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变化

第二天，江雪和景松约会，但两人都因为自家父亲昨晚对自己那没头没脑的警告而心事重重，所以也让两个热恋中的人儿头脑清醒了些，看见了城中相比之前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打扮低调，十指相扣像普通情侣一样缓慢地走在街上。江雪装作不经意地扫过街上各处的世间百态——流民乞丐比之前多了些，练家子也比之前多了些。江雪微微抬头扫过坐在阁楼上靠窗处的茶客，都不是普通喝茶的人，像是在等什么号令亦或是在打探什么东西。

江雪像是与爱人分享趣事似的，凑到景松耳旁，捂着嘴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京城过于热闹了些。”

景松性格直率些，脸上藏不住事，但和江雪多年相处以来也学着了些谨慎，他微微皱眉，偏过头低声将刚刚自己观察到的一些情况也说给江雪：“不普通的人多了，杀气重了。”

两人继续在街上走着，一直走在主道上。

江雪继续轻声说：“昨夜我爹……”，含水的眸子转动着依然四处观察着。

景松本来也四处看着，听到这就猛然转过头看着他，声音带着惊疑：“是不是也说要不太平了，要我俩准备着。”

江雪眼神一凛，示意他不要再多说，景松会意收拾好自己的神色顺着江雪拉他去前方的拱桥上。

两人坐在拱桥的石栏上，像是一对赏景吟诗的绝代璧人，景松拉着江雪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夏风燥热，但江雪却觉得这座城陌生冰冷。

景松说：“江郎，我性子粗苯，不知道爹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我爹和大哥也从不与我谈起朝廷上的事。”他英气的眉毛皱在一起，竟显出孩子似的委屈。

江雪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从不喜欢官场，只喜欢与药草作伴，心中还有着要悬壶济世，解除世人病痛的理想。因此他爹也没有逼着他去考状元，走上仕途，他爹也从不与他谈起朝政上的事。

他叹了口气，恐怕这事深不可测，两个爹都是这种模糊矛盾的态度，到底什么意思，只有景松和自己慢慢去探寻，但时间够不够呢……

江雪伸手揉开了景松皱在一起的眉毛，笑着宽慰他：“没事，我们记住爹的话，好好做准备，这几天我们就开始慢慢查是什么事吧。”

景松嗯了一声，将头靠在江雪的肩膀上，嗅着他因为常年在深山中与草木打交道而染上的草木香混合着药香的味道。

景松把玩着江雪的头发，轻声说：“今年荷花宴恐怕没那么简单，应该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好好了解下当前的朝政局势。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进宫玩过了。还有，我也听说最近边境不太平，夷族又开始骚扰边境了，大哥的压力好像很大，我每次都能见父亲在书房里发愁。”

江雪磨着他的手说：“边境不安是国事，也是家事。爹他怕夷族侵国，也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再加上京城中如此不安，怕有一场仗要打了。”

景松手欠，要跟自己的小情郎腻歪够，玩够了头发又开始摸江雪的下巴，这人皮肤像白玉一样，摸起来像凝脂一样，怎么摸都摸不够。他说：“我不怕打仗，要是打起来了我和皇上请命，带着你一起去边境，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夷族打痛，痛的他们五十年不敢来犯。”

江雪无奈地笑了笑：“你打仗倒是过瘾了，可曾想过天下生灵涂炭，时局动荡，普通老百姓又要多多少苦痛。”

景松笑出了声，坐直身体，拉住他的手说：“那我就把夷族引到城外边打，不让战火波及百姓。”

江雪笑着说：“那我就在城里守着百姓，不让他们遭受伤痛的折磨，你要早点回来。”

景松这愣头青实在受不了自己的亲亲美人笑，他不管不顾地凑上去在江雪嘴上亲了口。我一定会打胜仗，守好城池，守好你。江雪对爱人的亲近十分受用，凑过去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又笑弯了眼，又迷死了某个不争气的男人。

江雪将头靠在景松的肩膀上，两人的手依然纠缠着放在景松的腿上，一起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思考着今后的路。

二人都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们身处在迷雾之中，看不到前路，但只要身边的人在，拉着彼此的手，便能够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