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带着夏栀去了一个包间,地毯上布满了鲜花,夏栀嗅到一丝酒精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跟在凌晨后面进去。
“司少爷,好久不见。”
夏栀看着坐在落地窗前轮椅上的人慢慢转过身,在看到他那张脸时,她微微有些惊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长得极其俊俏,有种由内而外的骨感美。
夏栀脑子里浮现出的三个字就是“美人骨”。
“好久不见,凌晨。”
司雪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并为他们沏了茶:“这位是你的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夏栀微微一愣,刚想要解释,凌晨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不是,公司的同事,一起来谈合作的。”
“哦?”司雪点了点头,视线打量了一下夏栀,悠而眉心微微紧了紧,他对旁边的人低语了几句话,便笑着道歉:“抱歉啊,这位小姐,还不知道您贵姓。”
夏栀说:“我姓夏,单名一个栀,栀子花的栀。”
司雪:“夏栀,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司雪,雪花的雪,欢迎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夏栀弯着眉眼笑了笑,刚想要回一句话,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那一段脚步声由慢变快,最后变成了轻跑。
紧接着夏栀和凌晨就看到,一个穿着抹胸婚纱的女孩儿扑倒司雪怀里:“哪呢哪呢?那个小女孩儿在哪呢?”
司雪熟练将她扶起来,像是已经习惯。
凌心转身就看见了沙发上的两个人,她视线聚焦在夏栀身上,然后像是发现宝藏一般刚准备冲过去,坐在他旁边司雪揽住她的腰:“心儿,注意仪态。”
夏栀和凌晨此时已经呆住,两个人干巴巴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
凌心收起了表情,站好身姿,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真的在矫正仪态,在司雪刚一松手,她就一个闪现冲到夏栀面前:“你还记得我吗!”
夏栀被凌心扑倒在沙发上。
凌心捧着她的双脸颊揉捏:“就我,看着我的脸,你还记得我吗?”
司雪无奈扶额叹气。
凌晨识趣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将空间留给凌心发挥。
夏栀脸颊的肉被推起来,嘴巴被迫赌嘟起:“我……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现在说话的语气特别像小猪。
凌心又揉了揉她的脸颊才放开:“你丫的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才失联几年而已,几年而已!”
夏栀揉了揉自己微麻的脸颊,她盯着凌心看了许久,想了半天。
最后是凌心没了耐心:“我是你当时去买米酒的老板娘啊!你已经忘了吗!”
买米酒,老板娘……
奥,一些久远的记忆浮现,她高中给程康德买米酒的时候,就是去她家买的。当时凌心见了夏栀就开始逗她,夏栀对她还是点印象的,毕竟,她很少遇见像凌心这样热情似火的老板娘。
后来凌心主动加了她的联系方式,时不时就会给她发消息逗她,两个人正式成为一个网友关系。
在前两年,因为她时长忙碌兼职和学业,所以两个人的也就渐渐没有再联系。
夏栀:“奥,老板娘,我想起来啦!”
凌心坐在一旁,鼓着是腮帮子:“亏我还记得你,你都已经把老娘忘得一干二净,渣女!”
“……”夏栀干咳几声掩饰了一下尴尬:“对不起啊,心儿姐。”
凌心迅速回:“没关系。我主要想问你,那天找你的那两个帅哥,其中最帅的那个有没有来这里!”
夏栀看出了凌心的激动,她眨了眨眼睛,心里下意识就觉得凌心说的是顾嘉言。
司雪此时咳了几下,声音阴冷:“心儿,要不要我给你提醒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凌心耷拉着脑袋,她站起来提着裙子离开:“彻底束缚我的日子,啊……”后面的语气助词充满了哀怨。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乖乖离开时,凌心忽然冒出来,在夏栀耳边说:“悄悄给我把那个帅哥微信推过来,我就原谅你。”
夏栀、司雪、凌晨:“……”这可一点都不悄悄。
凌心走后,气氛重新恢复如初,夏栀微微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司雪在凌心走后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冷漠。
凌晨也看出了司雪情绪和眼神的变化,他主动开口说:“司总,我们这次来找您,就是希望司氏给我们一个理由,为什么别的项目的投资者也能直接否决我们的产品。”
夏栀原以为,凌晨是要再为他们公司的产品争取一下,没想到他今天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司雪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我已经不涉足司氏企业多年,你恐怕找错人了。”
凌晨说:“那请司总帮我牵线,我要见司氏最高权威董事长。”
司雪将茶杯放心,他抬眼看向凌晨,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清素淡雅:“见我父亲?这才是你今天找我的最终目的吧。”
凌晨让夏栀将U盘递给他,他将U盘递给司雪身旁的人:“或者帮我将这个U盘交司氏董事长,这个对司总来说,应该不难吧。”
司雪接过U盘,捏在手心看了看,他说:“我要是拒绝呢。”
凌晨轻笑一下:“我立马将小姑想要的那位男生微信发给她。”
小姑?凌晨,凌心……我的天哪,这个关系……夏栀感觉她要长脑子了。
怪不得凌晨今天兴师问罪,原来和司家大少爷订婚的人是他小姑,这个庞大的信息让夏栀消化了许久,直到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夏栀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凌晨走在前面说:“准备一下,去找个电脑试运行一下产品,确保万无一失,我们争取在这个订婚宴结束之前,将我们事情也结束。”
夏栀提着裙子,脚步略显踉跄跟在凌晨后面:“好的,凌总。合同还需要重新打印吗?”
凌晨看了眼手表:“暂时不用,电子版发过来,我来修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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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栀。”顾嘉言找到了一个人还在整理文件的夏栀。
夏栀抬头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在电脑上面捣鼓:“你怎么找到我的,这里人这么少?”
顾嘉言走过来坐在夏栀旁边,一只手很熟练揽过她的腰间,然后将下巴轻放在夏栀的肩头:“开了你手机的共享定位。”
夏栀只惊讶了一瞬间,便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你帮我再看一下,这一块,你觉得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好歹顾嘉言也是南+科技的副总裁,所以他能提出的问题肯定很有参考性。
顾嘉言懒懒抬起眼皮,扫视电脑屏幕上面的文字,良久,他重新耷拉眼皮,一副快睡着的样子,夏栀有些着急,她将顾嘉言的头从她肩膀上移下来,拖着他的下巴:“顾嘉言,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刻,认真起来。”
顾嘉言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慵懒:“就这个项目,你们公司是不是该考虑给我分成啊,我可是从头跟到尾。”
夏栀收起手看着他说:“我的工资分你一半,好了吧,你快看嘛。”
顾嘉言将电脑挪到他跟前认真看起来,给夏栀指出几处不太妥的地方。
大概过了十分钟,夏栀合上电脑归还给前台,走过去拉起顾嘉言:“走吧,我们进去找凌总。”
顾嘉言被她拽着没动,他将夏栀拽到她跟前,一手按在她的后腰上,一手拉着她的手,他将额头贴在夏栀肚子上:“报酬呢?”
夏栀不自觉地就用手揉了揉顾嘉言的头发,然后将他身体微微向后推了下,俯身弯腰在顾嘉言唇瓣轻轻亲了一下,临走时还学着他逗她的样子,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鼻头。
夏栀直起身子:“这下可以走了吗?”
顾嘉言弯唇看着她,吐出两个字:“不够。”
夏栀轻轻捏了一下顾嘉言的脸颊:“先垫付,回去再说,我们先进去吧,好不好?”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轻哄。
顾嘉言成功被她哄到,两个人走进宴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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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的人似乎要比刚刚还要多,夏栀给凌晨打不通电话,发消息也没回,她牵着顾嘉言东窜西走。
“栀栀!”是陈西柚的声音。
夏栀转头和顾嘉言一齐看向那边,陈西柚抱着有点拖地的裙子走过来,蒋飞沉跟在后面帮她提溜着裙摆,模样看着十分宠溺。
“栀栀,你忙完啦?”陈西柚一过来夏栀就准备松开顾嘉言,结果顾嘉言却将她的手心攥紧,不想让她松开的意向很强烈。
夏栀便也没有执着,她一手牵着顾嘉言,一手被陈西柚攥住:“还没,在找凌总。”
陈西柚苦着脸:“啊,还没完啊!啊,我想和你一起逛逛这里的呢,今天是我小姨的订婚宴,我还想带你见见她呢。”
凌晨的小姑,陈西柚的小姨……
夏栀回神,她干笑了几下:“我其实已经见过心儿姐了。”
“啊?你已经见过了!心儿姐?”陈西柚疑惑。
夏栀将她和凌心之间的纠葛以及凌晨带她一起去见司雪和凌心的事情简单告诉了他们三人。
蒋飞沉:“我勒个乖乖,原来是他们俩!”
陈西柚:“什么意思?”
然后蒋飞沉将他和顾嘉言一起去找夏栀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
陈西柚说:“我小姨是我外公外婆老来得子,古灵精怪,从小不受约束,大家都随她去,有几年很叛逆,和家里断绝关系,听说是和司家小少爷私奔,我们都不知道那几年他们去哪里了,原来是南城,还开一家酒铺……”
蒋飞沉:“这事儿我回去给你细讲,能吓死你的那种。”
夏栀听顾嘉言说起过这件事情,她后来还专门询问了凌心为什么要在那个菜市场摆放那些假人吓人。
凌心说:【这是个秘密。】
蒋飞沉宠溺地帮陈西柚弄头发,顾嘉言抓着夏栀的手捏着手心把玩。
他们四个人好久不曾这样待在一起,以前夏栀和陈西柚老是挨在一起,现在陈西柚的旁边是蒋飞沉,夏栀的旁边是顾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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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突然来生理期,她在厕所里给陈西柚发消息,半天都没有回复,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迫不得已,夏栀告诉了顾嘉言,还好顾嘉言是秒回的她,说让她稍等一下。
大概过了五分钟,就有一个服务生进来给夏栀送了需要的东西。
幸好夏栀发现的及时,一察觉到不对劲,她就来了厕所,礼服上没有沾染上。
收拾好之后的夏栀,小腹坠痛感不断,她惨白着小脸走出来,看见顾嘉言身影的那一刻,她感觉小腹更疼了。
这是什么原理?
大概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满腿的血你都没觉得多疼,但突然有人出来问你疼不疼,且这个人还是你男朋友或者家人,身体的疼痛感就会瞬间爆发。
夏栀丧丧走过去,直直走进顾嘉言怀里,她将头侧靠在他肩头上,语气软糯:“好难受哦。”
夏栀很少撒娇和装柔弱,平日里遇到很多事情都会想办法自己解决,即便是下班时遇见暴雨天,倘若顾嘉言不提已经在接她的路上,夏栀一定会选择自己打车回家。
可是今天,夏栀就是想要对顾嘉言撒娇,没理由的想要对他撒娇。
顾嘉言环住她,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暖贴贴了?”
夏栀点了点头,哼唧一声:“还是难受。”
顾嘉言声音温和:“带你去休息。”他牵着夏栀来到一个房间里,这里是在五楼,宴会是在一楼。
夏栀窝在床上,两只手握着顾嘉言的一只手,用手心手背夹着他那只手放在枕边,顾嘉言另一只手伸进被窝给她轻轻揉着小腹。
房间内开了床头和天花板的灯带,气氛看着很温馨。
夏栀微微睁开眼瓣儿,“顾嘉言,你是不是看过我的小说?”
顾嘉言微微怔了一下,他说:“怎么发现的?”
夏栀:“因为,我写的小说男主都是会在生理期给女主揉肚子的。”
顾嘉言浅笑一下,大方承认:“是看过。”
夏栀在他手心轻轻抓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写小说的。”
顾嘉言那只被她抓着的手轻轻握住夏栀的小手:“无意间看到的。”
其实在高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有次夏栀在他家写卷子睡着了,他原本只是给她批了个毯子,结果她的手机却忽然亮了。
夏栀的手机屏幕是小区里那几只流浪猫狼吞虎咽吃饭的照片,他迟疑拿起夏栀手机划开,六位数密码,他想都没想输入夏栀出生年月份,手机开了。
消息栏蹦出一条通知,他点了进去,显示:【您收到了两条读者评论,请您查收】。
他只看了这个以及夏栀的笔名,就按灭手机放回原位,毕竟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看别人手机这事,其实挺不礼貌的,他也只做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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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言手机响了,他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夏栀有些疲倦,缓缓闭上眼睛,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夏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光变暗了一些,但却没有顾嘉言的身影,凌晨给她打电话让她去顶层套间。
她揉了揉头发,起身去厕所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个新的暖贴,就去了顶层。
凌晨在电梯口等她,见夏栀上来,他便抬步走在前面:“这次见司家主理人,是最后一次为我们的产品争取,记得做好记录。”
夏栀拿出U盘:“已经准备就绪!”
凌晨点了点头。
进去后,夏栀跟着凌晨先是对司家主理人司泰清问好,凌晨闲聊几句后直进主题,司泰清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安静听着他说。
夏栀在一旁做着辅助工作。
等到凌晨讲解完毕后,司泰清说了一句话:“产品不错,只是我们另一个项目的投资方,好像对你们不太满意。”他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
夏栀抿着唇瓣看了眼凌晨,凌晨也看了眼她,他说:“我们既是想要达成合作,那实现共赢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倘若夹杂私人情感,那是否会有些损利。”
“损利?”司泰清哼笑一声:“不和你们合作,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司氏就会损利?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们的产业了。年轻人,你要搞清楚,是你们需要我们去达成共赢,共赢是你们和我们合作的条件,而不是我们需要你们。”
司泰清并没有给凌晨面子,而是狠狠踩着凌晨的自信和骄傲,凌晨紧紧绷着下颌线。
夏栀见状,她语气平缓,咬字清晰道:“司氏纵然有很多可以选择的合作方,但是在***领域上,我们公司是司氏的绝佳选择,虽然现在看来,共赢所达到的标准和其他公司没有高低之分,但着眼未来,我们公司近几年持续上涨的经济线,将会让作为合作方的司氏,收益颇丰,这才是真正的共赢,也是我们的诚意。”
凌晨和夏栀两个人都紧张等待司泰清的反应。
夏栀语落半分钟后,司泰清笑了下,他看着夏栀说:“这是你们公司派出协助你的助手?”话是对凌晨说的。
凌晨回答:“她是我们的员工,这次出来只是历练。”
“员工,历练……”司泰清上下打量着夏栀:“有意思,小姑娘,你可知,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栀不紧不慢道:“我们公司带着绝对的诚意想和司氏达成合作,我们也有信心成为司氏的最佳合作方。”
夏栀起身将那枚U盘双手递给司泰清:“这个U盘里有预计未来五年,我们公司的净利润收益,以及通过合作,司氏所能获得的利润。”
……
夏栀和凌晨静默从司泰清的套房里走出来,一直到上了电梯,两个人都很沉默。
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栀嘴角溢出一个上扬的嘴角,她和旁边的凌晨对视,两个人眼里都放着胜利的光。
夏栀开口:“我们,成功了。”
凌晨也压不住嘴角,眉眼均弯,他伸出胳膊拥住夏栀。
夏栀愣了愣,但转眼想着这个拥抱算是胜利的喜悦,不添杂其他感情,所以她觉得没什么。
可放在顾嘉言眼里似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电梯门一开,顾嘉言的眼睛被里面的画面刺痛,他刚刚回房间没见夏栀,想着她应该被凌晨叫走,给她准备发的消息还没有按发送键,就被眼前的画面所震住。
夏栀在看见顾嘉言那一刻,也慌了神,她下意识上前走出电梯牵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嘉言赤红着双眼看了眼电梯里的凌晨,拽着夏栀转身就走。
电梯里的凌晨这才反应过是怎么回事儿,他皱了皱眉,自语道:“完了,好像被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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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一句话都没敢说,就这么被顾嘉言拽着往前走,她脚步踉跄,顾不上脚后跟传来的刺痛感,她现在脑子里全是该怎么和顾嘉言解释刚刚的场面。
一进到房间里,顾嘉言直接反锁房门,将夏栀扔到床上欺身压过去。
他将夏栀双手固定放在头顶。
夏栀呈现出被制服的姿势,下意识涌现出不安全感:“顾嘉言,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顾嘉言直接咬住夏栀的锁骨上的薄肉厮磨。
“不是我想的哪样?夏栀,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抱你,你都不会拒绝啊!”顾嘉言声音又低又沉,可以听出是真的很生气。
夏栀身子忍不住的发抖,语气也有些发颤:“不是,不是的,我……”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夏栀的话,顾嘉言挪开一只手从夏栀头顶拿过她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凌晨。
夏栀也看到了,她一只手被解放,小心揪住顾嘉言的衣领,她看着顾嘉言闭了闭眼睛在隐忍,脖间的青筋暴起。
夏栀被吓到,她急于给顾嘉言解释,可他此时被情绪多包裹着,不管她怎么说都没用,所幸夏栀直接主动抬起头吻住他的唇瓣。
她学着他吻她的样子,先是上半唇后是下半唇,然后浅尝,再是深入。
顾嘉言原本压在她身上,见夏栀主动,他便将她抱住侧着躺在她身边,很快主动权就交给了夏栀。
他依旧一手放在夏栀的腰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也不知吻了多久,夏栀小腹那股刺痛感一阵一阵袭来让她已经不能忽视,她蜷缩身子窝在顾嘉言怀里,额间冒着冷汗,全身发虚。
顾嘉言很快注意到了夏栀的变化,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拿过桌边的暖贴给她贴上,然后进了被窝将她紧紧拥住。
夏栀额头抵着顾嘉言的下巴,她虚弱着语气:“我们成功了,凌总只是太高兴了,你别乱想。”
顾嘉言轻拍着她后背,他紧紧抱着她,低声应了一声:“嗯。”
听不出到底还有没有生气。
夏栀摸不准,她松开捂着肚子的手环住顾嘉言的腰肢,她向他那边靠了靠:“等我,等我缓一会儿哄你好不好,我肚子好疼。”
顾嘉言伸手摸了摸夏栀暖贴的位置,然后伸手轻轻揉着她的腹部,声音语调和刚刚一样:“好。”
夏栀语气又软又虚:“我冷。”
顾嘉言抱着夏栀的力道紧了紧。
即便刚刚那个画面在他心里现在都没有消散,但他依旧在照顾夏栀的身体状况。
他是很生气,也很酸,但他更爱夏栀,他更相信她。
他说过,他不会再质疑她对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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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正常举行着。
陈西柚发现夏栀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她都没看到,就一直联系夏栀,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上,蒋飞沉也联系不上顾嘉言,两个人坐在位置上有些焦躁不安。
一个桌子上面的人,他们都不怎么认识,给顾嘉言和夏栀预留的座位到现在都还空着。
蒋飞沉给陈西柚拿了一杯果汁:“他们或许有事,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陈西柚接过果汁咬住吸管,摇了摇头:“栀栀不在,我没胃口。”
蒋飞沉夹菜的手顿了顿,然后轻笑了下:“那栀妹不在京西的时候,我看你胃口不是挺好的,连续三天吃火锅。”
陈西柚将视线移到蒋飞沉身上,她松开吸管,眼神之中冒出一点小小火星:“那还不是因为我那几天想和舍友一起出去玩,你又想让我陪你,所以用三天火锅才把我留下的,不然我肯定就和我舍友一起出去玩了。”
蒋飞沉扬了扬眉:“在这之前的还有一次连续三天的火锅怎么解释?那次,我可没有用这个挽留你。”
陈西柚安静了一瞬间,脑子里涌现出一些被她遗忘的记忆:“那也只是那会儿胃口好,你干嘛揪着这个不放,我现在就是想栀栀了,不行吗?”她转回头继续咬着吸管。
蒋飞沉放下筷子:“可以啊,你想叔叔阿姨,南梨哥,栀妹,就是不想我。”
陈西柚看着他的动作配着他的语气莫名其妙有些冲,还酸酸的,她打量了一下旁边的人:“我天天都能见到你,有什么好想的。”
蒋飞沉垂眸和她对视,眼神里盖不住的有些落寞:“是没什么好想的,谁让我这人,就喜欢往人跟前凑。”
陈西柚顿时有一些小脾气:“我可没这么说过。”
蒋飞沉语气很低:“我自己说的。”
两个人之间出现莫名的安静,陈西柚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理解为什么蒋飞沉莫名其妙那样说,她见蒋飞沉拿着手机在看,她所幸也拿出手机。
凌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陈西柚旁边,陈西柚以为是夏栀,心情还有些小雀跃:“zh……表哥?”
凌晨抬手微笑和她打了一招呼:“她被她男朋友带走了,我下来吃点东西。”
“哦。”陈西柚得知夏栀和顾嘉言在一起后,心里莫名的放松了一点,她询问:“表哥,你们的合作谈的咋样啦?”
凌晨冲她笑了笑:“很成功。”随后他的笑容就僵在嘴角,刚刚在电梯发生的事情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是很成功,但他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
陈西柚笑着说:“恭喜。”
陈西柚和凌晨一直在聊天,所以连蒋飞沉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凌晨也不知道,因为他也只顾着和陈西柚在聊天。
陈西柚和凌晨说了再见后,起身拿出手机联系蒋飞沉,但这人居然直接将她电话给挂了!
蒋飞沉从来没有挂过她的电话,今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发生了一点她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事情,他就挂她电话!
陈西柚气炸了。
她一边提着裙子,一边找蒋飞沉,目光在人群中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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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观景台上,站立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手里夹着烟,另一个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没告诉她?”其中一个人说。
那个手里拿着烟的人说:“你很希望她知道你也在现场?”
旁边的人轻笑了下,他看着远处的繁华景象:“你怕什么,她都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把她抢回来不成。”
蒋飞沉吐出一个烟圈:“你没这个想法吗?”
旁边的笑容渐渐落下:“我还真有。”
蒋飞沉又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按灭放在一边,他声音有些哑:“姜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姜骆看着蒋飞沉的动作,相比之下,他的语气很轻松:“从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她的感情绝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蒋飞沉抬眸看他:“那又如何。”
姜骆重新扬起微笑,他回视蒋飞沉:“蒋飞沉,飞哥,我很少见你这样紧张过,怎么?你也觉得西柚有可能会重新选择我。”
蒋飞沉立马否决:“她不会。”
看着蒋飞沉的反应,姜骆笑意更浓了。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蒋飞沉低头划开手机一看,是陈西柚打过来的,他挂了。
连着两次。
姜骆靠着栏杆:“怎么不接,怕我捣乱啊。”
蒋飞沉拿出纸巾,包住刚刚他放在前面的几个烟头,转身离开:“别那么自信。”
姜骆看着蒋飞沉离开的背影,他嘴角挂着一丝笑,自言自语道:“你还是以前那个蒋飞沉,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姜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