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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媒妁之言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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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一条从北向南的古驿道逶迤而行,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看不见头,看不见尾,却非常巧合地将本来毫无瓜葛的万家、余家和姚家串联起来。万家在北,姚家在南,余家居中。余家离万家有七八里路吧,与姚家离得更近,只有四五里路。余家和万家由媒人撮合,开了亲,由素昧平生变成了儿女亲家。

万家姑娘就是余良民的母亲万氏。那时,余家还是大家庭,三世同堂,十几口人。奶奶过世得早,家里是大伯母主内,大伯父主外,爷爷是家庭总管,里外一把抓。

余良民的四叔和姚紫玉的父亲是私塾同学,从小互有往来。大伯母待人热忱周到,每次有学生到家里来玩,她都是竭尽所能,烧满满一桌子的菜,好吃好喝好招待。所以,凡是到过余家的学生都吃过余家的饭,都对余家大伯母的贤惠能干印象深刻,心存感激。

姚家人丁不旺,父亲早逝,母亲带着一儿一女低调过日子。这一儿一女就是姚紫玉的父亲和姑姑--姚家诚和姚家真。姚家有一份薄产,一家人的日子还过得去,兄妹俩都接受了旧式教育。

后来,社会巨变,一份薄产使姚家划分成了地主成分。

即便如此,姚家诚仍然可以进入教育界,以教书为业。那时,受过教育的人极少,人才难得,姚家真就顺利地当上了小学教师。可姚家诚身体不好,有“火病”,经常咳嗽,不能受累。什么是火病呢?其实就是肺结核的传统说法。他没能参加工作,只能在家务农,因为识字,生产队让他当会计,对他还算照顾吧。然后,他成家了。

而姚家真知书达理,有正式工作,她在婚姻上可不愿意将就凑合。要是从前,姚家挑挑剔剔,不愿意“俯就”,不足为奇;可是现在,反过来了,别人家嫌弃她家成分不好,不敢或不愿意“高攀”。因此,姚家真待字闺中,成了无解难题。

余家大伯母即余良民的母亲。其娘家同辈只有一弟,其弟从部队退伍转业回来,年近三十,尚未成家,万家老太太焦急万分。

余良民的四叔既了解姚家的情况,又得知万家的状况,就从中牵线搭桥,努力将两个“难题”结成一对佳偶,岂不是一举两得?善举,善举也。

大伯母听罢,既高兴,又顾虑。弟弟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在公安局工作,地位很高。姚家成分不好,她担心弟弟会受牵连。这并非杞人忧天,余家就因一点事差点弄得灰头土脸。

她回娘家,跟母亲商量这件事。万家是普通农户,根正苗红。万老太太一听,毫不介意,她想,人家要不是倒霉了,地主家哪里瞧得上农户?农村姑娘有几个读过书识得字?儿子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了,要是能娶上从前地主家的小姐,有文化有工作,这才般配嘛!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么?何乐而不为呢?有什么好害怕的!

万老太太积极替儿子张罗。万舅舅得知此事,也无成见,有心一试。

姚家一听对方是余家大伯母的弟弟,还在公安局工作,当然欣然应诺,甚至都有点儿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好的事。

余家不必过多地费心费力,就给两边约了个时间和地点在县城见面,其余由男女双方自己决定。新时代,新做法。

万舅舅和姚家真一见倾心,仅仅一面之缘,两人就往来自如,不需要别人插手了。很快地,他们就结婚了。

万家心花怒放,姚家感激不尽,余家乐得成人之美。三方皆大欢喜。

姚家真嫁入万家后,姚家与万家就有来有往。姚家诚体弱多病,成家后,多年只生一女,起名姚紫玉。父母疼爱自不待言,每每去姑姑家走动,都要带着她一起去的。

万家老太太初见姚紫玉,她才一岁多。老太太见姚家小姑娘大眼睛白皮肤,天真可爱,非常喜欢。其时,余良民四五岁,长得虎头虎脑,聪明乖巧,外婆最疼爱。她见余良民和姚紫玉年龄相仿,都健康活泼,于是,灵机一动,想亲上加亲,就极力促成余家和姚家订娃娃亲。

那时,姚家务农,姚家诚又体弱多病,药罐子常年不断,还有个地主成分,家庭境况很不好。而这时的余家依然是大家庭,人多势众,男人们多在外面做事,是当地的名门,与姚家形成鲜明的对照。

而且,余家屋背靠山脉,面向丘陵,山清水秀,有田有地,在农业社会时代,那可是风水宝地,即使碰上天灾人祸,也可勉强度日,谁不想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地方来?

姚家诚思量,自己身体不好,只有一独女。余家家风开明谦和,余家伯母为人处世落落大方,如果女儿将来能嫁入这样和睦热闹的大家庭,也替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总之,这时,姚家能与余家结亲,那可是高攀了。娃娃亲就这样订下了。

然而,世事难料,变化莫测。谁知,没过几年,余家大伯母难产过世,大伯父情绪不佳,意志难免有些消沉。人心散了,时代也变了,大家庭维持不下去了,余家爷爷主持分家。兄弟四人各自成家立业,各过各的小日子,每个人都承担其应该承担的生活压力。

余良民年幼丧母,上面有几个姐姐。怎么办呢?为了维持生计,大姐出嫁了,二姐许配给人家当了等郎媳,三姐抱养给了远房亲戚孙家。父亲成年在外做事,余良民和爷爷相依相伴,很孤单。可是,乡下闹饥荒,爷爷也病逝了。

当时,吃饭要节约,干活要跃进,饭碗上印着:节约闹革命。男人们都没有回来,几个女人在家束手无策。好心的村民们趁着歇工吃饭的时候,匆匆忙忙将余爷爷抬到山上埋葬了,耽误了一点工夫,大队干部大为恼火,严厉斥责!

这般光景,悲、悲、悲,怎一个悲字了得!惨、惨、惨,怎一个惨字了得!

为了有人照顾余良民,父亲再娶了,女方姓厉。厉氏就是余家亲戚孙家的媳妇,丈夫早逝,育有一子。可是,这孩子长到十几岁夭折了,只剩厉氏一个人。余家同情她孤单,把三女儿给了她。谁知道,这孩子被她养着养着,也养没了。余家就张罗着把她接过来,相互有个照应,两个破碎的家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

余家老兄弟几个都在外做事,家家手头还算宽裕。然而,无儿无女的厉氏勤俭节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厉害得很。

余良民去上学,学校离家路途遥远。周末回家,返校时,都要带上下个星期的粮菜。厉氏每次都给他做点豆豉,还不用黄豆,而用安豆。用一个竹筒子装着,还舍不得装满,豆豉只有三分之一,其余都是水。余良民挑着行李,走起路来,竹筒子里的汤水晃荡来,晃荡去,哐当哐当作响,甚至溅洒出来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后来传到余良民父亲的耳朵里,他专程回来了一趟,斥责厉氏对孩子照顾不周,让孩子忍饥挨饿。厉氏不可能悔改,还对传话的人怀恨在心。

她四处哭诉,说:“他家孩子都犟得要死!以前抱到孙家那个,不听话,生起气来,躺在床上七八天,不吃不喝,活活饿死了……”

她感觉自己理直气壮,本来是想说明,余家孩子不好伺候。可是,听者终于明白了,原来余家三女儿抱到她家去,是活活饿死的!听者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悚,后来逢人便说,厉氏的名胜就很不好了!

夫妻关系一时紧张,余良民的书也读不成了,小学没毕业,父亲就把他带出去当学徒了。

随后,各种运动兴起,社会动荡,余家、万家和姚家都因为或这或那的牵连,或多或少受到冲击。余家大伯母过世了,万家奶奶也过世了,亲戚之间也不怎么走动了。

风风雨雨十几年,到了七十年代初,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折腾累了,折腾够了,折腾不动了,社会氛围才有所缓和,农村也慢慢地稳定下来,亲戚们才又热络起来。

这时,余良民和姚紫玉相继成年,成了小伙子和大姑娘,儿时的娃娃亲可以谈婚论嫁了。姚紫玉年满十八岁那年,春节期间,余老伯带着余良民正式上门提亲了。

尴尬和棘手也随之而来。

这些年,虽然两家往来不多,不过,至少每年春节,余良民少不了要去岳父家拜年。另外,姚家经济困难,余家不时地差遣余良民送些钱物过去接济。

因此,一年又一年,姚家看着余良民逐渐长大。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随着峥嵘岁月的流逝,余良民和姚紫玉似乎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成长,幼年时的般配逐渐消失,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余良民是弱势的那一方。俗话说,三岁看老年。此话恐不能当真。

小时候的余良民,虎头虎脑,聪明乖巧,讨人喜爱,在农村,并不居于哪个小孩的下风。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他逐渐“长残”了,虎头虎脑变成了大头大脑,聪明乖巧变成了老实巴交。别人和他说话,他会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半天不言语,似乎反应有点儿迟钝;而说起话来呢,结结巴巴的,一句两句三句而已,高谈阔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望。这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他个头中等,其貌不扬,却还有一只脚走内八字,走起路来一只脚歪着,样子难看不说,也不可能走出斗志昂扬的步态,昂首阔步都不行,男人的豪迈气概与他无缘,这就把他的形象全毁了。

总之,也难怪别人低看他一眼。

而姚紫玉呢,女大十八变,越长越俊俏,中等偏高的个儿,显得亭亭玉立,身材丰满匀称,脸蛋白皙红润,面若桃花,眉目灵动,伶牙俐齿,扎着一对乌黑发亮的长辫子,既显示出青春年少的朝气蓬勃,又显示出农家姑娘的温婉端庄,这个模样在乡下肯定是百里挑一,人见人爱了,是村姑娘里的俏姑娘,格外引人注目。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此这般,姚家人的心里逐渐发生变化。姚紫玉的年龄越大,看余良民就越不顺眼,越发嫌弃,甚至话都不愿和他说一句,而不满之意却溢于言表。至于心里暗暗地冒出要退婚的念头,也就不足为奇了。

姚夫人作为丈母娘,看余良民自然也没有什么越看越欢喜了。倒是姚奶奶,年纪大了,慈悲为怀,对他有诸多怜惜,同时,也觉得他作为孙女婿的确是不够如意。唯有岳父姚家诚闷声不响,一如既往地把他当作女婿看待。

这门娃娃亲就在这样的状态和处境中一直不置可否地延续着。而余家人却对此一无所知,竟然兴致勃勃地谈婚论嫁来了,显得十分一厢情愿。

两家大人多少年不见,相互都有生疏感。余老伯身材又高又瘦,虽然在家务农多年,但当年工人老大哥的气质依然在,姚家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他们熟悉的余良民呢,年纪轻轻,看上去却几乎比自己的父亲矮了半个头,实在是貌不惊人,老实巴交。

大人大事,老亲老戚,姚家基于礼数,自然不敢怠慢突而其来的不速之客。让座,递烟,倒茶,热情接待,一样不少。

等到余家谈及儿女婚事,姚家女眷们就赶紧起身,去厨房烧饭去了,留下姚家诚独自面对余家父子。女儿已经对这门亲事不情不愿,姚家诚一清二楚。面对余家的理所当然,他一时无言以对。他思来想去,犹豫不决,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一目了然。

余老伯看在眼里,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门娃娃亲都订了一二十年了,谈婚论嫁不是正当其时吗?

余老伯暗自揣摩姚家态度。他不动声色,宽大为怀,小心翼翼地迁就应对。

姚家诚在左右为难之际,无意之间瞟了一眼余良民。余老伯瞥见了,也朝自己的儿子看去。幸亏余良民头发理得整整齐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衣着得体,举止文雅,有点儿读书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体面人家的子弟。因此,余老伯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姚家更不可能直言不讳。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前有媒妁之言,等待近二十个春秋,娃娃亲岂能当儿戏?!姚家诚接受过旧式教育,懂得君子之道,懂得为人之道,岂能轻易悔婚。更何况,天地良心,这些年,余家对姚家没少在金钱财物上接济,姚家诚的药罐子几乎都是靠余家的钱供养着的。至于姚紫玉的衣帽鞋袜,余家更是慷慨大方。要是没有余家的帮衬,这些年来,姚家只怕是要度日如年吧?

姚家诚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因此,对于余家的催婚,尽管姚家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回绝,留下回旋余地,请求余家稍微再等一等。余家通情达理,应允。

尽管第一次求婚不成,好在姚家热情接待,饭后,余家父子还是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娃娃亲由两情相悦变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该怎么办呢?那就只能看余良民的了。船上不用力,哪怕船下推断腰,也都是白费劲。

春节从大年初一开始,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结束。元宵节可以男女一起看花灯,余良民就别想了。很快,二月有花朝节,可以踏青赏花,这个也别想了。

江南的三月三也是节日,古称上巳节,在清明之前。这时,家家户户要吃打鬼粑,即蒿子粑、鼠曲粑等。蒿子就是青蒿,可以提炼青蒿素治疗疟疾。蒿子粑有一股浓郁的苦香味,非常独特诱人,通常不用加馅儿,就足够美味可口,夹馅儿反而破坏了中草药特色的原汁原味;鼠曲粑有一股清淡的甜香味,通常里面包腊肉大蒜,先要把腊肉大蒜放在锅里炒一炒,炒出香味,再包进去,然后放进蒸笼里,用大火蒸煮,熟了,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余老伯勤快,早早地就去田间地头掐了青蒿和鼠曲草,又和厉氏一起用石对臼舂米粉,青蒿和鼠曲草也要捣碎,大蒜和腊肉也准备齐全,忙了整整两天,先蒸了一笼蒿子粑,又蒸了一笼鼠曲粑,比谁家都尝鲜得早。

三四月间,江南雨水充足,春气萌动,正是家家户户上山采蘑菇的好时节。每天早晨,都可见大人小孩,三三两两,纷纷上山采蘑菇。能捡到多少蘑菇呢?那就要看天气和运气了。枞树菇又名三九菇,是江南特产,山珍海味中的极品,鲜美至极,不可多得,清炒可以,烧肉最佳。

余良民早早起床,提个竹篮子,漫山遍野跑一趟,捡了满满一篮子枞树菇,收获颇丰。他满载而归。然后,一手提着一竹篮子蘑菇,另一只手提着一竹篮子蒿子粑和鼠曲粑,兴高采烈,连奔带跑地去了姚家。

姚奶奶正在家烧早饭,先看见一竹篮子的还带着露水的新鲜枞树菇,接着又看见一竹篮子的还微微发热的蒿子粑和鼠曲粑,她当然高兴,眼睛笑得合成了一条缝,热情地挽留余良民吃了早饭再回去。

这以后,逢年过节,特殊日子,余良民都要去姚家走动。

他识大体,每次去了,只要岳父病倒在床,他都会坐在床边陪岳父聊聊天,说说话,端茶倒水,用心伺候。他勤快麻利,见事做事,挑粪、挖地、砌墙、劈柴、挑水,等等,不声不响,什么都干得好好的。他吃苦耐劳,干起活来心灵手巧,能轻能重,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临走前,他总是水缸挑满,粪缸挑空,心里通透得很。

他还爱看书。姚家的线装书,都是古体字。他坐在那里等吃饭时,闲着没事,他会拿起来看看。小学未毕业的他,识字不多,连猜带蒙,他也知道个大致意思。有时读得入了迷,还磕磕巴巴地念念有声,像个书呆子似的,似乎继承了余家书香遗风。

岳父看在眼里,认可在心里,暗暗称许,觉得他傻得可爱,老实可靠,倒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岳母心情复杂,心里当然还是向着自己的女儿。姚奶奶依然怜惜他从小没娘,她不偏不倚,这门亲事成与不成,都不是她说了能算的。只要余良民来了,她都好好招待。

姚紫玉怎么想呢?她回心转意了吗?没有。对她来说,如果余良民是个长工,那就再好不过了;偏偏他是对象,终归是要谈婚论嫁的,这就让她很不乐意了。毕竟,婚姻的底色是情感,不能让人喜欢,再会干粗活又有什么用?总之,姚紫玉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不屑一顾。余良民越努力,她越反感,从来不给他一个好脸色。

余良民看在眼里,愁闷在心里,默默地苦思冥想对策,不敢贸然再次向姚家提结婚的事。不过,他依然初心不改,不时去姚家走动。他努力采取得体的“斗争方法”,有理有利有节。

第二年六月,庙南街新开了一家国营商店,叫合作社,有三间屋子那么大,主要卖日常生活用品。为什么叫合作社?谁跟谁合作?不得而知。在农村开这么大的商店,这正是大快人心的新鲜事,轰动一时。村民们兴奋,好奇,看热闹,看新鲜,蜂拥而去,人满为患,在柜台前挤来挤去,差点要打架。

余良民转来转去,精挑细选,给未婚妻买了一条玫瑰色的羊毛围巾,给大堂弟家的孩子买了一个塑料玩具,叫猴子翻单杠。这玩具很别致,下方是底座,上方是悬着猴子的单杠。将底座两边的按钮一捏,猴子就在单杠上翻一圈,好玩极了!

余良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玩的玩具。

他拿在手上,一路玩着回去,呵呵笑着,乐不可支,直到把它交到小堂侄子的手上。堂侄子八九个月大,刚刚牙牙学语,第一次看见这么新鲜的玩具,先是被猴子翻单杠吓一跳,然后才感觉好玩极了,咯咯地笑得合不拢嘴。一大一小,一老一少,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不亦乐乎。

经过一年的努力,余家觉得不能再等了,万事开头难,必须一鼓作气,将婚事提上日程,速战速决。余良民决定奋起一搏,勇敢再试。

八月中秋节,余良民按习俗去了姚家。他带上了那条玫瑰色的羊毛围巾,这可是稀罕物,很贵的。他想跟岳父说定,明年春节行过门礼。过门礼是结婚的前奏,会附上已经选定的良辰吉日,接下来就是筹办婚礼。

岳父未置可否,只说要和紫玉商量一下。姚紫玉得知余家再次催婚,推脱说自己年龄还小,一口就回绝了。姚家诚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不愿意过分施压。他宽慰余良民,说再等一等。

自此,余家每年都要催婚一次,姚家每次都婉拒,因为姚紫玉不答应。就这样,儿女结不结婚,余姚两家为此形成拉锯战。

一晃几年过去了,余良民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姚紫玉也二十二三岁了,再不结婚,双双就都是大龄青年了。

年龄越大,谈婚论嫁越迫切,姚紫玉对这门亲事就越发不满意。她越来越不开心,也越来越不愿意余良民登门拜访了。她不想耽误别人,也不想耽误自己,她向父母提出,退亲!

姚家分裂了!

姚家诚信守诺言,当初答应的事,岂可反悔?姚夫人向着女儿,在一旁帮腔,推三阻四。姚奶奶不置可否,作壁上观。

余良民勤勤恳恳地跑姚家,腿都快跑断了,并不知道棋逢对手,另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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