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金的琼浆。

一文钱的仙露。

前者叫人趋之若鹜，后者肯定是什么骗人的东西。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一文钱，卖不出去的。”秦小钟想这么说。哪个王公贵族愿意用一文钱买的东西？

话到嘴边，秦小钟又咽了下去。

一千万朵雪云，要怎么造出来啊。造都造不出来，就不管它卖不卖得出去了。

秦小钟一口应下，也准备好了几只储物袋，他觉得这位小师妹该是能努力一把，一下子造出成百上千朵雪云的，几只储物袋尽够装了。

接下来几日，刘牧云满脑子都是如何快速制造出大量雪云。

天地间蕴含灵气，引灵入体后，刘牧云就能看到像是光点一般的灵气。

刘牧云造的雪云，是水灵气包裹住冰灵气，而后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冬日里自然形成的雪云也是如此，只是雪云里加入一点由刘牧云身体滋养过的“懒惰”灵气，便能维持住雪云的稳定，叫它不会上升入空中也不会随时散开。

造完了雪云，刘牧云依样造过雨云，将水灵气捏合在一起，小小的雨云便有了，可雨云总是存不过几秒，便消散了。

“……锻器用火，分凡火、灵火。”

外门弟子很忙也很闲，每日里都有真人在初鸣山谷讲课，并不要求弟子们都要到场，挑着自己愿意学的来听就是了。

“凡火能锻造的材料有限，我们锻器多用灵火。”

“天工楼有一口地火，分出九九八十一个火口，不分昼夜燃烧。待你们有了操纵地火的能力，可以申请使用火口。”

一个火口一个月的租金是一百灵石。

灵火难得，大多炼器师终生都不会拥有灵火。天工楼能提供地火实在是非常不错了。

炼器的成本很高，所以炼器师们需得做足了准备，最要紧，就是了解炼制的材料的特性，有些特殊材料地火无法融化，那便要需求其他灵火。

“我有一口木中火，生于雷木林内……”

天火坠入雷木林，雷木被天火点燃，天火无法彻底烧毁雷木。这口火便和雷木缠绵千年，不断生长不断燃烧，终成灵火。

一口灵火对炼器师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火克木，蕴含木灵气多的物品很难锻造，暴虐灵火，很容易就会破坏木灵气，炼出废品。所以，尽管知道有些灵木的属性很适合加入炼器炉内，炼器师们也会选择价格更高效果更差的其他替代品。

要是有一口木中火，可以在锻造木材的同时保住木材特有的生机，那就再好不过了。

木中火犹如一朵跳跃的花朵，外焰是墨绿色，内焰是白色，花瓣无时无刻不在燃烧无时无刻不在毁灭又无时无刻不在生长出新的花瓣。

木心真人有意展示自己的灵火，他知道刘牧云选择当外门弟子的时候，是惋惜多过恼怒。天赋这东西，既重要又不重要，若不在修道初期把握住，再有天赋的，都会泯然众人。

灵火较之凡火，美丽强大神秘到简直不像是同一样东西。

刘牧云和所有外门弟子一样，既羡慕向往，又云里雾里。

火与木如何能共生，又怎么能在共生中孕育新的火？

其实所谓相克的属性，在某种情况下也能相容是吗？

刘牧云忽然想到了自己怎么都造不出的雨云，她问师兄师姐们，他们说等她的修为上来，便自然而然能驱使灵气，行云布雨不在话下。

点点水汽氤氲，刘牧云生出手，一朵雨云在她手心里凝聚。雨云再不像之前那样，翻腾几下就消散，而是雪云一样，久久存在。

构成雨云的是水灵气，而水灵气里同样包裹了一点冰灵气。这点冰灵气，较之雪云里的更少却更精纯，能牢牢锁住水灵气。水灵气状态不稳，不断消散，冰灵气又不断将消散的水灵气引来，雨云的状态就稳定下来了。

雨云的制作比雪云简单得多，天地间水灵气若有一万，冰灵气就只有一百。制作一朵雪云的时间和精力，足可以制作百朵千朵雨云！

那千万朵雪云可以替换成雨云嘛。

木心见刘牧云走神玩乐，摇头叹气，他有心相帮，架不住人自己堕落。

“年末考试，获前三名者，可免费借用木中火三日。”

年纪小的新弟子们不知所以，稍有些见识的，则躁动起来，对他们这些低阶炼器师来说，能用木中火淬炼材料，制作出来的法器定会升一个品阶，不仅能卖上高价，更能锻炼他们自己的炼器能力。

一堂课花去了一天的时间，有辟谷丹在，刘牧云也不觉着饿。

将木心真人所说的典籍都记下，回头去捧经楼得把这些典籍都借出来。炼器之初，需要牢记各类常用材料的属性和炼制方式，这些典籍里的东西必须都背下。

接着，刘牧云就迫不及待得试验起自己做雨云的方法，速度确实快了很多。只是，也不过是从一日两朵变成一日二十朵，要做成千万朵雨云不知得什么时候去。

………………

这几日都是木心真人授课。

其实不该他授课，都是些基础知识，只是他的小徒弟前些日子出去游历迟迟未归，他反正闲着无事，就代徒弟把课上了。

“……这是我们体内的经脉……”

木心真人边说边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副人体经脉图浮现在半空，空中灵气被吸引，组成经脉，并缓慢流动。

“灵气是天地之精，我们每日吐纳养息，便是用这灵气锻造自己。”

若是有弟子每日都来讲课，那他一定学不下去，听得多了，他会发现，真人们的道完全不同，甚至是相悖的。

木心真人认为人体也是器具，可以被锻造，修炼的过程，就是不断锻造淬炼的过程。

刘牧云看着经脉图，调动体内灵气，顺着半空中那副经络图运行的轨迹运行。

灵气运行不过一周，刘牧云就感觉到了经脉强烈的存在感，又热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