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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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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凌严命时一取来《魂归》和《隐乐图》。

时凌严凝眸,似将画作看穿。

“我想游历八方,行穿天下山水,看尽春夏秋冬,独魂孤舟上”

“民女要你,书房里的画。就是挂在墙上的好像叫《魂归》?”

苏吟,你想去哪?

“时一”

“主子”

“同姨娘说,今夜我宿她那。”

“是”

——

苏吟躺下,盖上薄衾欲睡。品橘捧男衣进房,同苏吟说道:“姨娘先别睡,主子待会过来。”

苏吟疑惑道:“他来作甚?”

“当然是...宿在姨娘这啊”

苏吟起身喊道:“什么?”

时凌严和苏吟合床躺下,上次同床,她先睡着了,不用面对与时凌严同寝的尴尬。今晚,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黑漆漆的屋内,十分安静,静得心跳声、房外虫鸣声甚是响亮。身旁的时凌严,隔着拳头大小的距离,他如火炉般的身体不断传来热气。盖至脖颈的衾被,苏吟不自觉地拉下。几滴汗液滑落,闷得苏吟喘不过气,口干舌燥。

苏吟欲起身下床,一阵凉风吹来。她转头,便看见时凌严撑着半个身子替她扇风,他的脸离得这样近。暗夜中他眼如冰晶,凉凉的亮亮的,凌厉的眼角不再有压胁之感,泪堂柔情。在想什么呢?她轻咬下唇,逼迫自己清醒点。

不能坠入情沼,否则会越陷越深,越挣扎越被吞噬。

苏吟起身,握住时凌严扇风的手腕,声音微微嘶哑道:“大人,不必劳烦您...妾喝点水便好。”

时凌严以为她是羞怯,便将扇递于她。苏吟摇头,趿鞋下床,走至桌旁给自己倒水,轻声问道:“大人,您喝水吗?”

时凌严见她坐那不动,剑眉微蹙,沉声回了“嗯”。

苏吟倒了两杯,端至床沿坐下,时凌严拿过她手里的杯。饮下水后,苏吟看着杯子,摸着杯沿,柔声问道:“大人今晚为何来我房中留宿...”

“你爹在府中。”这借口他早想好了。

“嗯。”苏吟无话。静默了会,时凌严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淡漠的神色,沉声问道:“你对舆图很熟悉?”

“嗯,在家中给兄长洒扫时,捡到过舆图。家中也无人同我说话,我便偷偷捡起,用来打发时间。”苏吟抽过时凌严手中的杯,送还至桌上,轻声道:“大人,时侯不早了,睡吧。”

二人再次躺下,苏吟以防他再问些什么,侧身闭眼睡去。

苏吟醒来时,品橘坐床沿正给她扇风。苏吟睡眼惺忪,抽过扇子,娇声道:“傻橘子,不是说过不用做这些吗?”

品橘笑道:“是主子吩咐的,说姨娘怕热。昨夜主子是不是给你扇了一晚上。今早出来时,瞧他在扭手腕,像是累着了。”

“我,我不知道。兴许是他自己热,给自己扇的吧。我下床洗漱,待会去看看苏富生。”品橘下去备早膳,苏吟看着床上的扇子发怔。

——

都督府

时一快步向前,握拳半跪,急声道:“大人,有要事禀报。”

时凌严抬手让他起身,示意他继续。

“苏富生和陆公子原本去矿山的那条山路,有刺客埋伏。按原来出行时间,二人正走上山路。巧的是,有马车经过,除马夫外,舆内坐着两名男子,刺客上去便杀,三人身亡,现在刺客跑了。是上山的村夫发现,报的官,三人身份还在盘查,究竟是不是冲苏陆二人的,查明后便有结果。”

时凌严想的是,刺客十有八九是冲陆显翊和苏富生的,矿运一事来的蹊跷。能知晓二人出发时间和路线,只能是矿运那边的人。主动找上门,便就是冲着要他们命来的。

“让孟大人尽快查清死者身份。再给陆显翊递个消息,让他近日小心。”

时凌严手指敲案。共三次刺杀,皆在路上,刺杀他是在水路,杀孟大人和显翊、苏富生在山路。三皇子的爪牙并不想在扬州城内动手,不是城中之人。但是,刺客们并不认得要杀的人面孔,要靠准确的时间消息埋伏。

山路水路贼匪不少,不宜出动大批人去查,耗时耗力,容易打草惊蛇。城中人太多,一时难查传出消息之人,但传递消息最快的是驿站!

“时一,派暗卫去查此山沿路所有驿站,有消息尽快传回。”

——

时府书房,苏吟扶起苏富生喝下药,将昨晚商议之事告知于他。苏富生尝试下地,勉强能走。周大夫把过脉后,确认他能回家了。

苏吟送苏富生回家,品橘想跟她去,被苏吟拦下,“我在苏家用过晚膳再回,你不用等我。放心,苏富生现在不敢拿我怎样,我在苏家会好好的,你们去了,他面上还要装。我是帮大人盯着他,放心吧。”

苏家派人接走了他们,苏吟送他至苏家门口,推说回去给时凌严送膳,不留下用饭了。

苏吟转身去了私宅,进门后忽的被人套住,那人关上门。苏吟从麻袋内挣扎着喊:“你是谁!为何闯入我的宅内!”

那人举着粗棍一愣,赶忙撤去套她的麻袋。麻灰四起,飞舞在苏吟周围,她发丝紊乱,发簪歪斜,被纤尘呛到捂鼻。她挥手洒尘,看上去极其狼狈。

苏吟怒瞪美眸,定要看看始作俑者!见到人后,愤怒转为惊诧,她喊道:“秦无笙,你回来了。”

秦无笙讪讪一笑,抱歉道:“对不起,我以为进贼了呢。”

苏吟面上假装生气,其实内心欣喜,随手拨顺发丝。秦无笙极有眼力见,跑去打水,又拿来铜鉴,放至院落的木桌上。

苏吟整理好后,轻声问道:“你怎的回来了?”

“我路上听到苏富生被放出来了,担心你出事,便回来了。回来后又听到你嫁给时凌严,一直在宅子里等你,想问你还想离开扬州城吗?”

苏吟笑了笑,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他。秦无笙听完,仍旧有些担忧,“若时凌严失败,他能回长安继续当官,做他的国公府公子,承袭爵位,你呢?”

“我信他能做到。不说他的目的,就说扬州城商会,官府、民生皆控于沈兴扬手中。权势太大,在扬州城为所欲为。谁让他高兴,便让谁赚银子。但凡不顺,无论百姓还是商户都遭了灭顶之灾。无笙,秦家如何只剩你的,你还记得吗?”

提起沈兴扬,他如何不恨。秦家当年也是富户,秦老爷子是个热心肠的商人,逢年过节,逢祸降灾,他都会赈济穷人。当年也是商会会长人选之一,就因他受人爱戴,沈兴扬带人砸了他的生意,挟秦家人逼他退出商会,后秦家一蹶不振,沈兴扬还没放过他们,派人在菜里下毒。秦无笙当日贪玩,等他回家时,秦家皆中毒身亡,惨状异常。

自那日起,秦无笙变了个人,开朗矫健的他变成了现在这副瘦小阴郁的模样。

秦无笙不语,面目呆滞。怎会不恨,可他认清现世,胳膊拧不过大腿。光是活着,便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他想杀沈兴扬,可他凭什么?最可怕的不是用恨吊命,而是痛恨却无力报仇。

秦无笙当年在街上卖画,仅是糊口,住在河边破烂的屋子,人生无望。在河边寻短见,遇见了偷翻出墙的苏吟。苏吟拉他上来时,费尽了全力,跪在河边喘气,秦无笙趁她缓神时,又爬向河里。

苏吟没了力气,只能大喊:“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秦无笙不听,继续往前爬着,苏吟心一横:“我是罗睺子的徒弟隐愫!不信,你看!”苏吟拿出罗睺子的印。

秦无笙卖画的怎会不知扬州大画师罗睺子,一幅万金。他也曾听闻,罗睺子收了个徒弟,可从未出现过,连一幅画都没有流于市。

他驮着沉重的脑袋回头,那枚印在破晓的日光下,熠熠生辉。他愿意信她,就像现在她说信时凌严。

秦无笙抬头,深望她,声音略哑道:“好,你信我便信。”

苏吟感激地看着他。得知娘亲心脉之事后,她便下定决心查清娘亲死去的原因,将苏富生绳之以法。若非如此,身自由,心不自由,有何意义。

秦无笙起身,问道;“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替我跑趟翡衾楼,我想约妈儿来这。”

“来这?”

苏吟耐心解释,“她知道我的身份了,无碍。”

秦无笙还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又吞下,点点头。他转身去办事,苏吟叫住他,笑着说,“无笙,幸好你回来了。”

秦无笙低头,佝偻着出门。苏吟习惯了他不善言辞,不表情绪的性子,秦无笙不说但心里都知道。

宅内剩她一人,她闭眼感受树荫下的斑驳日光。

做顿饭吧,无笙回来便能吃了。

——

戌时,妈儿带着莺环进了宅内。

苏吟见她都是男子装扮,这下她能好好瞧瞧吟儿。拉着她左看右看,这一身皙白肤质,这美目娇盼、朱唇皓齿的,还真是翎儿的女儿。

苏吟见她细细察看自己,轻笑道:“妈儿,你怎的一副婆母初见媳妇的模样。”

妈儿捏了下她的脸,苏吟哎哟了声。轻斥道:“胡说什么,你见过婆母了?”

苏吟笑着说:“那位可远在长安,见不着。”

“不害臊!说罢,找我何事。”

苏吟收敛了玩笑,正正脸色,又将时凌严的观莲节之谋划说了遍,不同于苏富生,这次说的仔细,苏富生那有陆显翊,她不便详尽,毕竟她在苏富生心里是个没脑子的。

“妈儿,我上次让您帮我找的人,你找了吗?”

“放心,帮你寻摸好了,名褚琯,江夏郡江城人士。外来的,是新商人,方便行事。背景我查过了,家里也是商户,好像是兄弟众多,争不过,带了钱财来扬州。”

苏吟听见褚琯的名字,莫名觉得有些耳熟。她微微蹙眉,疑心道:“他一人来的?”

“是啊。”

苏吟看着妈儿笃定的神情,罢了,是妈儿找的,应当不会有差。她放下心来。说道:“时凌严那,会再找您。届时您把这位褚公子安排进碧漩湖那边,他想做什么生意,可以由他,我出钱让他做,拟个字据,各自签名画押,我不便出面,让无笙代我即可。”

“你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着急,这样,三家同出,算我一份,他那也出一份,就当给我赚点脂粉钱。”

苏吟认真的想了想,“行。”

“妈儿,你说他只身来的扬州,帮我劝说他,让他住我这宅子吧,由无笙看着他,我也放心些,您帮我说说,可好?”苏吟牵起妈儿的手,小女儿姿态的撒娇。

“如此更好,你个鬼机灵。”

“对了,现在翡衾楼的丹青节盛名天下,时凌严定将赏画之事交予你,隐愫也交上一幅,您觉得呢?”

妈儿想了想,犹豫道:“我自然是好,可你如今住在时府,怎能作画?”

“我来想法子。如此一来,褚公子的生意若折了,也还能挽回些损失。”

妈儿走后,秦无笙进屋说道:“我送你回府。”

“好。”

——

忙了一整日的时凌严,亥时半刻才下值。

寂静的街市,昏暗的小路。马车快至时府时,一瘦小佝偻的男子经过,时凌严推开窗棂,看着那道背影,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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