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瑞雨转头对上钱错的目光，立刻避开再次看着楼下，心思都已然完全不在眼前的事物上了。

钱错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激厉，却又觉得自己的说法没有错，其他多余的指责的，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别扭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张铁柱见两人不在争吵，才从门口走出，唤了一声钱错，“钱队。”

滕瑞雨听到声音，才回过头，看着不知道待了多久才敢出声的张铁柱。

张铁柱得到回应，又走了几步上前，把手里拿着的平板递给钱错，“这是何校长的平板，上面有些奇怪的邮件，你们瞅瞅？”

钱错点开邮件，滕瑞雨也不顾刚才发生的不友好，凑上来看了几眼。

钱错：“这是什么？密码吗？”

新邮件

发件人：观花派

收件人：hecaiyue@binjing.com

主题：

249 20 3/97 3 4/246 14 21/63 10 21/17 10 16/

184 12 8/377 5 13/272 20 18/272 20 19/149 23 8

343 7 41/199 1 21/116 21 9/241 3 4/393 9 15

这时，平板上方又弹出一条消息。

钱错点开，“有新邮件。”

发件人和收件人都是一致的，唯有主题上附带了一张钱错和滕瑞雨他们二人挨在一起看平板的照片，图片下面还有两个字：你好。

……

七天后，滨江市第七刑侦支队。

办公室里，滕瑞雨坐在椅子上，桌面地板上叠了一堆一堆的书。

日落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在室内留下了光影，微风吹拂起了窗帘，时不时在桌面上轻抚着。

“不是。”

滕瑞雨对着那张打印出来的数字密码，按照页数，行数，字数一本一本的对过去，还是没能够找到正确的那本书。

他起身又在桌面上抽出一本书。

钱错走了进来，在背后看了一眼，“密码研究的怎么样了？”

滕瑞雨一惊，下意的往后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把刚拿的书打开，“密码个数是3的倍数，很可能是3个一组ABC的模式，B位和C位都是30以下的数字，何校长是历史系出身，解密方法应该不会太复杂，首先考虑密码本加密……”

“密码本加密？那是什么？”钱错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在椅子的靠背上。

滕瑞雨看着钱错的眼睛解释道，“就是每租密码对应一本书的页数，行数和第几个字。”

滕瑞雨拿起那张印了密码的纸张，“比如【249203】就代表某本书的第249页第20行第3个字。”

“哦！”钱错转过身靠坐在桌子上，“怪不得你让人把何校长的办公室和家里所有的书都搬过来……”

“不对……”钱错瞅到了地板上角落里的一本万分熟悉的紫色书，他半蹲着捡了起来，把封面对着滕瑞雨，“不至于吧？《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这本书就是高中学生的噩梦吧！想当初，钱错愣是做到崩溃。

“这叫暴力穷举法，一本也不能放过。”滕瑞雨还在照着数字对着书，“你那边呢，调表的怎么样？”

“观花派的事，何校长还是一个字都不说。”钱错把书甩到书堆里，“胡月也不知道观花派的事，她没有接受到任何指示和挑唆，完全是自己的动机。”

“姜雨笙那边交代了药是她亲手给杜思蕊的，因为杜思蕊跟她说过很多次睡不着觉，很难受她就自作主张的把自己的药分一部分给杜思蕊。她也没有想到她的药会造成杜思蕊的坠楼，所以那天才过于自责和伤心想要跳楼自杀。”

“之前让小张去调查的那些，杜思蕊并没有见过可疑的人，但是手机上却出现了一封来自观花派的信。”

“看来，那个叫观花派的组织，不止操控了何校长一个人。”滕瑞雨若有所思，“信件的内容？”

钱错把拍下来的照片调出来给滕瑞雨看：

你的药害死了你最重要的朋友！

仅仅只是这一句，就让姜雨笙崩溃自杀。

“查过姜雨笙所有能够接触的电子设备，没有发现其他的信息，这是第一封。”钱错道，“姜雨笙怎么会如此轻信一条陌生的消息？”

“正常人段然不会轻易相信，可对于一个身心不健康的来说，就不一定了。”滕瑞雨道，“王博洛说过姜雨笙因为身体原因很早就休学了，那是因为她本人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已经无法正常上学，姜雨笙的父母虽然愿意带她看病花钱，可人却从来没有陪过她！她的抑郁症才会持续多年不好反而加重，这也证明了为什么姜雨笙会有管控药物的原因。”

“两个人都有抑郁症？”钱错蹙眉。

“我猜杜思蕊得抑郁症也挺久的了，只不过她的忍耐力更强，没有爆发出来。”滕瑞雨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因为两个人患有同样的疾病，还是心理疾病，她们更能理解彼此，她们会觉得对方是知音，而不是别人像看病人，疯子一样看待他们。”

所以杜思蕊和姜雨笙在和任何人关系不好的情况下，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和心里沟通的原因，两个人意外的好的很。

钱错哑然，“他们想要杀的也许不是杜思蕊，而是姜雨笙？”

“不能确定。”滕瑞雨叹了口气，“至少姜雨笙救回来了是万幸。”

钱错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没能弄明白人是胡月杀的，为什么观花派联系的却是何校长和姜雨笙。”

“还有那两封邮件，跳转过多个海外服务器，信息部们也无法追踪IP。”钱错头痛的捏了捏前额。

“对方有能黑入市政系统删除监控录像的手段，邮件当然不会那么好查。”滕瑞雨下意识的摸了摸镜框，“摧毁校园的监控，还有那封挑衅的邮件。”

“什么？”钱错道，“监控不是何校长故意黑入的？”

“当然不是。”滕瑞雨笑了，“她还没有那个手段，应该是背后那个叫“观花派”的组织，我们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那么简单，我猜何校长也只是按照邮件的指示，不去请外部人员来修理电路和监控问题。”

“铛铛铛～”

关住的门响了几声被打开。

王博洛手握着门把，“钱队，姜雨笙的往年病历报告单查到了。”

钱错上前接过看了一眼，和滕瑞雨说的一样，姜雨笙在初二的时候被检查出了重度抑郁症，随后入院治疗。

王博洛：“姜雨笙的父母说，姜雨笙出院后去过学校一段时间，但是病情加重的厉害，后来她们就办了休学，让姜雨笙待在家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