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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和假夫君真爱上了 > 第3章 第三章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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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鱼新鲜着,趁热吃。”

“嗯,好,谢谢。”

老两口喝下鱼汤,仰起头,满脸的享受。这时候,浏县县长赵广跃正满头大汗,一边顺着下游走着,一边焦急地打骂着手底下的衙役,唾沫星子几乎是喷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你们到底能不能干,一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老子回去要是被免了职,你们一个也别想有好果吃!”

“大人,让,你挡到我路了。”

张晓云手里拎着刀,砍掉赵广跃身后的高大粗壮的蒲苇。

“你你你,你谁啊你,”赵广跃指着他说,“你一个小小的衙役,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那天本官不开心就罢了你的差事。”

“不过就是向大人借个道而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们,一个两个的,别想着给我偷懒,感觉都麻溜地给我把人找到,不然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晓云和其他的十多个衙役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心里对搜到那些人的情况都门清,上面那个寺庙做了不少的腌臜事,不少的男子都抓到上面去,也不知道干的什么勾当。若是有些顽强些的,奋不顾命从悬崖上跳下来,县里再差人来寻,抓回寺庙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县长赵广跃亲自跟着来,甚至将可以调动的人手都抽调了出来,放出话说活要见人死尸。

“这不就是同流合污吗?”

尚佳人将长短不一的筷子摔在木桌上,愤怒四溢。

老两口一见她这反应,手中端着的鱼羹汤顿了顿,他们心照不宣的,像是忽然理解了什么。

“别担心,你夫君已经没事了,会好的,都会好的。”

小挺囔着嘴,小心地朝着碗哈了一口大气。此刻,白日里压抑的暑气再也不安分了,与地上的阴凉相互缠斗,引得青蛙蹦跳,蜻蜓乱窜,蚊虫抓挠,点点迹象似乎都在倾诉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赵广跃犯了难。

这雨看来是必下不可了,但他可不能离开这儿,府衙里有京城来的人,看着就是不好惹的。

“这附近有什么躲雨的地方吗?”

赵广跃焦急大喊,肚子大得像是拖着累赘一样。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村子。”

赵广跃斟酌片刻,很快就提着直裰,就小跑着往村子去了。

与张晓云相熟的衙役推了他一把,“哎,你说姓赵的抽的什么风啊?今天这么积极,都快下雨了都还不走。”

“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是上面下来了什么难啃的骨头。”

难啃的骨头,这是他们这些底层的衙役经常的叫法,毕竟下来的人基本是从鸡蛋里挑骨头,上面说什么,他们做什么,可不就是难啃嘛,只不过这骨头是空心的罢了。

府衙上面来了人,这是老两口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料到是县长亲临。赵广跃的架子不小,即便是躲雨,身后也屁颠屁颠地要添两名衙役。

张晓云冷笑:“像他这样贪财好色的狗官,将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村子不大,进去的第一家就是张老汉家的破旧老屋。赵广跃双腿早就站累了,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再去挑剔哪一家的屋子修缮得更好些,顺着路就迈进了张老汉一家的屋子。

小挺是个眼疾手快的,立马就拽了拽奶奶的袖子。

“别担心,”张老汉将碗底的最后一小块肉吃完,放下碗就摸索着上前两步,“小的见过几位官爷!”

赵广跃拦住了张老汉:“老爷子,你家人挺多啊?”说这话的时候,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几人,最后停在了尚佳人的身上,他房里的人不少,前个儿才添了个歌伎,但和眼前对比,还是稍逊色了些。

“你,是这家的女儿?”

王婆婆是个精明的,连忙补充道:“官爷,这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小挺默契叫了声“娘。”就躲在尚佳人身后去了。

尚佳人心底吓得早就没了主意,发自心底的害怕让她已经忘记了原本的气魄到底是什么样的,仿佛她真的只是这小山村里,一个有些姿色的女子。

赵广跃咬了咬唇,模样长得很合他的心意,有孩子了又怎么样?看上了就都是他的人。但眼下京里来的人还没走,他要是这时候弄出些不好听的事,怕是得不偿失。算了,来日方长,等人走了也不迟。

他搭上张老汉的被扁担压得深凹的肩膀,王婆婆招呼二人坐下,就进了那个破小的厨房里忙乎,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让小挺带着尚佳人进去里屋。

尚佳人欲言又止,却对上小挺示意她噤声的手势,便才作罢。

山间的村子,有独属于自己的四季。山雨欲来转眼就憋了回去,剩下安宁和舒心。

天色暗淡下来,搜寻的衙役已经回去了,今天还是一无所获。张晓云嘴里叼着草,放声唱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歌谣走了。

“大人,搜寻的兄弟们都回去了。”

赵广跃将碗放下,酒气还萦绕在心头。

他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不是?谁让他们回去的?找到人了吗?”

两个衙役将头低的贼下,没有底气地说出“没有”两个字。

“好呀,一个个地,翅膀也是硬了,本官都还在这儿,他们居然跑了。”

两个衙役是新来的,与原来的衙役都没熟络,只知道要讨好上级,倒在不经意间将其他同级的人得罪了个遍。赵广跃可不关心这些,在他看来,这两个衙役就是和他们一伙的,都是该打骂的。

左尉董崇杰是直接管治安的,搜查人这些差事原本就是他的工作,但这人偏偏是个死执拗的,根本不管什么寺庙上面下的命令,也不去搜什么人。一股脑地就扑在那些个人命案子上,查得清还好,查不清还要连累他这个县长被那些百姓指责。

那些傲气的衙役对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他们身后有董崇杰担着,而董崇杰这人又和掌财政收支的大司农丞湛群颇有些交情,是他动不了的人。

赵广跃匆匆地走了,走时还顺走了张老汉自己酿的二两米酒。

老婆婆看着赵广跃离去的背影,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他们知道这些官兵将人抓走后会送回哪里,人是他们救下来的,可不能再让他们抓回去了。村子里都是通风的,一家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基本心里都清楚。那些衙役不是没有来过村子里查,但村子里的邻里都替他们遮掩了过去。

尚佳人走到二老的身后,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感谢,”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她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以后,我一定,”她的话被打断。

“行了,你呀,别想那么多,你只要在我们家一天,就必须护着你。”

尚佳人心底像是翻腾的海,这种感觉很不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她而言,帮助和指点都是带着利益交换的,但在这儿,这个破败村子里,她毫无理由地被人庇护了。

“我,”尚佳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经年累月训练起来的假笑和威慑感,在这一刻全部震碎,此刻她只是她,不是那个身居高位的平阳公主,只是真实的她,真正的她。

山间吹起的晚风很治愈,屋子内的烛台上点上了蜡烛,照得屋子亮堂堂的,屋外的黑夜与月亮相伴,像是飞满了萤火虫。

张老汉同小挺一起睡在侧屋里,听小挺说,那儿原本是他爹的屋子,他爸爸是当兵的,去了四五年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至于他娘,生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爷爷说,生死有命,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小挺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仿佛那是她现在这个年纪才能理解的话。尚佳人一出生就是公主,养尊处优,处处都是有人为她打点的,第一次直观看到小挺,她有那么一刻,对她的无能感到愧疚。

父皇在世时,曾经下过命令,凡家中有适龄男子皆要参军,逃者全家死罪。

这个政令,还没颁布前,她就从皇爷爷的口中知道了,她至今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初不知轻重地回答,“皇爷爷说得都对”。少时,这些事情离她很近,但知之不多,现在她才懂皇家之所以会受天下敬仰,不过是因为“权势二字。”

尚佳人在老婆婆的帮助下进行洗漱,她才发现自己对事情的无知。看着老婆婆熟练地将柴火塞进炤台,烧水洗澡,她心中忽然好奇地问:“婆婆,我有一个地方不理解。”

老婆婆将后脑勺的头发挽了挽,“额?”

“那个大人就只是听你说我是你儿媳妇,他怎么也不问你儿子呢?还有若是他发现里屋躺了一个人呢?”

“他压根就不会进里屋。”

老婆婆言简意赅,站起来,将灶的盖子拿开,水汽喷向她的脸,却没有影响她将手探下去。

“这话怎么说?”

“那个人一看就是官,不是供人差遣的衙役,另外看他油头滑面,想来必是个富贵的,农村人的屋子,他们可是不愿进。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让那两个衙役进,就算是看到了,胡诌说是老二就可以了。”

尚佳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醒了,醒了……”

老婆婆轻轻拍了她,示意她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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