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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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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刺史贪赃枉法,结党杀害长史一案震惊朝野,引得京师官场都抖了三抖,不过破解了此大案的雍州道黜陟使,巡按御史盛时行在太子的回护下,倒是安安妥妥地从旋涡中心脱身,带着圣人的嘉赏回到了西京洛阳。

新任的雍州刺史甚至比她更早到任,虽然同是太子亲信,但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并未攀什么私交,只不过盛时行巡查州内事务便无人再敢掣肘,舒服了很多,雍州也眼见的一日一日吏治清明起来。

相对官场,因冀州失利而频频试探的远国骑兵则带给雍州都督府很大的压力,特别是刘崓镇守的雍宁关,加紧练兵准备出征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洛阳。盛时行虽然嘴上说着要跟刘家撇清关系,可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心的,既是为了雍宁关,也是为了那些熟悉的故人。

这一日春花正盛,盛时行正在窗前就着花香看往来公文,颜幻突然一路小跑进了书房,将一封书信扣在她桌上。

盛时行刚要伸手,却被她按住:“诶~你先猜猜是谁的来信!”

盛时行凑过去,下巴抵着桌子细看一瞬,抬头笑道:“道简军师吧。”

颜幻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神了,你是不是偷偷看到了?”她这么说着也凑过去细看:“没有啊,字也露不出来……”

盛时行从她手底下抽出书信,一边拆一边道:“这信封是桑皮纸,这种纸张柔韧结实,质地中下的常被拿来糊窗户,好的也用来作画,但用它做信封信纸写书信的多为军中之人,因为这种纸张所书文字,不易被虫蛀,也不容易撕毁,适合军旅之中,倚马行文……”

颜幻点了点头:“但那也可能是刘都统写的啊,或者刘校尉。”

盛时行展开书信匆匆浏览着:“一股檀香味,不是崔真人是谁啊,亏你鼻子好。”

“咳。”颜幻咧嘴笑了:“服了,你是真的神。”但说完这句,她就看到盛时行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

“非真,马上收拾东西,咱去雍阳城。”

“啊!为何?”

“是刘都统托军师来信,邀咱们往雍宁关商议案情。”

“案情?”颜幻一听也不敢大意:“还是上次那案子吗?”

“不知道,没有明说,不过还是先去吧,我看军师字里行间挺着急的。”盛时行这么说着,就将桌上的笔墨等物迅速收拾起来。

“好,我马上去知会九娘,咱们明日就出发。”颜幻点了点头。

“不,今日就走,行快些能到第一个官驿。”

“好家伙!沾了雍宁关的事情你是真的上心!”颜幻揶揄了一句,盛时行却轻轻一叹:“怎能不上心,那里是边关啊。”

颜幻闻言也敛去笑容:“我明白了,现在就去。”

三人不出一个时辰就料理好了一应事务,跟刺史府打了个招呼便踏上前往雍宁关的官道一路疾行,颜幻连路过定县都没有停一停,数日后就到了雍阳城下。

在大营门口递了官告,不多时便见道简军师亲自迎了出来,几人见了礼,道简笑叹道:“盛御史到了,咱们就放心了,进去详谈吧。”

盛时行三人跟着道简一路进了他居住的院子,还未坐定,便见门口玄色衣袂一闪,却是刘崓带着萧鸣等二人进了院子,月余不见,盛时行对着刘崓居然没有什么陌生感,上前见了礼,尚未及寒暄,就见刘崓阴沉着脸转向道简:“怎么回事,为何把她们折腾来了!”

盛时行听他这话就知道道简那一封书信大概是瞒着刘崓送出来的,当下没敢贸然插话,只见道简干咳一声,却没有回复刘崓,而是转向自己:

“的确是我自作主张请你们前来,实在是这个案子太过邪门……”

“军师!”刘崓突然上前打断他的话:“你怎么回事儿,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盛时行眼看他们要争执起来,赶快上前劝解:“刘都统你先息怒,你看……下官来都来了,还是让军师把话说完吧。”

刘崓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竟令盛时行看出了犯愁,不忍等多种心绪,不过只是一瞬,他便转过身去,负手不语,算是默认了。

道简松了口气,对盛时行稽首道:“有劳盛御史了,实在是这案子牵涉甚广,又着实邪门……”他瞥了一眼刘崓,抬手邀盛时行落座,刘崓也不再戳着,在他们对面气哼哼坐下。

道简方开口道:“细算起来,这案子或许从初春就开始了,比你们来雍宁关查案还早,只是当时被我们当成了一场意外……”

听道简大略说完,盛时行才明白刘崓为何对此案讳莫如深,道简又为何这么着急,她思忖一瞬开口道:

“军师,下官是不信什么‘邪祟’之说的,军营里出现如此邪门的连环案,定有小人作祟,你说得不错,此案必须速破,因其所图的,未必是一兵一将的人命,而是……”

她话未说尽,可在场众人都明白了,刘崓也消了气,肃容道:“我也是这话,什么邪祟,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我手下参军太过无能……倒把你也折腾来了。”

盛时行闻言安抚一笑:“参军之职主业是参赞军务,管理营中事务,处理案件只是顺便的职责,贼人狡诈,一时无法找到真相也是有的,故而下官请刘都统允准我查勘此案,揪出宵小,保将士们安妥。”

刘崓闻言一时无语,道简却一叹开口:“都统,你不就是怕那些‘邪祟’之物太过凶煞,伤了盛御史她们吗,但我和李参军,冯参军二人也一直在查勘此事,不也没事,可见那‘邪祟’还是有所顾忌。”

刘崓抬头看着他刚要说话,却听门口有脚步声迅速靠近,一路喊着“军师”奔入的年轻校尉真是顾不得对自家都统行全军礼,便着急开口道:“军师,快去看看吧,冯参军也中了‘邪祟’刚刚被发现在房中自缢了!”

“什么!”道简闻言急的起身就走,盛时行与颜幻对视一眼,也起身欲跟上,却被刘崓一把拉住,盛时行回头看着刘崓,看懂了他眼中的担忧,想了想言道:“刘都统,你信邪祟之说吗?”

“自是不信,不过无稽之谈。”刘崓此时方觉不妥,赶快放开了她手臂,盛时行点点头:

“没错,我也不信,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邪祟鬼怪,只有作恶的人,可你不信,我不信,这营里总有人会信,如果不揪出这些‘邪祟’,以眼下战况,雍宁关会如何?”

她这句话正说到刘崓心里,一时却无言以对,盛时行趁热打铁道:“大不了我查出端倪,或者觉得有危险的时候,我就请你陪我去查,我相信即便有鬼神,他们也会慑于你的浩气威武,不敢作祟的。”

刘崓被她说服了,无奈一叹:“也对,俗话说‘神鬼怕恶人’。”

“倒不是这个意思……”盛时行愣了愣,刘崓微挑唇角,带头走了出去:“走吧,同去看看。”

几人到了一处小院,已有军校奉道简之命遣散了围观的兵士们,将自缢身亡的冯参军放平在床榻之上,颜幻看了盛时行一眼,得到她首肯便上前排开仵作器具开始验尸。

盛时行看了看房梁上的绳子,又看看周遭:

“军师,发现冯参军的将士在哪儿呢?”

道简问了问,便将刚刚传话的那年轻校尉叫来了:“李达,你在这儿听御史问话。”

盛时行与这名叫李达的校尉见了礼,开口道:“李校尉,请问你发现冯参军之后,有没有动过这屋里的东西?”

李达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同袍,二人一起摇摇头:“没有,我们就是把参军搭到床上,想着还能不能救一救,发现他已经不行了,就赶快去请军师了。”李达指指旁边的同袍:“我二人一起发现的,我当时让他留下看着的。”

那兵士也赶快说,自己一刻都没敢离开,也没动过东西,道简颔首表示知道了,便让他俩去门外守着。

盛时行蹙眉环顾:“那就有点奇怪了。”

道简上前:“怎么说?”

盛时行摇了摇头,又走到颜幻身边:“真是自缢吗?”

颜幻点点头:“是自缢无误。”

盛时行这才转向道简开口:“在下说奇怪就是这个,冯参军自缢于他自己房间的房梁上,而房梁与地面相距远超一丈,以冯参军七尺有余的身高,若要自缢必得踩踏一些板凳之类,可他自缢之处却没有任何踏脚之物,而两位校尉也说没动过这屋里的东西。”

道简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一旁孙九娘突然开口:

“如果是他轻功不错,先跳起拉住房梁再慢慢把自己挂上,也不无可能吧?虽然这行为有些奇怪。”

颜幻却是脸色沉肃,摇摇头道:“也不可能。”

盛时行看她表情就知道不对,告诉她此处没有外人,照实说,颜幻才犹豫开口:“冯参军的颈骨断了,他虽然精壮却偏瘦,且未着盔甲,若是慢慢自缢应当不会拉断颈骨,这样的缢伤只可能是两种情况,要么是有人在下面拉着他或者缀了重物,要么就是他自己跳起来钻到绳圈里,因为冲力一下拉断了颈骨,但无论哪一种都很不寻常。”

听她这么说,房中众人都感到一丝诡异,盛时行沉思道:“如果一定要找一种可能,那应该是第一种,若他是为了至爱亲友,被什么人逼迫投缳,胁迫他的人为了确保他无法幸免,便会拉拽他的身体……”

可她的话没说完,道简的脸色更沉了:“不可能”,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他一叹开口:“我刚问过那俩小子,他们是发现冯参军大中午的都没见人影感觉不对才踹门进去的。”他指了指旁边明显是被踹断的门闩:“而且我刚刚查看过,窗户都插上了。”

盛时行立时就明白了:“又是密室?”

道简点了点头:“正是。”

众人一时无语,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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