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剑拔弩张

二皇子洛青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要当皇帝。

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洛亦气的脸色通红，声音颤抖着：“二弟，还是先把陷害父皇的人查出来，身为人子我们不能让父皇死不瞑目，身为洛朝的皇子，我们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洛青没有说话，只是邪邪地笑了一下，随即又一下子收起了笑容，阴恻恻地扫视底下群臣。随即一多半的大臣出来跪着，请求大皇子不要再追查洛中的死因，说什么国家大计应早该推举出一个掌事的人，不然社稷不稳。

景安国和江城等一干老臣都低着头没有出声。那就是默认。

洛亦气得眼睛通红，说不出一句话，只狠狠地盯着洛青。

江雪在远处偷偷看着，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二皇子洛青是有备而来啊，恐怕还有兵在外面候着，这大皇子要再坚持查清楚死因，恐怕就要逼宫了。

这时景松凑到江雪耳边轻声说：“这二皇子可真狠。”

江雪紧紧地握住了景松的手，又紧了紧，是啊，他这样迫不及待的要皇帝的位置，除了会背上位置来路不正的恶名还会再加上一条弑父的罪名。一个儿子为什么不想查清楚父亲的死因，难道是想掩饰什么吗？

可即使这样，他依然坚持要登基。

洛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的禁卫军厉声呵道：“来者何人！”，随即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像是闷雷的声音。

景松坐在外面闭了眼睛，无声说：重甲兵。

江雪皱了皱眉，又苦笑，罪加一等，豢养私兵。

大皇子震惊地看着洛青，额角的青筋被气得跳了跳，随即被气笑了：“洛青，你好大的胆子啊……”

洛青笑了笑，走到大殿门口，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公公，先皇洛中的贴身太监，此时跪下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松雪二人对视了一眼，换天了。

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一起起身下跪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各自随着自己的父亲回去了。

景松跟着景安国进了书房，就迫不及待地问：“爹，你为什么……”

景安国回头看了他一眼，景松就闭嘴了，那眼神太复杂，太沉重。

景安国说：“龙有逆鳞，人有软肋，景松，你大哥还在边境。”

景松心里一抽，是了，大哥景岚还在边境和夷族抗争，经受不起朝廷的风波，要兵，要粮，要钱。而二皇子的母家就是财政大臣。

江雪沉默着跟着江城进了书房，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父子俩的脸庞。

江雪先开口说：“爹，是因为我吗？”

江城疲惫地看着江雪：“雪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家的势力远不如前了。”

江雪默默地思考着：自己和景松结合，两家不管怎么说利益早已结合，必定是景家受了威胁。而江家……子嗣单薄，祖父母早已逝去，只有父亲独子，父亲又只有自己，而自己……又不走仕途。的确，江家势力远不如前了。

今晚上，两个年轻人都睡不着觉了，为两人和家族的出路辗转反侧。

新皇将在一个月后登基，洛城中人心惶惶，气氛压抑。

这一个月内，没有太阳，天气闷热，乌云密布却一直下不下雨。景松和江雪坐在路边的茶馆内，两人脸上都有解不开的忧色了。

江雪拉着景松的手，闷闷地说：“天气不好，今年庄稼的收成恐怕不好……”

松雪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新皇名不正言不顺，逆天而行，还要遭天灾。

一个月后。

在黑云压成的压抑中，新皇登基了。

万岁声在洛城中回荡，久久不散，却让人更觉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