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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总缠扰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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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耶律洪基的口谕,萧峰并未直接返回南京,而是带着阿朱来了上京。上京不同于南京,契丹人极多南人极少,是以在路上萧峰已慢慢教了阿朱契丹话,萧峰暗暗佩服,不到一月间阿朱已将契丹话学了七七八八,而他当时学到这种程度时足足用了数月。

当日萧峰受封南院大王时,因甚觉楚王府过于富丽堂皇,着实不惯,于是便在军营中住了一个多月才去南京,是以对于上京内部及楚王府都不甚熟。此番再入上京,携着阿朱,再住军营实不合适,室里欲再迎他入楚王府,他亦不肯,只带了阿朱依旧住在客栈。

南院大王的行踪早已有人通禀了皇帝,此番入得上京,即刻便接到当晚入宫赴宴的旨意,紧接着入宫所需一应之物及各种赏赐便流水一般地送入那小小客栈。萧峰头疼地看着这许多地物事,若早知陛下这般招摇,还不如去住那楚王府,刚刚客栈老板得知入住地是南院大王,那诚惶诚恐地模样让他着实愧疚。

阿朱看他面色不虞,站在他身后帮他揉着太阳穴道:“怎么啦大哥,是不知道待会如何面圣吗?”萧峰轻轻后仰靠在她身上道:“嗯,真想赶紧与你成亲,然后早早辞官。”阿朱轻叹一声道:“大哥,不必如此执着的,若是那皇上不允你我之事,阿朱可以等,或者咱们再做打算便是了。”

萧峰拉过了她的手,攥在掌心,也拉的阿朱俯下身来靠着他道:“阿朱,我想光明正大的娶你。”阿朱道:“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的紧,但若事不可为,万不可伤了自己,好嘛?”

良久,见萧峰终于点了点头,阿朱抽出手来,拿起耶律洪基送来的华服,对着萧峰笑道:“好啦,来,我帮南院大王更衣。”萧峰无奈地拧了一把她的脸颊,也便配合着她更衣打扮起来。二人笑闹间,萧峰已换过了朝服,临行前留下室里照顾阿朱,便只身入宫面圣去了。

阿朱见自萧峰走后室里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便让他回房休息即可,有事再唤他。室里深知阿朱在萧峰心中地分量,上次西夏皇宫中,阿朱又是在自己眼前被挟持的,萧峰事后虽未责怪,心中确是着实愧疚。阿朱见劝说无果,此时萧峰不在,让他进屋也是不合适,只得给室里拿了张凳子让他坐下,见他仍是不肯,便告诉他,若他不坐,自己就在屋里站着陪他。

于是当赴宴的萧峰归来时,见到阿朱和室里一个坐在房门里一个坐在房门外,就这般开着门隔着墙聊天,心知是难为室里了,便拍拍他道了声辛苦,让他赶紧回房休息去了。

阿朱接过萧峰地外袍放好道:“怎么样?”萧峰满是愧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吓得她对萧峰道:“发生什么啦?皇上仍旧坚决指给你公主吗?”萧峰叹了一声后拥她入怀道:“暂时没那么坏,陛下说后天带你赴家宴,那公主耶律特里也会出席。”阿朱知这哪是赴宴,这是那辽帝摆明了要他们二女相争啊!虽然不高兴,但也感受到眼前男人深深地疲惫,他必是已狠狠争取过了,深吸一口气,无奈点头。

第二日一起床,阿朱便去寻了室里,麻烦他详尽办法在上京找了一个服侍过皇上的老嬷嬷来。阿朱细细向她请些宫中礼仪规矩及各种逸事,心道好在归途中已学过契丹话,否则光学语言就很耗费时间,饶是如此,要去了解学习的也着实太多了。阿朱本欲去与那嬷嬷同住,再多问些事情,奈何萧峰怎么也不肯,只道她恢复记忆后好不容易两人又开始同屋而住,虽仍是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板,但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分开了。阿朱也只好作罢,暗叹能学多少学多少罢。

两日光阴稍纵即逝,转眼已至入宫之时,皇宫门前,萧峰扶着盛装打扮地阿朱下车后,牵着她就要入宫,阿朱却是摇头一挣,抽出了小手。萧峰看看她,知她是怕给自己惹麻烦,豪气顿生,探出手去牵回了阿朱。阿朱看着他不容拒绝地目光,心下也是安心了许多,便由着他相牵入内。

因着今日算是家宴,萧峰和阿朱被内监引至后花园内西面首席坐好,此时节尚早,皇上及宫妃等尚未入座。阿朱环首望去,辽国上京虽仍属大漠苦寒之地,但皇家花园却建的颇为精细,此时节恰为春季,四周花树林立,海棠紫薇等交相辉映,甚是美观,林间间或铺设山石及灌木花卉点缀其中,颇有雅趣。院落颇大,中间空旷处以黄土为地卵石引路,铺出一个大有古朴之感地操场,与四周景色对比颇为强烈,但在匠人精心排设组合下,倒也并无冲突之感。操场上向南设有一席,应是主位,东西侧各设五桌,中间还有空场,看起颇为大气。

二人甫一入座,便有一宫女上前二人欠身道:“启禀大王,皇后邀姑娘入后院与女眷共桌。”听得阿朱需单独与皇后等人一起,萧峰忙拉住正欲起身离去的阿朱,沉声道:“无论她们说什么,你都别应,我扛着。”看着萧峰满是担忧的眸子,阿朱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无碍,便随着那宫女穿过院落,进入偏殿内。

偏殿内也已布置妥当,如外间相同,宴席所用方桌均已摆好,阿朱被引至西侧末席做好,她知此刻她并无名分,能于皇家宴席间入座已是不易,也无益多在意于席次高低。

陆续间,嫔妃、公主及外臣命妇已陆续入座,阿朱这两日已细细背过可能所遇之人的材料,此刻她在门口向诸人一一见礼问好,倒也并未出错。只是,除了萧皇后温声让她起身,以及一长相略带英气的少女哼了她一声以外,其余人对她均视若无睹,她也不多吭声,默默行礼让众人挑不出错处。

开席后,阿朱一直在自己座位上默默观察,蓦地一声:“哟,萧大王眼光怎地愈发差了,那端福郡主起码性格爽利,颇有我辽人英气,他还一直不收。现在怎地放着我们特里公主不要,反倒待见这么个闷葫芦似得干巴小丫头,还瘦的跟个小鸡崽儿似得。”阿朱暗道一声:“来了。”抬眼望去,见说话之人位于东侧首席,正是穆贵妃,她一开口,周围几个妃嫔立马随声附和了起来。

阿朱正欲站起发言,忽听得破空响动,右侧一物对着她肩头袭来,随手拿起桌上筷子反手握住,似握住匕首般一个刀花挽出,筷尖从下往上挑出,正抵在来物一端,拨得那物掉转而回,直插入出手之人身侧,转头望去,见正是那特里公主用袖箭对她出手了。阿朱这一手分外利落,全程甚至都未回眼观瞧,落在回头正欲看她笑话的人眼中,满满都是震惊,瞬间打碎了她们的讥诮之色。

阿朱筷子往桌上一拍,先站起身福了一福,随即道:“辽人的英气,就是冷箭暗算吗?”萧皇后眉头一凝,对着公主道:“特里,不许胡闹。”

“母后,儿臣并未胡闹,”特里公主站起身来,斜睨着阿朱道:“她若连这都接不住,凭什么跟我争萧大王。”

“我不与你争,也无需争。”阿朱回视着她,负手而立,瞬间迸发的气势并未被全屋上上下下的位尊之人冲淡半分。

“你”特里公主娇叱一声,从东侧尾席间欺身而出,向阿朱肩头抓来,能看出来公主也经过名师教导,身手颇为矫健,但又怎能比阿朱在慕容家浸淫多年的一身武功可比。阿朱敬她是公主,且公主两次出手只对肩头,无意害她性命,于是一招“小擒拿手”使出,右手反扣她点小臂穴道,身体向右转至正对她后,左手在她腰间轻拖,一个轻托,带得那特里公主向前翻去。

特里公主只觉手臂一酸,随即莫名其妙便被带着翻了个圈,再起身时虽仍稳稳地站在地上,但睁眼后阿朱却已消失不见,回首望去,见阿朱扎稳马步,双掌推出一前一后,做随时反攻之势。这下特里公主就是再莽撞,也知她不是阿朱对手,愣了一下没再出手,只噘着嘴道:“哼,你武功好了不起吗。”说着顿了顿足,飞奔而出。

阿朱见她已奔走而出,便收了势,对萧皇后行礼道:“民女有事想向皇后娘娘秉明,不知可否详谈。”阿朱看着皇后的眼神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也是心下有些不安,据她所分析,唯一能有所突破的人就是萧皇后,本欲寻个机会悄悄找她,但眼下被特里公主这么一闹,还不如直接去请。

“好。”良久,萧皇后才应了他,招手让她跟随离开,阿朱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能与萧皇后详谈就好说。

萧皇后名为萧观音,是契丹一族难得的才女,精通诗词音律,容貌秀丽,性情柔婉,也曾被皇帝盛宠一时,直至穆贵妃出现。阿朱默默跟着她行至一处幽僻院落,待她屏退随侍宫女后道:“皇后娘娘,民女有话就直说了,想帮助皇上,远不止牺牲公主幸福一途。”

萧观音幽幽地盯着她道:“你这女子,到真是坦率。”萧皇后此时说的是汉话,到有些出乎阿朱意料,但早知萧皇后喜爱汉文化,倒也并未多有讶异,哈哈一笑道:“娘娘初见民女,在明知民女身负武功的情况下,仍愿于清净处屏退左右,不就是想听真话吗?”

萧观音道:“哦?那你且说说看,本宫想听什么真话?”

阿朱道:“民女早闻娘娘与皇上感情甚笃,奈何穆贵妃总是搬弄挑唆,娘娘是想帮自家夫君得偿心愿,让皇上对您更加信任。”

“感情甚笃,”萧观音有些玩味地念着这几个字,对阿朱道:“帝王将相间何来感情甚笃一说,你也一样,何必不从,不做正妻也是可以跟着萧大王的。”

“您不想吗?”阿朱拉近距离,诚恳直视萧观音,眼见她笑容渐渐收敛,蓦地一个转身间,她看到萧观音眼中的转瞬即逝的泪光,阿朱继续道:“您既然想,为何不给特里公主一个机会呢?您明知萧大王不喜欢特里公主。”

“特里看向萧大王的眼神,与本宫看陛下时一模一样。更何况,本宫也是嫁与陛下后,慢慢相处,日益情深的。”萧观音并未回头,似是不愿被发现自己目光中的犹疑。

阿朱反问道:“端福郡主之前两年日日陪伴于萧大王可有用吗?”

“我的特里不一样。”萧观音转过身来盯着阿朱。

阿朱毫不犹豫道:“我的萧大王也不一样。”

看着愣住的萧观音,阿朱继续道:“我和萧大王两年的分别,是因为我受了重伤,萧大王以为我死了。在这种情况下萧大王都未曾移情别恋,试问您觉得如今我二人重逢后,萧大王可会理会于其他女子呢?您是想送特里公主坐牢吗?”眼见萧观音眼神松动,阿朱继续道:“我知道,您是想帮陛下,民女可以帮您想办法。但特里公主聪颖可爱,难道不应该有一个真正疼她惜她的男子,与他相伴一生吗?”

萧观音道:“我曾听陛下念起,萧大王一直独身是因为妻子早逝,便未再娶。我曾想,萧大王如此神俊的人品,若小女能嫁与他,想必是极好的。今日见到你,才感受到萧大王因何对你这般恋恋不舍。”阿朱心下喜道:“有戏!果然萧后是辽国难得地心思细腻的女子,传闻对皇帝用情至深也是真的。”想到这里忙道:“早闻娘娘秀外慧中,今日一见这用词却是远远不足。娘娘真是荣曜现兮若秋菊,华茂盛兮若春松,真真是绝世而独立,阿朱自惭形秽。”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阿朱不似阿紫,日日要在丁春秋面前变着法地拍马屁,但她聪颖伶俐嘴上功夫向来了得,此刻贴着萧观音的喜好去哄她,果见她被夸的微微含羞,神色缓和,不似刚刚那般冷淡无比了。

片刻后萧观音轻叹一句:“惟当合欢扇,从此箧中藏。”阿朱摇头道:“娘娘何必自比于班婕妤,班婕妤只知自怨自艾,并不思如何成为成帝臂助后重获君心。娘娘本就是陛下甚为依靠的正妻,又一心为陛下打算,如何能相提并论。”萧观音眼眸一亮,她自幼甚喜诗词歌赋,奈何辽人生性豪爽,并无人能与她谈及这些,她随口吟的诗词向来也犹如石沉大海般从无回音,此刻听得阿朱不仅听懂,甚至安慰她,心下甚是喜悦。

萧观音摇头微笑道:“我再能帮陛下,怕是也不如萧大王愿意帮陛下来的可心。”阿朱忙问:“不知大王如何能帮到陛下呢?”萧观音深深地看着她道:“若说萧大王是我大辽的英雄,心怀大辽。而陛下可是天子。”阿朱脑中宛若一道霹雷闪过,是了,她终于懂了,萧峰只提过他救了辽帝,辽帝就苦留他做官,却未提其他,她一直不懂这是为何,若说救命救国完全可以给个闲散官职得一场平白的富贵罢了,此刻方才知晓,原来是为了利用萧峰一身武功用来南侵!

阿朱正愣愣不得言,萧观音温和道:“你先回去罢,陛下不会太过于为难萧大王的。”阿朱明白,这是萧观音愿意不执著于将特里公主许给萧峰了,只求他日如若萧峰立功,可以多多为萧后美言就可以了,此刻也非多事之时,阿朱忙道:“谢娘娘。”后躬身倒行几步后,转身离去。

阿朱归席后默默坐在角落,对于穆贵妃及她一系的妃嫔命妇的冷言冷语并不答话。不多时,皇后领着特里公主归席,皇后径自入座主位,可那特里公主却一屁股坐在阿朱旁边,梗着脖子对她道:“我们契丹人有规矩,你打赢了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但我会苦练功夫的,若有一天我打赢你,你得听我的。”

阿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暗叹皇家竟能出这般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特里一见她笑,叉着腰瞪她道:“你竟嘲笑本公主!”

阿朱看着她笑道:“那对不起公主啦,民女恕难从命,”在特里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阿朱继续道:“毕竟您是契丹人,我不是啊。”特里嘟着嘴哼了一声道:“哼,你早晚得是。”

阿朱听到此处再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知道这特里是不会抢她的萧大哥啦。

“哎你还笑我!”特里公主心急欲哭。

阿朱忙抄起桌上的酒杯,以契丹人的习惯对着特里道:“来,别不开心,我敬您。”特里轻哼了一声,还是与她干了杯中酒,只是干了后特里立马满上了酒杯,道:“来,再干。”

阿朱瞳孔微微放大,这架势,是要拼酒吗?这事儿她萧大哥可以,她酒量可着实一般的紧啊。特里见她犹豫,立马端起酒杯道:“干不干。”看着她豪气冲天的样子颇有几分萧峰饮酒的风范,心中看了也觉得甚是可爱,连忙接过一口饮下道:“来,干!”。于是两个姑娘便坐在角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虽然二人用的是小杯,但架不住辽国酒烈,几杯下肚后二人已然有点微醺。特里便拽着阿朱絮絮说起闲话来,两人都是活泼开朗之人,话一说开也就畅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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