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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越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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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刺桐巷静谧。

水磨地面折射出淡淡的月色,似粼粼湖面上泛起的明亮光芒。

向昀赫不忍心踩,褚添麒走在前面,脚下生风,丝毫不顾及眼前景色。

快到家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伸手弹了弹院里伸长出墙外的三角梅,亭亭如盖,遮住半片月光。

投出的阴影只够站一个人,褚添麒立在里面。

“过来。”他小声道,挥手招呼向昀赫。

“你要干什么?”向昀赫走过去,说话声音压低了三四分。

褚添麒双掌握住向昀赫两侧大臂,将他定在月光下,嘿嘿一笑道:“借你的眼睛照照。”

褚添麒稍微低下身子,面部与向昀赫视线持平,开始捯饬衬衫衣领。

月光下一双黑眸似一面镜子,映出褚添麒清晰的轮廓。

向昀赫转动眼珠,注意到褚添麒下巴上的细小胡茬,刚冒出来的应该很软,像雏鸡的羽根。

或许是错觉。

向昀赫觉得这个人这张脸越靠越近,直往自己心里钻,他本能避开视线。

不想,那张脸又出现在眼中。

“别动,没照完呢!”

褚添麒扳过向昀赫面颊,对着他的眼睛继续扒拉头发,露出齐齐的贝齿,笑问:“怎么样?”

向昀赫困惑,褚添麒为什么无缘无故在自己面前展示男性魅力,这让喜欢男人的他很不自在开始胡乱揣测。

一直以来,向昀赫习惯与直男保持距离,避免误会发生,然而对于刚认识没多久的褚添麒,他好像无可避免地打破了这个规矩。

向昀赫是成熟男人,但在感情面前显得少不更事。

褚添麒无心之举惹得他脸红心跳,也让他口不择言:“你很帅。”

“我问的是头发。”褚添麒吹起额前几撮毛发,不过他很满意向昀赫这么说。

向昀赫答非所问,为了缓解羞赫他大方一笑,手掌尴尬地捏了捏飞行箱把手,夸赞道:“嗯,连发丝都是帅的。”

褚添麒十分受用,面带笑容跨进院子,喊了句:“妈我们回来了。”

褚月婵快步走出客厅,迎到门口。

急切地问道:“你们主任把电话打到家里问你去哪了,没出什么事吧?”

褚添麒在心里编排主任,埋怨他打扰自己家人。

他不愿让母亲担心云淡风道:“没事,飞机延误晚落地,司机在旁边呢,不信你问他。”

褚添麒直接把话扔给向昀赫,向昀赫接住了,开始胡诌:“流控,飞机多趴了一会儿。”

褚月婵叹了口气,心疼褚添麒,看他神色自如不像有事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你呀总让我惦记,嘴怎么坏了?”褚月婵眼尖发现儿子嘴唇上的溃疡。

“嘴?”

褚添麒伸手摸了摸竟起了个水泡,圆鼓鼓很光滑还有点痒,可能被这些破事儿闹得上火了。

也可能...

褚添麒垂下眼睫,眼珠转向向昀赫,低头笑说:“喝东西烫的。”

声音传入向昀赫耳朵,他侧过脸头微偏,觑着身旁意有所指的人。

眉尾翘起仿佛在说:你可真能扯!

褚添麒注意到向昀赫脸上表情,心想,这人不知道怎么腹诽自己呢。

他伸手在向昀赫的细腰上掐了一把,不偏不倚掐在向昀赫痒痒肉上。

向昀赫躲闪气笑了,无奈摇头没计较。

“多大人了就知道闹!”褚月婵替向昀赫出气,一巴掌打在褚添麒背后。

力道不大,褚添麒脸上闪过一丝不适,向昀赫毫无遗漏地捕捉。

“妈,你就这么对你亲儿子。”褚添麒嬉皮笑脸,微微弓身捂着胃。

褚月婵嘱咐两人进厨房喝一碗银耳百合汤再睡,便回屋休息了。

前院只剩两人,褚添麒强撑出的笑脸消失,向昀赫的肩头在眼前,他急需靠一下,便把额头枕在向昀赫肩上,还略在报复性地磕了两下。

向昀赫问:“疼了?”

褚添麒闷声回答:“疼。”

向昀赫扶着褚添麒进厨房,盛了一碗汤给他,自己也喝了一碗,又陪褚添麒坐了一会儿等他身体恢复,两人就散了。

半夜,向昀赫被电话吵醒。

他撑起身体腰部发酸,撩开衣襟侧腰处赫然出现一道掐痕,微青,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像干了某些坏事留下的。

他拿起手机是熟悉的号码,犹豫接不接,还是按下了拨号键:“喂,韩阳。”

“向哥,没睡呢。”韩阳说话客气但笑声听着不舒服。

“刚准备睡。”向昀赫知道韩阳打电话来的目的,“这个月的钱连带利息,前几天已经汇到你账户上了。”

韩阳不怀好意地笑,“向哥,不是说一把透吗,你怎么还分期还呐。”

韩阳口中的“一把透”是让向昀赫一次性还清欠款,不过向昀赫可没答应。

韩阳是韩启明的儿子,是个坐吃山空的富二代,韩启明去世后韩阳无事可做,每天拿着账本四处归拢韩启明借出去的钱。

向锦鹏活着的时候在生意上帮了韩启明不少忙,韩启明感恩戴德,在向锦鹏落魄背负巨额债务之时慷慨解囊,主动帮向锦鹏填补一千万的窟窿,不收利息。

锦鹏人情练达没有白白承受的道理,签了借款合同但没按上面利息走,而是口头约定,按照两人过去合作的还款利率还利息,连本带息每月把钱打进账户。

韩启明去世后韩家日薄西山,独子韩阳跑出来闹。

埋怨向家会钻空子,斥责向锦鹏没有合约精神,几年过去利息涨了不知道多少,向锦鹏再按之前的利率还款说不过去。

当初的口头约定无人能证,向锦鹏只得遵从合同条款还钱,谁知韩阳这个孙子耍手段暗自抬高利息,还添了不少霸王条款。

当年向昀赫还是副驾,每个月的工资多半贴补家用,得知韩阳嘴脸气得他上门找人,冲动之下揍了韩阳。

韩阳暗中报复找人骚扰向家,小来小去构不成犯罪也不违法,这些年没停过,向昀赫顾忌母亲怕他们报复只能忍耐。

直到周言来鲤城,向昀赫以牙还牙教训了韩阳,韩阳胳膊没那么长伸不到鲤城,恨得牙根痒痒只能在欠款做小动作,让向昀赫一次性还清所有的钱。

向昀赫不惯着他:“韩阳,别玩无赖那套,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不可能赖账你也别想耍花样。”

室内空气不流通,向昀赫胸口发闷,他披上毛衣开衫嘴里咬着一根烟,拿打火机去了巷子。

向昀赫心不在焉,没注意对门的窗户大敞着。

褚添麒听见脚步声,抬头瞧见向昀赫出门。

他理了理抓成鸡窝的头发,烦躁地盖上笔帽,把事件报告撂一边,夹着一个长形纸盒出去找向昀赫。

夜深,一点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隔着院墙褚添麒听见向昀赫似乎在跟谁争吵,声音低沉压抑像炸不出响的哑炮。

憋屈,不痛快。

褚添麒在复杂的对话里抓取到有用信息,他简单总结,向昀赫欠债遭对方催债。

褚添麒站在院内好奇他说了什么,耳朵不自觉贴近墙根,他感觉自己像贼,羞愧地转身离开,咂摸两下似想通,脚尖换方向又回来了。

他理由充分,要对房客进行必要的背景调查。

褚添麒做戏做全套,像模像样手里拿着笤帚假装扫地。

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但向昀赫的情绪他感知透彻,无意识地咬紧后槽牙想替向昀赫出气。

手中笤帚在地上乱划拉,带出影壁下数颗鹅卵石。

褚添麒脑补出向昀赫受委屈的画面,他越想越来气,试图放松紧绷的拳头却做不到。

对着影壁干巴杵着,像个面壁怄气的小孩。

“爬墙跟偷听?”向昀赫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褚添麒迅速转身,对上向昀赫质问的眼神,心口一腔愤懑像跑气的车胎,瘪了。

他心虚地咳嗽两声:“我...我扫地!”

“半夜扫地?”向昀赫把玩手里的打火机,咔哒咔哒,黄色火苗忽明忽灭,照亮褚添麒一本正经撒谎的脸。

“三角梅叶子落一地我扫扫。”

咔哒——

火苗再次窜出,向昀赫俯身照亮褚添麒笤帚下的东西。

他直起身子揶揄道:“下次偷听找个像样点的借口。”

院子里干净得不像样,褚添麒笤帚下哪是落叶,分明是几颗圆滚滚的鹅卵石。

褚添麒尴尬地踢走脚边的几颗石头,默认了自己丑恶的行为。

他叫住向昀赫:“诶,别走这个给你。”

他把长形纸盒塞进向昀赫手里,沉甸甸地,分量不轻,向昀赫打开一看是个保温杯,黑乎乎的像颗炮|弹。

“新杯子,陶瓷易碎不锈钢结实扛摔。”褚添麒继续说,“衬衫和制服洗干净再还你。”

向昀赫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似乎不在意褚添麒偷听这件事。

“最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其实...”褚添麒脸红了,话也软了:“其实你大可以不帮我找无人陪。”

运送无人陪属于航空公司的服务项目,服务自然归乘务管,出问题也是乘务的事,向昀赫费力帮褚添麒是情分,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褚添麒问:“如果今天换做是别人你还会帮吗?”

向昀赫认真思考。

出驾驶舱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寻找褚添麒,第二件事是给褚添麒打电话。

向昀赫听出褚添麒地急切,问他是否需要帮忙,褚添麒的回答是不用,但向昀赫却执意去帮他。

一般人说不用,向昀赫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可褚添麒成了例外。

向昀赫很诚实给出答案:“可能不会。”

褚添麒笑了他喜欢坦诚的人,情绪激动竟给了向昀赫一个结实地拥抱,温暖有力,箍住向昀赫脖子勒得他呼吸不畅。

“放开!”向昀赫推搡。

褚添麒不管不顾,认真地问:“向昀赫,你不介意多一个兄弟吧?”

“介...意...”向昀赫从气息中艰难挤出两个字。

“介意?”褚添麒搂得更紧了,“你不答应我就不松。”

向昀赫没想跟褚添麒拜把子,褚添麒倒不见外地自荐,向昀赫回绝却遭到褚添麒威胁,这叫什么事。

野蛮粗鲁,向昀赫想,形容褚添麒最合适不过,但能有这样一个野蛮粗鲁的朋友也挺好。

向昀赫莫名其妙地笑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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