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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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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执激动的盯着马车,似乎要穿透帘子看到那位位高权重的奸臣,“我以我血溅吏部!死我一人又何妨,千千万万的学子都等着录取这一刻,能出人头地、能报效国……”

突如其来的一声笑打断了他的壮志凌云。

蓦然顾执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向马车。

“无知、愚昧。”解表扯着缰绳,面无表情,却让顾执感到一阵羞耻的脸红。

“你既知是吏部,又如何以一人之力扳倒这庞然大物呢?你求助于我,可带够了资本?或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烂好人?”沈青山又笑。

顾执白着脸,木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怎么会不知天高地厚的认为这个奸臣会帮他呢?他又不是一个好人。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马车的帘子被撩起,有人悠悠从马车里出来。

沈青山是真的很想吃桂花糕了,那桂香一直勾引着他,甚至几簇花朵已然越过高墙,直径往他衣襟扑来。

“唔,虽说我不是烂好人,可我看李杰那家伙不爽很久了。”沈青山靠着马车,目光如炬,“如果你真想挣脱,那便找好证据再过来寻我罢。”

说着轻盈跳下马车,大氅划过一道弧线,裹着某种香味,从顾执身旁经过,渐渐隐于背后。

“不过嘛,你明日要是还能活着来将军府,我便帮你一次。”沈青山轻笑。

顾执脑子嚯的一下瞬间冷静了,是了,将军府眼线众多,他这般鲁莽,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

沈青山也不等他作何反应,就被下马的解表扶着进去了。刚刚跳下马车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脚有些崴到了。

沈青山假装不经意看了解表一眼,唔,这人怎么连这都察觉到了,明明天色那么晚了。

唉,沈青山叹息,自己真是多灾多难。不过一闻到飘来的香味,沈青山一下子就精神了,眼睛噌的发亮,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解表的衣袖,“桂花糕!”

*

沈青山一点都不意外第二天还能在将军府门口见到活着的顾执。

原著里,顾执可是苟到结局的人,还成为原著男主的左膀右臂,地位举足轻重。所以啊,怎么可能开头就惨死在将军府门前。

况且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要真死在他沈青山家门前,他不就得被那些老酸儒人给喷的体无完肤,例如什么操纵朝堂官员、什么视人命如草芥、目无王法等等等。

沈青山真觉得他命苦,整天提心吊胆,还得背黑锅。

尽管如此,顾执昨夜过得也很辛苦,脸色发青,黑眼圈比大熊猫还重,可见他昨晚也是一夜没睡,硬生生在门外吹了一夜风。

毕竟身处险境,顾执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自当草木皆兵,时刻珍惜着自己的小命。

“赵叔,”沈青山回头冲府内喊了一声,“准备碗姜汤。”说完看着憔悴的顾执,挑了挑眉,“进来罢,顾公子。”

顾执哆哆嗦嗦的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一道高呼声传来,伴随着马蹄声,“沈将军,请留步!”

马匹精准停在两座石像中间,小步伐往前走了几步,来人连忙翻身下马,随即一跪,双手抱拳,“将军,大司马有请。”

闻言,沈青山打了个激灵,大哥该不会知道他做的好事了罢?怔了片刻,复又皱眉,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想归想,他仍然从头到脚梳理了一遍近日的经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等等——!

沈青山缓缓睁大了眼睛,昨天忙着吃桂花糕,吃完了又忙着睡觉,竟然忘了让037给他传一遍记忆了。

难不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当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原主到底留了多少烂摊子啊。

沈青山无奈,只能先让赵叔安排顾执住下,有事等他回来再说罢。

唉,原主真是闲不住,这事还没消停就又接着下一波了。

解表冷着脸姗姗来迟,一见沈青山本想谴责他又要多管闲事,待听说是要去见大哥后,默默吞下那些谴责,默不作声给沈青山加了一层衣服。

只是沈青山看着,怎么觉得有种潇潇兮易水寒的感觉。

解表道:“二哥你去罢,想来大哥不会多为难你。”

不会多为难,那还是会为难咯?沈青山被他这一句搞得心惊胆战。

*

京城南门里,大司马府。

以解表害怕的模样来看,沈青山还以为素未谋面的大哥是一个雄壮威武,长着一大把胡子的彪形大汉,没想到真人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一袭浅蓝衣袍衬得他面如冠玉,鼻山根处的黑痣更添一份清冷之感。

此时他正不紧不慢的品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抬眼更是贵气逼人。

“倚宜,过来坐。”霍止迟扬了扬下巴,示意旁边的空位。

沈青山一进门就在各处打量,眼珠子没有片刻是停歇的,活脱脱一只不安分想趁机逃走的狐狸。

突然霍止迟开口,莫名身子僵了几秒,随后仰头望着他,似是讨好的笑了笑,“大哥……”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的这么灿烂,霍止迟应该不会对他下死手。

是了,这时候037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它给沈青山传输了一段记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们结拜为兄弟的不是三人,而是四个人,沈青山本该有两个弟弟,解表第三,还有一个小弟。

然而小弟貌似通敌当了乱臣贼子,被霍止迟发现后,当场与他恩断义绝,不复往来。再次相见,是在沙场,霍止迟也不顾念他们曾经义结金兰的感情,手起刀落,从此小弟人头落地,查无此人了。

沈青山喉结滚了滚,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想喝水,于是他舔了舔嘴唇,小脸发白。

“037,权臣跟乱臣贼子的差别应该挺大的罢?我应该不会一来就扑街罢,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心里没底。”

037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权臣跟乱臣贼子区别不大,不信你随手抓位大臣,看看他对你的评价,应该也是乱棍打死的程度。”

“……”

沈青山的脸又白了一个程度,逼近初雪的绝色。

037又道:“不过霍止迟也不是那么暴虐的人,他可能更讨厌的是背叛,那小弟的死还有通敌这一个前提。况且你都或者长这么大了,权臣也当了段时间,要死早死了。”

闻言,沈青山松了口气。下一秒霍止迟又在叫他,“倚宜?”

沈青山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霍止迟看着他,“病可好些了?”

沈青山点头,“好些了,多谢大哥惦记。”

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过大,话音刚落,沈青山眼前开始发黑,以为天空一下子阴沉下来了,忙伸手去摸。

摸到一片温热,碰倒了茶水。

之后便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山顶那座寺庙又迎来了客人。春风和煦,桃花朵朵。

香火仍在燃烧,明亮的光线穿过窗柩,照着袅袅青烟藏起的尘埃。落在叶听眼里,无所遁形。

“叶先生,久仰大名。”

素来宁静的殿堂,从前唯有僧侣诵经的声音回荡,如今却被迫聆听粗犷的嗓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叶听恭恭敬敬的插上香火,又拜了三拜,方转过身去。

“张大人,别来无恙。”

张大人道:“先生在此处可住的习惯?”

叶听点头。

张大人又道:“听闻前几日沈将军频频叨扰先生,扰了先生清净。我在玄武街有一处府邸,如若先生不嫌弃,即日便可入住。”

叶听抚了抚嘴角,知道他在试探自己有没有答应沈青山,“沈将军前几次过来,不过是上香祈愿。”

言下之意,并没有扰了自己的清净,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张大人的邀请。

张大人愣了一下,摇摇头无奈道:“沈将军积威已久,众人苦他久矣。无奈世人多是攀权附贵,竟无一人敢反。日复一日,沈将军权威更甚,可苦了百姓。”

叶听好奇的哦了一声,“大人何出此言?”

他观那日沈青山病痛缠身,身体虚弱,面如金纸。如此这般,竟还有力气搞事情?

张大人一听,眼睛一亮,诶有戏!

于是又借口在留仙楼备好了酒菜,表示现已近中午,不如一同前往用膳,坐下细谈。

这回叶听没拒绝,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愿闻其详。”

留仙楼,叶听和张大人进了包厢,掀袍,两人落座。

张大人道:“听闻沈将军不久前,雷厉风行去了宫里一趟,刚跟陛下用完膳,转头便杀了婉妃,彼时婉妃可还怀着龙种!”

叶听目光一诧。

“虽说沈将军匡扶皇室,挽救将倾大厦有功,可也没到随意处置陛下妃子的地步罢?这完全没把陛下放眼里,可惜他权势过甚,另有兄长霍止迟任大司马,无人敢反。可怜了那位未出世的孩子,唉唉。”

叶听一瞧便知,这哪是可怜,或许只是借口让他拒绝沈将军,到时候若他仍一意孤行,久久不肯站队,怕是要落得退进两难的下场。

朝堂从来便如此,无用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之人,坟头草早已在春风化雨之下,猛蹿了十几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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