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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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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京城冬天的风总是毫不留情,像刀子似地直往人脸上刮。

马车内,陆瑶珂挑起帘子才看了一会儿,风便吹得她额头有些疼,遂松了手,喝了杯茶暖了暖身子。

玉霜提起水壶,将茶杯斟满:“......昨儿就那么把李管事赶走了 ,我听门口的小厮说,李管事昨个儿在外头跪了好久才离开。”

昨日李管事走得的确不体面,陆瑶珂原是想按了大夫人的话,让他安静离开的,却没想到这人撒泼打滚,竟耍起无赖来。

陆瑶珂只得叫了护卫拖了他出去,当时知新斋内不少小厮都瞧见了,她当着众人的面规训了一番,底下才没了音。

“今天从府里出来的时候,我远远地瞧见一个人影,也不知是不是他。”玉霜放下水壶。

昨天就被赶走了,今日怎么会还在门口?

陆瑶珂皱了皱眉,心下划过一丝异样,却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今日国公府宴会,她来的时候就被知新斋的杂事绊住了手脚,出发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许久,这会儿已然是有些晚了。

“玉霜,去吩咐车夫再快一些。”

片刻后,马车疾驰在大道上。

陆瑶珂揉了揉眉心,在心里算了时间,差不多,应该能赶上。

不过下一刻,马车忽然咯噔一下,猛然晃动了起来。陆瑶珂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跌落到车厢的一侧。

“主子!”

马车忽然朝前方加速,摔落在另一侧的玉霜尖叫出声。

慌乱之中,陆瑶珂眼疾手快抓住了车厢的窗沿,稍稍稳定了下来,忙朝玉霜喊道:“抓住手边的东西,不要被马车甩出去!”

说着使劲抓住窗沿往起站,她本想从窗扇看看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下马车似是踩到了什么,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紧接着车厢从头拔地而起,陆瑶珂哐当一声撞在了车厢后壁。

糟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许是马车有些快,马儿忽然失去了控制,但眼下马儿定是快要撞上什么,不然不会突然嘶鸣。

这条路人虽然不多,但若当真撞上什么,马儿受了惊,车里车外的人都会受重伤。

可方才她背后被案几重重撞了一下,脊背痛得无法动弹,颠倒摇晃的车厢内,陆瑶珂试图撑起一只手,但手腕似乎也受了重伤,稍微一动就是钻心般的疼痛。

眼瞧着玉霜就要被甩到了车厢口,陆瑶珂心急地寻摸着出路,口中还歇斯底里地喊着:“抓紧了!”

话音刚落,车厢哐当一声脱了缰绳,摇摇晃晃间,在路边停了下来。

陆瑶珂松了一口气。

尘土在车厢内弥漫,车上的案几东倒西歪,上面的瓷壶茶盏都碎裂在地,陆瑶珂心有余悸地缓了口气。

车帘忽然被人撩起,明亮的日光照得陆瑶珂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一只手出现在眼前。

车厢口被日光照得极耀眼,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想来是路过看见出了事,顺手帮帮她。

陆瑶珂忍着全身的疼痛伸出手,那人似是知道她受了伤,拉住她后上半身往里探了探,一把将她抱了出来。

陆瑶珂心里一惊,但那人极有分寸,刚将她抱出车厢就放了她下来,旁人看了也不会多想。

陆瑶珂扶着玉霜的手,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起来。

车厢和马儿不知为何分离开了,这会儿车厢孤零零地靠在路边,底下还刚巧撑着石墩,以至于车厢最终没有被撞散。

瞧上去是有人为了救她们,故意为之。

陆瑶珂转身看去,救她的那人正背对着她,将脱缰的马儿拴在了附近的草棚边上。

身影瞧着莫名有些眼熟。嘶......陆瑶珂刚想着,手腕下意识动了动,疼痛传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肿了老高,玉霜却没什么大事,只是衣角被勾出了洞。

“陆姨娘。”那人一身湖色素衫,走到了她面前。

陆瑶珂皱了皱眉,她抬眼看去,面前之人身形宽大,脸上却蒙着一层薄纱,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可他既叫出了她的名字,说明他并不想在她面前隐瞒身份......

“多谢你。”总归这人救了她,她理应道谢。

日光下,廖云煊负手而立,静静注视着陆瑶珂。

额头、鼻尖、下巴......都没有受伤。廖云煊视线下移,瞄到了陆瑶珂肿起的手背,眉头微微蹙起。

方才若不是被那个人拦住,他不会来得这么晚。

“附近就有医馆。”廖云煊收回视线,“你最好现在就去看看。”

陆瑶珂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那人也不等她回应,转了身就要离开。陆瑶珂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然而没等那人走出几步,陆瑶珂突然反应过来,走上前急急喊住了他:“云煊!”

廖云煊一僵,他虽没有刻意在她面前隐瞒身份,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将他认出。

陆瑶珂走到了廖云煊身后,声音微哑:“云煊,是你吗?”

廖云煊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了身。

和他以往出现在她面前不同,这次他面颊干净苍白,双眸坚毅清亮,即便相差巨大,但陆瑶珂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答案,心中五味杂陈。

她唇瓣微张,似是有千言万语涌到喉间,最终仅道了一句:“......如此便好。”你不痴也不傻,如此便好。

廖云煊袖下微微颤抖,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救我?”陆瑶珂没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没问他怎么这么巧救下了她,犹豫半晌,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

廖云煊说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措辞:“我需要你的帮助。”廖云煊知道,莫名其妙的善意会让陆瑶珂怀疑、产生戒备,给他的行为营造一个动机,反而更能让她安心。

陆瑶珂果然没再怀疑,问道:“我能怎么帮你?”

“我要参加明年的武举。”廖云煊淡淡道,“据我所知,知新斋与京中的其他学堂一样,每年都有两个参加武举的名额,但自从侯爷病倒后,斋内关于武试的课业都暂停了。陆姨娘,我需要你帮我选进明年的武试名额,且这事不能让三夫人知道。”

陆瑶珂心下思索,递名额这事对她来说其实不难。先前大夫人就曾跟她说过,如今京内贵族重文轻武,愿意让其后代参加武试的家族基本没有,是以这名额都是随意拟定两位送上去,在武试场上走个过场,人若是没去的话会直接视为淘汰。

每年的名额需要提前一年递上,明年的名额她还没拟定好,加上廖云煊的名字再简单不过。

不过问题在于......云煊会武吗?更何况当今的武试不仅要懂骑射,还要考策论,这些他都会吗?

陆瑶珂朝云煊看去,眼中充满了疑惑。

“陆姨娘只需帮我做这件事,其他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廖云煊没有解释。

陆瑶珂满腹狐疑,廖云煊的事未免太复杂了些,而且他言语中提及要特意避开三夫人,似乎他在侯府的处境和三夫人有关......

“今日之事,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廖云煊看了一眼面前沉思的人,“李管事在知新斋多年,手底下关系错综复杂,你动了他,有人陷害你是自然的。”

“日后在侯府行事,定要万分小心。”

廖云煊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陆瑶珂自是震惊极了。

廖云煊不仅知道她在知新斋的处境,及时给她送来了采买单子,如今却还知晓谁在暗中害她......最关键的是,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怎么会做事如此沉稳缜密?

甚至还在侯府内扮痴傻扮了这么多年。

陆瑶珂觉得毛骨悚然。

无论他城府如何深沉,可他为什么要帮她?这个疑惑还是没能解决。

嘶——

手背又突然痛了起来,没再纠结云煊的事,陆瑶珂由玉霜扶着去了附近的医馆。

方圆五里内最近的医馆就是回春堂。

今日却没有排队。陆瑶珂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最终踏进了门槛。

平日里魏大夫不在前头坐诊,她只是来涂个药,应当是遇不见的。

可是老天爷有时就是这么有趣。

陆瑶珂刚由眼熟的小厮请了进去,正想跟小厮说不要惊动魏大夫,转头就看到魏大夫坐在诊台前,温和地同眼前的病人交代些什么。

陆瑶珂脚步一滞,此时离开实在有些显眼,手上的疼痛也更加剧烈了,犹豫之时,魏大夫看见了她。

“陆姨娘。”魏大夫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欢喜。

陆瑶珂硬着头皮转过身,魏大夫才发现她受伤了,忙从诊台出来走到她面前:“怎么回事?”

玉霜将方才的事略略说了一遍,魏大夫一脸担忧:“你们随我来。”说着就要转身进后院。

“不用了。”

陆瑶珂淡淡站在原地,魏大夫面色一僵,随即笑道:“那就在堂中看吧,这里有药箱,倒是也快些。”脸上却难掩失落。

在诊台前坐下后,陆瑶珂才注意到魏大夫容色憔悴,短短几日内,瘦得颧骨都微微凸了出来。

魏大夫察觉到她的视线,刚抬起头,陆瑶珂就慌忙垂下了眸子,对于魏大夫这份感情,她受之有愧。

“自从那日从古琴铺子分别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你,你最近......还好吗?”魏大夫放置好引枕,声音低哑。

陆瑶珂心中一刺,没受伤的那只手攥紧了衣袖。魏大夫不知道,那日并非是他们最后的相见,后来在床榻上那次,她也是隐约看见了他的。

想到那日的屈辱,陆瑶珂不禁咬紧了牙,唇瓣微微颤抖。

魏大夫没等到她的答复,面色都苍白了。

方才陆瑶珂进来时他便瞧见了,他看见了她的小心翼翼、惊讶、闪躲......避让。

她的答案已经很清晰地呈现在脸上,想来今日若不是出了意外,他恐怕日后再难见她一面。

可他还是想听到她亲口拒绝。

一旁的小厮把跌打膏拿了过来,魏大夫接过后轻声朝眼前之人开了口:“手放上来吧,我帮你敷药。”

陆瑶珂照他的话做了。

“......先前我说的事,你可考虑好了?”魏大夫打开药膏。

放置在小枕上的手微微蜷了蜷指尖,手背已经红肿,还带着擦伤的血丝,和衣袖黏连在了一起。

魏大夫敛眸,视线停留在指尖前方的空桌案上。

“抱歉。”对面那人开了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魏大夫却感受到了其中的几分紧绷。

她是在怕什么?怕他即便被拒绝,还对她纠缠不休吗?

魏大夫苦涩一笑,轻轻掀起了陆瑶珂的衣袖。

陆瑶珂的确在怕。

怕的却不是魏大夫。自从齐荀越发变态后,陆瑶珂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管做什么事,她总是会习惯性地检查四周,即便看到没有人,她还是会觉得有些心慌。

更何况齐荀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如若知晓她与魏大夫见面,即便她什么也没做,也决不会放过她。可是今日不一样,今日国公府宴会,她先前听林表姑无意中提起,齐荀也会参加,是以都这个时间了,他定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然她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回春堂。

可方才魏大夫问了那话,她还是不自觉感到心虚。

想到这里,陆瑶珂低声吩咐玉霜,让她寻个小厮去国公府传个话,免得又有人拿今日之事做文章。

玉霜走了之后,陆瑶珂才转身看到自己的手上没有涂药,心里正奇怪,抬头却对上魏大夫血红的双眸。

魏大夫面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眼底全是难以置信。

陆瑶珂心里一慌,赶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薄纱衣袖被人掀起,手腕上的红痕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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