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完旗之后，刘铮走到楚终南身前。
“楚终南，你先跟着我过来。”
万挺和黎星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后跟着大部队离开。
楚终南跟着刘铮走到了操场的角落。
“楚终南，你实话告诉我，邱培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老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他校园霸凌别人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楚终南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刘铮。
刘铮叹了口气，看见绷着脸的楚终南，语气软下来。
“我也是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严重的过错，他的班主任告诉我这孩子就是性格有点问题，没想到他在初中是这样的。昨天他爸妈来找我，说要追责。”
“随便，反正我什么也没做。他要是想来找我，我也有时间和他耗。”
刘铮瞪着他，哼了一声。
“被我挡回去了，那孩子做的事儿已经造成了太大的影响，他们家最终决定带邱培转学。”
“你有什么时间和他耗，啊？就算你有时间，费余雪有吗？费余雪下个学期去参加竞赛，这么关键的时间，费余雪浪费不起。”
楚终南沉默，挺直了脊背，站在刘铮面前不说话。
“楚终南，你知道我一直很注意你。费余雪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你现在天天在学校疯玩儿，对得起他吗？”
楚终南猛然抬头，费余雪为他牺牲了什么，刘铮怎么会知道。
“上周费余雪他爸爸来找我，你知道他是百川大学的老师吧，你说为什么费余雪不去百川附属高中读书，反而选了我们二中？”
“就为了你。虽然我们二中不比百川差，但是百川附中毕竟就挨着他爸，你说他为什么要选择离他爸这么远的二中。去年二中扩招，降分，你考上的可能性更大。”
楚终南感觉自己的脑子受了种种一锤。
中考之前，他问过费余雪要选择百川还是二中，当时费余雪说自己打算去二中，说是因为更喜欢二中人文底蕴和老师，他当时还笑费余雪弃父而去。
费余雪用自己全市第一的成绩，进入二中，让校方破格把与二中有一臂之差的楚终南录取。
刘铮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楚终南。
“每年因为差几分，想来我们学校交钱读书的人，从我的办公室门口排到校长办公室。你以为凭什么就能是你的？”
“我一直觉得，人应该对得起别人的牺牲。高中你可以交钱进来，那考大学呢，难道费余雪还要为了你考个差点的大学？老师希望你们希望你两都认真读书，有个好前程。”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好了，回去吧。”
楚终南蒙着脑子回到教室，回想着刚刚刘铮的话。
现在他想要立刻去找费余雪，不用和他说什么，就只是静静地陪在他床边也很好。
楚终南在教室里安静了一天，一放学就跑了。
楚终南连着一周，勤快的给费余雪带小零食，费余雪想吃什么，他就带什么。
周六放学时，楚终南先跑了一趟天府的蛋糕店。
“余雪，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楚终南溜到费余雪的床边，得意地送上一个小蛋糕。
“这个味道，不是季节限定吗？”费余雪接过蛋糕，好奇的看着楚终南。
“你买的反季节蔬果？”
确实是他喜欢的口味，费余雪端详蛋糕，怀疑的看向楚终南。
楚终南被呛了口口水，使劲儿咳。
“你管那么多呢？不吃就算了。”楚终南作势要去抢。
费余雪微微侧身，不让楚终南摸到蛋糕壳子。
“那...我试试。”
楚终南要敲他脑袋“嘿！还挺为难啊？不吃算了。”
“我又没说不吃，”费余雪心虚的看了一眼房门，叮嘱道“昨天晚上我没喝汤，小心今天我妈妈上来突袭。”
楚终南揉揉费余雪的脑袋，“放心，我反锁了门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费余雪和楚终南惊恐对视。
楚终南赶紧把还没拆封的蛋糕塞回自己的书包里，起身去开门。
楚终南一把门打开，果然是陈瑜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
陈瑜见着他，把汤递到楚终南手里。
“终南，我给你也熬了一碗，来，这碗你先端进去给余雪，我再下去给你们盛一碗。”
“你小心烫哈，等着。”
陈瑜说着就下楼了。
楚终南“......”
救命，怎么今天是下午才熬好，还给他遇上了。
楚终南僵硬的转身，却看见费余雪已经把小蛋糕给拆开，开始吃了。
费余雪眉眼弯弯，望着人僵硬的脸色发笑。
“我已经吃了蛋糕了，喝不了汤了哦。”
“费余雪！我买蛋糕是为了你开心，你现在来害我！”
楚终南把汤放在桌子上后，吼着扑倒对方。
“我现在就很开心。”费余雪又吃了一口蛋糕
“你也可以告诉我妈，但是她就知道这几天是你给我喂垃圾食品了。”
楚终南上手去掐费余雪的腰，费余雪笑倒在床上。
“哈哈哈哈，别掐我，好痒哈哈哈。”
费余雪在床上反抗楚终南的暴行，试图转移话题“你快起来，我妈要上来了，去接你的十全大补汤啊哈哈哈，好痒啊，我错了。”
残忍地楚终南不为所动，继续残酷的惩罚。
“嗷，你压着我的腿了，嘶。”
费余雪看转移不了视线，就开始装。
楚终南知道费余雪一定是演戏，但他还是起身，狠狠地给了费余雪脑袋一指。
下了费余雪的床，下楼帮陈瑜端汤。
楚终南端着比费余雪那碗还要多的多的汤上来，费余雪看见楚终南的脸色，眼泪水都被都笑出来了。
“不要浪费我妈的心意。”
费余雪端着楚终南给他买的心意，一口一口的吃。
楚终南捏着鼻子，把两碗汤都喝了。
楚终南把外套脱了，里面只有一件短袖，跳到费余雪床上。
“我好热。”楚终南在床上翻滚了两圈。
“今天就在这儿睡觉了。”楚终南抱着费余雪的枕头蹭。
费余雪想着自己的腿已经好了，今天又实在亏欠楚终南，就没有拒绝。
“必须洗澡。”
楚终南脑袋还埋在费余雪枕头里，微微抬手，比了个OK。
提前沐浴焚香，方可上床睡觉，他懂得。
因为初中的时候，两个人在对方家里留宿已成常态，楚终南跟干妈说了一声，陈瑜就同意了，还帮他给陶成晚发消息告知。
楚终南洗完澡，出来看见收拾好一切的费余雪坐在床上看书。
楚终南走过去，一把夺过费余雪手里的书，越过费余雪跳到床的另一边。
躺下，拉被子，闭眼睛，一气呵成。
“关灯，睡觉。”
费余雪默默无语，只能转身把灯关了，躺下挨着楚终南。
黑暗中，两个人都没说话，秋夜里蝉鸣已经消失，卧室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费余雪正准备转过去睡觉时，楚终南忽然侧身过来，暗夜中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费余雪的侧脸。
“兄弟，你好香。”
“......”
费余雪用自己的好腿狠狠地踹了楚终南一脚
“嗷！”
楚终南差点儿被正中下怀，心有余悸的捂着自己。
费余雪转过身，不理背后控诉他的某人。
“赶紧睡觉。”
“呜呜。”
不知道是洗完澡热还是干妈的十全大补汤发作了，楚终南感觉自己浑身发热。
过了半夜12点，楚终南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