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吵醒周浔,他眼睛虚眯条缝,勉强认清接听键就阖上眼皮。
靠记忆点开通话,手机直接放脸上,两手揪着枕头继续睡。
“姜哥,周哥发.情期结束了吗?广告商急着补拍剩下镜头,人家算着时间问呢。”
声音充满小心翼翼。
时齐发了无数信息没人回,也知道此时打电话不合时宜。
周浔出个冷冽气声,吊眉:“不懂事,生理期默认不工作,问医生。”
几个字说得他嗓子干疼,声音哑到字跟字粘连在一起,几乎听不清。
时齐听得手抖,惊恐的手机差点扔出去:“挂了挂了,姜哥先休息。”
挂完捏紧手机,他瞪大眼睛惊讶:“我去,姜哥嗓子废了?”
妈呀,这得多激烈啊。
通完电话,周浔脑子里猛窜出残留的模糊记忆,深挖之后他倏地坐直。
指节顶紧太阳穴骂了声‘艹’。
情绪词语气太重,扯得喉咙疼。
周浔起身活动下肩胛,从旁边倒杯水润嗓子,余光往对面一瞥,床上鼓个大包。
还没醒?
两步绕到正对姜与朔的床尾,周浔顶靠床栏上,闲适自得看向对面。
他挑眉抿紧嘴角,似笑非笑。
出于这几天习惯,周浔本能先嗅了嗅,依照信息素浓淡再判断姜与朔身体情况。
空气中信息素基本趋于平淡。
抬手揉了把鼻尖,几缕馥郁的信息素若隐若现,依旧让人痴醉。
气息没之前那种大量要溺毙死他的架势,现在更像是层层纱幔后的出.浴美人,撩人难耐,心惯性犯起痒。
周浔伴着这种点点渴望,又闷了两大口水,目不转睛盯着玻璃墙那边床上的大疙瘩。
随即眸光晦涩不堪,喉结在杯子遮挡下急急涌了阵。
昨晚是不是没收拾?
拨开意识,周浔想起‘自己’靠在这肩上哭着求着的样子。
现在也说不上来是排斥恶心多,还是兽.性带来的满足愉悦多。
繁复心绪搅成麻团。
周浔下巴磕在杯子沿,视线依旧聚焦在玻璃墙对面。
都结束了,也是成年人,只要没完全标记,他也没吃亏。
享受正常生理生活,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又不是没爽到,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这样一想,周浔拧动脖子松松双肩,端着杯子往单向玻璃门走。
伸手准备开锁,结果门是虚掩着。
周浔‘嗤’声摇头:“啧,太淫.乱了。”跟着笑声,不明深意。
用脚顶开门,这边信息素明显比那边浓个度,香死了。
周浔满意的用指尖顶.推鼻尖。
“宝贝起床了。”水润过的嗓子变得油腔滑调。
周浔牵起嘴角,想开后颇有兴致的挑.逗起姜与朔。
走近,姜与朔身上盖了张薄被,睡得死沉。
见‘自己’锁骨脖子附近痕迹,这几天两人大胆又炙热的情景跟幻灯片样滚印在眼前。
周浔摁上去,软滑触感使深处感官觉醒,神色不自觉深了几许。
声音暗哑下来:“醒醒,一会儿医生来检查了。”
指节刻意刮蹭着他的锁骨,在那里流连忘返。
姜与朔睫毛颤动几下,翕动的细微表情是要醒。
周浔指腹沿着颈子往上滑动,按在他干裂的唇上,指腹觉着粗砺。
垂眸看眼水杯,周浔仰头含口水,再佝下肩。
两人唇缝相接,他缓缓渡.水,姜与朔很配合的小口吞咽。
周浔弯起眼睛,眸中翻腾层被蛊惑后的侵占念头。
姜与朔意识混浊,涌动下嗓子,干涩烧疼令他蹙眉。
一股温润划过,他基于生理缺失本能汲取水源,却在满足的临界点被迫中断。
“还要。”姜与朔无意识呢哼一声。
周浔挑眉,磨下后槽牙:“艹。”
要你大爷!
姜与朔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撒娇这么熟练。
周浔气性上来,差点一杯水全倒他脸上。
用‘他’身体对人这么软糯且无防备的,让人看着恨。
周浔硬推把姜与朔肩,口吻蛮横:“起来,要喝自己倒去。”
姜与朔听声音,周浔?
散乱朦胧的意识这才慢慢聚拢,形成人该有清晰的判断能力。
抬手想揉眼睛,整条右臂酸痛得要命。
几声因身体涩疼造成的呢哼挤出嗓子,睁开眼睛,入眼是‘自己 ’那张放大的脸。
脸贴脸,就隔几公分。
晨光洒在熟识的脸上,五官深邃处透着的乖戾,总能辨别出周浔骨子深处的影子。
姜与朔慌道:“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有道墙么?
这个时期越过来,不怕出事吗。
周浔直起身,四处扫了眼。
地上的衣服、不知道多少次完事后的痕迹,一点都没收拾,糜.烂死了。
便没好气:“怎么,不能来?发.情期已经过了。”
伸手不客气地搡姜与朔肩:“起来,等会检查结束,没事我们就能出院。”
他一秒都不想呆在这医院。
姜与朔吃力地撑坐起来,因身上酸疼受限,起身动作格外缓慢,还连连哼唧。
周浔直蹙眉:“叫什么叫。”
声音那么软!听得人没反应都难,周浔喉结颤了下。
姜与朔挤眉:“身上酸疼,有点乏力,是Omega发.情期后遗症吗。”
后遗症?
周浔笑声冷的,钳住姜与朔下颚,拖他下巴让他看地上。
压低颈子对着姜与朔耳尖:“想一想?”
姜与朔看见地上衣服,先一把按紧被子。
艹,我光着。
再看见那些不可描述的放肆痕迹,姜与朔旋即脸上露出惊愕:“我们... ...”
他视线往上,有些茫然挣扎地盯紧周浔眼睛。
周浔神色太深,浑然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那这是‘我’睡了‘周浔’,还算‘周浔’睡了‘我’,睡了‘自己’?
姜与朔吞咽下,快速理清善后思绪。
口吻正经道:“我负责,换回来后我们登记去?”因拿不稳周浔意见,小小询问了下。
这语气听得周浔不喜欢。
白他一眼,手被反拍姜与朔脸,嗤笑声:“哪个年代了,睡了就要结婚?就你也配跟我在一个本儿?”
虽然话不中听,引得姜与朔反感蹙眉。
却因不羁张扬又从周浔眉眼中斜飞出来,姜与朔定睛愣了愣。
周浔捏住他腕子,反折到颈后:“摸摸,没标记,结个屁得婚。”
姜与朔‘嘶’声还没喊出疼,手就搭到自己颈后了。
指腹在皮肤上划找,真没被咬过的痕迹。
几遍寻探后,他诧异地看周浔,眼中全是‘卧.槽’。
周浔知道他神情什么意思,扭开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见周浔不想说,姜与朔闭上嘴,把好奇咽回去。
话在嗓子里滚了下,姜与朔:“那个,你把衣服拿下,我收拾完去检查,没事我们就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儿。”
周浔瞥他眼,这算是他们目前最有默契的事了。
清楚给个反应:“好。”
姜与朔余光撇到地上,牙齿不小心磕到舌尖。
“你方便拖个地收拾下么,要是医生来看见... ...”
周浔回头,视线也被烫了下。
随后弯腰,压上姜与朔,两人面对面拉近距离:“你说我拖地的时候,数得清这几天你有过多少次么?”
姜与朔视线闪躲,拒绝跟周浔对视:“你个Omega还数,好意思?”
周浔哼笑下:“我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封建意识还没开化啊。”
周浔觉得姜与朔一Alpha却对成年人的性闭口不谈,真好笑。
他捏住姜与朔后脑,强迫对视。
“你让我戴上耳机不听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贴在玻璃上怎么玩.弄‘我’的?我后背脏了知道么。”
周浔故意这样欣赏他听后第一反应,满眼期待跟逼迫后的愉悦。
记忆犹如开闸洪水,姜与朔连最小的细节都想起来了。
此时红着脸,唇角颤着闪躲起周浔视线。
周浔喜欢死他这种愧疚又必须直面,无法闪躲的神情给他逗乐了。
他故意放缓语速,一字一字说:“你哭着喊我、求我开门的时候,抱着我说那些荤话的时候可没你现在这么食古不化。”
眉尾轻轻挑起来,独属周浔的骄横此时在脸上不显得令人厌恶,反倒有几分别致,直直钻进姜与朔心口,瞬间与他心跳同频了一阵。
姜与朔不想在周浔口中去回味那种极致感受,身体这三天已经有了些习惯。
想被周浔亲近,不想推开这个人。
忍着臂膀酸疼,一把推开周浔。
清清嗓子:“那是生理反应,不是我清醒下做出来的选择。”挑眉,“你能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标记,没做完,你才是... ...”
心绪却乱得无头清理。
“我才是什么?”周浔压下身子,将姜与朔逼成一个后退不了的角度。
“我浪荡?还是... ...厉害?”他冷笑一嗓子,听得姜与朔脊背都发寒。
姜与朔话还没出口,周浔突然身上一软,毫无预兆‘哐’得砸他身上,人晕过去了。
姜与朔人一愣,立马推搡他的肩:“喂,你怎么了?”
见周浔没反应,姜与朔慌张地伸手按铃。
电流过后响起医生声音:“周先生怎么了,是哪里不适么?”
姜与朔慌张:“周,我,我老公晕了。”
医生立马开始安抚发.情期过后情绪不稳定的他。
转眼没过两分钟,医生推着担架车过来,简单的几个小检查后,快速的把周浔拖走。
“我们先带您爱人检查,有任何事随时会跟您通知。”
留下来准备安抚他的医生看见房间,有些无语... ...
支吾了声:“周先生,我们这里有Omega男护理,要不我喊个来给您洗个澡,然后再去检查?”
姜与朔只起了个身就躺不下去,清理他确实暂时不能自己来。
他嗓子囫囵了个音:“不用,我过一会儿身体恢复了点,自己收拾好就去做检查,不用请护理了,谢谢。”
医生点头,“嗯。”
出病房的时候,医生都不知道怎么下脚。
那动作看得姜与朔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唇齿间磨出几声鲜能听闻的祈求,希望医生快点出去失忆。
医生刚出门,姜与朔听到医生跟别人聊天。
有点兴奋跟不可置信:“天啦,他们三天三夜都没标记。面对发.情期的Omega,那位Alpha是怎么忍住一口都没咬的,而且... ...”
医生虚了声,姜与朔想听自己八卦都听不见。
随后另一人声音有些洪亮:“什么?都是体外?那Alpha没进去么。我的天,自己Omega发.情,这三天三夜是怎么忍住一次都没有的,神仙啊。地板有多下不去脚,你在跟我形容下。”
姜与朔捂住头,MD,还是该换医院!
这医院进永黑名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成年人我会写得开.放点,如果哪天写校园,绝对不是这样。
不能接受这样的可以不看,我不想带坏人。【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