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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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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时候林瑜问儿子,“晏如来吗?”“这周不来,下周应该会。她说我们忙,又帮不上手。”“这有什么关系 ,书华也没帮忙,她在楼上看书,或者陪爷爷奶奶也行啊。”“妈妈,她也有自己的事,你不能现在就想着每周见面。”母亲调侃儿子,“你现在不敢争取,以后更没机会,每周才见一次又不过分。若是我就和她说住家里吧,咱们这边也有人天天去嘉禾上班的。”“你这么说只会把她吓跑。”“傻儿子,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想着过些时候她去看斐然,去之前奶奶要和她说说话。”儿子一脸好奇,“奶奶要讲什么?”“来了就知道,你先不要和她说,我也是想去之前她会来家一趟的。”书峻笑道:“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秘了。”和儿子交待后她下楼去了,不愿多解释。

又一周的周六下午,晏如整理好手上的材料,洗漱好换身衣服去桃李庄。前几天她到东宝岛参加会议,顺便买回几箱的点心糕饼。回到后分别寄给大家,秦奶奶家也有。给家里寄的最多,一些拿去公司,一些给父母到别人家时当伴手礼。这已经是她的习惯,到哪里出差,搜罗当地好吃的点心糕饼,大家都知道的就不用买了,物流便利这边也能买到,找些有特色的也能给二姐做参考。碧梅在群里讲,国家食品协会应该给妹妹颁发锦旗,谢谢她不留遗力的推广。秦大哥说能给报销一部分费用更好。实行难度太大,律平让女友给三妹报销。晏如说自己爱吃,人生只有一次,行万里路,尝万千美食才是真谛。书华讲,就是,不能吃好吃的,跑那么远去干嘛。雅婷写道,夏天快到了,不要说以前的裙子穿不了啦。碧梅给嫂子发厉害的表情,两个妹妹捂脸,男士们发大笑、坏笑。伟宏说,老婆多吃没关系,我给你买最大码的。妹妹们也要让大哥买,听者有份。伟宏说不要,谁家的找谁去。广一讲都是你的妹妹,大哥应该先管教好才是。伟宏说那也行,妹妹们手机上交,跟着跑步、打羽毛球。什么信息、电话都不许回。晏如发大爱哥哥。书峻写,哥哥辛苦,晚安。广一和律平发佩服的表情。两位妹妹大笑。大哥出手谁与争锋。

在爷爷家吃晚餐,饭后闲谈。奶奶从房里拿出两个首饰盒,打开各是一个玉镯,分别给晏如和孙女。她说道,咱们祖上两边都不是大户人家,我陪嫁的那条金链子给了士诚。她出门在外,看着有个念想。婆婆留下的两个金耳环我给阿瑜。这两个镯子是改良李樱卖出好价钱后爷爷送给我的,今天你们一人一个。两个姑娘拥抱奶奶,谢谢她贵重的礼物。都把镯子戴在手上。奶奶又说,我本来想着你们结婚再给,看到广一妈妈、律平妈妈都是一见面就送,才知道给的迟了。林瑜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太多,还是妈妈想的周到。书华谢谢晏如,今天沾了她的光才有份的。晏如不好意思,低头抚摸镯子。

林瑜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长条状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支发簪。金柄上面有白色的玉和浅粉翡翠雕刻的茉莉跟李樱花瓣、金线缠绕花朵、间有白色珍珠点缀其中,淡雅、清新。林瑜把首饰给到晏如,说道,这是外婆给你的,收下吧。以前她想亲自送你,可是没有好的机会,后来让我先保存。也不用指定什么日子,哪天来家里就给你。晏如收下礼物,拥抱齐妈。书华问母亲,她没有吗?林瑜回道,当时我问外婆了,为什么单送晏如,碧梅和书华没有吗?外婆讲只有晏如夸她盘头发好看,想必以后晏如也会盘头发的。大家听了说这解释有道理。晏如讲今天收到两份贵重的礼物,她会好好保存的。晚些和爸妈说,两位肯定也会觉得太珍贵啦。爷爷祝她和父母在美国的旅行顺利。晏如谢谢爷爷的祝福。大家也祝他们在那里玩的开心,代为问候斐然和英然。晏如一一谢过。

接着士贞和父亲说今年李樱的收成。书华跟容儿炫耀奶奶给的镯子,秦奶奶和齐奶奶、林瑜问好。书峻向爷爷父亲请示,他和晏如到外面走走,等会回家,不再过来了。爷爷同意,说晚上有月亮,适合散步。

两个年轻人手拉手在李樱园散步。收获过后的果林空旷、清朗。李樱笔直的站立着,一排排、一列列,一米多点高,枝叶疏密有间,月夜里仍看得见翠绿的颜色。虽不是圆月,明晃晃的光亮照射在山峦、湖泊、果树、行人的身上,似乎要穿透万物,让彼此看清心意。走到桃李庄后院的龙眼树下,休息一会儿。龙眼较李樱高大,枝叶茂盛。靠着树干看得见月儿,又不会刺眼。俩人望向前方,又看着彼此,相视一笑,站的更近一些。书峻抱着晏如说道,不论你走多远,我都在这里等你。不觉拥吻。为着两颗心灵的靠近,经过多年跋涉的漫长旅程。曾一起观赏明月,一起在树丛漫步,却是第一次在夜月的树下吐露心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两个人才回到现实世界。望向家的方向,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有亮灯,爸妈和小妹在家了,两位也该回去。

晏如来到房间就把得的礼物拍照给母亲看,安琪要女儿好好保存,重要场合才佩戴,平时最好收起来。父亲让她告诉书峻,明天若有时间一起过来,他有话说。什么事呢?来了就知道,不是批评,放心。爸爸也卖关子。十点多了,明天早餐大家一起时再说吧。

洗漱后看眼手机,准备睡觉。有书峻发来的信息,一条问,‘睡了吗?我睡不着,刚才树下的场景太深切,闭上眼睛都是那边的画面。’又问,‘屋里有光亮,还没睡吧?’晏如走到外面,看书华房间没透出灯光,客厅的灯还亮着,书峻坐沙发上拿本书出神。

晏如走近轻声问道:“这么晚了还用功呐?”书峻拉她坐在身边,“等你呀。”她笑着说:“我来关客厅的灯。”书峻起身把灯关了。晏如一脸懵,“妹妹在隔壁呢。”“那到我房间。”书峻抱着她不撒手。“不要,有话这里说。”“我睡不着,你不得做点什么吗?”晏如笑道:“我在电话里给你讲故事。”“干嘛那么麻烦,还浪费电和钱。”“那我陪你在这里坐到天亮。”“不要。夜里会冷的。”“我去拿被子。”“不行,你回房间就不出来了。”“现在就这么难服侍,以后怎么办?”“很简单的。”没等晏如回答,他对着脸就亲。灯没再打开,书峻要送她回房,晏如说他房间比较近,各自回去就好。

大家吃过早餐。晏如向齐爸齐妈请示,“伯父伯母,今天有空的话我爸爸请书峻一起去,他有事要讲。”林瑜:“书峻没事,去吧。”士贞好奇,“哦,有说什么事吗?”“没讲什么事,说不会批评,放心去就是。”书华笑着说道:“也是要送礼物的。姐姐昨晚和小姨妈讲,她就要回礼了。”林瑜:“那都晚上了,马上买?”士贞笑道:“早就买好了。”书峻先去厂里和同事们交待一下事情,回来换身衣服开车带晏如去。母亲提醒他记得拿见面礼,她会放在一楼客厅。林瑜想着给晏如首饰后,安琪会回礼,先提前备下,只是没想到她爸妈速度这么快。

书峻让晏如帮着挑要换的衣服,问她昨晚怎么没先讲。没说就睡不着,说了不得整夜睁眼到天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对着脸又是亲。

士贞问女儿:“你看,我和你妈妈送什么礼物给广一合适?”书华抱着父亲,“您和妈妈能同意,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要礼物。”林瑜:“该给我们也要给的。要不你问他想要什么?我看他装扮齐全,也想不出送什么。”士贞:“当时他妈妈带一堆东西过来,我没想好怎样应对。也没想到你会跑那么远,什么准备都没有。”书华不好意思的低头。母亲说道:“也不急在今天,想好了告诉我们。”女儿答应会问他。夫妇俩到厂里看看,书华中午自己安排在哪里吃,等书峻回来,晚上一起在爷爷家吃饭。

绍忠送给书峻和女儿一对情侣款的手表。几年前买的,现在被炒的高,单是男款就能在月港买套房。设计百搭低调实用,手机随时可以看时间,很多人没有戴手表的习惯,现在年轻人爱戴运动手环,不过有些珍藏品还是要的。书峻谢谢唐爸唐妈的礼物。安琪看着林阿姨送给女儿的簪子,感叹书峻外婆最疼晏如了,发簪的用料和样式都是经过仔细选择和设计的,她一定想了好久才定下来。书峻说他不是偏袒,因为晏如比自家两个妹妹知道外婆的心意,两位心灵相通。安琪说他讲的好。问女儿不表示表示吗?晏如听母亲的话脸都红了,书峻也不好意思。父亲让女儿把头发盘起来、插上簪子。果然衬她的脸。母亲说到时就这么打扮。让书峻先拍照,以后她就按这个发型给女儿准备首饰。晏如脸又红了。

女友问他要什么礼物时,广一说有她就足够了。不过长辈的爱不能拒绝。爷爷会画画、写毛笔字,两样任有一件就好。收到后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天天观赏。

爷爷觉着自己的字拿不出手,还是画画吧。画得像是工笔,画得不太像是写意。开玩笑啦。画什么呢?普通的山水花鸟没什么意义,画孙女也不好。画桃李庄吧,以后书华看着画也能解点思乡情。孙女先谢谢爷爷,又担心他劳累,说是随意画几笔就好,别太讲究。晏如知道后建议何不把李樱园和爷爷家也加进去呢?不必拘于真实的位置。有青山、湖泊、果林、房屋,山水田园的景象。齐爸说按这样的构想,不是平湖村,是桃花源。爷爷觉得不错,要画就得体现意境,画面既能对应实景,又有重构,虚实相间是想象的空间。

晏如跟书峻说,有空和小妹多拍些照片给爷爷参考。依爷爷的版面布局请厂里的同事用计算机模拟出草图,当然要事先提供比例尺寸,爷爷根据草图和照片来画就省力多了。这是件有趣的事,等她回来也帮着拍照。齐奶奶和儿媳说,书上都有写吗?什么麻烦事到晏如那里三下五除二的,既能解决,又做的好。林瑜笑着回道,这是咱们祖上保佑,我爸妈在天上也庇护,让她从小喜欢我们这里,对书峻有心。是这样的啊。

士诚听说父亲画家乡给书华,讲他不能偏心,也要画一幅给她。可以画的少一些,有家、有李樱就行。妈妈说不是录视频嘛,看那个就行。爸爸年纪大了,画的慢,一幅得一年。女儿讲她不着急,父亲慢慢画就是。平时也在画的,只是把题材改了而已。父亲答应,他会看着画的,不过只有一幅,再多也没有了。一幅足够啦。

晏如的外公得知向清兄要送画给孙女的男朋友,和妻子说道,虽然自己画画不如书峻的爷爷,不过字写的比他好,孩子们结婚时我一人送一幅字。兰瑾笑丈夫年纪一大把了还爱比较,她种花没有书峻的奶奶好,从没觉得不好意思过。元钟铭说她这样的想法所以不会进步。还好出生在以前的时代,换做现在的年轻人恐怕吃饱饭都成问题。妻子回道,我们家有的是粮食饿不着。儿子儿媳妇在一旁听着只是笑。

广一特地来向爷爷表示感谢,呈送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让他辛苦劳累实在过意不去。爷爷谢谢他的礼物,又开玩笑的说,会让书华爸妈补偿的,两位讲大话要送礼,到头来却是自己出力。士贞夫妇轻笑表示思虑不周。广一哪能顺着爷爷的意思讲,只道,都是自己提议不好,应该说每年都有李樱酱吃就行,现成的,不必另外麻烦。书峻笑他,这是另外的要求了,既然已经开口,以后没有每年给,换成我们不好意思了。大家又笑。书华不敢多说,只在心里盘算,晚些再和广一讲,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说会道的。

周日中午年轻人约在律平别墅聚餐,正好八人,当是提前给三妹妹送行。晏如:“这次去十天不到,怎么有一种大家觉着我要长期住那里的奇怪念头。”二姐分析,“去年到姑姑家书华和你一起的。今年只有你,虽然叔叔阿姨、梁宓跟着,毕竟不是和我们中的一位,大家会有疏离感。去年到现在我们当中又发生很多事,最大件事,哥哥嫂子结婚了。”大家沉默,仿佛在想着往事。伟宏拉着雅婷的手。碧梅又说:“律平离开月港,我整天也东奔西走的。书华不时去黄浦,秦大哥不辞辛苦的来。好像来来去去成常态,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少了。”律平赶紧抱抱女友。书华早就靠着广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晏如笑道:“我们都不是敬亭山,相看会厌的。今天应该高兴,大家聚在一起,身边有爱的人,这就够啦。喝一杯吧。”大伙儿重振精神,起身、高高举杯相碰,杯中物一饮而尽。晏如让律平哥哥放音乐,大家跳舞。书峻不想跳,拉着女友去阳台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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