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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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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姚月照去赴了曾文的约,四个人在外面待了一下午,就算是放假最后一天的放纵时刻,但也因为放纵过度,周一返校的时候,曾文和黎语凡两人半死不活,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美感,陈天天勉勉强强还算个完整的人,只有姚月照,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能看得下去。

正巧这周是本月的学习规范周,他们班作为文科实验班时间紧任务重,抓的也是一等一的严,姚月照也没怎么管学生会里的工作,能交出去的全部交给其他人做,自己则是专心学习,搞好成绩。

直到周四那天晚上,他们才得到空闲时间,难得的上了一节自习课,各个累的瘫倒在书桌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错觉。”曾文喃喃道:“我明明记得几天前我们还在快乐的玩耍,这几天如同地狱般的学习生活让我无比难受。”

陈天天依然在□□地写数学题,他叹了口气,“谁不是呢,我数了数,最近这几天大概得写了四十多张卷子,平均每天十张,这试卷爆率,我玩游戏都不敢给我这么爆装备。”

坐在他们两个前面的姚月照也明显疲惫不少,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把政治卷上最后一道大题写完,回过身把卷子放到陈天天桌上。

“帮我对对答案,错的给我圈出来就好。”姚月照站起身,长舒一口气,“我还有点工作没弄完。”

陈天天接过他的试卷,目送姚月照离开教室,曾文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写题,“你说,照哥这两边忙活也不觉得累,好不容易捞到节自习还要奉献给学校,要是换我我早就不干了。”

“所以不是所有人都是照哥,也做不到他那么牛逼。”陈天天一边帮他对答案一边摇摇头,“我发自内心佩服他,学习保持的好不说,那边的工作还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简直就是神人。”

“怪不得老师和同学都喜欢他,这样的超级人物谁不喜欢,要是放在工作岗位上不得分分钟升职。”曾文赞同地附和。

此刻的姚月照不知道这二位给自己吹捧的天花乱坠,他被最近的事闹的焦头烂额,每天都很忙,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好不容易的自习课还要赶学生会的工作,他真是一点休息都捞不到。

这学期学生会开会的常用场地就是在三楼会议室,但姚月照上次来还是生病那时候,最近都是黎语菲代的自己,她干活利索,效率很高,姚月照也放心。

现在还有什么工作来着……得先去会议室看看。姚月照边下楼边想,黎语菲今天托黎语凡给他带话,说把明天面试会的具体内容和流程放到会议室了,让他自拿自取。

虽然姚月照没打算参加这个面试会,但流程他还是得看一看,以免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不知道是他在想事还是实在太疲惫,这么走到会议室跟前,姚月照都没注意到本来应该关着灯的会议室内此刻灯火通明,于是他拉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刺鼻的烟味飘入鼻腔,刺激的姚月照浑浊的大脑清醒了一瞬,接着几个大男生站在窗台前吞云吐雾的画面就映在了他的眼睛里。

姚月照:“……”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瞬,接着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慢吞吞地退了出去,还特意看了一眼牌子,确认上面标着的是会议室几个字以后,他才又走了进来。

这几个男生对他的到来也很诧异,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好在姚月照看到几个人中有张自己熟悉的面孔,严松正叼着烟蹲在地上,见到他,朝他挥挥手,将烟丢在地上踩灭。

“姚大会长,晚上好啊。”

姚月照应了一声,在思考自己还要不要进去,如果进去的话估计会非常尴尬,毕竟这一幕实在不太和谐……偏偏他扫了一圈,黎语菲并没有把资料摆在很显眼的地方,也就是说他还要进去找。

“付南野呢?”姚月照突然张口问。

他没看到付南野混在他们当中,如果看到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他帮自己找找——前提是这大少爷情愿。可现在他没看到付南野人,于是问出了这句话。

“那儿呢。”严松朝姚月照那边扬扬下巴,“在你身后。”

听他这么说,姚月照瞬间回过头,却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险些踉跄摔倒,站在他身后的人伸手,及时扶住他的肩膀,才避免姚月照摔在地上的狼狈局面。

付南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此刻正看着他,“你几岁了?平地还能摔倒?”

姚月照:“……”

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姚月照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付南野了。

那天二人吃完饭分别回家以后就没再联系,期间连句微信都没发,后来姚月照学习周比较忙,甚至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如今见到他,姚月照才突然发现,没有付南野的生活还挺无聊,而且他也没觉得这样挺好,甚至还有点想念。

付南野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望着自己,眼神里有一点点呆,莫名就有些局促,于是慌忙拿下放在姚月照肩膀上的手,又清了清嗓子。

小动作多的要命,不过姚月照也没在意付南野的不自然,他闻到付南野身上的烟味,“你们现在不在厕所抽了?怎么换到会议室来了。”

付南野没回答他的问题,先解释:“我可没当着你的面抽啊,而且刚才我也没和他们一块吸烟——我不知道你要来。”

姚月照:“……”

“最近查的严,在这儿好点。”付南野把手里的烟盒装进兜里,还不忘吐槽,“都是你手底下的人。”

“最近高一高二规范周,我没办法。”姚月照稍微有些抱歉,突然反应过来这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于是尽量让自己显得公事公办,为人正直,“你们抽烟本来就不对,而且还聚众吸,没告发你们就不错了。”

付南野:“……”

眼看那边的几个兄弟已经纷纷抽完,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付南野趁着没人注意,伸手掐了一下姚月照的腰。

这是他上周闹姚月照的时候发现的,此人非常怕痒,而且特别怕别人碰他的腰,无意间摸到都会有很大反应的那种,于是这也成为了付南野制裁姚月照的一种新型手段。

这招果然管用,姚月照猛地侧过身,反应过来以后无言以对,只能默默锤了一下付南野的肩膀,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今天姚月照心情不好不坏,主要是学习学的太累,虽然他这个人什么情绪都不表现出来,但付南野能明显感觉到,姚月照应该是很累,而且非常疲惫。

于是他终于一本正经下来,“好了,我不和你闹,你来这干什么?检查?”

“不是。”姚月照摇摇头,“来取明天面试会的流程资料,菲菲说给我放在这儿了,就在里面,你帮我去拿一下。”

“我?”付南野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因为里面都是你的兄弟,我进去稍微有点尴尬,你就去帮我找一下,几张白色的a4纸,用订书器订到一块了,谢谢你。”

说完这些话,姚月照居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惊奇。

他是个很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可以心安理得地指使付南野,让他帮自己做点什么。

姚月照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放在付南野身上,他没有任何一点羞愧或者是不好意思,反而还很理直气壮,就像现在这样。

更让他惊奇的是付南野居然真的在愣了两秒以后进会议室去给他找资料,姚月照本来还以为,付南野会对自己冷嘲热讽几句,再转头带着兄弟们走人。

毕竟这才是符合他风格的做法,现在弄出来这么一出,反倒是让姚月照措不及防。

严松几个人站在他身边,问他在找什么,通通被付南野给轰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姚月照给他们让出一条道,看着他们一个个往出走,有点想笑,但还是控制住了。

最后一个出去的是严松,他在姚月照跟前停下,小声问他:“最近付哥谈恋爱了?”

姚月照觉得他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没有吧。”

“因为你和他关系很好,所以想着问问你。倒也没什么,只是感觉他和平时不太一样,脾气都变好了不少,真的,他脾气这么好的时候可是他妈的不多见啊。”

姚月照:“……”

“有点像是男人谈恋爱的以后的样子。”严松神秘兮兮,“我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脾气就会变好,想要给她和她身边的人,以及我身边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能有力的巩固我们的感情,你看付哥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

姚月照:“……”

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接不住。

索性这时候付南野找到了他要的资料,绕过排排椅子朝姚月照走过来,最后把东西递到他手里,“菲菲藏的真够深的,好像生怕别人找到。”

严松见自己大哥过来,低声和姚月照道别,一转头就消失在会议室门口,跑的比兔子都快。

“……谢谢。”姚月照接过资料,还不忘和他道谢。

拿到资料以后,姚月照离开了会议室,付南野跟在他的身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出声,直到把姚月照来到侧楼梯间,付南野才站出来,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刚刚你和严松聊什么呢?”付南野看似不经意地问。

姚月照当然不能告诉他严松问他关于付南野的情感问题,想要随便搪塞过去:“没什么。”

“不信。”付南野看他眼神不在自己身上,“到底说什么了?”

姚月照觉得很无奈,“付南野,你是幼儿园小朋友么?人家说什么也那么好奇,真的没什么。”

同样很正常一句话,但姚月照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格外温柔,没什么分量,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付南野的耳朵里,惹得他心里一痒。

“不行,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走,反正我们这几节全是自习,我有的是时间。”

姚月照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像个带熊孩子的操心大家长。

“就是一些朋友之间比较关心的问题,关于你的。”姚月照回答的很模糊,“严松觉得你最近脾气变好了,仅此而已。”

付南野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拉长音调,“他是不是问你我谈没谈恋爱?”

姚月照:“……”

他实在是不想费心回答了,本来就累不说,还要和付南野斗智斗勇,如果他回答完这个问题,保不准付南野下一句会再问出什么。

“我累了,你放我走。”他有气无力地说。

姚月照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恶龙迫害的屠龙者,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不过貌似真就是这样,再在这耗一会,估计他得直接被付南野折磨而死。

付南野看他实在是累,疲惫掩饰都掩饰不住,于是给他让开一条路,“那你回去吧,别累死在这儿,我还要负责。”

姚月照没心情和他对付,顺着他说:“再让我待一会就真的累死了。”

付南野看着姚月照往上走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他在姚月照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叫住了这人,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踏上台阶,追到姚月照的面前。

姚月照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见这人把手伸进兜里,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但他依旧很耐心地等,如同对待幼儿园小朋友的幼师,温柔的要命。

付南野摸出一块糖,递到他面前,“明天面试会,你去不去?”

姚月照看着那块糖,愣了愣。

“……去吧。”他望着付南野,“也可能不去,不一定,你抽签是第几号?”

付南野把糖塞到他手里,“十三号,排在后面,你来吧,在我开始之前来也行。”

手心里攥着的糖还留着付南野的温度,在姚月照冰凉的手里散发着余热,姚月照像是被烫到似的,心尖轻微颤了颤。

站在自己对面的男生离他很近,高大又英俊,此刻那张俊朗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与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无论是他送来的糖,还是他的请求,甚至是他本人。

本来已经到嘴边的拒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姚月照是个心软的人,他承认,现在的自己无法拒绝付南野的请求,更别提他如此真诚,真诚到显得自己格外笨拙。

气氛变得难以言喻,微妙又神奇,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蛰伏已久的东西从某个地方慢慢苏醒,说不清道不明。

下课铃声在走廊内响起,打破了两人间这样朦胧的气氛,姚月照大梦初醒般抬起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看见他们两个的交流接触以后,这才恢复如初。

付南野稍微有些尴尬,见姚月照迟迟不说话,他有些着急:“你别装哑巴,说话。”

姚月照手心里攥着那颗糖,对着他笑,倦怠却温柔。

“好。”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阿野:这不就把老婆钓过来了,简简单单。

照哥:被糖收买了(该死)

初见端倪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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