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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执手语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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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三月初七,离清明尚有二日。巴天石一早便到兴庆府投文办事。已牌时分,他匆匆赶回院中,向段誉道:“公子,王爷向西夏公主求亲的书信,小人已投入了礼部。蒙礼部尚书亲自延见,十分客气,说公子前来求亲,西夏国大感光宠,相信必能如公子所愿。”

过不多时,庙门外人马杂沓,跟着有吹打之声。巴天石和朱丹臣迎了出去,原来是西夏礼部陶尚书率领人员,前来给段誉、萧峰见礼,知晓二人同住难免有所憋屈,欲将段誉迁出另一宾馆款待。段誉那肯与兄长分离,忙回绝了陶尚书,陶尚书见大理皇子竟与辽国南院大王如此较好,宛若并非求亲对手一般,心下暗奇却也不便多言,只得先行离去。

这边陶尚书刚刚离去,忽听后院中有人粗声粗气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来打西夏公主的主意?这西夏驸马,我们小王子是做定了的,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早些走吧!”巴天石等一听,都是怒从心上起,心想什么人如此无礼,胆敢上门辱骂?开门看时,只见七八条粗壮大汉,站在院子中乱叫乱嚷。

巴天石和朱丹臣都是十分精细之人,只朱丹臣多了几分文采儒雅,巴天石却多了几分霸悍之气。两人各不出声,只在门口一站。但听那几条大汉越骂越粗鲁,还夹杂着许多听不懂的番话,口口声声“我家小王子”如何如何,似乎是吐蕃国王子的下属。

巴天石和朱丹臣相视一笑,便欲出手打发这几条大汉,突然间左首一扇门砰地开了,抢出两个人来,一穿黄衣,一穿黑衣,指东打西,霎时间三条大汉躺在地下哼声不绝,另外几人给那二人拳打足踢,都抛出了门外。那黑衣汉子道:“痛快,痛快!”那黄衣人道:“非也,非也!还不够痛快。”一个正是风波恶,一个是包不同。

但听得逃到了门外的吐蕃武士兀自大叫:“姓慕容的,我劝你早些回苏州去的好。你想娶西夏公主为妻,惹恼了我家小王子,‘以汝之道,还施汝身’,娶了你妹子做小老婆,让她在吐蕃天天喝酥油茶,她就开心得很了。”风波恶一阵风般赶将出去。但听得噼啪、哎唷几声,几名吐蕃武士渐逃渐远,骂声渐渐远去。

王语嫣和阿朱正坐在房中,听到包风二人和吐蕃武士的声音,王语嫣不禁愁眉深锁,珠泪悄垂,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该出来和包风二人相会。阿朱虽欲奔出与两位久日不见得兄长相会,但见王语嫣如此情状,只得在房中低声相劝。

包不同向巴天石、朱丹臣一拱手,说道:“巴兄、朱兄来到西夏,是来瞧瞧热闹呢,还是别有所图?”巴天石笑道:“包风二位如何,我二人也就如何了。”包不同道:“大理段公子也是来求亲么?”巴天石道:“正是。我家公子乃大理国皇太弟的世子,日后身登大位,在大理国南面为君,与西夏结为姻亲,正是门当户对。慕容公子一介白丁,人品虽佳,门第却是不称。”包不同脸色一变,道:“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公子人中龙凤,岂是你家这个段呆子所能比拼?”风波恶冲进门来,说道:“三哥,何必多作这口舌之争?待来日金殿比试,大家施展手段便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金殿比试,那是公子爷他们的事;口舌之争,却是我哥儿们之事。”

巴天石笑道:“口舌之争,包兄天下第一,古往今来,无人能及。小弟甘拜下风,这就认输别过。”一拱手,与朱丹臣回入房中,说道:“朱贤弟,听那包不同说来,似乎公子爷还得参与一场什么金殿比试。公子爷伤重初愈,他的武功又时灵时不灵,并无把握,倘若比试之际六脉神剑施展不出,不但驸马做不成,还有性命之忧,那便如何是好?”朱丹臣也束手无策。两人去找萧峰、虚竹商议。

萧峰道:“这金殿比试,不知如何比试法?是单打独斗呢,还是许可部属出阵?倘若旁人也可参与角斗,那就不用担心了。况且三弟西行以来也学了些内家心法,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巴天石道:“正是。朱贤弟,咱们去瞧瞧陶尚书,把招婿、比试的诸般规矩打听明白,再作计较。”当下二人自去。

那陶尚书来过后得知段誉与萧峰同住,心知辽国国力远盛大理,招待段誉自是必然,讨好萧峰也实属必要。便打探了萧峰的喜好,送来数坛西夏国窖美酒。萧峰甚是开心,与虚竹、段誉三人围坐饮酒闲谈。虚竹和段誉的酒量都远不及他,加之西夏美酒甚烈,喝到五六碗时,段誉已颓然醉倒,人事不知了。萧峰见虚竹也是昏昏欲醉,便将两位兄弟各自扶回安枕,再自行回房安歇。

巴天石、朱丹臣等次晨起身,不见了段誉,到王语嫣房门口叫了几声,不闻答应,见房门虚掩,敲了几下,便即推开,房中空空无人。巴朱二人连声叫苦。朱丹臣道:“咱们这位小王子便和王爷一模一样,到处留情,定然和王姑娘半夜里偷偷溜掉,不知去向。”巴天石点头道:“小王子风流潇洒,是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人物。他钟情于王姑娘,那是有目共睹了,要他做西夏驸马……唉,这位小王子不大听话,当年皇上和王爷要他练武,他说什么也不练,逼得急了,就一走了之。”朱丹臣道:“咱们只有分头去追,苦苦相劝。”巴天石双手一摊,唯有苦笑。

朱丹臣又道:“巴兄,想当年王爷命小弟出来追赶小王子,好容易找到了,哪知道小王子……”说到这里,放低声音道:“小王子迷上了这位木婉清姑娘,两个人竟半夜里偷偷溜将出去,总算小弟运气不错,早就守在前面道上,这才能交差。”巴天石一拍大腿,说道:“唉,朱贤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曾有此经历,怎地又来重蹈覆辙?咱哥儿俩该当轮班守夜,紧紧看住他才是啊。”朱丹臣叹了口气,说道:“我只道他瞧在萧大侠与虚竹先生义气的份上,总不会撒手便走,哪知道……哪知道他……”下面这“重色轻友”四个字的评语,一来以下犯上,不便出口,二来段誉和他交情甚好,却也不忍出口。

两人无法可施,只得去告知萧峰和虚竹。各人分头出去找寻,找了一整个早上,半点头绪也无。

中午时分,众人聚在段誉的空房之中纷纷议论。正发愁间,西夏国礼部一位郎中来到宾馆,会见室里及巴天石,说道皇上今晚在西华宫设宴,款待各地前来求亲的佳客,请南院萧大王及大理国段王子务必光临。巴天石有苦难言,只得唯唯称是。

那郎中受过巴天石的厚礼,神态间十分亲热,告辞之时,巴天石送到门口。那郎中附耳悄悄说道:“巴司空,我透个消息给你。今儿晚皇上赐宴,席上要审察各位佳客的才貌举止,宴会之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射箭比武之类的玩意儿,让各位佳客一比高下。到底谁做驸马,匹配我们的公主娘娘,这是个大关键。段王子可须小心在意了。”巴天石作揖称谢,从袖中又取出一锭黄金,塞在他手里。

巴天石回入宾馆,将情由向众人说了,叹道:“镇南王千叮万嘱,务必要小王子将公主娶了回去,咱兄弟俩有亏职守,实在无面目去见王爷了。”

竹剑突然抿嘴一笑,说道:“巴老爷,小婢子说一句话成不成?”巴天石道:“姐姐请说。”竹剑笑道:“段公子的父王要他娶西夏公主,只不过是想结这头亲事,西夏、大理成为婚姻之国,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巴天石道:“不错。”菊剑道:“至于这位西夏公主是美如西施,还是丑胜无盐,这位做公公的段王爷,却也不放在心上了,是么?”巴天石道:“人家公主之尊,就算没沉鱼落雁之容,中人之姿总是有的。”梅剑道:“我们姊妹倒有一个主意,只要能把公主娶到大理,是否能及时找到段公子,倒也无关大局。”兰剑笑道:“段公子和王姑娘在江湖上玩厌了,过得一年半载,两年三年,终究会回大理去,那时再和公主洞房花烛,也自不迟。”

巴天石和朱丹臣又惊又喜,齐声道:“小王子不在,怎又能把西夏公主娶回大理?四位姑娘有此妙计,愿闻其详。”

梅剑道:“这位木姑娘穿上了男装,扮成一位俊书生,岂不比段公子美得多了?请她去赴今晚之宴,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英雄,哪一个有她这般英俊潇洒?”兰剑道:“木姑娘是段公子的亲妹子,代哥哥去娶了个嫂子,替国家立下大功,讨得爹爹的欢心,岂不是一举数得?”竹剑道:“木姑娘挑上了驸马,拜堂成亲总还有若干时日,那时想来该可找到段公子了。”菊剑道:“就算那时段公子仍不现身,木姑娘代他拜堂,却又如何?”兰剑道:“就算木姑娘须得代哥哥跟嫂子洞房花烛,反正大家是女子,那也不妨,最多说穿了便是。”说着伸手按住了嘴巴,四姊妹一齐吃吃笑了起来。四人一般的心思,一般的口音,四人说话,实和一人说话无甚分别。

此时众人之中,除却萧峰实无人得知阿朱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是以此时仅萧峰听到这主意后笑着看向阿朱。阿朱见他目光投来微微摇头,觉得自家哥哥这事儿先由他们处理罢,见她如此,萧峰自也不会点破。

巴朱二人面面相觑,均觉这计策过于大胆,若让西夏国瞧破,亲家结不成,反而成了冤家,西夏皇帝要是一怒发兵,这祸可就闯得大了。

梅剑猜中两人心思,说道:“其实段公子有萧大侠这位义兄,本来无须拉拢西夏,只不过镇南王有命,不得不从罢了。当真万一有甚变故,萧大侠是大辽南院大王,手绾雄兵数十万,只须居间说几句好话,从中调解,便能阻止西夏向大理寻衅生事。”

萧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巴天石是大理国司空,执掌政事,萧峰能作为大理国的强援,此节他自早在算中,只自己不便提出,见梅剑说了这番话后,萧峰这么一点头,便知此事已稳如泰山,最多求亲不成,于国家却决无大患,寻思:“这四个小姑娘的计谋,似乎直如儿戏,但除此之外,却也更无良策,只不知木姑娘是否肯冒这个险?”说道:“四位姑娘此议确是妙计,但行事之际实在太过凶险,万一露出破绽,木姑娘有被擒之虞。何况天下才俊云集,木姑娘人品自是一等一的了,但如较量武功,要技压群雄,或恐难有把握。”

众人眼光都望向木婉清,要瞧她是作何主意。

木婉清道:“巴司空,你也不用激我,我这个哥哥,我这个哥哥……”说了两句“我这个哥哥”,突然眼泪夺眶而出,想到段誉和王语嫣私下离去,便如当年和自己深夜携手同行一般,倘若他不是自己兄长,料想他亦不会变心,如今他和旁人卿卿我我,自己却在这里冷冷清清,大理国臣工反而要自己代他娶妻。她想到悲愤处,倏地一伸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登时茶壶、茶杯,乒乒乓乓地碎成一地,一跃而起,出了房门。

众人相顾愕然,都觉十分扫兴。巴天石歉然道:“这是我的不是了,倘若善言以求,木姑娘最多不答允,可是我出言相激,却惹得她生气了。”朱丹臣摇头道:“木姑娘生气,决不是为了巴兄这几句话,那是另有原因的。唉,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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