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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坤山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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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个李丰吧?”

“知道,原是瘸了腿,伤了那命根子的。”

“对头,前儿瞧见被抬出去,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

“说是在赏罚堂领了十五杖脊,人横着出去的,怕是活不成了。”

每逢作训前,修习者们都要聚到一块唠上几句,从南到北胡扯一番。

傅冼之自那日部分筋络被打通后,便觉得修习进展顺利许多。他名次不高,排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除大家弟子外,鸿鹄号成绩最出众的当属姜逊。

任务完后,傅冼之便顺着小路到坤山深处的丛林中采药。

这次他走得远了点,走着走着便觉得气温越来越高。傅冼之不甚在意,他挖的药草大多是矮小扎在土里的,这边药草长得不错,他边埋头挖边往前挪步。

突地,胳膊肘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抬眼冷不丁让几根细长的绿叶草嚇了一跳,他仰头望去,赫然发现这草密密层层地长了大片,顶头是红嘟嘟的果子,有小拇指甲大小,泛着金灿灿的光。

他好奇地起身过去,刚一走近,脚下的泥土忽然松动,他膝盖一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黑暗过后是刺眼的白光,傅冼之还没来得及睁眼,耳边似狂风呼啸,尔后被当胸拍了一掌,掌风强劲,他登时飞出老远。随即胸腔翻江倒海,一口血狂喷而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别是给拍死了。”

“死了就死了,谁叫他擅闯禁地。”

“你不是盼着有人从这头进来吗?好容易来个人还让你给拍没了。”

声音似远又近,眼皮如压了千斤鼎怎么也抬不起来。有暖流自口腔流入腹中,呛得傅冼之想咳嗽。一双大掌在他背心推揉,令他时而疼痛难当,时而四肢舒缓,他咬牙费力地尝试,终于睁开了眼。

此处四面高崖环围,不得一丝空隙。头顶白雾缭绕,什么都瞧不见,竟像个大笼屉一样。层层的绿树叠着大团的花簇,树绿的耀眼,花开的灼目,这里显然与外面不在同一季节。

傅冼之视线的正前方有一绿色大袖衫的清瘦白发老者正在清扫落花,老者身后的山泉如同打天上倾倒下来,飞溅的水花打湿了林间的绿叶。

“小子命大,竟醒了。”

说话这人嗓门极大,傅冼之被嚇得浑身一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靠在一位黑衫老者身上,而刚才的那声叫唤却是出自旁边蹲着的白衫老者。

“前辈,我这是……”傅冼之刚一开口顿觉气息不畅,双目上翻,眼瞅着就要背过气去。

“凝神,跟着我的内息走。”那黑衫老者说道。

傅冼之忙屏息运气,小腹中霎时升腾起两股灵气,一簇如烈焰一团如寒冰,两者相互交缠,激得他牙关相撞,咯咯响得险些碎掉。

黑衫老者“咦”了声,神色惊诧地望了眼白衫老者,后者两指搭在傅冼之的手腕处疑惑道:“这倒奇了。”

这少年被白衫老者一掌击飞,非但没当场丧命,倒是打通了他身上的几处经脉。而他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紧紧护着心脉和源丹,哪怕是他的躯壳已经残败不堪,内里却仍有一息尚存。

傅冼之在两人法力的帮助下,挨过了难耐的蚀骨之痛,终于能开口讲话:“多谢。”

那白衫老者突然将一枚药丸塞进傅冼之口中,随后起身指着还靠在黑衫老者身上的少年粗声喊道:“你小子敢不敢接我一招?”

“李老三,你那药丸虽能保命,只是这小子再给你打上一掌,怕是够呛能活。”那黑衫老者将傅冼之扶坐起来。

“你也察觉到这小子的怪处。武老四,我且要看看怎么回事!若这下拍死了就是他的命数。”

这李老冲着傅冼之喝道:“小子,你且说敢还是不敢?”

傅冼之艰难地吞下药丸,只道了声好,他不如面上那般波澜不惊,心下确实不敢但不能不应。

“那可仔细了,拿好!”说着李老将脚边的木棍朝他踢去。

接过木棍,傅冼之撑着膝盖站起身,他脸色惨白至极,眉宇间却自带清气,眼神中更是有种向死而生的倔强。

少年衣衫老旧,却洗得极干净,右袖大片的补丁,那里面遮盖着的是一条满是烙痕的手臂,但这并不影响他执棍作剑。

那李老毫不含糊,两指直攻少年肋下。傅冼之双足迅速后滑,再向右侧身。他虽有伤痛仍不减身姿灵活,动作极其干净利落引得武老不由赞道:“好身法!”

避过肋下一击,傅冼之站定低头瞧见他胸前的衣裳不知何时竟被戳出两个小洞。对方显然是手下留情,不然他肋下怕是已经出来两个血窟窿。

这李老招招狠毒,却处处留手。

“谢前辈。”傅冼之自是领情但是丝毫不敢怠慢,手中木棍仿佛化成利剑转为进攻,他内息柔中带韧,出手刚柔并济,动作清逸又不失飒沓丰姿。

“好小子,来得妙!”李老满脸堆着兴奋,大喊一声,双掌法力汇聚,如万千利刃飞箭般向对方击去,傅冼之手腕微动改为双手执棍挡在身前。

李、武两位老者皆是暗暗惊叹,这少年虽法力不高,抗打能力却是极强,无论如何攻击,这少年只是咬牙一声不吭顽强抵挡。观其身法更是松弛有度少有破绽,可见其平时修习刻苦。

再看傅冼之虽勉力抵挡,李老也并未全力以赴,但两人毕竟修为差距巨大,傅冼之渐渐有些体力不支,额上更是冷汗淋漓。阻挡不住的法力纷纷迸射入小腹内,傅冼之霎时感觉腹中翻腾,他双腿一弯就要跪下,忙撤了木棍拄地勉强支撑起身体,他全身剧烈颤抖,膝盖却始终不愿着地。

李老右手又捏了个法诀向少年袭去,眼见白光就要射进胸肋,傅冼之无力抵挡,只能闭上双目。

“差不多了。”那武老抬掌将法诀化了去,上前搀扶起傅冼之,“小友叫什么名?”

“晚辈……傅冼之。”他刚一说完,就咳出口血沫。

“你说你叫什么?”

那如扫地僧般一直未掺话的绿衫老者闻言将手中扫把立好飞至傅冼之身侧,低声问。他神情淡然,面部因为惊喜微微抽动。

“小五,这小子莫不是……”另两位老者也是满脸惊讶。

傅冼之端详这绿衫老者的衣着打扮,料想此人约莫是与傅家有关。便将自己在释生大战中如何被傅家当时的掌家傅争胜所救之事向三位长者细细说来。

他本与避难逃亡的普通百姓无甚差别,只是在生死存亡之际被傅争胜所救。那人救他于水火之中,又按着他拜他为师。拜师礼成后就见傅争胜仰头大喊:“天也不能灭我傅家!”,最后口吐鲜血嘴中念着“天道正义不灭”便阖了眼。

只是傅冼之多年后才读懂当年他师父眼中的孤寂、痛楚、不甘、决绝和没来由的信任。

“原来是捡来的便宜徒弟。”李老听完总结道。

那绿衫老者斜了他一眼,李老吸了下鼻子便不再说话。

老者就算发脾气也处处透着清淡温雅的气度,只是那双眼略显怪异,明明在看着傅冼之,却又不似在看他,眼神空得藏着个无底洞,眼球偶尔才极缓地转动一下,眼皮像是不知疲惫的撑船人,半下都舍不得歇。

绿衫老者就在傅冼之身侧,离得极近。眼前只是一个功力尚浅的少年郎,但老者蓦地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在他的身上,是上对下、强对弱的宿命般克制。

他身体突地一僵,那是埋藏在体内根深蒂固的枷锁,只待这少年发号施令,他便只能任其摆布。绿衫老者勉力控制着发颤的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冼之,脸上渐现惊诧之色。

傅冼之神色不解地回望,暗下咬牙忍耐。他体内原本被压制的那股残暴之气似有苏醒的势头,思及至此心中甚是惶恐,疼痛加不安使得霜白飞速地爬上傅冼之的唇瓣。两人对望,一时无话。直至那李老武老察觉到异样,绿衫老者才似控制住身体,他缓慢地从怀里掏出本册子递给傅冼之,淡漠便重新占满了脸面:“这是傅家心法,如今傅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且拿去仔细修习。”

傅冼之在老者的示意下接过册子,双臂伏在地上拜了两拜。

“小友是不是时感气力不济?”武老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见少年点头便接着问,“修习也常常无法进展?”

少年再次点头。

李、武二人闻言心下猜测不知这少年是不是曾有奇遇,服过什么灵丹妙药或是神芝仙草,被一番好打后心脉依旧被层层护住,而四肢百骸的经脉骨络却像被缠了厚重的布带不得完全伸展。

李老沉吟道:“我给你推揉一番。”

傅冼之闻言乖乖躺下,李老蹲下双掌在他的胸腹间反复大力推揉,随即又至后背、四肢、再至脚心、掌心。李老劲道十分大又配着法力,傅冼之如同被肢解般疼得汗流如瀑,疼得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五官几乎抽搐到了一块,只有嘴巴是张开的,活活像一条被放在案板上刮鳞的鱼。

足足一刻钟,李老长吁口气:“你的穴道已经全被我打通,之后的修习必定会进步神速。”

傅冼之想开口道谢,奈何他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出,只得闭目休憩。良久才睁开眼,歉意道:“多谢前辈。”

“不早了,回去吧。”李老站起身扑拉两下屁股上的灰开始赶人。

分别向三位长者拱手道别后,傅冼之环视了一圈,也没见着出口,他又向头顶望过去,那上面依旧白雾缭绕,哪儿有什么出口,最后他不得不得主动询问:“前辈请问……”

话还没完就听李老喝道:“哪儿来的哪儿出去!”

傅冼之被掌风带得腾空飞起,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回了草丛里。

他按住胸口急促呼吸,半响后缓缓起身,拿起倒在一旁的竹筐,朝坤山的方向走去。

日头就要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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