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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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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雪以年没时间跟着柳寒时他们处理雾瘴林里后续的事情,便两方告辞后,先一步离开。

这一路,她也发现,扶渟不喜肉食,但愿意吃些素菜,特别是鲜嫩的竹笋。

扶渟也发现雪以年给他吃的东西,很多他不喜欢的,就从未在饭桌前出现过第二次,他吃了口米饭,忽然笑了。

雪以年还在给他夹菜,“笑什么?”

扶渟:“你怎么不吃?”

“我辟谷啊。”雪以年说:“要尽量的少食这人间的东西。”

“我也可以辟谷。”扶渟放下碗筷。

“很有上进心,不错。”雪以年又给他端了起来,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

雪以年瞥他一眼,扶渟看得出来,她在说,心里没点数吗,什么身体不知道啊,三步一喘两步一咳,虚得要死。

他便又偏头一笑,“啧。”

“你别啧。”雪以年,“谁都有体弱多病的时候,很正常。”

扶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碗筷,“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多吃些。”雪以年灿然一笑,继续给他夹菜。

“嗯,等你体弱多病的时候,我也会竭尽全力的照顾你。”菜从半空中,直接掉进他的碗里。

雪以年尴尬地笑了笑,“你虚你的,扯我干什么,我身体好着呢,若不是遇见尸腐气,我还天下无敌着呢,不过你放心,”她掰着指头数:“已经一二三次了,像那种大型的腐尸现场,绝不会再有第四次的。”

扶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垂眸时,笑意映进眼底,“嗯,祝你好运。”

“会说话,谢谢,放心吧,我好着呢。”说完,雪以年抿起唇角,抬起手又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扶渟想把那只乱晃的小手拍开,但也只是想了一下,便低头继续吃饭,随她怎么晃。

“还看不见吗?”雪以年微蹇着眉。

“看见什么?”扶渟抬眸,嘴角不经意地勾着,“哦,看你有多丑?”

雪以年不吭声了。

她正在想,自己不说给他治眼睛,扶渟便也从未要求过,这是不是长时间不治,眼睛就又变回从前,看不见光了?

但是为什么不治,两人都知道,灵力交融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总会让人产生一些微妙的感觉。

她问:“我暂时还没想到别的办法,那你还,要不要治?”

扶渟漫不经心地道:“你愿意一直瞎着吗?”

雪以年:“……”哦,就是愿意治,但是自己一直不主动,人家又不好意思说,她说:“那就治吧。”

扶渟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轻轻抬眸,“治?然后治到一半又跑了吗?”

“我哪有跑?”雪以年不承认。

扶渟抿了口茶水,很直接:“我很难受时,你让我自己解决,不管我也就罢了,还跑到楼下和别人聊天。”

雪以年顿觉天打雷劈!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是可以当着我一个小神仙的面前说出口的吗?

扶渟偏就说了,“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自己解决,还是瞎着吧。”

雪以年突然也觉得,你瞎着其实也挺好。

正是因为你瞎,自己才没尴尬到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想是这样想,到底不能狠下心来任其瞎下去,况且,九婴洞里,两人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她只是还没自暴自弃的太过彻底。

毕竟,一次和数次的惩罚,还是不一样的,天雷就算劈下来,也会量刑,至少的至少,自己也会有个狡辩的借口不是嘛。

她抬头望向窗外,天罚并未至,但什么时候至,也是早晚的事。

她想,一次和两次的性质,应该差不太多,深呼一口气道:“行,这次我不走,你若是真想做什么,就做吧。”

扶渟没想到她敢这么说……抬眸看向雪以年时,就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的眼角一点点笑开,齿间咬字很轻:“勇气可嘉。”

“那你看,”雪以年,“是神仙就应该有个神仙的样子。”

扶渟想问:那是神仙,就已经摒弃七情六欲的你,耳根红什么呢?

但是他瞎,他看不见,所以也不能问,然后话就卡在喉咙里,便又偏头一笑。

雪以年做好心理建设,忽然起身,“开始吧,别磨磨唧唧的了。”再磨唧一会儿,估计她又会夺门而出,然后坐在下边的茶社里,再跟人家讨论讨论湮擅仙尊的静虚宫,是怎么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的。

扶渟把手伸了过去,那手指苍白如玉,仅仅是搭个脉,都有些冰凉。

雪以年抬头看他一眼,很纳闷,他身体其实也是冷的,说难听点,冷得就跟死人一样,可他又是怎么做到,在自己尸腐气入体时,靠近他的感觉,是那么暖的呢。

雪以年想不通,也不好意思问,扶渟就看见,她的耳根又一点点的浮现出红晕。

与此同时,没入进他经脉里的灵力和他体内的煞气,也开始织绞纠缠在一起——

一股是清澈纯净,一股是纯黑阴郁。

有些时候,雪以年就觉得他体内的煞气还会逗着她玩,会猛然间缠紧她,然后又会在她快要动怒的时候骤然逃窜。

她缓缓睁眼,看向扶渟。

扶渟一直没闭眼,凤眸半睁着,视线有点散,但也有点浓稠,虚虚地靠着床榻边,见她看来,便只是勾起唇角礼貌一笑,可他却不知,自己这一笑间,会有多么的魅人心神。

就像是染着情/欲的神祇,甘愿坠落在污脏的地狱里,随之,那身圣洁高贵的白衣也不再清白,还任其被地狱里的魔爪撕扯开来而随意放肆。

雪以年闭眼间,就看见了他喉结动了动,然后锁骨上也染上了大片的绯红。

那些赤/裸/外溢的情/欲已经嚣张到难以遮掩,可他依旧捱着,忍着,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一动未动。

可他不动,自己也不好乱动。

雪以年内心很挣扎。

不是不想帮他,可被动和主动的天罚还是不一样的。

被动的话,天雷降下来时,可能会劈你一道,但是主动,这就叫做蓄意,有可能万道天雷齐下,会劈的她神魂俱灭,惨不忍睹。

但是这些话,她又不能说出口,如果说出口,又叫怂恿。

雪以年深呼一口气,这次,是生无可恋地睁开眼,但四目相对时,对面的人竟然笑了……

雪以年就如当头棒喝般。

故意的。

绝对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让自己看着他忍耐的样子。

这样,虽然会很难堪,很难捱,但是,也最勾引人啊。

曾经那双睥睨苍生的眸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望着她,那里情/欲满满,却不卑微,也没有恳求,更不会有她浑噩时的狼狈,似乎还有一点不屑,即便是再难受,也随你帮不帮。

雪以年的崩溃也是到了尽头,很想骂人。

就,较什么劲呢。

你一个堕仙竟比我一个神仙的架子都大啊?

这种事情非要我来吗?

只是,雪以年亦不知,当然需要她来,像“献祭”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心甘情愿的才有效。

她倾身,唇角碰上唇角,两人的眼睛还都睁着。

她看见那眼底笑意明显,甚至还有些恶劣,然而下一秒,她的唇角就被人咬住,齿贝撬开,含糊间,她听见扶渟哑着声音问:“三千年来,知道我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吗?”

雪以年不想太赤/裸,拼命地扯着自己的衣服,但很快,自己的手就被一只冷白的手很有力地摁住。

少女的衣衫滑落很多,曾被天界灵泉滋养过的肤骨就露出了大片,那种纯净清澈的气息,延展到了她的每一根经络里,散着淡淡的清甜。

扶渟的眸底深深一沉,微微偏头,就在她的锁骨间很轻地嗅了嗅,雪以年听见他哑着声音说:“是你。”

“我?”少女的眼眶已经湿了,声音又小又颤的:“可即便是我,你也不能把我啃了啊。”

雪以年就又听见他从胸腔里闷哼出一声笑,然后就咬上了她的耳朵。

扶渟很困惑,她身上的气息这么好闻,是因为跟祝馀待久了吗?

但是想到祝馀,他眉头又皱了下,很难想象,如今的祝馀会长成一个糟老头子的样子。

怎样想,他都难以想象出那个老东西会比眼前的小姑娘更加可口。

他眼底缓缓清明,松开她时,又替她整理好散开的衣衫,静静地看着。

雪以年面红耳赤。

还是第一次在如此清明的时候和他做这样的事情。

她垂着眸,没敢看他,声音还是哑的,还多了点哽咽,“没事,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扶渟就微挑了下眉,这倒是出乎意料。

雪以年深呼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勉勉强强笑了下,问:“怎么样,眼睛有没有好些?”

但这一抬头不要紧,她看见了扶渟的衣襟还凌乱地散着,他是把她的整理好了,但是没有管自己。

雪以年的耳根上,就又漫上了一层热意,伸出手,哆哆嗦嗦给他系,还低声安慰,“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但是不要紧,我多给你治疗几次,总会好的。”

“还会给我治?”他声音很平静,不见一点刚刚情/欲满满的样子了。

雪以年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本就是神明的眼,太好看,比女子都漂亮。

雪以年便又低下头,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点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但是她心道:天雷都已经悬在我的头顶上了,也没有撤回去的道理,既然继续不继续下去都会被雷劈,那就救吧。

她正要将他腰带系好,就又极其突然的将那些穿好的衣服扯开了,扶渟心一动,眉头皱起,喉结也不由得滚了滚。

“我记得上次,”雪以年看向他的后背,很长的一道疤,之前是因为太过羞愧,哪有心情在意他后背上有没有疤,可现在,她看见了,“怎么弄的?”

雪以年在天界的小画本上见过,被处以雷刑的神仙不下百余次,对天雷留下来的伤口太过了解,她话音一转地问:“你什么时候被雷劈了?”

扶渟是真的没想到,不该机灵的时候,她还挺机灵。

疤就是疤,都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谁还能探究一下是不是雷刑,只要是留在身上的印子,不都一样吗。

但是对雪以年来讲,那可不一样。

为了避免雷刑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劈死,她还潜心研究过,一道天雷劈下什么样,十道劈下又是什么样,四十九和八十一道天雷劈下时,又该是个什么样,雪以年敢保证,就连天雷它自己,都不及她研究的透彻。

她又抬头看着扶渟,看似疑问实则肯定道:“这至少是挨了十几道吧。”她问:“你干什么了?为什么劈你?”

这是个好问题。

干什么了,为什么劈我。

扶渟微微眯起眼眶,眼底情绪不明。

唇角轻启时,云淡风轻道:“诱神。”

“啊?”雪以年蹇眉,“你诱得哪个神?可现在哪个神又能下得来啊?”

她刚刚问出口,就又顿住,再开口时,结结巴巴,“不,不会是我吧?”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

“可我现在也不是神啊?”

问题也接二连三的出来。

“但是为什么只劈你没劈我呢?”

扶渟向着窗外瞥了眼,觉得,等着她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怕是不太可能了,只能自己动手,而后道:“我出去一下。”

雪以年还跪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着想问题,“哦,你去,奇了怪了,你都被劈了,却不劈我,天雷不会给我攒着呢吧,准备直接给劈得形神俱灭吗?可是,什么时候劈的你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她抬眼望去,扶渟已经走到门外,但是透过窗子,她就看见了滚滚而至的乌云——

这……

不就是天打雷劈的前兆了嘛!

她哑声一笑,瑟瑟发抖地躲进被子里。

乌云不散,却渐渐地聚到一处,电光忽闪,却迟迟不下。

远处的密林里,男子白衣而立,俊颜清冷,神色寡淡,饶有兴致地望了半晌乌云,低笑出声,“要劈快劈,她要生疑了。”

天雷:不敢劈。

扶渟轻嗤了声,“只想欺负她?”

天雷还没啊出来,就又听扶渟道:“不行。”

天雷:可她诱神欸,她在劫难逃欸。

扶渟:“就会挑性子软的欺负,怎不见你去劈菡莲?”

天雷弱弱:菡莲她只是欺神而已,并没诱神啊,就算她诱了,但是她也没诱成啊,性质是不一样的。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扶渟冷嗤,“就会欺负比你弱的,要劈就快一点,不劈你就吞了吧。”

天雷:吞?可即便是吞了我也不敢劈你啊!上次是个意外好吗?

而天罚中,针对雷劫也有这样一条规定:但凡引动雷劫的人,这雷劫就务必要以血肉之躯受之。

言外之意就是指,即便现在不受,以后也会受,雷劫永远都是属于应劫之人的,早早晚晚都会攒到一起劈在她的身上。

可若是当天雷劈下时,有人替她挡了,那也算是她已经受过责罚。

扶渟:“你吞得下去?”

天雷:傻逼就傻逼在这里……吞不回去,雷劫但凡引出,劈不到人就不算完。

扶渟的耐心是有限的,哪有时间跟他磨叽,扬手间,一团黑气就击中了那团乌云,随之,电闪雷鸣,雷声大作——

此时,客栈的房间里,雪以年望向那片骤然消散的雷云,一掀被子,就难以置信地跑到窗边。

扶渟回来时天色已晚,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即便是神,不躲不避的生生挨下几道天雷也是会痛。

雪以年刚一拉住他的胳膊,他就皱了下眉,雪以年忽然反应过来。

“刚刚的天雷?”

“劈得是你?”

她一激动,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又把他的衣衫扯开了,纵横交错的新痕,非常醒目,雷劫留下的疤,不是随便动动法术就能愈合的。

雪以年的表情明显一僵,沉默了。

扶渟也没想到她的爪子那么快,按照以往,她别别扭扭的性子,怎样也想不到上来就扒衣服,他又虚咳一声,“没事。”

“是没事。”雪以年前半句语气平静,但是冷着脸,视线凌着雷云出现的地方,后半句就开始咬字很重了,“竟然没劈死,还活着呢。”

扶渟:“……”

她的灵气四溢,肉眼可见地怒了,周身上下,银白色的小灵雀一只只打着漩涡似的往外飞,扶渟眼看着,她的影子越来越淡,眉头浅浅一皱,突然伸出手来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干什么?”

雪以年气不过,眼神凌厉,能把刚刚雷云出现的地方瞪出个窟窿。

“凭什么只劈你不劈我?我找它评理去。”

扶渟:“……”你不是怕劈吗?

雪以年的身影越来越淡,眼见就要消失,扶渟的指心忽而用力,几缕黑气就没入进了雪以年的手腕中,随之,那些黑气就像撒了欢似的在她的经脉里游走,雪以年的脸色蓦地一僵,法力都好像随之一起凝固住了,紧接着,整个人就又在瞬间有了实体,满脸羞红,紧抿着嘴角,难以置信地看向扶渟,开口都是带着哭腔地埋怨,“你?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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