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走向顾嘉言那边,顾嘉言也走向她,只不过他的步速更快一些。
他伸手扶住夏栀的胳膊肘,声音柔和:“怎么来找我了。”
胳膊肘传来支撑力,夏栀将脚后跟的重量分散了一些:“你连手机都没有带走,诺,有人给你打了好多电话,我怕耽误什么正事,就来找你了。”
顾嘉言接过手机,单手扶着夏栀,按亮手机看了眼未接来电,他眼眸暗了暗,随后将手机重新按灭。
夏栀问他:“你不回过去吗?万一有什么……”正事。
“不会。”顾嘉言将手机踹进兜里,揽过夏栀肩膀,将她半搂在怀里扶着她:“脚还很疼,我们先去那边坐着。”
“哦。”
顾嘉言蹲下查看夏栀脚后的伤口。
她蹙了蹙眉心,咬着牙没叫出声音:“有点疼。”
顾嘉言抬头,她立马松开紧皱的眉头:“我没在玩。”
“没说你在玩。”顾嘉言失笑。
他起身坐在她旁边,轻声问她:“饿不饿?”
夏栀舔了舔唇瓣:“有点。”
“我去拿点吃的。”
“好。”
夏栀坐在这个位置等顾嘉言回来,没成想等来的不是顾嘉言一个人,还有被顾嘉言带过来的锦一。
“又见面了,夏栀姐。”
“又见面了。”夏栀有些意外,顾嘉言坐在她旁边,将她喜欢吃的草莓慕斯蛋糕推到她面前并递给她一个叉子。
锦一拿着香槟坐在两人对面:“夏栀姐喜欢吃草莓慕斯蛋糕?”
夏栀挖了一口蛋糕放进嘴里,她弯了弯眉眼:“嗯,我觉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我妈妈最拿手的甜点就是慕斯蛋糕,下次夏栀姐可以去家里尝尝我妈妈的手艺。”
锦一的妈妈,也就是陆纯口中的谭阿姨,也就是锦柔集团的老板娘。
“算了吧,很不方便,下次可以让小陆帮我带一点。”
锦一看出夏栀了的疏离,悠然垂眸盖住眼神里的忧伤。
此时顾嘉言出声:“许久没有拜访过锦叔叔和谭阿姨了,下次回南城我带你去。”
话是对夏栀说的,但却令锦一的双眸亮了亮。
原本对于顾嘉言认识锦一已经很惊讶了,却不曾想,顾嘉言还认识锦建柏和谭柔,夏栀看向顾嘉言。
“正好可以亲自去尝尝谭阿姨的手艺。”顾嘉言宠溺且温柔地冲着夏栀笑了笑。
锦一赶忙应和:“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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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顾嘉言来到没人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森林,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照片的确是合成的,匿名地址是假的。”
思绪回到他还没有来临海的时候。
他的邮箱收到一个匿名邮件,里面全是夏栀和梁亿以及凌清各种“亲密”照片,和凌晨给他看的那些都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些露骨且极其“讽刺”的合成照片。
即便一眼看出那些照片是合成的,但他依旧没能稳住情绪,这是他第一次瞒着夏栀动了抽屉里的药。
很久没吃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半年吧。
“顾哥,颜清羽那边还需要接着查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将顾嘉言拉回现实,他声音很冷:“查,还有凌清,去查查这件事情和他们俩有没有关系。”
“好,还有一件事,顾哥,你妈妈那边一直都有给颜清羽提供资金来源,这事,你知道吗?”
顾嘉言:“我知道。”
“行,那我去查他们和这件事的联系。”
“嗯。”
顾嘉言挂掉电话,收起情绪,抬步走向甜品区。
锦一像是已经等候多时,等顾嘉言一去便凑上来:“顾哥,许运哥都把检测结果给你说了吧,你能不能……”
“不帮。”不等他说完,顾嘉言便拒绝。
锦一深吸一口气,他跟在顾嘉言后面:“我第一次求人,只有你能帮我了。”
顾嘉言声音平静:“她不愿意,我不想逼她。”
“不是逼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的存在未必是件坏事,而且我妈妈她真的……”锦一依旧没放弃:“求你了,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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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也没有想到当时随口一说事情,顾嘉言会在第二天就带她回了南城,直接去拜访了谭柔。
令夏栀更意外的是,陆纯也在。
她迷茫地跟在陆纯和锦一后面,勾着顾嘉言的胳膊,心里微微有些不安:“顾嘉言,我怎么觉得你带我来,有很大的预谋呢。”
顾嘉言将她胳膊拉下来,牵住她的手,语气温和:“没有,就是来拜访一下锦叔叔和谭阿姨。”
她的手被顾嘉言的大手全数包裹着,但内心依旧惴惴不安。
坐在餐桌上,看着丰盛的餐食,整个人脑袋发懵,她越来越觉得,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栀栀啊,听嘉言说你喜欢吃糖醋小排,阿姨专门做了你喜欢吃的口味,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谭柔夹了一个糖醋小排到夏栀碗里。
“谢谢阿姨。”夏栀双手将碗递过去。
她咬着小排嫩肉,的确很好吃,肉质鲜美:“很好吃。”
谭柔眉眼弯着,一脸慈祥笑着,她又给旁边的陆纯也加了一块:“纯纯,你也多吃点,好久都没回来吃阿姨亲自做的饭了。”
“是好久都没回来了,阿姨这一口真是想死我了。”陆纯看着要比夏栀放松一些。
谭柔笑了笑:“就你嘴甜。”
一顿饭下来,谭柔一直都在给夏栀和陆纯夹菜。
夏栀盛情难却,即便她饭量不小都吃的很撑。
吃完饭后,谭柔带着四个人一起去别墅后面的庄园消食,期间谭柔问了许多夏栀小时候的事情,就像是长辈在和你唠家常一样。
顾嘉言跟在夏栀后面走着,夏栀时不时就会转头看看他,在收到顾嘉言一个笑容后,她才安心转过头继续和谭柔以及陆纯一起走。
谭柔问她:“栀栀啊,你是不是很喜欢嘉言啊。”
突然就提到了顾嘉言,夏栀差点没接住话:“啊?我……我……”这当着长辈的面,她怎么好意思承认啊。
谭柔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嘉言是个好孩子,也值得托付,阿姨很看好他。”
夏栀莫名有些脸红:“我也觉得他很好。”好到,她有时候会因为颜至的三言两语去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他。
谭柔:“所以,到时候能不能让阿姨坐主桌。”
“我也要,坐主桌!”陆纯举手凑热闹。
陆纯声音不小,后面的锦一也听到了:“什么坐主桌?”
三个人转身,谭柔解释:“我们再说嘉言和栀栀的婚礼,我和纯纯都要坐主桌。”
夏栀对上顾嘉言的视线里,有些慌乱且害羞的移开,心跳紊乱。
锦一:“你们都坐主桌,我也要。”
顾嘉言看着夏栀害羞的反应失笑:“一定安排。”
谭柔给夏栀打包了她亲自做的草莓慕斯蛋糕,中午吃的太多,撑得慌,所以谭柔给她全部打包让她带走。
夏栀和顾嘉言临走时,谭柔和锦一忽而弯腰,吓得夏栀赶忙过去扶住他们的身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谭柔语气温和:“栀栀,热搜的事情是锦柔集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梁亿。”
“没关系的,我都已经不在意了。”夏栀垂眸。
谭柔握着她的手,保证道:“你放心,锦柔集团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给你一个交代的。”
其实给她交代倒也不是很重要,她觉得锦柔集团需要给梁亿一个交代,毕竟他为公司做了那么多贡献。
结果却因为她而被连累。
陆纯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她好不容易去一趟锦家,所以打算住几天陪陪谭柔。
谭柔看着远行的车辆,她嘴角的弯度渐渐磨平,眼眶微微湿润,她怔怔说:“栀栀,真的,是我的安安吗?”
陆纯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锦一站在两个人旁边,他说:“她和我的DNA匹配度99%,和你的DNA匹配度同样99%,和爸爸的……也是。”
三次测验,反复证实。
谭柔捂住嘴巴:“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像是看到了二十多岁的自己,原来她真是,是我的安安。”
陆纯扶着谭柔的身子:“阿姨,您别太激动,身体要紧。”
锦一在另一边扶着谭柔:“我问过她几次,她都不愿意找回亲生父母。”
谭柔:“不愿意,找回,亲生父母,安安是在怪我吗,怪我……”
“没有的。”陆纯立马否决:“栀栀只是怕回来后给你们添麻烦,她很好,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况且,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您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如果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很希望她回来,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锦一:“妈,你别乱想,姐姐不会怪你的,原本就是医院的错,现在知道她还活着,我们应该开心才对。”
谭柔:“是啊,只要知道我的安安还活着,就好了。”
谭柔情绪依旧很大,陆纯和锦一都陪着她,直到锦建柏回来后,两个人才回到锦一的房间里。
陆纯躺在他的床上,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夏栀小时候照片,“栀栀小时候长得和你小时候还挺像的。”
“如果是小时候遇见,可能我也会一眼发现,她是我姐姐。”锦一躺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着那张照片。
陆纯笑他:“你就得意吧,要不是我,你都不认识栀栀呢。”
“是啊,要不是你,我就不会碰到她,所以,纯纯,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锦一翻身搂住陆纯,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处。
陆纯将照片放在锦一的脸上,她看着天花板:“遇见你,我也很幸运。”
“所以,能不能陪我去国外?”
陆纯翻了一个白眼:“不行。”
“陪我去临海。”
“没得商量。”
“啊!锦一,别咬我!你在咬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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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坐在车内,她按着太阳穴消化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顾嘉言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想得认真,趁着红绿灯,他伸手过去轻轻捏了下夏栀的手心:“想什么呢?”
夏栀回神,缓慢眨了几下眼睛,随后说:“想你,为什么带我去锦家。”
“想出答案了吗?”顾嘉言捏了捏她的指尖。
夏栀摇了摇头,她把手抽回来:“没有,好奇怪。”
“那就不想了,肚子还撑不撑?”顾嘉言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撑,感觉明天也不用吃饭了。”夏栀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
顾嘉言启动车子:“带你去找陈西柚他们遛遛弯。”
“西柚也回南城了?”夏栀眼眸亮了亮。
顾嘉言点了点头:“在你去临海前,他们就回来了。”
忽然有种被内涵的感觉,她转头眯着眼眸瞅了瞅顾嘉言,她故意转过头,嘟囔着:“一定要反复强调这个嘛,你昨天说了一次,今天又说。”
顾嘉言看着女孩儿模样,他一脸笑意:“这就烦了?”
“没有,那我最后不是哄好了嘛。”夏栀看着窗外的风景,给他一个圆鼓鼓后脑勺。
“是你哄好的吗?”
“那我出力了啊。”夏栀不服输,转过头反驳。
车厢莫名陷入一阵沉默,随后传来顾嘉言一声轻笑,夏栀脸红地不敢出声。
“行,算你出力了。”
夏栀脸红得更厉害了。
到蒋飞沉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一下车陈西柚就冲过来抱住夏栀:“栀栀!我好想你啊!”
夏栀被陈西柚抵在车门上:“我也,好想你啊。”
蒋飞沉走过来将陈西柚捞起来,夏栀喘了口大气。
很不巧的是,周芷不在,蒋成济也不在,两个人最近在国外谈生意。不过蒋飞沉专门给周芷打了电话,周芷见到夏栀和顾嘉言也十分开心。
她说,让他们把家里当自己家,随便玩,晚上住下都可以。
她说,让他们等她回来和他们一醉方休。
她还是很热情。
四个人绕着小区和南城一中转了转,一路上说说笑笑,像是回到了高中那段时间。
原本约好的四人一起跨年没能实现,遗憾免不了,但要比遗憾更多的是再次见面所带来的开心。
陈西柚拉着夏栀去超市买冰淇淋吃,但夏栀刚刚过了生理期,所以顾嘉言不允许她在这个阶段吃冰淇淋,夏栀自己也很忌口。
最后顾嘉言带着夏栀去买了热饮,陈西柚和蒋飞沉一起去吃了冰淇淋。
四个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夏栀捧着热饮,陈西柚和蒋飞沉吃着冰棍。
蒋飞沉有时候会放纵陈西柚,就像现在,在冬天和她一起吃冰棍,但频次,大概也就是一年一两次。
“好爽啊!”陈西柚感叹着。
蒋飞沉一手举着冰棍,一手握着陈西柚的手塞进口袋里:“冰死了,是谁掀起了冬天吃冰棍的冷潮。”
夏栀吸了一口热饮,她从嘴里哈出气烟:“好暖和。”
她用捧着热饮手,暖了暖顾嘉言冰冷的脸颊:“暖和吗?”
“嗯。”顾嘉言弯了下唇,将夏栀手从他冰冷的脸颊上拿下来放进他的口袋里。
“栀栀,你知道我回南城的第一件事情做了什么吗?”陈西柚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
“做了什么事情?”夏栀回过头。
陈西柚举着冰棍,一脸骄傲道:“我去你了工作的那个小公司,为你证名!并且单枪匹马一人勇闯锦柔集团,让他们给你一个解释!”
蒋飞沉发出质疑:“单枪匹马?一人勇闯?”
“好吧,是蒋飞沉和我一起去的,不过我是发疯的主力。”陈西柚将冰棍收回来。
夏栀整个人已经石化住:“你们,怎么知道的?”
陈西柚咬了一口冰棍,皱了皱脸,她咽下去后说:“我表哥告诉我的,我呢,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冤枉。”
“而且,这件事情,你原本就是受害者,凭什么最后都要由你来承担社会舆论,这不公平。”
蒋飞沉附和着:“是啊,一点都不公平。他们觉得你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你身后还有我们啊,我们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你忍气吞声。”
夏栀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突然之间她有了一点归属感,而这种归属感,只有他们能够给她。
幸得三两好友,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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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的项目已经完成,所以她也没有再回去。
房子在回南城的时候就已经被顾嘉言退了,夏栀直接和顾嘉言去了他的住处。
夏栀忽然想到她走的那晚,小心翼翼进顾嘉言房间尴尬的场景,直至现今回想,依然能够感受到当时的尴尬。
她坐在床上搓了搓脸,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微信躺着锦一给她发的消息。
锦一:【夏栀姐,你到家了吗?】
夏栀按着键盘:【已经到家了。】
她接着回:【阿姨做的草莓慕斯蛋糕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慕斯蛋糕,没有之一,替我转达一下感谢。】
那边回复的很快,锦一:【你喜欢就好,下次如果想吃,可以给我说,也可以直接去家里,我妈最喜欢听别人夸她做的甜点好吃了,她会很开心。】
夏栀靠着床头,看着聊天框里锦一发过来的消息,她回:【好呀,小陆也很喜欢吃甜品,我到时候和她一起过去。】
锦一:【嗯。】
夏栀咬了咬指甲盖,输入文字:【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锦一:【嗯,夏栀姐也早点睡,晚安。】
夏栀:【晚安。】
两个人很快结束完对话后,夏栀盯着屏幕发呆,脑海回放着她与锦一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
“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他们吗?”
“他们或许也在找你。”
“你不想去找……”他们吗?
“栀栀。”顾嘉言的声音打断夏栀的思路。
“来了。”她回神后,起身往门口走去,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清香,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夏栀抬头望着刚刚洗过澡的顾嘉言,他的皮肤上还带着水珠,鼻侧的那颗美人痣要比平时明显,夏栀盯着出神。
顾嘉言见夏栀发愣的眼神,微微侧过头打断,夏栀眨动了几下眼睛,望着他:“怎么了,你找我什么事?”
“帮我吹个头发。”顾嘉言擦着头从她身侧往屋内走去。
夏栀看着顾嘉言轻车熟路坐在她的化妆桌上,将毛巾放在一边,转头看向呆在门口的她。
在顾嘉言的注视下,夏栀取出吹风机,将风速调成中档,慢慢给他吹着头发。
顾嘉言的头发并不细软,反到有些粗硬,吹干后会自然变成他往日的发型,夏栀将吹风机放在一边,在她的瓶瓶罐罐中精准挑出面霜。
她将顾嘉言转着面向她,挖出面霜点涂在他脸上:“你是不是在临海被我伺候惯了,以后晚上都要找我涂面霜。”
顾嘉言感受着夏栀指腹在他脸上打圈,微微弯了一下嘴角,声音勾人:“可以吗?”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撒娇。
“可以啊,但这个面霜很贵的,是西柚专门在国外给我买的,以后这个面霜就由你来补货。”夏栀双手按摩着他的额头和眉骨。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其实夏栀用护肤品很省,顾嘉言已经给她囤了好几套放在柜子里了。
家里的东西都是她常用且喜欢的,但都是顾嘉言买的。
“好。”
夏栀的手从顾嘉言的眉心滑到他的鼻梁,落在他鼻侧的那颗美人痣上,她故意慢下动作,按在那颗美人痣上和他对视,她慢慢启唇:“好喜欢它。”
顾嘉言闻言微眯了一下眼眸,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扣进他双腿之间搂着,他的手按在她细软的腰上。
他用指尖勾起夏栀耳边的头发轻放在她而后,声音柔和:“我和它只能选一个。”
“好难选哦。”夏栀笑着,声音乖软,故作为难。
顾嘉言咬着后槽牙,手部微微用力,又将她搂紧的几分。
他将她放在腿上,手放在女孩儿腰肢最敏感的位置,有些威胁的意味:“现在还难选吗?”
夏栀腰部隐隐发痒,她有些想笑,但又忍了忍,她抱着顾嘉言的脖子,无辜望着他:“我记着,你高中的时候对我说,你只要这个。”
只要,她对他的这颗美人痣犯花痴。
顾嘉言对于夏栀能够记得他高中说的话有些意外,他将她往上揽了揽:“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你浴火难耐了?”夏栀用手描绘他的脸型。
一句话让原本还可以忍住的顾嘉言变得燥热,他轻笑了一下,抱着夏栀躺在床上,用被子将她裹得像个蚕蛹,隔着被子抱住她,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栀栀,你迟早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反正现在又不用。”夏栀动弹不得,她弯着眼眸笑。
紧接着她就遭受着顾嘉言炽热的视线,眼神之中都是浴火但却难灭的怨气,持续长达三分钟。
最后,夏栀实在忍受不了顾嘉言的眼神,她软声软气叫了声:“阿言。”
顾嘉言闭了闭眼睛,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倒在旁边,他用胳膊捂着眼睛:“迟早得被你逼疯。”
“我可以帮你啊。”夏栀没有就此罢休,她往旁边涌动了几下。
顾嘉言拿开手,侧过头转动眼珠子看旁边的人,低声道:“别后悔。”
两个半小时后……
夏栀脸上发烫,她感觉她的腿已经要冒出火星子了,羞红着脸扶着顾嘉言的肩膀,“还……还没好嘛。”
顾嘉言在她怀里喘着粗气,轻轻吻了吻怀里人锁骨中心,紧紧娄抱着她,语气发哑:“快了,再坚持一下,宝宝。”
宝宝……
这一声叫的夏栀全身发软,她有些泄气,想要罢工,但顾嘉言按着她的腿,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我以后,不要再帮你了。”她吸了吸鼻子。
“宝宝,你说什么?”
“我说……”
顾嘉言抬眸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让刚说完那句话的夏栀瞬间有了负罪感。
“我说,你能不能快……”
顾嘉言仰头吻住她,将她的话堵住……
……
明明没有真的发生关系,但夏栀全身都酸,整个人疲乏的不行。
她被顾嘉言抱进浴室,她强烈表决可以自己处理,顾嘉言才转身出去。
等到都弄好之后,她睁着困倦的眼睛,揽了揽身上奶黄色睡裙打开门浴室的门出去。
出去的时候,顾嘉言正好收拾完自己从门口走进来,他用身上的毛巾擦了擦她脖子上没有擦干的水珠,语气透着慵懒和温和:“去我那里睡。”
夏栀此时不仅双腿酸的厉害,全身还发软,她整个人扑倒顾嘉言怀里,哼唧着:“我觉得,我生病了,全身无力。”
后面那四个字是苦着脸说的,满是委屈。
“抱你过去。”
顾嘉言抱起夏栀(公主抱)往他的卧室走去,刚一触碰到床,夏栀就自己滚进被窝里,没有说一句话。
关了房间的大灯,留着装饰灯和冷色调的灯带,顾嘉言掀开被子躺进去将人搂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栀栀。”他柔声唤着她。
“嗯?”夏栀声音软绵绵的,像是一只被虐待的小白兔,焉了吧唧的。
顾嘉言一双手附在夏栀小腹上的软肉,以前她很瘦,瘦到小腹都没有赘肉,现在慢慢长了一些软肉,他弯了弯唇,捏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我们聊聊天。”
夏栀此时也没有力气去抗拒顾嘉言对她的动作,因为她实在太困了:“不要。”她简单拒绝他的请求。
“为什么?烦我了?”他有意逗她玩。
夏栀轻轻皱了皱眉,枕在顾嘉言强有力的胳膊上,他的气息将她包围,许是太困,她的语气沾染着一丝脾气:“没有,你话好多,都几点了,我要睡觉。”
顾嘉言按住扭动身体的夏栀,将她转着面向他,他轻轻动了动夏栀的睫毛,弄的夏栀眼睛痒痒的,但即便这样她也只是闭着眼睛颤动了几下眼睫舒缓,并没有睁开眼睛。
折腾完夏栀的睫毛,他紧接着触摸她柔软的耳垂、鼻子、唇瓣、然后是脸颊……
夏栀被他弄的彻底没法睡,她缓缓睁开困倦的眼睛,视线模糊看向捏着她脸上软肉的人。
“顾嘉言,你还睡不睡了。”
顾嘉言一脸清醒,眼眸之中散发着餍足和得意,他松开手,抱住她:“睡不着,陪我聊聊?”
“一定要现在聊天吗?”夏栀压低眼眉望着他,视线没有聚焦,还是很模糊,她很困:“我好累,我好困,我想,睡觉。”
说完她便闭上眼睛,放弃挣扎,将头抵靠着顾嘉言的下巴:“你说吧,我听着。”
顾嘉言轻轻笑了声,语气温柔:“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夏栀闭着眼睛,懒懒回:“你不都知道。”
不然,他真以为随随便便来个人抱她,亲她,她都不会反抗吗?
“高中,什么时候?高二上学期,还是下学期,还是说高三的时候才喜欢我的啊。”
顾嘉言轻轻温抚着夏栀的后背,无疑是她熟睡的催化剂,她更加迷糊,语气糯糯的:“高三吧。”
顾嘉言哼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不满:“一猜就是。”他有些不甘心轻咬了一下夏栀的脸颊。
这一下更像是亲她,因为夏栀根本没感受到任何威胁和疼意,只是觉得顾嘉言的唇瓣很软,脸颊很痒。
“小没良心的。”他又补了一句。
夏栀迷迷糊糊揽着顾嘉言的腰,闭着眼睛问:“那你呢?是什么时候?”
“记不记得,你高二才来的时候在学校发烧,我带你去了医院。”
“嗯。”
顾嘉言轻声说:“在那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如果说具体一点,大概就是,她第一次给他买草莓蛋糕的时候,他就已经为她心动了。
“哦。”夏栀缓缓开口:“其实,那个时候,我知道。”
“你知道?”
“嗯。”
顾嘉言:“怎么知道的,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你如果想知道,现在就睡觉,我明天告诉你,不然,你这辈子别想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夏栀一口气说了好大一段话,说完之后她就往他怀里蹭了蹭,准备熟睡。
顾嘉言鼓动着胸腔笑了一声:“还挺会打算盘。”
他将人抱在怀里,任由她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他轻声道:“栀栀,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