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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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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斋的人头滚落在地上,三百万钱,里面染着血的罪证被齐齐摆在箱子里。

太后受惊,外头是纷乱慌张的脚步。

常熙推开殿门,暗沉无光的奢华大殿被一束光照亮,女人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脚边滚落着一个圆球。

“别过来!”谢太后厉然出身,金冠从发间脱落,墨发披在脚边,将地上的人头用头发抱住放回匣中,青白灰暗的面日转过头,在幽暗的长乐宫中,望着面前那一束光,眼珠带着血丝,惊恐出声:“都出去!唤游含来!”

常熙只觉得眼前太后变了一人,匣子中什么东西能让当今太后吓破了胆。

常熙想上前,刚走上两步便被一个眼神冷冷震慑。

“哀家的话,如今是没用了吗?”

谢太后站起身,站在开得绚烂的牡丹上,站在长乐主殿,玉阶彤庭的金座之下,朱唇轻语,疏气之后,语态轻快:

“四学博士江亦海之子江子瑜举荐有功,传……皇上旨意,封国子助教,升江亦海为从六品监丞。摄政王妃宋氏,谋害皇上打入天牢!”

“太后娘娘不可!”

殿外宫人跪了一地,太后缓慢地转过身,绣着金凤的衣袍沾了褐色水迹。

“哀家乃大郢太后!宋袅谋害皇上其心可诛罪不容恕!”

谢太后也说不清为何自己会这般憎恨一个,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的女子。

难不成只单单自己的夫君,在三年前一句玩笑的话。

彼时的宋袅堪堪十四,还够不着选秀的年纪。

若非曾经的献帝死得早,宋袅还说不定是谁的妾,小小年纪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又饱读诗书性情优雅。

跟兰妃一般,装模作样的贱人。

谢太后吐了一口浊气,兰妃,兰妃。

罗夭,和宋袅母亲同族至亲,和宋袅的眉眼有些相似,柳叶眉杏仁眼,每每抬头看人都是小鹿湿润般的眼睛。

谢太后伸出脚踢开匣子,常熙命退身后宫人,关上厚重殿门独自前往。

次日,告病多日的少帝坐在金銮殿上,眸中带着几分怯意,依赖地看着自己面前,为例极品,领率朝臣齐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的顾远祁。

宦官总管高呼平身,众臣起身听旨,洋洋洒洒一通篇下来,全是小皇帝痛斥滁州知府赵光斋贪污灾款,为谋自身利益而视百姓入走狗,赞扬顾远祁深思熟虑,忧国忧民,当场赐金万两,连灭赵光斋三族,念柳氏女举荐有功,但所犯之事功不过抵,免于极刑,贬为官奴充斥内廷。

旨意传到柳潇潇耳中,她脸上没有憎恨和悔意。

平静地接过圣旨,跪下高呼“谢主隆恩”。

有人问她后悔吗。

后悔助纣为虐,赵光斋未养她过一日,却被连累成为宫婢。

柳潇潇只道:“潇潇既然下定决心,哪怕后面是刀山火海再等我,也无悔!”

“为了娘亲,何来之悔。”

圣旨里有多少分含了顾远祁的意思,朝廷众官分为三派,一派为顾远祁马首是瞻,一派为拥护太后以谢国公为首,剩下得便是还未站队,抱团取暖。

谢国公谢温景站得板正,朝紫色官服穿得鹤骨松姿自有先天下之忧而忧,文人志士之姿。

他看向身旁多年好友,抚着颔前白须。

宋泽迎向身旁这道带着深意的目光,以他在朝中的建树,有什么事不能说第一时间知道,但身边人都会及时禀报,绝不会错过一手消息。

若说老友,眼前记忆逐渐模糊,道不同不相为谋,从前过往皆如云烟,早就记不清了。

“臣有要事相禀!”

赤色朝服的青年从人群中站出,举着朝笏重重一拜,谢温景笑意从气息中哼了出来。

一双眼睛圆溜溜转着活脱一只上了年纪,玩弄权术的老狐狸。

青年不卑不亢:“摄政王妃居宫宴而谋害皇上,害皇上昏迷不醒整整五日罢朝修养。现在给皇上用得,下了毒的桃花糕已呈至太后跟前经太医院检查后,已送至刑部。大郢罪行天子与庶民同罪,如今证据确凿,王爷为何不允臣等进府查案!是要包庇王妃,还是谋害皇上的人其实不是王妃,而是王爷您呢?!王爷心存谋逆之心,才会借王妃之手!”

殿宇重重,金铺玉砌。

飞檐上的两条金龙栩栩如生,似乎要腾空而去。

顾承业端起桌上镇纸,狠狠得往中央青年眼前砸去。

“薛辽,你放肆!皇叔为国为民,一心辅佐朕而不敢有半分异心,滁州事急赵光斋贪不上油水命人在皇叔茶水中下药,迫他染上同易水镇百姓一般的时疫。皇叔为滁州百姓安慰以身入局方才捉住洛源道山贼,识破赵光斋奸计!”

“你又并非朕身边之人,又从哪得知朕连着五日昏迷不醒?难不成是你有谋逆之心,以此来冤枉皇叔!”

顾承业气息起伏,白皙的脸色因愤怒而气得起了一层薄红。

薛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依旧是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挺直腰板铿锵有力:“微臣,不敢。微臣只恐大郢江山中存有异心之人。太后一心系在皇上身上,但摄政王却以下犯上不敬太后,竟气得太后,气得太后病了!”

龙椅上右下首的位置空置着,往常都是太后在旁垂帘听政,今日头□□的只有皇帝一人。

金銮殿上认得不是龙椅之上的皇帝,而是一旁的,平时所谓深居宫中,一心是为皇帝的谢太后。

“母后昨日一时贪凉,见了风才会病倒。薛卿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母后是被气病了?”

顾承业记事,便是他和谢太后再是舐犊情深,一旦掺杂了利益。

母子也会成为仇人。

皇帝已经十岁,再过两年便该请嬷嬷教导初常人事,意味着皇帝已经长大。

薛辽举起朝笏红着眼欲要再次开口,与高堂上的皇帝争辩不休。

谢温景从队列中站出,立于薛辽身边,稍稍上前一步,“皇上宽恕,只是皇上中毒昏迷一案,的的确确是那盘桃花糕的缘由。”

“证据确凿,但事关王妃不可平白冤枉,也该请王妃前来一辩,一认,一论。”

再次提到宋袅,宋泽恼了火再也坐不住,从左边站出一拜:“皇上明察秋毫,王爷明察秋毫。王爷心系百姓,心系朝廷,心系皇上,王妃一个妇人又哪有此心?必是谢大人误会了,那盘糕点有误也说不准呢。”

谢温景:“宋大人,咱们身为朝中命官,心可不能偏了去了。”

“宋王妃谋害的可是皇上,可是国之根本!朝中没太子,皇上没子嗣,臣惶恐啊!”

朝中没太子,顾承业年幼没有子嗣。

帝崩而立新帝,便是从众藩王中选择,而藩王之中,唯有摄政王居于帝京。

话得矛头放在顾远祁身上,顾远祁出列掀起衣摆跪在地上:“臣自忠心于大郢,忠心于陛下!”

“皇叔快起来,朕病了并非那盘桃花糕,冤枉王妃的罪名也是子莫须有之事。”

顾承业在薛辽再要开口前,说:“朕乏了,爱卿若有要事禀告迁至内阁一切由皇叔处决。”

“退朝!”

……

……

“咱们这位陛下,在前朝受制于摄政王,后宫受制于太后,实在憋屈啊!”

“唉,陛下懦弱无能,从前先帝未做出什么大业,我瞧咱们这位陛下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臣摇头叹气。

顾远祁垂下眸子一一记下几人面容,抬手间方觉现已明媚如阳,远不是滁州的天寒地冻,夜雨连天。

回到府中,一路至小园香径,是花香味萦绕在肩头。

宋袅见他回来早已委屈得不行。

张开口还未出声便被剑眉星目,长风玉立的男人揽在怀中。

轻声哄道:“委屈了,为夫已经替你解决了,皇上金口玉言,并非是你的桃花糕,是他自个的原因。”

“皇上自个什么原因?没有一个解释,他们嘴上说着好听,指不定在背后要骂死我呢。”

文官的嘴最是刁钻,她在家中也是见过宋泽摆出一道文人风骨的模样。

做出来的事,可一点都不沾文人二字。

“是皇上自个贪嘴,他年纪幼还能怪你不成,宫里的奴才一个个办事不利,该罚。”

宋袅应下他的话,说:“夫君下次何时进宫,我想去兰芷宫瞧瞧。”

“可是有东西落下了。”

宋袅摇摇头,把蜡烛一事道了出来。

“我回来那日身上热乎乎的,感觉连脑袋都被热晕了,是因为桌上那支蜡烛,想去再看看有什么不妥。”

“我只想拿半截蜡烛回来,夫君若是不依也没事。毕竟宫里的东西,妾身一个外命妇擅自碰了,只怕给夫君惹来麻烦。”

宋袅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光藏着化不开的笑意。

江子瑜话说得不错。

但宋袅是在赌顾远祁对她上得心意。

她夫君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些。

难不成是因为她前世没跟他一块,才会有了顾远祁变得错觉。

男人冷心冷意,她从前嫌弃地也不无道理。

顾远祁低头见宋袅眉头锁紧,难不成是又在想人了?

“明日,本王带你进宫。”

他倒要瞧瞧,宋袅是为了蜡烛,还是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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