是谁?”

“你去了便知道!”

叶逍遥往山下去,王扶则立在坟边陪伴,至于山下来的却不只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心血原创,不喜勿喷,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心目中的爱情,至少在写着,感受着的同时,它是纯洁的,同时也是神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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