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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任务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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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

叶夕颜一边唱喏,一边偷眼打量他。

身穿大红织金圆领袍,腰系单挞尾革带,脚踩黑靴子,这位统御整个日月神教、震慑五岳剑派的东方教主,大约四十多岁,相貌堂堂,身影颀长,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成德殿纵深极长,窗户又小又高,殿内点了数百支风前烛,那是一种由蜜蜡、清油、浮石沫做的耐点蜡烛,殿内光线还是稍显昏暗,他袍袖一挥,殿周“噌”地蹿起了一道道明亮的火光,大殿中灯火通明。

东方柏踱到了象牙凉席前,施施然地坐了下来:“坐吧。”

“谢教主。”众长老遵命入座。

环顾一圈,眼尖地瞧见了孤零零坐在最末席的小妮子,东方柏面露不悦,这是他一力提携的心腹,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夕颜,”东方柏冲她勾了勾手,“过来。”

教主宝座前的石阶像天梯似的,她拾级而上,众长老隐隐都在看她,或妒羡,或轻蔑,犹如芒刺在背。

叶夕颜才不管他们的想法,施施然地走到教主面前,拱手作揖:“拜见教主。”

东方柏搀她一把,语气煞是关心:“你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劳您老人家还惦记着。”叶夕颜乖巧地福了福身,她真的很爱笑,笑起来甜甜的,任谁看了都觉得欢喜。

视线在她脸颊上的擦伤处,微微地停滞了一瞬,想起紫衫侍者的禀报,东方柏沉下脸来,冷冰冰地乜了眼上官云。

不知道自己何时触怒了教主,上官云脸色惨白了一瞬,自我忖度一番,决定接下来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再乱出风头。

叶夕颜憋不住笑,咧嘴偷笑一声,立刻收到教主的一记眼刀。

东方柏剜她一眼,伸出细长的食指,没好气地戳她的脑袋,把她的脑袋戳得一点一点的。

“你更不是省油的灯!他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你就没有煽风点火么?”

“夕颜知道错了。”她恭敬地低头,“只怪我是个野路子,不比诸位长老资历深,还见过任大教主的风姿。”

话音落下,满殿静得鸦雀无声,众长老冷汗涔涔,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哦?资历深……”东方柏皮笑肉不笑,高高地扬起眉毛,“未必就比你忠心。”

夕颜是他手中的一把尖刀,为他执行高难度的任务,武功不是最高的,脑袋却是最活泛的。

他有意抬举,虽存了叫她做挡箭牌的念头,但叶夕颜这挡箭牌,可不是谁都可以放冷箭的。

当着满殿长老的面,东方柏拉过叶夕颜的手,叠在他自己的掌心中,眼中流露出慈爱之情。

“……没有你,就没有黑木崖的安稳。我闭关这段时间,有劳你费心劳神了。本座送你个礼物,权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叶夕颜故作惊喜,连连道:“多谢教主。”

原以为这不过是客套话,谁知东方柏没当虚话,当着她的面儿,摊开了右手,直接从食指上薅了个鲜艳的红宝石戒指。

东方柏捉过她的手,将红宝石戒指戴在了她的右手食指上,称赞:“真好看。”

“这是……”叶夕颜翻转着手腕,仔细端详着戒指,哪怕不懂宝石的人,都能看得出这只红宝石戒指的贵重:“教主,这个真的给我么?”

这可是历代教主的信物,反复确认了无数遍,众长老面面相觑,搞不懂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皮肤白,戴个红宝石正相宜。”东方柏笑眯眯地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

叶夕颜:“……”

教主的戏做得有一点过火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的直觉很敏锐,东方柏确实另有图谋。

他昨晚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提拔叶夕颜来做光明左使!

任盈盈既做了圣姑,叶夕颜就做光明左使,如此一来,他遏制任我行,叶夕颜遏制任我行的女儿,岂不有趣?

想起这回事儿,东方教主轻拍了两下手,“啪啪——”

众长老抬头看向他,静待教主示下。

“本座召集诸位,正是有一件要事亟待宣布,”东方柏顿了顿,看了一眼低头端详戒指的叶夕颜,“即日起,光明左使一职,交由叶夕颜来担任,位同副教主。”

脑袋空白了一瞬。

叶夕颜抬起头,错愕地望着东方柏,她深知光明左使之于东方柏,就像殿前都点检之于赵匡胤……未来的教储之位,就这么轻易地给她了?

不止是她,整个成德殿的长老们都面露惊骇之色。

“教主三思!”风雷堂长老童百熊跳出来劝阻,“叶夕颜这厮一贯散漫,又无资历傍身,怎么能服众啊!”

众长老纷纷劝说:“教主三思!”

东方柏只管盯着叶夕颜:“你怎么说?”

“夕颜愿为教主分忧。”叶夕颜后知后觉,这可是光明左使之位,便宜谁都不如便宜她,先抢过来再说!

众长老俱是听出了蹊跷,教主对叶夕颜说话的语气,倒像是长辈对家中小辈的宠溺。

教主的态度就是黑木崖的风向标。童百熊眼皮一跳,悻悻地收敛了脾气,躬身退到一边。

“教主容禀,叶夕颜小孩子心性,又是诸位长老之中阅历最浅的,连黑木崖都没离开过半步!光明左使不可轻允,更不能叫她位同副教主,如果她生了异心,岂非有篡逆之危?”

“我日月神教危在旦夕啊教主!”

只见一位长髯白袍的精厉老人越众而出,他额头上缠着一块幧布,双眼透露出疲倦之色,勉强打起精神来议事。

光明右使向问天。

这位可不是等闲之辈,他在江湖上威名不逊于任我行,号称“天王老子”,足以窥得此人的脾性和能耐。

向右使武功卓绝,但一直为偏头痛所困扰,每次发作起来就要人命,即便是平一指也无法为他根治,只能靠针灸来舒缓疼痛,每次顽疾发作后,额头上就会缠着一块幧布,他便借故推辞不参与教务。

叶夕颜手指轻捻,修剪齐整的指甲透着粉白,她掀起眼帘,幽幽地瞧了眼向问天。

偏头痛?

会比一棍子爆头还来得痛么?

向问天的大恩大德,她牢记在心中,来日必定偿还给他一份大礼!

阴冷黏腻的视线像蛇似的,缠绕在向问天的身上,向问天又惊又怒,对上她怨毒的视线,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

她这样的眼神,在他的梦中曾经出现过无数次。

鲜血和脑浆糊满了头脸,女子穿了件沾满了泥土的白衣,眼神怨毒地盯着自己,声音轻柔却阴寒,她说……

她说:“向右使这话不公道,我是小孩子心性,难道任大小姐就不是小孩子心性?”

向问天浑身一震,抬头看向了说话的女子。

没错,这个女人又活过来了,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吐露着一如既往的恶劣言论。

“她蜗居于洛阳,足不出户便知江湖事,我身居黑木崖,情报如青丝过于篦梳,难道我和她有什么不同?我怎么就阅历浅薄了?”

“向右使口口声声说,左使不能允于我,那可以允于谁呢?这倒是新鲜了,难不成允于任大小姐,她就必定没有异心了吗?”

向问天立刻就想反驳,可惜他心气胆怯,一遇上叶夕颜就心虚,叶夕颜也不愿意将这个机会拱手让给他。

正常人吵架的时候,谁会你一句我一句的辩论?当然是谁的气势压倒了对方,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她侧过身子,冲东方柏拱了拱手:“任教主在位之时,对五岳剑派屡屡进攻,打算将它们悉数灭掉,任盈盈跟随任教主,日月神教可曾危在旦夕?”

“东方教主袭位以后,整个日月神教极少与五岳剑派摩擦,得以养精蓄锐,我叶夕颜追随东方教主,与任盈盈并无不同,怎么到了您的嘴里,日月神教就成了危在旦夕?”

向问天怒目圆睁:“你无中生有!”

“向右使别急呐,无中生有的事情,你急什么?”叶夕颜促狭一笑,微微地抬高了下巴,斜着眼睛看他。

字字诛心!

每一句都拉扯着任盈盈,故意在东方教主的雷池边缘上蹦跶。

无论谁来辩驳,都难逃东方教主的猜忌。

童百熊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他没有和叶夕颜起过正面冲突,他怜悯地瞟了一眼上官云,上官云果然惨白着脸。

众长老彼此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整个日月神教之中,对东方柏威胁最大的人,就是任大教主的女儿任盈盈。

如果不是东方柏篡位,任盈盈问鼎教主之位,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因此,东方柏做了教主之后,虽封了任盈盈做圣姑,但任盈盈为了避嫌,一直隐居在洛阳,鲜少涉足黑木崖。

随着幼虎一天天的长大,虎王的压力也逐渐增大,尤其是杨莲亭察觉到了任盈盈与向问天的往来,看似风平浪静的黑木崖早已成了风暴眼。

东方柏愿意抬举她,不仅是想拿她当挡箭牌,还打了个“教主对教主,教储对教储”的阴损主意。

叶夕颜勾起嘴角,笑眯眯地欣赏着向问天脸上的惊怒。

视线在噤声的众长老身上逡巡,东方柏嗤笑,随手指了个人:“贾布,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贾布一直在走神,他望着教主身旁的空座,琢磨杨莲亭今晚怎地没来?

此刻被教主点名,他陡然迸发了个闪念:恐怕教主是为了杨莲亭这点儿醋,才包了光明左使的饺子,转移教众对杨莲亭的不满!

想到这一层,贾布定下心神,站出来拱手:“追风神魔姜滨对圣教忠心不二,夕颜是他的外孙女,哪里有什么异心?说她的资历浅薄,这不是还有向右使么,堂堂教中元老,总不至于是个干瞪眼的摆设吧。”

向问天瞪了贾布一眼,这人素来磨盘两圆,今日竟也不当老好人了?

“公然献媚一个小辈,还真是不知廉耻,还嫌黑木崖的蠹虫不够多么?”向问天不留情面地驳斥。

贾布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回怼:“何为蠹虫?以一己之偏见,毁了黑木崖前途的才是蠹虫。”

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话赶话,当众激烈地争执起来:

“教主慧眼识珠”“教主受奸人蒙蔽”

“你倚老卖老”“ 你贪功起衅”

“轮不到外人指点”“沦为江湖笑柄”

“金口玉言呐教主”“为时晚矣啊教主”

他们吵得面红耳赤,场面一时乱糟糟的。

真热闹,叶夕颜偷偷在心里鼓掌。

“还不快退下!”叱退了对峙的二人,东方柏曲起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三下,声音虽小,震慑的效果极好,视线逐一掠过每一张脸,语气中不无失望,“在场的皆是我黑木崖的精英,难道就没有一人能替本座分忧?”

一直存在感不高的秦伟邦,忽然挺身而出:

“教主容禀,江湖传闻中,绿玉魔杖乃西方魔教教主的信物。持绿玉魔杖者,可以号令西方魔教。若能取来此物,一统关外,也未尝不可。既然教中对尤长老的能力存疑,不妨以半年为期,她若能找到,就是光明左使的最佳人选,如果不能,老老实实地当她的执法长老便是了。”

玩味地盯着秦伟邦,东方柏挑了挑眉:“好,就依你所言!”

不容旁人争辩,他朝叶夕颜掷出一道黑木令,“拿得到绿玉魔杖,你就是光明左使!”

“属下谨奉令旨。”抬手接住黑木令,叶夕颜躬身行礼,“教主英明。”

心里却嘀咕:拿得到绿玉魔杖,谁还稀罕做你的光明左使!

“……教主英明!”向问天梗着脖子,挺直了腰板,冷冷地看了眼叶夕颜。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的黑木崖已非任教主治下的黑木崖,东方教主不信他,他眼下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光杆右使,连这么个谄媚的小人都敢对他不恭不顺。

好得很,但愿她能活得到当上光明左使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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