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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哭公笑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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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银光泻地,树影婆娑,冷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是,一晚上发生了好多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教主和他的属下会是谁?会是她认识的人吗?会不会是叶宫主?甚至谢盟主?沧海派一切如常又是什么意思?沧海派也有巫山教的内应?那会是谁?

她之前甚至隐隐地,一厢情愿地以为谢不言和叶知秋解除婚约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他也说了一些意味不明近似于调情的话,去抢亲,只记得和她说过的每句话之类的,正当她满怀期待,可是他又说他自己过于麻烦,似乎有意把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远,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知道是她的星星玉佩之后,他的反应也是太奇怪了,这个星星玉佩到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她摩挲着颈间的玉佩,这真是太复杂了。

她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战,女侠冷月说:“找出真相,你不是嚷着要仗剑江湖,要当女侠吗?这才哪跟哪啊,你就想退缩了?”

少女冷月说:“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吧,一头扎进医书,每天只是练剑,多快乐!只要不嫁给宗泽哥哥,让爹爹关一年禁闭算了。”

冷月把被子拉过头顶,思绪简直剪不断理还乱,但来来去去总是萦绕在谢不言周围。

谢不语直来直去的性格一眼就能看透,可是谢不言太复杂了,就像她叔公的大作一样,她看不懂。

冷月突然发现自己在生气,简直气炸了,谢不言凭什么撩拨得她心绪不宁,然后又不痛不痒地退回去,她觉得谢不言是个十足的混蛋,她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过了会,她又噗嗤笑了,自己这气真是没有道理可言,她想起妈妈念的佛经,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又想起叶知秋说的,如果不争取,就永远不会失败。

冷月最终决定了,她想要离开不谢山庄,不如回家去看看,顺便问问妈妈星星玉佩的事情,张宗泽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她不想嫁谁都别想逼她,不行就跟叔公浪迹天涯去。打定了主意,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冷月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草草收拾了衣物,给谢夫人和谢不语留了字条:“离家日久,思亲甚切,暂且作别,当图后会。”

她又走到叶知秋房里,轻轻推醒了她。叶知秋睡眼朦胧,见她背着行囊,像是要远去的样子,从床上坐起来,道:“月儿,你这是要走?”

冷月点点头,表情坚决地道:“我去意已决,你不必劝我。我这次出门,最庆幸的就是遇到了你,知秋姐姐。”

叶知秋也是很激动,握着冷月的双手道:“我也是很庆幸遇见你,我没有兄弟姐妹,师兄弟姐妹多是尊敬我,离我很远,你是第一个关心我是否开心,能与我谈心的人。”

冷月反握住叶知秋的手,道:“知秋姐姐,你教会我很多,我不会忘记的。你我姐妹情深,皎如日月,暂且跟你分别,我会再来找你的。”

叶知秋看她要走,忙道:“谢不言呢?你有跟他道别吗?”

冷月摇摇头道:“你别提他。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他。”

叶知秋吃惊道:“怎么?你们吵架了?”

冷月勉强笑道:“哪有的事,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吵架,我去了。”说着再不做停留,迅速往揽月轩外奔去。叶知秋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可是他明明说……”

话没说完,冷月已经奔得远了,消失在视线之中。

叶知秋低声道:“可是他明明说……是因为你才和我退婚的。”

藕带原在揽月轩外的林间放养,冷月略哨一声,招呼藕带近前,上了驴背,得得下山,离不谢山庄而去。

冷月离家时恨不得永远不回,回家时竟然迫不急待,尤其得知巫山教可能在沧海派内应之后,而且她和冷星同吃同住同学同玩,从小情深,一别数月,不觉思念得紧。

她一路往家的方向急驰,累了就找客栈休息一晚。

按她自己来说,她根本不用休息,可是藕带却受不住。她有时觉得心疼,有时又暗骂藕带是个不中用的小畜牲,在不谢山庄休养了一阵,没养出健骑风范,娇小姐的毛病倒是惯了不少。

这一日已到了上饶,冷月盘算着离家已不过十几日路程,心下甚是欣喜。

上饶其他地方倒还罢了,有一处却是冷月必须去看看的,那便是辛稼轩的故居所在之地,带湖,辛稼轩曾在词中写道:“带湖吾甚爱,千丈翠奁开。”

冷月读到时就曾想,千丈翠奁,该是何等的美景,辛稼轩还写道,“凡我同盟鸥鹭,今日既盟之后,来往莫相猜。”

她很是好奇,人心尚且难以做到读懂,跟鸥鹭如何做到不相猜,她非要去看个究竟不可。

冷月将藕带放在楼下,在上饶城中一处茶点小铺坐了,要了茶水和点心。茶博士上来点茶时,冷月问道:“劳驾,请问带湖怎么走?”

茶博士道:“不远,就在城边。”说着给她指明了方向。冷月心下思忖:“真好,不远,去仗屦走一回,还可在天黑前赶回来在城中歇宿。”

胡乱填饱了肚子,摸出银子放在桌上,起身便行。

路过一张茶桌时,看见地上掉了个方形的纸包。冷月斜眼看了看,见桌上坐着一个老头,头发已经没几根黑色的,却扎着两个如孩童般的羊角辫,穿着粗布衣服,浆洗得甚是干净。

茶桌上摆满了各式点心,这老头也不用筷子,双手交替不停地往嘴里塞点心,嘴里砸砸作响,胡须上沾满了点心屑,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冷月会心一笑,弯腰拾起了纸包,放在老头桌上便继续往前走。哪知这老头看了看冷月,呆了呆,突然停住了吃点心,喊道:“你干嘛捡我东西?”

冷月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他,吃不准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他这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在说“你干嘛捡我东西”,而是在说“你干嘛偷我东西”,她怔了一会,指着自己茫然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老头似乎很生气,嘴里的点心包了满嘴,吹着胡子道:“就是你,你干嘛捡我东西?”

冷月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帮你捡东西还没做对吗?”

老头突然把手上点心一扔,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起来:“我要自己捡的,你帮我捡了不说,你还责备我。”

冷月啼笑皆非,见他哭得甚是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上前安慰道:“前辈,你别伤心了,我没责备你。我把它再放地上成吗?”

老头哭得更狠了,一把抱住她腿道:“你都捡了,又要放地上,你这人为什么要这样,你欺负人。”

她一路奔行了十几天,身上已颇有风尘,说实话这衣服真不怎么干净,沾满了灰尘泥土。这老头却整张脸在她腿上挨挨擦擦,她实在于心不忍,温声道:“前辈,我衣服很脏,你想怎样都依你,你先不哭了。起来再说好吗?”

这一番吵闹,已有不少人围观,将他两围在中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婆要跑?”

另一人嗤笑道:“怎么可能,年龄一看就不对嘛。”

旁边一个毕毕剥剥磕着瓜子的道:“老夫少妻很常见嘛,小老婆。”

冷月一手扶上额头否认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另一个围观路人颇有见识的道:“是女儿不要爹了吧。”

听到他这么说,那老头一把抱住冷月的腿,就跟挂在上面一样,哭得更来劲了:“就是女儿不要爹了,好狠心的女儿呀,不要爹,呜呜呜……”

先一人立刻赢了一场似的道:“听听,听听,我就说了吧,是女儿不要爹,白眼狼。”

立马有人规劝道:“丫头啊,你爹养大你不容易,不能这样。”

旁边一人附和道:“快跟你爹回去吧。”

正在这边闹得不可开交难分难解时,有个冰冷冷的声音道:“谁在哭?阿公,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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