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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元和神探风闻录 > 第2章 明日顶流

第2章 明日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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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吟姑娘........死了?”

崔思齐瞠目结舌,拍了拍元邈的肩膀,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元邈点头,座上其他文客沉暗着脸,整个桌上笼罩一层阴翳。

崔思齐惊恐道:“顾炜到现在也没出现,该不会也发生了意外。寻常酒家姑娘去世不至于惊动大理寺。”

元邈摇头表示不知,望向窗外混乱的场面,瞧向站在窗边的铃兰,视线迟迟未离。

铃兰双手扒着窗框,探着脑袋极目远眺,看到大理寺官员背后没有跟着某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下。

她吐出一口气,忽感觉脊背发毛,余光瞥见身后的元邈,便转头冲他回眸一笑。

元邈顿了顿神,装作不经意地撤开视线。

铃兰看着心虚的元邈,颇感意外,这男人看着有点腼腆,怕不是母胎单身狗?

也是,古往至今所有顶流都是这种人设,外人看来仿佛一辈子没谈恋爱似的,散发浓郁的单身气息。

转年冬天,元邈会升任监察御史,随后遇到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他仅用一个月时间结案,也因此闻名于大唐,成为大唐顶流。

届时天下将有一半人是他的粉丝,就连下任皇帝也是其中的一员。等新皇继位后,元邈仕途将如同坐了火箭似的,直接升任为同平章事,还将迎娶了一位来头不小的高门千金为妻。

不过等到这个时候,他也与铃兰无关了。

铃兰作为穿越者,终究觉得自己和大唐格格不入,她怕她的介入而让整个大唐产生蝴蝶效应,也怕被位面之子绳之以法,所以她根本不敢在这等焦点人物身边停留太久。

她只想替原身找到父母,之后回家乖乖做一名全职大小姐。

不过,铃兰现在还不能与元邈脱钩。她还想借助元邈的身份和能力,让自己寻回原身父母的路走得更平顺些。

“别看了,快给他烧穿一个窟窿了。”

听到这话,铃兰回过神,看到方才站在对面的大理寺官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

杨树林剑鞘戳了戳铃兰的肩膀,“他欠你多少钱?我先替他垫上,他估计一时半会还不起了。”

这话说得铃兰皱了皱眉,“我看着像凶神恶煞的债主?”

“像。像极了。”杨树林在她身边竖起大拇指,煞有介事地表示:“再看他那个心虚样子,看着像把心肝脾肺肾抵给你了,怕你要债取走。”

他这话也不全是瞎说。

元邈的确是心虚。铃兰不像这里的女子,她大胆而直白,与他目光想接时,一丝回避和心虚都没有。

没想到经历那件事后,尴尬的会是他自己。

正当元邈愣神思考的时候,崔思齐走到他前面,拍了拍手里的扇子,和杨树林接话道:“杨七郎还真是见色忘义,见到我们这些旧友不打声招呼,倒和面生的姑娘先聊上了。”

杨树林家属弘农杨氏的一支,在家中排行老七,荫官去了大理寺。长安的世家子弟互相认识,杨树林和崔思齐更是熟稔,偶尔互说些玩笑话,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杨树林苦闷一笑,“今日我轮值,申时二刻刚下值,跟着弟兄们正得闲来酒楼消遣,谁知道撞上这事。”

“这么样说我可就放心了,见你们大理寺的人气势汹汹而来,还以为顾炜这小子也出了意外。”崔思齐手里捏出了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杨树林坐下喝完一盏茶的功夫后,坊卫赶到酒楼,带着一行人进入对面的房间。

门口敞开时,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出来,呛得铃兰接连咳嗽两声。

元邈站在铃兰侧前方,回瞥她一眼,说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铃兰拿着帕子捏了捏鼻尖,勉强地说道:“没事,我从小胆子就大,不怎么怕血......”

说完这话她躲到元邈背后,向前推了推元邈,视线垂在地面,说道:“你在前面,我身为奴婢,不敢走在主子前面。”

元邈走在前面,查探一眼前面的场景,回头看了眼铃兰,见她使劲闭着眼睛,说道:“睁眼吧。前面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铃兰缓慢睁开眼,看见雪吟娘子的房间整洁如新,没有打斗纠缠痕迹,也没有迸溅的血渍,尸体之上盖着一块白色长麻布。

她舒了一口气,慢慢走近元邈,说道:“我就说我不会害怕。”

元邈忽地掀开裹尸布,铃兰见到尸体一瞬间,噎了一口凉气。

下面盖着雪吟娘子的尸体,胸口有大片干涸的殷红血迹,上面插着黄金烛台。

雪吟娘子手握着烛台的一侧,双目用力瞪大,目光交杂着痛苦与彷徨,她死状惨烈,任谁都看得出是死于非命。

其黑色瞳孔极为宽阔,无论从元邈还是铃兰的角度看过去,都会觉得她死盯着自己。

铃兰很是恐惧,手臂直打颤,紧张地缩在元邈身后,目光四处游移。

元邈站定窗台旁,轻推木窗,长安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雪吟娘子所居住的房间是酒楼里最宽敞的一间,这间厢房位于酒楼的最高层,这层楼多是客人们长期包下的厢房,鲜少有人在这层走动。

当然这酒楼不是秦楼楚馆,酒楼里的姑娘平时基本不会到这层,她们只能在楼下弹琴和歌。

不过,雪吟娘子前段日子向酒楼递交辞呈,定下这间厢房短住,据说再过五日雪吟姑娘就要回老家了。

“赴谁的约?”铃兰摆平了心底的恐惧情绪,看到周围这群人都欲言又止,心底有了三分猜测:“你们的那位友人?”

杨树林应声道:“酒楼的掌柜说,今日他来过这里,但一个时辰前便走了。”

听见此话,在场的崔思齐默不作声,古晏廷装作漫不经心地饮茶,视线挑向铃兰。

铃兰狠瞪古晏廷一眼,见他收敛目光,便转头观察元邈。

只见元邈在门内走来走去,到衣柜周围转了转,又去窗口换换气,视线透过窗口望向远方,过了一会儿又观察地面,显得格外不走心。

厚底皂靴“宕宕”凿在地板上,敲得铃兰心烦气躁。

她并非是那种有事憋在心里的人,挡在元邈前面,没好气地说:“再跺脚几次,房子该塌了。”

元邈抬起头,茫然注视着面带怒意的铃兰,仿佛听不懂铃兰说的人话似的,忽而低头沉思,不久便露出笑容。

铃兰以为元邈是傻了,眨巴两下眼睛,问道:“你.....你...........怎么了。我们要不回去吧,夫人的药该煎了。”

元邈仍岿然不动,铃兰有点生气,说道:“你不走,我先回去了。”

说完,铃兰转了个身,往出楼的方向走。刚刚她说这话倒是认真的,她的确担心韦沁橙的病情。

韦沁橙自幼带着病,嫁给元邈后也没过上衣食充足的日子,命中注定活不过转年春分。

铃兰早知这个结果,但对历史的进程无能为力。

韦沁橙是记载在历书里面的人,在史书上只有寥寥几行记载,说她是元邈最早的妻子,可身无所出,与元邈的生活也无任何记载。最后质本洁来还洁去1,病死在元邈发迹前夕,不留下一片痕迹。

铃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袖手旁观。

身为行医者,眼睁睁看病患在病痛折磨中煎熬至死,铃兰内心承受的痛苦不比任何人轻。但她能做的,只有缓解韦沁橙的病发时的痛苦,尽己所能让韦沁橙人生最后一程不那么痛。

铃兰去意已决,并不打算元邈商量,自顾自地嘱咐:“现在天色不算太暗,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等下宵禁了,你还是住在坊内吧。”

说完这话正要走,元邈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原地,“你先别动。”

元邈低头看着地面,仔细观察地面上的痕迹。铃兰也低下头,看见自己脚下踩的是.......血。

铃兰怕血,虽然她只是好好站在地面,却总感觉那血是自己流下的,双脚麻木,眼前骤然出现白花花的一片。

她面白如纸,伸手去拽离自己最近的元邈,可元邈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地注视地上的痕迹。

铃兰扑了空,身子没站稳,直挺挺往后倒。

“没事吧?”后方传来陌生男子浑厚声音,那男子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在众人面前因摔倒而丢洋相。

铃兰定了定神,手里塞进去一块凉凉的东西,她低头仔细瞧,是个陶瓷杯,里面盛着温乎乎的茶水。

“喝完到外面休息一会儿。”元邈将茶壶退回原位,又看向铃兰。

铃兰听话地点了点头,乖乖走出房间,站在屋檐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元邈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思索。

这铃兰明明是从裴度那里领了任务,这段日子假借诊疗之名来监视他,但看她这莽莽撞撞的样子,完成任务至少要等到猴年马月。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错误输入,男主叫元邈,不是元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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