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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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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长久居住地的建设不会一蹴而就,贝奥恩对自己的家宅有个大体规划,需要慢慢推进。在两位女性精灵帮忙的情况下,盖房速度已经比预期快了很多,主屋和两侧厢房已成型,可以投入使用。

精灵们本可以继续前行,但希斯琳决定养养精神再上路。因为对付奥克时曝的大闪输出了太多能量,她周围的自然元素有点承受不来,再被召唤时竟然出现了迟钝现象。虽然不便只是短短一日,但也足够让希斯琳学会尊重中洲现今的能量阀值。

“难以想象还如此年轻的我,竟然未婚先养娃儿。”选择看孩子活计的陶瑞尔正给小格里姆喂奶喂饭,才养几个月就被这三岁小儿折磨得身心憔悴,已然产生了婚育阴影。

越发羡慕希斯琳的明智,一来就去帮贝奥恩打造用具设置防御,闲暇时间多得都去研究换皮人的魔法原理了。“希斯琳,你该来学学带孩子,怎么样都是你先用得到这技能啊!”陶瑞尔诱导着某位已婚女性,那位立即塞下几口面包就溜去收拾碗盘,丝毫不敢接茬。

“你太在意了,陶瑞尔。三岁孩子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情了,放开手,只需看着他不令危险靠近。”贝奥恩将餐具从陶瑞尔手中拿过来递给格里姆,让总是在精灵面前偷懒的儿子自己吃早餐。

换皮人外表粗犷心却通透,明白她们修养借口下藏着的好意,是想帮他尽快安顿下来。“贝奥恩的厅堂落成,你们不必再为我耽搁行程。相信以我全盛时期的能力,再加上希斯琳的隐形防御,不会有邪恶侵害这里。”

“赶人真快,我们还想多赖些时日吃蜂蜜呢。”不愧是半个熊类动物,希斯琳实在喜欢他找来的那窝蜜蜂,个头大性情好,酿的蜜清甜馥郁,尝起来味甘有花香。她为此甚至爬到卡尔岩顶端,唤了只仓鹰捎去一小罐给莱戈拉斯尝鲜。

“不,别带我,我不想。”陶瑞尔出言抗议,她对蜂蜜没意见,对希斯琳给的“香如开花甜似莱戈拉斯”评价有怨念。自从听了之后,每次给面包抹蜂蜜都觉着被腻到了。

“哈哈哈,”也许房子盖得不结实,贝奥恩大笑时,木屋轻轻颤动。“你若赖着不走我更欢迎。”他打包了几大罐蜂蜜塞给希斯琳,“拿着吧好姑娘,我知道你有办法带着。”

贝奥恩知道她们要西行,即将进入的迷雾山脉是他的故乡。若非凭着对那片区域的熟悉,他断然逃不出半兽人的囚牢。“从卡尔岩渡过大河,向着西南不多远就是高隘口。地下洞穴里四处集结准备打仗,你们走较高的通道相对安全些。”

希斯琳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皱起眉头侧耳倾听。风中传来振翅声,一股凛然之势从天而降,强大危险却不含恶意。她推开窗抬头望,千米开外巨石之上的巨大猛禽也正低头看她,带着属于众鹰之王的骄傲。

久不现世的巨鹰梭隆多,竟然没有在愤怒之战后随众神返回维林诺。略感意外的希斯琳,礼貌地与他在意识中交流。

“鹰王所来,何意?”取了鹰身形体的迈雅,倘若还在为曼威监察着中洲,希斯琳的偷渡便曝光成了明逛。那么罗瑞恩又添精灵新成员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小迈雅呼口气觉着还是别想了,大概早就传遍维林诺了。

“来看看是谁使唤我的鹰去送蜂蜜。”梭隆多的消息又快又准,直言不讳说得希斯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中洲的鹰难道不可以送货吗!?

“此等小事,亲自跑一趟警告就得了,也用不着跟曼威汇报,同侪之间相互照应理所应当的吧。”希斯琳向贝奥恩和陶瑞尔说明了访客身份,让他们放下武器不必紧张,独自走到距鹰最近的地方与他面对面交流。

“自由的小迈雅,你有什么怕主神知道的?”梭隆多一张鹰脸也做不出什么表情,说任何话都显得严肃认真。作为一只作风优良能打胜仗的巨鹰首领,他的主要任务是守护中洲,盯着这里别出大乱子,次要任务则是麻烦的传话送消息。

“你是愿意出点力帮帮忙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愿意偷点懒躲躲闲你跑我追大家累?”梭隆多张开他那翼展一百八十英尺的翅膀左右晃动着,好像一个不满意就要扇飞这万丈红尘。“好了,言归正传,主神知道你来中洲,希望你不要沉迷温柔乡,尽量做个合格的中洲守卫者。”有些话他不得不转达。

曼威是位宽和慈善的君主,对子民约束不多,他的决议也简单,去都去了不如干活儿。“这是正式任命我为伊斯塔尔?”希斯琳自奔中洲,其实也在尝试着做类似的事,如今算是名正言顺。

“是啊小迈雅,接了任务你我就是同僚,以后我的鹰任你差遣,爱送什么就送什么。”鹰王的恩赐,巨鹰的友谊,这在他看来足够意思,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多大点儿事儿,值得说个没完!?”又不是白劳鸟儿们跑腿,希斯琳的报酬向来诚意十足。“不如你送我们到伊姆拉缀斯去?”

“幽谷那地方不好落脚,我不去。”梭隆多原本想要寻找欧罗林,既然先遇到了希斯琳,请她过去也是一样的。“我可以带你们飞到大山里,和都林矮人王汇合。”

“瑟莱因?我为什么要与他汇合?”希斯琳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二十多年前在孤山,嚷嚷着保护好他儿子。不敢面对恶龙,倒敢于挥刀斩向迷雾山脉的奥克,杀父之仇使他怒火中烧勇武非凡。

“长须举族而战,其他六族也陆续驰援,近年来,矮人与奥克在在山中打个没完没了,鹰巢大受其扰。他们选的战场都狭小而局促,我族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只好请伊斯塔尔出手,尽早结束战争。”鹰王直接派发活计,根本不给新人一个缓冲期。

“他们都是在幽深洞穴中对抗,我去帮他们埋坑吗!?”再打个几年也难见分晓,战争总是伴随着胶着。希斯琳不喜欢地底山下,掺合矮人的事使她有点出言不逊。

但倘若借机重创了迷雾山脉里的奥克,罗瓦尼安地区也能获得个几十年无骚扰的环境。势在必行的时候,口舌之争已无意义,一人之力虽微却也好过不理不睬不行动。

“你只管去实习,我很快找到欧罗林送过去帮忙。”巨鹰哪管小迈雅是不情不愿还是一往无前,俯冲到她身边,“叫上你同伴,马上出发。”

“欧罗林刚穿过大绿林,前往铁丘陵了。”绿林王国前不久接待了他,莱戈拉斯还当笑话似的说起过。因为瑟兰督伊开出了道路维护费,缴清了才同意他领着矮人军队走精灵小径。精灵王子断定,以铁丘陵矮人的脾气,会绕过森林直奔贡达巴德山。

希斯琳通告个位置免得梭隆多没目标的乱找,顺便将埃尔拉丹给的通行信物和一封短信挂到苏尔脖子上,让马儿自己循着气息去伊姆拉缀斯等待。

辞别贝奥恩,希斯琳与陶瑞尔爬上鹰王的脊背,随他腾空而去。

梭隆多飞得又高又稳,但陶瑞尔在天空中依旧惴惴不安。“闭上眼睛想些愉快的事,你就不会再恐惧。”他许久不曾背负精灵,此时此刻勾起了鹰王久远的记忆。“你们两个让我想起芬巩和迈兹洛斯那感天动地的友谊,琴歌悠扬传远方……”

他还准备再讲讲桑戈洛锥姆悬崖石壁深处的险恶,希斯琳已经掏出把小竖琴,唱起清清浅浅的欢乐小调,恍若置身蒙福之地的祥和时光。

“拜托别唱了啊!”陶瑞尔闭着眼睛抱紧希斯琳的腰,不让她因为演奏而乱动。“我不想回顾远古歌谣和情谊,行行好,稳住了给我点安全感好吗!”

面对罕见晕空的精灵,希斯琳颇为无奈的给她手腕上戴了个遮风环。感受不到劲风的陶瑞尔稍微好了一些,全程紧张兮兮地一动不敢动,完全没空欣赏高空别有韵味的风景。

直到鹰王将她们放在某个悬崖,飞行结束之后,陶瑞尔才恢复几分神采。她爱死了这脚踏实地的感觉,劫后余生似的向梭隆多挥挥手,连声再见也不愿跟他说。欢蹦乱跳地去侦查环境,只要脚有所恃,山峦再高也不怕。

“我们精灵去矮人的战场上,不会被伺机砍死吧!?”陶瑞尔望着山谷中乌泱泱的矮人与奥克,不无担忧地问道。两族互看不顺眼,说不上什么缘由的,友谊总是经不起任何风浪,说翻就翻。

占据高地张弓搭箭,希斯琳瞄准奥克,“只要杀的是敌人,矮人就不会伤害你。”她已经看清战况,矮人靠着他们的力量、装备和愤怒占据了上风,正将奥克向南驱赶。混战中的瑟莱因威风凛凛,大板斧耍得气势磅礴。

矮人有了远程助攻,奥克溃逃得更迅速。当箭矢用完时,希斯琳甩出条长索钉到对面山脚崖壁上,带着陶瑞尔滑降而下落入场中。零零散散的奥克遇上路因宁的寒光,连挥剑者的容貌都没看清就被枭首。

一小队矮人绕过两位精灵,对奥克穷追不舍。人潮之中,陶瑞尔刚刺死一奥克,剑还插在对方肩胛未来得及收。某个丢了武器的家伙顺手就拔了她的剑去追奥克,奔跑如风迅若闪电,转眼就没了踪影。

“喂!小个子那个,把剑还我!”陶瑞尔下意识地喊着精灵语抬脚欲追,被希斯琳拦住。

“你说精灵语他可听不懂,先别管他,见见矮人王再说。”希斯琳无视一众诧异的矮人,拖着陶瑞尔走向瑟莱因。

战事稍息,矮人王卸下头盔,退回刚占领的要塞准备休整之后再战。对于精灵的到来,他也无甚欣喜,态度不冷不热。毕竟两国的经济纠纷还未解,他怕表示欢迎后会被宰个倾家荡产。这是矮人族的仇恨,不应牵扯外族。

“我们会不遗余力,从最北端的贡达巴德山南下,一个接一个地铲除能够发现的所有奥克要塞,在每一处地穴里搜捕阿佐格。”瑟莱因如是说明,简述了他复仇的计划。

“看来你们杀死阿佐格就会结束战争。”这法子可有点慢,都多久了才撵走贡达巴德山一个地头的奥克,“鹰王请我帮你们加快点速度,你不必担心付不起酬劳。”

作者有话要说:低魔中洲,法师个个被逼出了近战技能。

说下地理位置,大绿林里精灵小径和老密林路都是东西向横穿森林,精灵小径更靠北,卡尔岩和贝奥恩的家就在两条路中间的那个区域。老密林路对着老渡口和高隘口,这曾是一条连贯东西很重要的交通要道,不过现在基本荒废了。

梭隆多这个名字就是鹰王的意思,虽然第一纪元愤怒之战后就没他多少消息了,但我倾向于他仍然留在中洲替曼威监察,五军之战的鹰王依旧是他。感觉只是不常出动了,大多时候指使风王去干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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