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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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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瑰臻盯着这顶帽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她走过去,伸出手,马上就要碰到帽子了,外面脚步声正好这时响起,房屋的主人回来了。

陆斯言一推门,便见地板上有一高一矮两道混沌的人影,是从内室投出来的。

天色虽暗,但月色正好,屋子里黑的并不彻底。

陆斯言盯着那两道一动不动的人影,屏住呼吸,沉下心,反手缓缓拔出佩剑。

这事如果闹到外边去,就有违瑰臻的本意了。

瑰臻眼前划过了雪白的剑光。

她侧头躲开直冲咽喉的一击,单手捏住陆斯言持剑的手腕。

陆斯言之觉得一股麻意从指尖开始,瞬间蔓延到整个右臂,他无能为力地松手,剑落地,却被人一脚挑起,精准的飞回了他的剑鞘中,一点声息也没有。

瑰臻此时出声在他耳边道:“别慌,是我。”

陆斯言一转脸,瑰臻就立在他的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亲近,陆斯言慌忙退开几步,欠身行礼:“东山君,弟子冒犯。”

“嘘。”瑰臻食指在唇前比了个手势,道:“小声一点,别让其他人听见。”

陆斯言露出不解之情:“前辈,您这是?”

瑰臻道:“为了查点东西,不想暴露身份,与你同居的那人?”

提起这事,陆斯言表情有些微妙,说道:“那位师弟前几日刚搬出去,此间厢房现在只我一人住。”

之前那位同居的师弟,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事事规劝,才特意搬走的。

陆斯言明知是自己的性子开罪了人,却也没有任何懊悔和反省。他没觉得自己错了,哪怕再重来一次,他也依然会说同样的事、做同样的事情。

瑰臻身为一个长辈,完全不在意弟子间的弯弯绕绕,她只觉得眼下情况正合她的心意,拍手道:“很好,省我费功夫了,我们在你屋里藏几天,你别说出去。”

陆斯言大吃一惊,房里藏女人可有点不像话,他有一百句规劝的话要讲,但瑰臻手指在他的嘴巴上虚虚的一拉,使了个小法术,陆斯言便只能空张着嘴,发不出声了。

瑰臻:“我不爱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去看看内室里那顶帽子,是怎么回事?”

陆斯言被帽子吸引了注意力。

瑰臻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拖了进去,指着那顶女人的纱笠:“你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陆斯言拿起帽子,端详了一会,张开嘴指着自己的嗓子。

瑰臻解开他嗓子里的锁。

陆斯言立马道:“这好像是神月山青使遗落的斗笠,前些日子被邵平捡到了,一直收在他那。怎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瑰臻一听跟神月山青使扯上关系了,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从他手中接过帽子,细细端详。

等她瞧完,帽子顺理成章又传到了霈川的手里。

霈川不觉得帽子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又将其放回原来的地方。

陆斯言道:“明天我拿去还给邵平吧,想必是他不慎遗失在附近,院子里洒扫的人捡到,误以为是我的东西……东山君,晚辈觉得您这样做不妥,唔……”

瑰臻再次把他的嘴锁上:“在霓霞仙谷,你首先必须学会一句忠告——你可以违逆你的师尊,但绝不可以违逆我。”

——“谁定的规矩?”

李桂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把陆斯言和霈川都吓了一惊。

现在桂花洲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桂的照惘镜中,瑰臻从上岸时起,就被李桂盯上了。

瑰臻不慌不忙:“我定的,就现在,立刻写在门规上,召集所有弟子诵读一百遍。”

……

李桂收了声,怕她真这么干,不敢再招惹她了。

陆斯言认命,这回是师尊也救不了他了。

瑰臻在房间外布置了结界,以免不懂事的弟子打扰,再晚一些,半夜犬吠声都消停了,瑰臻独自出门,临走前对霈川交代了一句“不用等”。她在桂花洲寻了个中间位置,掘开土,插下了一节桃枝,随即,她用法力催生,桃枝一半埋在地上生根,一半在地面上开枝散叶。

紧接着,瑰臻闭上眼睛,直直地走向树干。她并没有撞上去,而是整个人融进了树中,桃树容纳了她的存在,继续向上生长着,然后一夜之间,花满枝头。

霈川睁着眼睛在竹榻上躺了一宿,直到天亮。

陆斯言在凌晨时分睡了过去,但并不安稳,闭上眼时,断断续续做了个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第一年的门内大比中,赢得了魁首。他醒来时,勾了勾嘴角笑了。

紧接着,他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马上收起了外露的表情,转头看向隔壁竹榻,霈川早已起身盘坐练习吐纳了。

陆斯言:“瑰臻前辈昨夜未归?”

霈川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她明明说了不用等,可他还是等了一整夜。

陆斯言见他神色不好,宽慰了一句:“前辈想必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要担心。”

霈川又点了点头,依然不爱开口。

陆斯言想起他在纸房镇时就是这样一副性子,温温吞吞,不紧不慢,当时第一次见面,谁都没想到他会是魔。

他跟人实在太像了。

他会不惜麻烦试图救人,甚至还能共情人的感受。

陆斯言心下可惜,他若真是个人该多好,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成为真正的同门弟子,日日一同读书习武,相互切磋。

说到底,霓霞仙谷没能给他一个真正的拜师仪式,他的存在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陆斯言从外面井里打了水洗漱,道:“前辈嘱咐你藏好不要露面,你我屋子里休息一会吧,等我今天早课见了师尊,偷偷打听一下瑰臻前辈的去处,你不要担心。”

霈川终于说了句话:“有劳。”

陆斯言放心地离开了。

霈川靠在竹榻上,养了一会精神,本没打算睡的,但不知不觉,不受控制的,沉进了梦中。

一个梦,见到了一位久违的人。

梦中的霈川又回到了婴孩时期,记忆的伊始,是一个温软带着暖香的怀抱,美艳漂亮的魔女正轻拍着他的襁褓,哄他入睡。

是娘亲。

他真正记忆里那令人安心的怀抱只持续了不到两天,他是出生第二日傍晚被人强行抱走的。

在他一百多年的生命里,那不到两日的温情始终难忘。

梦里,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母亲的渴望依然存在。

那是他最求而不得的爱。

霈川在晌午时分醒来,瑰臻依然未归。

陆斯言回来了,给他带了些食物,并且告诉他桂花洲一夜之间诡异的长了一株桃树,在清一色的金桂之间格格不入,还十分嚣张的开花了,似有艳压一众花草的意思。

有弟子认为这是诡异之象,禀给了师尊。

可李桂并未做任何处置,任其在桂花洲上肆意生长,还当众说了几句非常神叨的话。

陆斯言一头雾水,没明白,将此话原本的转述给了霈川。

“树和人不一样,师尊说——树的根往地下扎,枝叶往天上长,而人只有一双肉眼,是怎么也比不过树的。”

陆斯言参悟不透,便想着问问霈川。

霈川刚睡醒不久,眼神尚未清明,像笼着一层雾蒙蒙的烟水,他平淡的说道:“树与人自然是不同的,人有生老病死,树有枯荣轮回,人死了,托生在世不一定是从前的人,树死了,枯木逢春却还是原来的树。”

陆斯言有点豁然开朗,但也还有点费解:“师尊竟是这个意思吗?”

霈川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顶帽子呢?”

陆斯言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回事:“哦对,我差点忘了,我得把帽子给邵平送去。”说着,他走到隔断的另一面,“咦?帽子呢?”

帽子不见了。

陆斯言又探过头:“你……?”

霈川直截了当:“我没动。”

陆斯言:“那是邵平取走了?”

霈川:“也没有人进来过。”

陆斯言:“……奇了,怎么不见了,自己长腿了?”

霈川皱眉,直觉帽子里有鬼。

但陆斯言好像没将它当回事,念叨了几句,便搁下不提了。

这日空熬了一个白天,入了夜,瑰臻依旧不见踪影。

霈川似乎有点坐不住了,他想出门。

前半夜人都没睡踏实,妄动容易被人捉住行踪,霈川耐心等到了下半夜,才悄无声息地下地,推开门,打算去找那棵在桂花洲里生根发芽的桃树。

不料,他才刚掩上门,走出几步,便听见背后有人开门,霈川身形一僵,以为是陆斯言发现并追出来了。

可一回头,却觉出了诡异。

陆斯言穿戴整齐,腰间佩剑,出门站在院子正中,并未搭理霈川,而是开始练剑。

霈川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丑时起床练剑。

霈川不知道他是一直如此,还是只有今天不正常。霈川见他装作看不见自己,也当没见到他,转身就跑了。

他很快就寻到了那株桃树,一树绯红,比东山上的桃林还要艳。

霈川站在树下,轻轻叫了一声师尊。

桃枝无风自动,晃了晃,紧接着,猛地挥下来,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抽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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