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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端倪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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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阵黑影掠过,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人潮的高呼声。马蹄重重落下后,人流顺势散的七七八八。

沈青山趁马高高扬起蹄子时,已经快速在地上翻了几圈,顺利滚出人群外,得以顺利脱身。

许旷勒紧缰绳,稳住白马。白马原地转了几圈,才真正停下来。

管事微微上前替他牵着马,恭敬道:“主人。”

沈青山的影子消失在人群,唯一能证明他曾经在场的,只有一个扁扁的绣囊,还染了灰尘。

许旷高坐马鞍上,居高临下睥睨霍止迟,眼梢轻轻一挑,毫不掩饰他的敌意。

“大司马这次来,莫非还想抄了长乐坊?只可惜,我老子卧病在床,大司马若是还想像上次那般,可没那么容易了。”

霍止迟收回视线,重新打量眼前许久不见的许旷。

他已经成长为一个青年,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然而嚣张不改,意气风发依旧。

“不,我来找你,是想做个交易。”

“哦?大司马何等身份,自沈青山死后,恐怕便无人能牵制大司马了,大司马想要什么岂不轻而易举?如此却还要寻我谈交易,可笑可笑。”

许旷轻狂笑了几声,“我不过一介草民,怕是帮不上忙,大司马另请高就罢!”

霍止迟眼皮微微撩起,吐字清晰,“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人。”

“许公子日思夜想的那位思清姑娘,你不是找了许久?”

许旷笑容一敛,翻身下马,目光直直凝视着他,“若你骗我,征粮一事绝无可能。”

霍止迟嗯了一声,“许家经商已久,耳目灵活,情报方面不比我差。”

思索片刻,许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许家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对商机的出现十分敏感,这才能抓住机会扩大发展。为此,许家还特意创立了百鸟,专门收集情报。

尽管百鸟的人遍布各地,但始终有局限,处于政圈的消息会比较落后。

许旷眉宇间有霾云层层,“有人故意拦截了有关思清的消息?”

霍止迟颔首,“或许某些人觉得,她不应该出现。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会替你带回她。”

随后他抬步走到沈青山消失的地方,弯腰捡起那个扁扁的绣囊,小心翼翼拭去灰尘。他凝视了绣囊片刻,微不可察溢出一声叹息,轻轻放进怀里。

世间除了他,怕是没有人想到,堂堂只手遮天的权臣竟也会玩弄绣花针。

“你知道她在哪对不对。”

身后传来许旷的声音,虽是问题,却是肯定的语气。

霍止迟脚步不停,背影渐行渐远,“那里,你去不得。”

管事有眼力见的留下时间,让许旷冷静冷静。

一盏茶后,他向许旷禀报当时的场面,双眸似有若无扫过霍止迟离开的方向,“沈问我趁乱跑了,属下无能。不过据属下观察,沈问我与大司马似乎也有交情,只是惧怕之意居多。”

许旷眼神阴郁了一瞬,很快恢复过来。他低声吩咐管家,“把告示牌的内容撤了,换上悬赏令。”

声音逐渐变得阴冷刺人,眸光渐渐幽深,“凡是提供沈问我踪迹者,赏黄金百两。带着他人头来见者,赏金万两。”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许旷都要沈问我赔罪。

最好是以死谢罪。

长街积雪未消融,枝头又落了几许雪。光秃秃的树枝有些肃然。

几缕阳光洒下来,衬得枝影疏疏。

沈青山走在街上,对自己方才从马蹄下死里逃生还有点茫然,心有余悸,现在脚步都还是漂浮的。

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虚弱的跟037吐槽:“你看见了吗,刚才许旷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但凡我再慢一点,现在肯定就是内伤了。”

037义愤填膺:“可不是,那小子是真狠心,枉你曾经对他那么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唉唉。”沈青山叹气,“早知道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当初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老老实实跟他摊开讲,现在哪有那么多事。”

037:“果然你已经老了,英雄迟暮。”

沈青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麻烦你看清楚,我今年才二十三,都还没奔三,哪里老了?不过承你吉言,我确实是个英雄,太伟大了。”

“……”037道:“从前的你更年轻,还知道要脸。如今老了,脸都不想要了。”

“当年那不是碍于身份。你想想,要是传出一代权臣有异装癖的传闻,我还要不要混了。”

037:“呃,主要是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叶先生,否则我们都养老去了。”

“是啊,都怪叶先生,适才他又坑了咱俩一把,玩不过他。037,你能不能封他号,一了百了。”

“……我要是万能,咱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无依无靠。”

“唉。”沈青山又是一声长叹,落在037耳朵里,那就是在说:怎么就摊上了你,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037还真反驳不了。

一路走来,他只有刚开局的时候给沈青山提供过一些信息。后来剧情野马脱缰似的,一去不复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无从所知。

转角处,一抹青衣悠悠转出,好整以暇的望着沈青山垂头丧气慢慢走来。

随后叶听抚了抚嘴角,淡淡的笑意浮现,宛如夜里的月光一般温柔,“主公为何叹气。”

沈青山抬头,就见罪魁祸首站在不远处,竟然还敢笑吟吟的问他为何叹气。沈青山忍了又忍,才没有跑上去给他一拳。

但是幽怨的小眼神少不了,沈青山停在原地,幽幽的看着叶听,“还不是被叶先生坑惨了,差点就真的嗝屁了。”

叶听眼中笑意更盛,“主公说笑了。我既已认定你为主公,就断不会将主公置于险地。只是非常事得行非常法,说来这句话还是主公先提出来的。”

沈青山无力的摆摆手,表示自己说不过他。走近后,悠悠靠在墙边,歪着头看他,“那叶先生特意兜一个圈,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主公英明。适前我说过,大司马居将军府许久,又闭门谢客。可幽州之险危在旦夕,他不能坐视不理,否则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故而我才想刺激一下大司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主公莫怪。”

“唔。”沈青山想了想,叶听说的应该是之前,叶听假扮他在将军府行事,而他则装成沈问我游走各地。

就是这时,霍止迟撞见过,“沈青山”为他梳头束发,于是顺理成章误会了。

沈青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司马居然到了现在还怨着我,死了都不想放过我。仅仅是因为沈问我可能与沈青山有关系,他就亲自跑出来抓人了?”

沈青山内心一声国粹,连037都难得心疼他。

037:“你这一口锅,太黑太大了。且背且珍惜。”

沈青山:“……”

“不管如何,总之我们目的达到了。”叶听道,伸手帮他把被风吹乱的发丝重新绕到耳后,“接下来还有一事,望主公答应。”

养心殿。

楚望仍在练字,“沈青山”、“沈倚宜”这几个字写满了无数张纸,他犹不满意,继续提笔写着。写了一会,又描起了丹青。

常德不敢扰了他的兴致,轻手轻脚走过去,“陛下,沈问我跑了,但大司马找了许旷合作。”

“哦?”楚望来了兴致,搁下笔,支着脑袋,目光落到“倚宜”二字上,“可有听说到什么?”

“这……”

常德为难的摇了摇头,长乐坊一向鱼龙混杂,但许旷和霍止迟说话的地方实在戒备森严,他们的人还没来得及混进去,人家就谈话完毕了。

“合作啊……容朕想想,他们还有哪里需要合作的?”

楚望思索片刻,想到粮草一事。据他所知,因为早些年霍止迟查抄了一次长乐坊,许旷并不怎么待见他,若是协商粮草一事,霍止迟怕是得付出点代价。

一想到这人能吃亏,楚望就舒坦了。

“你去找人,探探许旷曾经失踪那几个月的事,速度要快。另外,幽州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奴才这就去安排。”

提及幽州,常德不寒而栗,连忙应下,刚想离去,又听见楚望问了他一句。

“常德啊,你跟着我多久了?”

常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淋漓,“回陛下,有、有六年了。”

楚望情绪不明的嗯了一下,“你去安排罢。”

常德走后,楚望起身来至窗边,寒风凛凛,倔强执拗的敲打窗子,似乎不破誓不罢休。

啊,原来自己已经认识那人六年了呀。

楚望轻轻哼笑一声,一把推开了窗子。一霎时,铺天盖地的朔风夹着雪沫扑面而来。

他被迫拥了一怀风雪。

无暇的雪花粘在楚望眉间、睫毛,也落在他心上,衬得他如迷路的精灵一样,单纯无辜。

楚望眨眨眼,长睫带着雪花颤了颤。他笑,这一冬过去,马上就是春天了。

草长莺飞的三月天,就是他和沈青山初次见面的时刻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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