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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叶思秋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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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之后,叶思秋急急的来到车间。她要比别人早到一些,开工之前必须准备充足货源。她拉了几车布料下来之后,工友们陆续进入车间,很快进入紧张的工作中。

车间里顿时一片嗡嗡的响声,工人们都在认真工作,各忙各的,谁也没空理谁。

叶思秋用力地推着车,一车一车地把衣料从楼上乘电梯运下来。她感觉浑身无力,额头不停地冒汗。可是一想到马上可以转正,转正之后就可以领工资,她身上又有了力气。可是无论她表面怎样的镇定自如,她的两条腿还是抖得厉害。

梅招芳身穿运动服,双手搓在腰上,大声地对车间里的人说:“大家注意了,香港那边急着要货,今天中午晚上都要加班,吃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吃完饭马上回到车间,如果有迟到或旷工的,将会扣掉一个月的工资!大家要提起精神来!”

车间里一阵骚动,大家窃窃私语。

“你们不想干的,可以滚蛋!”梅招芳对着他们大声说着。

大家住了嘴,很快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好像进入了快车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个个好像打仗一样,如军人行军,如运动员赛场比赛。

叶思秋强打起精神,快速到饭堂吃饭。可是看着那一盆饭菜,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只是胡乱地扒了几口,又跟着人群进了车间,开始忙碌的工作。

黑色的夜里,整个工厂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忙着,整个车间都是缝纫机嗡嗡的声音。

叶思秋额头渗满了汗,两腿颤栗,咬着牙,推着车进了电梯。

叶思秋用力推着一车衣料进了电梯,电梯门慢慢地关上,她把身子靠在电梯侧边,想歇一下,突然间,电梯咔的一声响,灯黑了,电梯顿了一下骤停下来。叶思秋惊恐万分,她大声呼叫:“来人呀,救命呀!”可是喊了半天,电梯还是没开,她瘫软在电梯里,渐渐失去了知觉……

工人们在紧张加班中,突然停电,大家一片哗然,车间黑乎乎的。

大家趁机起哄,有几个工人大声说:“都累了一天了,现在也9点多了,又没电,可以下班没有?”

梅招芳在黑暗中对大声说:“大家都先别动,我们等一下总厂的消息。”

有人发牢骚说:“还等什么,电都停了,难道还要自己发电来继续压榨我们呀?”

又有人说:“今天干了十几个小时了,是铁打的都累坏了!”

另一个说:“就算是机器,也该休息一下了。”

大家发了一会牢骚之后,梅招芳向大家大声宣布说:“大家安静!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接到总厂的通知,大家可以下班了!”

车间内一片欢呼声,接着,大家摸黑纷纷涌出车间。

男男女女的,拿着桶,提着水涌进澡堂去洗澡。

小果和小花这两天也累得够呛,洗完澡之后马上回到宿舍,爬上床就睡下了。小果躺在床上,不见叶思秋,就问旁边的小花说:“今晚洗澡的时候好像没见到叶思秋,你见到她吗?”

小花翻了一下身,懒懒地说:“没看见。”

小果疑虑地说:“今天我觉得她不对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花打了个哈欠说:“应该不会吧,她的动作总比别人慢一点,也许还没洗完澡吧。”

小果坐了起来,一脸忧虑地说:“我心里很是不安,要不,你陪我到澡堂和厕所去找找吧!”

“好吧!”小花擦了擦眼睛,也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手电筒,滑下床来:“快走吧!”

小花和小果快速出了宿舍的门。

她们先到女工澡堂里找,里面还有几个人光着身子在洗澡。

小果和小花拿着手电筒进来,看着那几个人喊:“思秋,思秋,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

她们又在澡堂周边洗衣服的地方转了一圈,没见到叶思秋的影子,于是到女工厕所里找。

小花和小果打着手电,边走边喊:“思秋,思秋……”

她们一个一个厕所门打开,还是不见叶思秋的影子。她们垂头丧气地出去。

小花和小果站在夜空下,不知所措。

小花问小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果眼珠转了一下,果断地说:“找二组的组长招姐去!”

小花点头:“好!”

叶思秋家里,林芳带着叶思霞和叶思露在床上睡觉,突然她一声尖叫,从床上坐了起来。

叶思霞和叶思露被惊醒,叶思霞扶着林芳问:“妈妈,你怎么了?”

林芳一头大汗,喘着粗气:“我梦见你姐姐跌落下山崖,她伸手让我拉她,我怎么也拉不住她,她跌下去了,跌下去了……”

叶思霞拉着妈妈的手,安慰她说:“妈妈,这只是一个梦,姐姐没事的,她在工厂里上班,怎么会跌下山崖呢。”

叶思露嘟起嘴巴,很不满意地说:“妈妈最爱做这种梦!把我都吵醒了!”

“对不起,妈妈吵到你们睡觉了。”林芳喘了一口气,抚摸着两个女儿的头说:“没事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们仨都躺下继续睡,叶思霞和叶思露很快睡着了,只有林芳,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梅招芳住的是两房一厅的套房,她住一间,另一个组的组长住一间。

梅招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刚想入睡,听到外面有嘭嘭的敲门声。她很不耐烦地大骂:“三更半夜的,谁还来敲门!”

“招姐,请开一下门,我有急事找你!”小花和小果在外面叫。

梅招芳很不耐烦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请不要烦我!”

“招姐,叶思秋失踪了!我们要不要报警!”小果在外面大声说。

梅招芳一惊,马上起来,快速穿好衣服,出去开门,她对着小花小果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小果说:“叶思秋失踪了,找不到人了……”

梅招芳口里喃喃说着:“糟了,糟了,肯定是关在电梯里了,快,快,快去找李总管……”

梅招芳说着,快速向另一幢楼方向走去。

小花小果紧跟在她的后面。

李湘楠从梦中被叫醒,当知道情况之后,他赶紧去找发电的人。

梅招芳和小花小果站在工厂车间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李湘楠带着一个青年男子急急赶来,手忙脚乱地开门,边开门边骂梅招芳:“你为什么放她一小姑娘去做运货工呀?”

梅招芳怯怯地说:“是她自己愿意的。”

小果恶狠狠瞪着她说:“我看你是故意整她,你这可恶的梅超风!”

梅招芳躲开小果的目光,不敢吭声。

门开了,李湘楠对旁边的青年男子说:“你赶快进去发电吧。”

那青年男子说了声好的,就第一个冲了进去。

他们几个拿着手电筒,也一窝蜂跟着进去,直奔电梯门口去。

李湘楠和梅招芳小花小果都在电梯口门前拍着电梯,不停地喊叫:“叶思秋,叶思秋,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听到的话,赶紧出声……”

里面没听到任何的声音,大家都是一脸的惊慌。小果哭了起来:“思秋,你千万不要出事呀,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你家里人交代呀?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呀……”

梅招芳一脸的惭愧,头低低的,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李湘楠擦了擦额头的汗,安慰小果说:“不要着急,也许她不在这个楼层,听不到我们的说话……”

他们正说着话,灯亮了。

小花大喊:“有电了!”

李湘楠赶紧按电梯按钮,大家都把目光都盯着电梯看,只见按钮上的4字亮着。

李湘楠说:“她一定是被关在了四楼的电梯里。”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滑,小果屏住呼吸,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一楼,在大家焦急等待中,电梯门慢慢地开了。大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车装满衣料的车,再仔细看,才看到软绵绵躺在电梯里的叶思秋。

小果一看到叶思秋这样子,就瘫软下来,口里发不出声音。

李湘楠第一个走进去,抱起叶思秋喊:“思秋,思秋,你怎么了?”

叶思秋没睁开眼睛,一脸苍白。

李湘楠用手摸她的额头,发出惊叫:“天呀,怎么这么烫?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一脸惊愕的梅招芳惊醒过来,转身风一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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