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昏暗的房子里,只有一盏灯,灯光昏黄,在地上投出一片阴影。
在这个地方,每当这种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坐在窗台旁边。
他穿着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把玩着手机,时不时还会望一下远处的灯火阑珊,似乎在等待什么。
纪言越终于睁眼醒来,但他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脑袋也没什么力气,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像是有团火在烧一样,整个人如同醉生梦死一般。
他努力地甩掉脑子里的一片混沌,想要辨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却再次看到了蓝光。但这次的蓝光却不再是火焰了,而是如同水流般轻柔的能量,纯粹又让人心安。
周围漂浮着一颗颗白色的小球,小球在风中飘荡,像极了一朵朵小花,又像极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让人看起来心旷神怡。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在时谚耳边响起。
时谚回回头,只见纪言越艰难起身,病重的身体摇晃不稳,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他赶忙从窗台边走过去扶住了纪言越,“你先坐下。”
纪言越背脊僵直,脸色煞白,现在嗓子疼得跟吞刀片一样。
但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 ”时谚笑的很好看,像是春日里温柔的阳光。
“纪言越。”
他声音低哑,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天杀的,话都难说。
“好,我叫时谚。”他微笑着对上纪言越的视线。
纪言越对上时谚的视线,看着那张脸,内心开始疯狂vo:我去!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长这么帅让别人怎么活……啊不行不行,我不能有非分之想,人家可是我救命恩人……
“你…..很高兴吗?”时谚不禁失笑。
纪言越光顾着沉浸在看帅哥的世界里,却没发觉自己嘴角已经扬到外太空去,收不回来了。
“啊……对!你救了我,我,我很感激你,所以就……嗯……特别高兴!”
纪言越既紧张又激动,一大串断断续续的话引来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够呛的。
他妈的,丢死人了……
“你的嗓子现在应该很疼,所以不用说太多话,”时谚起身,“我带你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好……”纪言越点头。
时谚顺手拿起一杯水,递到纪言越面前。
纪言越接过后道了声“谢谢”,从床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
“走吧。”纪言越终于勉强适应了如今虚弱的身体,颤颤巍巍地起身,不适地捂着额头跟在时谚后面慢吞吞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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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谚带着他走到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你想要喝点什么?"他问道。
“柠檬水行么?”
时谚让服务员拿来两杯柠檬水,放到纪言越面前的桌子上:"喝完它吧。”
纪言越端起柠檬水抿了一口,别人可能觉得酸涩,但他感觉还挺清甜的。
"好些没有?"
"嗯……好一些了。"
“说实话,感觉身体暖和许多,嗓子也没那么疼了。”
“那就好。”
此时,服务员端来了一碗面。
"尝尝?这家店的味道特别棒,"时谚指了指碗里的云吞面,“你现在还生病,只能吃清淡的,我特地叫人做的。"
纪言越低头看着盘子里的云吞面,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管他清不清淡呢,小爷快饿死了。
纪言越拆开筷子,心满意足地夹起一个云吞。
"怎么样?"时谚问。
纪言越眼里冒出了金光。
他发誓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吃个味道,云吞里的肉鲜嫩多汁,咬到嘴里软滑爽口,他云吞里的肉鲜嫩多汁,又带着点甜甜的酱香味,浓浓的汤水味让人回味无穷。
他抬起眼睛,冲时谚笑了笑:"很好吃,谢谢。"
纪言越继续埋头吃,心情渐渐舒畅了起来。
“你不吃吗?”
“在家吃过了,你吃就行。”
家……
对了。
人家回家睡,自己今晚住哪里。
纪言越吃完之后,感觉整个胃都暖烘烘的,心里却忐忑不安。
嘶……靠。
斟酌许久,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请求:“那个……时……谚?我今晩可以住你家吗……”
说完又觉得巨难堪。
时谚正玩着手机,闻言抬头看着他。
纪言越躲开时谚的视线,担心自己被拒绝。
“你家在哪?”时谚撑起下巴盯着纪言越的眼睛。
“我……我没有家……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
“不过我……我会尽快离开的!就一晚!可以吗……”
他现在心脏还在砰砰跳着,像是随时会跳出胸腔。
难不成真的要留落街头吗……
纪言越嘴角下意识微微一颤,隐藏不住眼中的无助。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表情在时谚看来有多委屈。
时谚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给纪言越一个安慰。
纪言越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我先去付款。”
他点开了手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显示电量过低。
靠……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要请你的。”时谚看出了纪言越的窘迫,起身去扫码。
纪言越等着时谚回来后立即起身。
“谢谢你时谚,你简直就是我救星!帮我这多还请我吃东西,我以后必定!额……那话怎么说来着……”
纪言越猛的想起来了:“万死不辞!随叫随到!”
“纪……”时谚改了口,“阿越。”
“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时谚笑意盈盈。
“没问题!哥您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好意我收下了,但报答就不用了。”
纪言越明面上点头,心里却过意不去。
我必须得帮上人家什么。
他心里盘算着。
“对了……你是我在这里唯一有点关系的人,我……”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我并不属于这里……就是说我本来不是生活在这里的,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时谚疑惑:“说具体点?”
从高考完后在家的苦逼经历开始说起,纪言越把自己跟穿越时空一样的乱七八糟的事都告诉了时谚。
时谚思考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你……相信我?不觉得很荒唐吗?”纪言越略显震惊。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都觉得自己像在编故事一样。”
"我都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
“但事实就是我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纪言越心里不禁叫苦连天。
“巧合是有的,只是谁都不知道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时谚道。
“那你不会觉得是我是脑子抽风了吗?”纪言越直言。
时谚摇摇头。
“你说的也许是真的,又或许是假的,甚至只是你的一场噩梦。”
“其实我觉得吧……”纪言越抿了一口茶,“我来到这里才算是一个噩梦。”
时谚不禁失笑:“这里也没有你想的这么危险。”
“好吧……但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存在的。”纪言越认真道。
“时谚,求你信信我吧。”纪言哀求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谚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概率太小。
但当他对上纪言越那炽热又无助的目光时,感觉对方不像在撒谎,再联想到他经历的一系列事情,所以也不怎么怀疑。
他大概也是受害者。
时谚思索着。
“如果……你实在没有别的去处的话,你可以在我家先住一段时间,”时谚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不介意。”
“怎么会介意!”纪言越心道震惊我妈一万年。
我靠,怎么会介意啊……
面前的人同意收留我这种籍籍无名的人,而且还是个对方大帅哥!!!
有礼貌有实力有颜值。
还超级无敌巨好人。
试问这谁他妈能拒绝。
被吃干抹净了也不亏啊!!
纪言越严重怀疑今天活吞了几十株幸运草。
“真的吗?”纪言越声线在颤抖。
“真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时谚对纪言越说道。
“嗯!”纪言越面上不表现,实际心里已经兴奋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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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还在茶桌上,快去吃了吧。”
回到家后,时谚先去洗手,出来后抽了张纸巾随意擦拭着,接着再去倒了杯热水推到纪言越面前。
他拉开椅子,坐在纪言越左上角那边,然后掏出手机快速打字。
纪言越嚼着那片药,咀嚼片的苦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差点没恶心得吐出来。
咕噜咕噜地喝完整杯热水,那味道还挥之不去。
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时谚,想问问有没有糖或者山楂什么的。
却先无意间瞥到时谚的手。
那双白皙、温润、修长的手。
指尖的纹理清晰,像上等美玉雕刻而成。
骨节分明,五个指头纤细修长,未擦干的水滴附在手指的衬映下白得泛光。
时光仿佛在这一刹那停止了流逝。
纪言越突然想到不久前参加了表姐的婚礼,姐夫和她的那对戒指都是她自己设计的。
作为一名大师级的珠宝设计师,她店里的戒指无一不精致华美。
她自己开的珠宝连锁店从一个省到跨到另一个省,在全国各地都小有名气,在本地生意更是火爆,经常有人排着队预定。
表姐设计的产品中有一件让他一眼惊艳,心动不已,久久不能忘怀。
那件作品仿佛是一朵绽放的罕见花朵,在平凡中散发着不同凡响的光芒。
这枚戒指并不是最显眼的展品,但是它却牢牢地吸引住了纪言越的目光。
他在玻璃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戒指,它摆放在一个璀璨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那枚戒指由精美的银质制成,镶嵌着一颗明亮的钻石。钻石闪烁着深邃的白色光芒,宛如星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戒指的设计简洁大方,却又不失细致精美,仿佛是某位天才工匠的杰作。
他正仔细端详着那枚戒指,突然,天才工匠本人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这枚戒指是不是很好看?”
纪言越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戒指。”
天才表姐满意的笑了笑:“有品。”
那枚戒指,她说修改了好久才做成功。
如果时谚戴上的话,一定会很适合他。
怎么办,本人兼颜控声控手控。
面前的人应有俱有。
纪言越内心再次发出无声的赞美,嘴里的苦涩也渐渐消失。
“对了时谚,你家的充电线在哪?”纪言越开口问道。
时谚指了指沙发旁边的小桌。
“OK。”
插上充电线,纪言越静静等待着开机。
不一会儿,手机开机后,一连弹出了五个未接来电
所有未接来电上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钟诚。
纪言越皱了皱眉,回拨过去。
“嘟嘟嘟……”
那头很快接通了。
"那个,"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声音,"你今晚......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