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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异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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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人族与妖族之间还存在不小的隔阂。

男子异常严肃,素来面无表情。女子瞧着他的模样格外好笑,便常常找话逗他,时常逗得那男子脸红脖子粗,招架不住。

然而,人妖并不可结合。

男子被师门惩罚直打到昏阙,女子被关禁闭勒令不许出谷半步。

彼时,男子拖着浑身的伤不远千里奔赴栾川,女子绕了大半个妖谷好不容易溜出片刻,两人在谷后的草地上相拥。男子摘了朵野花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冷俊的面上破开一道羞赧的红。

女子接过,笑靥如花:“我可是妖族最尊贵的公主!你日后定要补偿我哦。”

尔后,男子返曲然山接任,女子回栾川静候佳音。

数月后,释生乱世。

傅家新任掌家为护世而陨落,妖族公主身怀六甲,下落不明。

时空斗转,曲然山抚贺庄。

少女坐在桌前将信仔细地装回封里,暗自叹了口气。片刻后才抬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递出去,道:“去请兄长。”

“是。”

道道白光划破浮云镇的上空,雷声轰隆却不见半滴雨点。有间小栈零星散坐着几个挂着联合盟腰牌的年轻人,为首的正是常试,他们刚从隔壁镇子回来,个个发丝凌乱像经历了场大战。

“魔族究竟有完没完啊?”

“那玩意太难对付了!”

“这若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全完了……”

周围登时陷入静谧,个个面如土色不再作声。

一阵咳嗽声打破沉默,几人抬头便见穿着墨绿衫披着大氅的清秀青年缓缓走来,身侧跟着个靛青圆领袍的高大英俊男子。

“傅法尊。”几人连忙起身拱手恭敬道。

“你们遇见魔了?”傅鹤坐下又咳了几声问道。

几人点点头,常试神色凝重:“我们碰见了一只,战了许久,若是再来一只,我们怕是不敌。”

傅鹤扫了眼垂头丧气的一行人,手指敲着桌面缓道:“他们有弱点。只要避开魔刺,便可将其当作普通的修习者一样对付。”

“可是说得容易,那玩意要怎么避?”一个年轻人气势汹汹地道,语中带怒,显然是被魔兵挫了锐气,急着把闷气撒出去。

常试用胳膊怼了下他,转头对傅鹤歉意笑笑。

傅鹤不在意地道:“我教你们。”随即将魔族的弱点告之几人,又耐心地分享闪避魔刺的要领。

年轻人听了不时点头,面上渐渐有了干劲,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那常试虽也心下欣喜,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问:“傅法尊,还有一事想向您请教。此番我们遇到了一件怪事,被我们消灭的魔没有化成粉末,而是慢慢变成一个干瘪的躯体,有点……”他顿了下像在回忆,“有点像被抽干了筋骨的人。”

“是儡,”傅鹤开口,“未成形的儡。”

“儡?儡不是都被封在无往海了吗?难不成魔族又炼了新的?!”

“怪不得有人连续失踪!”

“魔族不怕再次引火上身吗?”

几人七嘴八舌又炸开了锅。

“稍安勿躁,”常试毕竟是个带队的,这会儿也颇有领队风范,“我已通知武盟主,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做出决策。”

傅鹤垂眸,心下道:如今浮云镇附近已经出现了儡,武敬廷在南来北往两镇,那里背靠归峡他怕是早遇到了。

常试一行人奔波一日已是疲乏,便早于傅鹤回了聚英院。

傅鹤又在四周探看了一番,眉头丝毫没有舒展,蓟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傅鹤见了勉强一笑:“魔倒不是最可怕的,几年前的人魔大战,人族耗损严重,魔族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我是担心……释生。”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儡,常试提到的明显也是儡,而且……”傅鹤的神色骤然严肃起来,“蓟翎,我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小鹤。”蓟翎突然唤他,握住傅鹤的手腕稍加用力,将人拽到怀里。

“怎么了?”傅鹤撞在他的胸前,轻声问。

“别怕,”蓟翎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眼神渐渐迷离,他勉强支撑着道,“我会回来的……”

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傅鹤连忙张开双臂撑住蓟翎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一看蓟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他的凌云再度无缘无故晕倒。

傅鹤的唇瓣都在打抖,他轻轻顺着蓟翎的后背,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没事的没事的,我等你……”傅鹤将银镯上的格子推到最末,脸色霎时惨白如雪,他口中念诀,只见两人身影登时消失,瞬间便转到了福邸。

刚将蓟翎安顿好,就见傅知乐带着一少年急匆匆地从外赶来。

“掌……”少年的声音卡在喉间,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现如今傅家掌家已是傅迟,但若是称傅鹤为法尊,倒还有个严法尊。

“丰年,”傅鹤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蓟翎的手,他一眼便瞧出少年的犹疑,主动接话,“你若是不嫌弃,唤我声师父也未尝不可。”

少年闻言双眸蓦地瞪大,似乎比亲眼见到傅冼之活着还要惊喜!

如今傅家内门弟子上上下下少说也得有上百人,没成想傅鹤竟然认得自己。傅丰年颇为激动:“掌家?啊不是,法尊,不是不是……师父师父!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当然,是我占了便宜,倒还没教你什么。”傅鹤又看了眼昏睡的蓟翎,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

“您教了,教我种地!”傅丰年十分雀跃。

他这一说傅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两声,正色道:“如此匆忙,可是抚贺庄有事发生?”

“有的!”傅丰年忙将手中的信递过去。

信中只有七个字:子衿危险,急急急!

是傅迟的字迹,她出关了?

傅鹤眉头紧蹙,看了眼面色红润的蓟翎,招手让傅知乐近身来:“知乐,蓟翎交给你,可行?”

傅知乐知晓蓟翎于他师父的重要性,忙郑重地点头。

丝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傅鹤在蓟翎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我很快就回来,你也早些回来。”

起身挥袖在蓟翎的床前设下结界,傅鹤拉过傅丰年的手臂,两人的身影瞬间落到抚贺庄大门前。

“师,师父?”

傅丰年错愕地左右张望,未等平复内心的惊骇便见身旁的身影抖了一下,紧接着便见傅鹤的唇边蜿蜒出一丝暗红的血丝,少年大惊:“师父您受伤了?!”

傅鹤摇摇头,抬手淡然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与少年一同走进抚贺庄。

阅历尚浅的少年还不知从未有凡人能练成瞬移这样的法术,除非这人是仙人或者……是不人不鬼不魔不仙的释生。

路遇几个内门弟子见着傅鹤依旧同从前一般唤他掌家,只是人人一副惊喜的神情:他们的掌家竟真的还活着?

刚进内院就见傅迟急匆匆地迎了出来,见着傅鹤也顾不得身份,直直地扎进怀里:“兄长,你可回来了,迟儿好想你。”

傅鹤上次送清辉回家时便没见着他的这个小妹,傅迟是在其离开抚贺庄的次日才出关。小姑娘个头高了不少,气质也较从前更为冷艳了,不过见着自家兄长就眼红撒娇的样子还是同小时候一个样。

“子衿怎么了?”傅鹤轻抚了下傅迟的肩问道。

傅迟闻言面色难看起来,压低声音道:“她似乎受到了魔气影响,情绪极为不稳,如今将自己关在屋里已经有三四日,我怕她出事再伤了自己……”

近日来,傅鹤已明显察觉到周边魔气大动,普通的凡人自是感受不到异常,但秦韵不一样,她是魔,受魔气影响会自发地遵从魔族上位者的号令,就如同儡天生遵从释生一样。她必是担忧无法自控以防误伤傅迟误伤内门弟子,才将自己关在房内,说不定还会不惜自伤来防止自己失控……思及至此,傅鹤不再浪费半分时间,立即随傅迟前往秦韵的卧房。

门上被以身设了结界,怪不得傅迟不敢硬闯进去。傅鹤抬手银光在掌心聚起,侧头对满脸担忧的傅迟道:“不会伤到她。”

傅鹤鬓角见汗,结界被化掉,傅迟随即抬掌撞开了门。秦韵披散着长发正蹲在地上,她的手背上已经凸起了魔刺,虽然不甚分明,但也足够让傅迟看得清清楚楚。

“子衿,”傅鹤唤,他缓缓靠近缩到床脚的秦韵,“别怕,让我帮你。”

秦韵勉强将视线聚焦到傅鹤身上,摇头道:“我会伤了你们的。”

傅鹤轻笑:“子衿你知道我是什么,不用怕伤到我,”他挽起袖子,将白皙的手腕递到秦韵跟前,“你信我吗?”

秦韵缓慢地点头。

“我们结定契约,”傅鹤的声音放得更轻了,“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不会丧失理智。若是我死了……你也不会受魔族的控制,你是只听命于我傅冼之一人的魔。”

他安抚道:“倘若有一日我撑不住了,你会失去一身修为变成个普通人,不能再习武,只得庸庸碌碌一辈子。子衿,你愿意吗?”

秦韵想了想还是摇头,她内心倒是宁愿自己是普通人,但是她不想傅鹤死。

她望着傅鹤的手腕,道:“会疼。”

傅鹤笑了:“就一小口,没事的。我是你师父啊,如果你不嫌弃也可以像迟儿一样唤我声兄长,我们是一家人,我会护好你们的。”

往事骤然窜上心头,几年前在聚英院也是如此。

妙龄少女与清秀少年同进同去引得外界异常关注,自打她跟着傅冼之与傅迟同回了抚贺庄入了傅家门,便有人借此不怀好意地散播流言,称她与傅冼之之间龌蹉不堪,又凭空捏造了些轶事来诋毁二人的清白之身。那年的聚英大会,她当着所谓的天下英才们的面儿俯身拜他为师,他先是错愕后是了然,尔后扶起那抹朱红色的身形不让她的膝盖落地。

他不需要任何人跪他。

是啊,师父对徒儿再好都不足为怪。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了师徒之名便不会轻易违背纲常,然而秦韵只小了傅冼之一岁。此举过后,风头骤变,那时的傅冼之被大家弟子取笑,一边说天下第一俊朗君怕不是有断袖之癖的那些男人封的,姑娘家谁瞧得上比女子还漂亮的他。另一边又说傅冼之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入门的男女弟子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爹,还不一样都是为了学他那身法术。

她彼时就问他,如果她做一件事可以阻止他们之间的流言,但是可能会掀起另一波流言:“被人误会,没关系吗?”

他摇摇头:“没关系,”尔后笑着又确定了一遍,“对我怎样都没关系。”

思绪拉回,秦韵喉间发出声呜咽,随即咬上傅鹤的手腕。傅鹤将闷哼咽下,催动体内独特的强大气息包裹住秦韵体内的魔气,极其缓慢又温柔地化掉她体内的魔气,又将人的气息透过血液传至秦韵体内。

魔刺似乎瑟缩了下退回了她的体内,秦韵松开傅冼之的手腕软倒在床边。傅鹤抬头示意傅迟过来,哑声开口:“她醒来便没事了。”

傅迟扶过秦韵,担忧地望着面无血色的傅鹤:“兄长,你的身体……”

“不碍事,”傅鹤淡笑道,“你们都照顾好自己,我要回去了。”

蓟翎还在等他。

再次使用瞬移法术,这次傅鹤的身影闪现在怀乐山脚下,他捂着胸口猛晃两下呕出一大口血。

瞬移术极其耗费精神力,他在短短的一日之内连续使用三次,又耗费大量的法力清理秦韵的魔气,本就身体虚弱的傅鹤此时早已是强如之末,未等移到福邸便感到一阵强烈的锥心之痛,他不得不停止施术落在此处,眼下全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来维持凡人的状态。

怀乐山脚下岔开两路,一处至浮云镇,一处至流华镇。

两镇虽然相近,但差距颇大。通往流华镇要途经一座村子,需行很长的一段路程才到主镇,村里零零散散地落着几家农户,显得这段路更为深长。

傅鹤停在岔口倏地感到一股强烈的儡的气息。

他寻着气息行至村口,两侧的农家院已经破败不堪,似是久无人住,傅鹤凝视着塌了半边的土墙,儡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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