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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涣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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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厢,裴玄清逃出白氏山庄之后,直接进入了大壑城。他料定白氏族人并不敢为难与他,毕竟他背后有着整个潮鸣宗。

果然亮出了潮鸣宗弟子令牌,在大壑城一路畅通无阻。很明显,白星睿叔侄的目标是柳絮,估摸着他们觉得一个筑基期弟子对潮鸣宗来说无关紧要。

裴玄清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拿出传声镜。一边想着如何解救柳絮,一遍等待他的消息。

他心中暗忖:白星睿刚刚和柳絮神识接触的那一下有问题,一定是柳絮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主意。但这样一个筑基期的菜鸟,能有什么呢?白星睿自己灵根也不差,也不会幻灵秘术,应该不至于会取柳絮灵根。

刚刚那老冬瓜与柳絮识海相连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漏出一丝惊骇的表情,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想来是这点化之力的缘故。

目前情况不算糟,老冬瓜大约没想到好的方法,要不然方才趁他两不备就该下手了。现在最差的结果无非是柳絮被囚禁了起来,倒也不至于立马被置之死地。

突然,裴玄清的传声镜亮了。镜子上出现了柳絮的大头。

“裴玄清,裴玄清,看看我!”他将脸贴在镜子上,偷偷摸摸的说道。

裴玄清将镜子竖在桌上,道:“你怎么样?”

“他们把我软禁在客房里,外面有两头熊看守。”柳絮似趴在被窝里,偷偷说道。裴玄清这边的镜子上,一会儿是半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会儿是两片桃红色的嘴唇。

“你先住下,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裴玄清道。

“我知道,但是这熊好像很厉害,会闻味儿。”方才他打开储物袋想拿传声镜,先前在基山上采的丹木掉了出来。丹木有极淡极淡的果香,却引得外头的两头棕熊狂啸不止。来了几个白氏弟子将他的出储物袋查看了一番,没收了丹木才止住了熊咆。

幸好这传声镜平时就是普普通通的镜子模样,才没引人怀疑。

“我知道了。”裴玄清道。

柳絮的意思是,不能找裴赤衍去救他,会被闻出来。

他确实想过裴赤衍,就差动手送信了。好在柳絮和他想到了一起,不然只会害的裴赤衍身陷囹圄。

“我这里也就这样,他们除了不让我出去,也没打我也没杀我,我过得挺好。”柳絮在那头报平安,唯一不好的就是你说我们辟谷,所以到现在都没吃上饭。

“莫急,我想想办法。”裴玄清道。

“嗯,好。先不讲了,我怕他们听见。这熊好像耳朵不怎么好使,但鼻子很灵,你小心啊!”

对于裴玄清,柳絮有着莫名的信任。或许是在幻阵中,在基山上,他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最难解的题前找出答案;亦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可以依靠的人。两人约定,只要平安便每日用传声镜通话一次。由柳絮这边打来,裴玄清接。若某天柳絮没再找他,那便是有意外状况发生。

裴玄清收了传声镜,思虑了一番。真的发生了意外该怎么办?如果柳絮明天就被人拖去抽筋扒皮,自己还赶得上救他吗?就算赶得上,又该怎么救?以自己元婴初成的修为如何去救?

也有那么一刻,裴玄清想过:真的非救不可吗?

他与柳絮可以说是非亲非故,他虽收了柳絮师父的剑意传承,亦可以独自搜寻他的身份。对柳絮,他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他若就此离去,今日发生的事谁也不会知道,桓丘白氏也万万不敢来招惹潮鸣宗。真的非救不可吗?哪怕赔上自己性命的那种。

前思后想,他拿出纸鹤动灵落笔。

救,必须得救他。不仅因为无愧剑意,更因为四九雷劫时雨帘后那张焦急的脸庞。

但裴玄清提笔又放下了笔。是要传信给薛泽吗?若是写给他,想必他立马会派人来将自己和柳絮接回去。但他不想也不愿求助于薛泽。思虑一番,还是提笔写给了裴赤衍。只有五个字:大壑城、速来。

当他推开窗放飞纸鹤之时,突然看见楼下走过一张熟悉的面容。裴玄清提起桌上的剑,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那白衣男修进了客栈大堂,跟小二打听了些什么,似无所获,又转头出门去了另一家客栈。概因修道者皆不用睡觉的缘故,大壑城的深夜依然是人声鼎沸。白衣男修就这样走走停停,讲路边的客栈食肆酒馆都打探了一遍。

走着走着,他似乎也意识到有人在跟着他,频频回头看了几次。

裴玄清见状也不愿再躲躲藏藏,看到前方有一条背街小巷便飞身上前,将那男子虏进暗巷深处。

“你你你你……”他认识裴玄清,但又叫不出名字。

“秦道友,好巧。”是庆阳宗的秦慕。他不知为何在这大壑城中,但是想必另一位一定也在了……

“你掳我作甚!”见他没有恶意,秦慕也放下了戒心。自从上次廊城一遇,他也没想过还会再见此人。依稀记得他是潮鸣宗弟子,但是名字……好像没说。

“在下姓裴,有一事想请秦道友帮忙。”裴玄清的名头最近过于响亮,最年轻的元婴真人,早在雷云散去的一刹那变传遍了九州十派。他不愿暴露身份,只说姓裴。

“裴道友所为何事?”秦慕一个谦谦君子,就算被粗暴的拖进小巷子中依然不急不躁。若是真能帮上忙,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秦道友可有让人失去嗅觉的方法?”

“失去嗅觉?”他想了想,“可用针灸或者止息丸。只是这两样东西我现在身上都没有,不知秦道友……”

针灸是肯定用不上了,止息丸也没指望过。只见裴玄清冷冷的道,“那就得罪了。”说是迟那时快,秦慕被按到在地,一把短剑眼看着就要往他咽喉刺去。

然而就在这是,暗处飞来三根银针,一根打掉了芥剑,两根像裴玄清的双目刺去。裴玄清何等身手,一侧身就将两根毒针躲了过去。那毒针从他脸侧飞过,牢牢的钉在砖墙之上。

“何方狂徒,敢欺负老娘的人!”

不必想,来着自然是秦慕的表妹,凝露阁的司音婉了。

“婉妹,你怎么在这儿?”秦慕倒是显得比裴玄清还要惊讶,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就被按倒了呢?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婉妹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裴玄清起身,收起芥剑表示并无恶意。司音婉上前拽起还躺在地上发呆的秦慕,看他衣服也脏了,发冠也乱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人上次在廊城我就见过,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明明给了你防身的毒针,你怎么不用呢?”司音婉气的跺脚。不用想,他这个表哥又要跟他讲一堆医者仁心的大道理了。

“那也不能见面就下死手啊,万一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看他并无恶意,你我同为医修应当悬壶济世,别再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毒药了……”

一对欢喜冤家,看上去感情挺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在上演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

“咳。”裴玄清不想再听他们的你侬我侬,出声打断道,“司道友,在下潮鸣宗弟子,有一事相求。刚刚胁迫秦道友,纯属为了引你出来,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少宗主就少宗主,还什么潮鸣宗弟子。以为我们凝露阁是下里巴人吗?”司音婉穿一身黑紫相间的短袍长裤,作男子打扮,依旧头戴斗笠,用黑色的薄纱遮掩面容。但她的斗笠和白星睿的又不太一样,黑纱轻薄隐约能看见斗笠下姣好的面容。

凝露阁虽不及潮鸣宗那般声势浩大,但也是个算得上名号的宗门。她身为阁主幼妹,生来便备受宠爱,自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裴玄清,别以为你是元婴我就怕你!”

“婉妹……”秦慕扯扯她的手臂,却被无情的甩开。

救人的时候挺积极,救到了就要把人甩了。

真是一对冤家。但裴玄清现在也没空关注这些,直接说道:“司道友,我知道你凝露阁有一种能让人失去嗅觉的毒药。不知道你可有带在身上?”

“你是说失嗅香?”她想了想道。不知是那位师兄师姐制作熏香时搞错了步骤,弄出了这种让人一问就失去嗅觉的东西。开始还以为是能掩盖自身气息,倒也实用。谁知只是能让闻者失去嗅觉而已,不仅失去嗅觉,三日内若没有解药,这嗅觉就一辈子都无法恢复了。“你要它做什么?”让人失去嗅觉,虽然难受但不足以御敌。若想要掩盖自身气息,又怕自己中毒。所以这方子近些年也只在凝露阁书籍上记载,并不再炼制和售卖了。

“实不相瞒,柳絮被桓丘白氏的人抓了,我正在想办法营救。”原想让裴赤衍以飞燕游龙身法进去,将柳絮装在坤舆袋里带出来。奈何那里灵兽太多,又大多嗅觉灵敏,实在不好对付。

“啊!柳道友被抓了,这是……”秦慕还未说完,便被司音婉打断。

“那有何难?失嗅香我没有,但烟昔香有的是,你尽管拿去用!”

“表妹!那是要人命的毒药!”秦慕大惊失色,烟昔香能让筑基修士瞬间毙命,金丹也熬不过两个时辰,你别说的跟点蚊香一样容易好不好。

“要人命怎么了?那白氏山庄有鬼,把他们都杀了才好。”她之所以来到大壑城,正是为了调查桓丘白氏。

大约一年以前,凝露阁的玉霜长老将一名疯疯癫癫的男子带回宗门。她说此人名为白允辰,乃桓丘白氏的旁支弟子。因资质平庸,平常只负责对外售卖一些狼牙虎皮、蛇胆蝎毒等等炼器、炼丹材料。因此与主管宗门采买的玉霜长老交情颇深。他的点化之力不强,偶尔会驯养一两只小型灵兽,闲来无事便送给凝露阁的弟子做消遣之用。司音婉有一只可爱的雪貂便出自他手。

普一来时,凝露阁众人皆以为被他奸人所害落得功法尽失,如此狼狈。但一摸脉象,丹田、经脉俱是完好无损,金丹亦在。只是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不吃不喝,吱哇乱叫。众人连番摸脉看诊都看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查看了一下他的识海。

他们这才发现白允辰的识海被一道极其强悍的神识掠夺过,识海破碎,神志受损,才落得如此痴傻。纵有功夫在身,也不知如何使用。

修道者杀人会毁丹田、断经脉、割喉剜心。唯独不会去破坏别人的识海,因为以自身的神识去抹杀别人的神识,需要两人距离极近,且费时费力,根本划不来。不像丹田,一剑捅进去,立马就报废。

众人又问玉霜长老是何处发现此人的。

玉霜长老说,近些时日联系白允辰采买,怎么都收不到回复。她心急之下便去白氏查看,赫然发现白氏山庄的一个偏院内关着数十个痴傻疯癫之人,其中便有白允辰。因凝露阁是魔教,与白氏水火不容,她便只掳了一个出来。

这种识海破碎之人平日里鲜少遇到,凝露阁的师兄师姐就研究着白允辰的病情,企图帮他恢复识海。可惜效果不大,半年过去了,也说不清几个字。但有一天,他突然蹦出一句:“族长……杀我……救……”

阁主司音染嗅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于是他差人再去掳了几个痴傻的白氏弟子回来。

有些人识海伤的不重,经过治疗勉强能够恢复些意识,说几句话。但都离不开一句:“族长要杀我,救我!”

等第三次再去,那处院落已经人去楼空,还有两只嘲风兽紧紧盯着。

桓丘白氏有鬼,他们似乎在拿门内弟子做一些不可告人的试验。

其实白氏多年来为了保护血脉不被稀释,枉顾人伦的族内通婚已经让人诟病纷纷。亏他们自称名门正派,如今却连自己门内弟子都下得去手。若说族内长老管理不当,那谁又能驱使得了嘲风兽呢?

答案不言而喻。

桓丘白氏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

司音染说:“尔等稍安勿躁,如何将此事揭发出来,吾还得再仔细思量思量。”

凝露阁近些年名声也不好,由他们去揭发,自然无人相信。那么,又该找谁呢?

但这话在年少气盛的司音婉耳朵了里,就变了味儿了。她想:我凝露阁曾经也是济世救人的丹宗正道,就因为买卖些毒药获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魔教妖人。我就偏要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妖人都藏在你们所谓的正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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