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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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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常卿没有去理会被打湿的袖口,脸色也有一些不好看,但还是强装镇定,露出一个笑,“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也会派人核实的,感谢你的消息。”

宋靖沅能够看出,谢常卿现在状态不行,便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的。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宋靖沅便离开了谢常卿的房间。

待宋靖沅离开之后,谢常卿才开始思考,那家方宅,是母亲陪嫁的宅子之一。她先前一直没有打理母亲的陪嫁,都是让谢府的管事一同打理了。

但是能够使用这处宅子的人,除了她谢常卿,便是谢荣。

无论如何,谢常卿也不明白谢荣的动机。

难道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能影响他称帝吗?

还是说,她是女子,嫁了人,便不算是“谢家”的人?

但是核查信息,也不能是现在了,也得等到回京之后。

常卿叹了一口气,将心事埋藏在了心底,装出一个没事人的样子。

是了啊,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有让别人替自己担心的资格了。

而谢茁,不愧是底层官员出身,审起事情来,确实要比谢常卿有章法多了。

不过两日,便将贺宁贪墨税银一案,审理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是真的。

贺宁贪墨税银,无人指使,纯粹就是他自己贪心。

想要无尽的钱财,想要挥霍不完的钱财,所以便将手伸向了税银。

当地的富户,有钱的士绅,那就有事没事宰一刀。

至于最底层的黎民,那没有油水,宰也宰不动,那就调高一点点赋税,让这些人不至于去死,就好了。

而收到的赋税,富户士绅家的,返六成回去,自己收取两成,剩下的两成上缴国库。百姓的那部分,实在是太少了,也直接上缴上去好了。

如果上面问起来,便说雍州民生凋敝,不景气。

反正他贺宁,只是想要钱财,又不追求政绩的。

上峰难道还能因为雍州自己“民生凋敝”问罪于他吗?

当谢茁将事情原委告知谢常卿后,谢常卿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便道,“原来,在他心目中,百姓的死活甚至不如他捞钱重要?既然这么看重财物,干嘛出仕?直接去经商好了?”

林琅雨在一旁用手帕掩住唇,“士农工商,商人虽然能挣钱,但社会地位最低。而且经商了,自他起,三代以内不得读书习字。而不读书习字,则无法出入朝堂。无法出入朝堂了,那么,又怎么能够周而复始的去压榨百姓、压迫士绅呢?”

谢常卿心里很是不悦,一股难以言明的愁烦压在心头,挥散不去。

“那贺宁怎么处置?”

“判了一个秋后问斩,其家眷流放北疆,家中财物收归国有。”

“三叔,雍州要恢复往日的繁盛,还需要三叔费心。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三叔重视。”

谢常卿说话,故意顿了一下,谢茁心里了然。

他来雍州的时候,自然是看见了城外河流堤坝的情况。

“殿下放心,我会组织百姓,赶紧加固堤坝,免得汛期来临,冲毁河床以致洪水泛滥。”

“那我代雍州的百姓多谢三叔了。”

说完,谢常卿起了身,对着谢茁欠了欠身。

谢茁亦急忙起身,避开了常卿的这一礼。

虽然谢茁是长辈,但到底君臣有别。谢茁现在受不起谢常卿这一礼。

“殿下言重了。陛下既然差我来治理雍州一地,那么雍州的百姓,我自然会放在心上。”

雍州待了这几天之后,谢常卿便对之后的行程没有什么期望了。

本来是指着,南下游玩,放松一下心情,也免得在京中,听见那些闲言碎语,心里烦躁。

可出来了,也好不了哪里去。

明日便要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谢常卿、林琅雨等人便分散开来去采购一些东西。

常卿自然是与自己的“大儿子”宋靖沅一道的。

走在雍州的街上,许是因为前几天她直接带了人为了府衙,这两天,街上流动的商贩都少了许多。

“你看看,这就是你爹治理的国家!”

因贺宁的缘故,谢常卿心里还是烦躁。便忍不住对宋靖沅阴阳怪气起来。

宋靖沅心里也不好受,但该辩解的还是要分辨一二,“我查了卷宗,这个贺宁,不是我父…父亲委派的,是当时郑威举荐的…”

话说完了,宋靖沅心里有一些懊悔。

这分辨的话语,还不如不分辨呢。

果然,谢常卿语气更加不善了,“那合着,这个郑威不是你爹的亲信?”

这次宋靖沅不再说话了。

“干嘛不吱声?我说错了?在你爹的治理下,这才离京城多远啊?就出了这样一个贪官污吏!要不是我爹上位了,我南下散心,只怕京城还没有人知道雍州有这样一个硕鼠!那要是你继位了,你是不是也要萧规曹随?任由这样的硕鼠蚕食着百姓啊?”

因为气愤,谢常卿说话的音量并不低,已经有一些路过的行人在回头看他们了。

“小声一些…”宋靖沅低下声音劝着谢常卿。

常卿抬头剜了一眼宋靖沅,但不再说话了。

“所以说嘛,一切都是天意了。”宋靖沅似乎意有所指,“如若不然,这条硕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曝光于日下。”

“那如果没有我爹,你继位了,你打算怎么施行政策?”这次,谢常卿的音量低了下来,但还是带着刺。

“不知道。”宋靖沅很实诚,“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就已经成了归顺侯了。”

那一夜的宫变,让宋靖沅便成长了很多。

因为他知道,他能活下去,不只是单靠谢常卿的庇护,更是因为谢荣的“怜悯”。

是的,只怜悯。

是看他乖顺如同一只小狗,没有任何威胁。从前的东宫太子,一夕之间,要仰赖他人的鼻息而活。

可不就是怜悯他么?

“归顺侯”三个字,让宋靖沅如鲠在喉,也让谢常卿感到难受。

曾经她所心悦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终究死了。死在了宫变的那一天,死在说完那句“母后,救救儿臣”之后。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谢常卿的语气有些低落,“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都应该将百姓放在首位。如果没有百姓,便没有所谓的君王,百姓才是江山稳固的基石。”

“是。”

宋靖沅没有由头的应了一句。

不知道是赞成谢常卿的话,还是承了她的教导。

离开了雍州,继续南下。

从荆州,沿着长江,去了郢州,也到了南豫州。

只是,刚下了船,还没有进到城里,便遇上事情了。

“站住!别跑!”

一对年轻的男女疯狂往前面跑,后面还有一队人马在追赶他们。

“这什么情况啊?”听见声响后,林琅雨有些疑惑,便掀起一旁的帘子,看了一眼,“这两人看起来也不是犯人,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会强抢民…民众啊?”

这对年轻人似乎眼看要被身后的人给追上了,彼此对视了一眼,被捉回去也是活不了,到不如求求眼前的这群人。

“求贵人就我们一命!”

两人直接跪在了谢常卿的车架前,说道。

谢常卿撩起了车架前的帘子,“救命自然是可以救,但我们也不想沾染事非。”

这句话,让两人眼中的光落了下去。

“但是,你二人若不是违法之徒,身上亦没有背负人命官司。那我便救你们。所以,烦请二位如实告诉我,你们是否能救?若是欺瞒我,被我发现了,我必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常卿抬眼看了一下远方,“追你们的人,近了。”

“贵人,我们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背负过什么人人命官司!”这次是两人中的女子开了口,“贵人若是不信,在下可以起誓!”

“好,我暂且信你。”常卿不知道为什么,就信了他们,愿意帮助他们。

而追赶他们的人,也到了常卿一行人面前。

“喂!把刚才那两个人交出来!”领头的人很是嚣张的说道。

宋靖沅与齐墨阳骑着马,在女眷们的车前。

“蠢货。”齐墨阳看着领头的人,忍不住低声说道。

“我们若是不交出来呢?”宋靖沅轻笑了一下,反问道。

宋靖沅到底是做过东宫的人,虽然现在不比从前了,但周身的威压散发出来,依然足以令小民战兢。

想到主家,领头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放着狠话,“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必定让你们好看!”

“呵,怎么让我好看?”说着,宋靖沅搭起了弓箭,朝着领头人的肩头射了一箭,又扔了一袋碎银两出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两个人我们看上了,买了下来。”

领头的人见宋靖沅不是好拿捏的,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的人,且自己也中了一箭,虽然不致命,但也疼。

不过好在自己中了一箭,回去也能有说辞了。

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便道,“撤!”

看见人真的走远之后,谢常卿便将先前二人唤出来,问道,“他们为什么追着你们不放?”

此时,已经是六月间了,正是热的时候。

虽然官道两侧树木成荫,但也并不好受。

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想说,又不敢说。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若是不说,我便差人将他们叫回来。”常卿自顾自的扇着扇子,有些不耐烦了,“反正如你们所见,我们的马匹是上等马。想来,赶上他们也费不了几多时间。”

倒是男子,咬了咬牙,道,“贵人,我本是南豫州卢家,名唤秋鸿,”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女子,“她是城中许家的女郎,闺名幼薇。”

“我们在年幼的时候,就定下了婚事,两家也交换了信物。但天公不作美,我家前几年牵扯进了一桩大案里,为了脱身,只得变卖家产。父亲在狱中挨了刑,身子便不好了,回到家中,没过几个月便去世了,家中便只有我与母亲了。之后,我便在城中书局,以抄书为生,母亲也接一些浆洗缝补的活,虽然清贫了一些,但总归能过活。”

“等幼薇及笄之后,我母亲便想着,让我去许家探探口风。若是许家伯父还念着从前的情谊,愿意将幼薇嫁与我,那便是最好。若是许家伯父,舍不得女儿吃苦,我与母亲也能理解、体谅。但当我到了许家之后,家丁总说,许伯父不在家,不是外出访友了,便是去庙里烧香了。”

“后来,是我从山上礼佛回来后,在我家门口见到了秋郎。”许幼薇张开了嘴,接着讲道,“虽说现下民风开放,但总归男女有别,我没有办法与秋郎在许府的门口一直说着话。便让身边的侍女将秋郎请到了一家酒肆里,问清楚了缘由。”

许幼薇叹了一口气,“秋郎在咱们南豫州,向来素有才名。从前待人接物,也是有章法的。我想着,凭着秋郎的才气与德行,待中正官来南豫州考评的时候,秋郎最次也能评上一个中下。到时候便有了官身,成亲之后,父亲再资助些许,我们总能把日子过好。”

“但,当我与父亲说起这事的时候,父亲勃然大怒,甚至给了我一巴掌。还告诉我,他已经为了定下了人家,是刺史大人的幺儿。可南豫州人人皆知,刺史大人的幺儿是一个只知道寻花问柳之徒!”

“然后你们两个就私奔了?”谢常卿问道。

卢秋鸿摇了摇头,“我们本打算以诚心打动许伯父并刺史大人的,但换来的,确实一顿顿的毒打。刺史大人直接明言:‘若是我还不肯罢休,那么后果便是我不能承受的!’,我本以为刺史大人只是威胁我,让我放弃,但这后果,确实是我不能承受的。”

“月前,秋郎再次找到了我父亲,换了一顿打后,秋郎回到家,却发现伯母枉死家中。伯母是被乱刀砍死的。”许幼薇红着眼眶说道,“秋郎安葬好伯母之后,想要一死了之,却也不愿我嫁给刺史的小儿子。我求到了我阿兄面前,兴许是阿兄也愿意看见我嫁给一个只知道寻花问柳的人,便暗中帮我与秋郎。我今日上午逃出了家,与秋郎在城外相聚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消息那么快,跟着便追了过来。”

“若不是贵人相助,只怕我就要被捉回去,嫁给那个纨绔了。而秋郎,则会被他们冠以恶名,然后逼迫至死了…”

“可你们不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吗?”林琅雨看着卢秋鸿,声音发冷,“你什么都不能给她,就这样带着她出逃,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可是我难道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幼薇进入那个火坑吗?”卢秋鸿也抬起头,直视着林琅雨,眼底尽是不甘,“贵人们可知道,在幼薇之前,已经有三位女郎死在了那刺史小儿的房间了!死相极其难看!纯粹就是被凌辱致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收藏没有关系…能打字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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