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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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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夷则烧了有两三天,傅及也就照顾了他两三天,一来二去,正事便被耽搁了。燕知很快就解开了加在傅及身上的幻术,倒不是她心存善念,而是再不解开,何以忧真会把她宰了,挫骨扬灰。

施未与张何眼见着二师兄吊着胳膊忙前忙后,也于心不忍,便想帮衬些,不想却被人拒绝了。

“没事,我来吧,我胳膊也快好了,不打紧。”傅及说得镇定自若,实际上眼神躲闪,明眼人早看出来了。

施未啧啧两声:“亲过嘴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快就开始和哥几个见外了?”

傅及被揶揄得支吾起来,原本还算冷静的脸马上就垮了,施未大笑:“行了行了,我俩出去,不打扰你们了。”

他挤眉弄眼,用口型说着:“加油哦,二师兄。”

傅及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施未一闪身,很快就没了影。张何也紧随其后,不声不响。傅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孙夷则,抿了下嘴唇。

唇上似乎还留有那人灼热的气息,以及浅淡的梅香。

傅及心跳加快,忽然傻乎乎地笑了笑,又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会说喜欢我吧。

傅及很容易满足,尤其是面对孙夷则。

只是完全好起来的某人好像又跟以前没有不同,一本正经地与何以忧商讨门中事物,又一本正经地对傅及他们的计划提出一些算不上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看着很正经,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很难说了。

傅及起先想不明白,直到施未私底下小声和他说:“孙掌门几个意思?是害羞了还是想赖账?”

傅及注视着不远处与何以忧交谈的孙夷则,对方神色如常,端着一派之掌的气度,全然不见那晚上的慌乱。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人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他的视线,原本自然下垂的手忽地背到身后,悄悄攥了起来。

傅及见状,小声道:“要是他赖账的话——”

“怎么?”施未竖起了耳朵。

“我就回去告诉大师兄。”傅及说得很认真。

施未愣了愣,忍俊不禁。

他们最终还是要分别。

孙夷则必不可能与他们同行,傅及也理解他的难处,没有多言。何以忧担心燕知中途变卦,且她本就来去自由,便主动护送他们一程。燕知不悦,阴阳怪气着:“你什么时候跟施故一个德性了?给这一大家子当亲娘?”

何以忧沉默着,素手按弦,燕知当即躲到了傅及身后:“行行行,我闭嘴。”

何以忧蹙眉:“我已传书于沈脉主,请她与我们会合,待她到达,我自会放你走。”

“沈脉主?”燕知嗤笑,“我的继任者?我还以为鬼道早散伙了,居然还有人肯来收拾这堆烂摊子?”

何以忧沉着脸,燕知皮笑肉不笑:“别告诉我,那姓沈的也是施故捡回去的。”

何以忧不答,算作应了。

燕知“啧啧”两声,抬手打了下施未的肩膀:“哎,小崽种,别跟你老子学,这世道烂透了,别到时候救了人还被人反咬一口。”

“你管得着吗?”施未本就不喜欢她,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翻了个白眼就站远了。

燕知更是不爽:“哦,也对,你没这救人的本事,窝囊废。”

施未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关你屁事!你从前不也是仰着我爹给你擦屁股?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天怎么不趁早收了你?”

燕知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骂,竟有点愣:“娘的,你还挺会骂人。”

傅及拉了下施未,对方转过头,根本不想看见某人。

原本还挺和谐的分别场面,被这么一搅和,顿时尴尬起来。

孙夷则朝傅及招招手:“你来一下。”

这种大庭广众说悄悄话的行为是怎么回事儿?

傅及难以忽略内心的古怪。

他跟着孙夷则一道走向了某个安静的角落,抛下了吵吵嚷嚷剑拔弩张的几人。

“孙——”

傅及刚要开口,又突然抿住了唇,他还要叫孙夷则孙掌门么?亲都亲过了,再这么叫,就太生疏了吧?

孙夷则从随身携带的灵囊中取出一个剑穗,递给他:“这个,送你。”

傅及双手接过,那剑穗似乎用了不少年,颜色淡了些,但胜在干净古朴,佩玉一如清江碧水,日光一照,似有粼粼水光,明媚流转。

“这是我从前用的剑穗。”孙夷则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原本是想送你长鲸行的剑穗,但靛青色在我临渊有特殊意义,暂时还不能交予你。”

他眉眼微垂:“这个,是我升任掌剑时用的剑穗,虽然是旧物,但很干净,也没坏过,你,你收下吧,我觉得和你的剑也很配。”

傅及握着那剑穗,点头道:“好。”

而后无话。

孙夷则观察着他的神色,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莫名有一丝失落。

孙夷则有个习惯,是自小便有的习惯。

他很恋旧,用过的东西只要不是坏得彻底,他都会好好收起来,存放在房间里。无论是亲朋好友间的往来书信,还是陪伴他年少岁月的玩具书籍之类,他都舍不得扔。他从前的住所中,到处都有小机关,用来存放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只是年岁渐长,这个习惯便被藏了起来,除却顾青,已无人知晓。

孙夷则一直以为,送剑穗很有意义,但傅及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高兴。

是嫌它老旧么?

孙夷则不知为何,又有点生气,微微蹙眉:“若是你不喜欢,现在就还我。”

“啊?”傅及愣了愣,“送我的为什么要收回去。”

孙夷则哑然:“你不是不喜欢吗?”

傅及失笑:“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要怎么回礼。”

孙夷则心中郁气顿时消散,笑笑:“不用,你带着就好。”

“要的。”傅及向他靠近几步。

然后吻上了那张红润的嘴唇。

孙夷则傻了眼,僵着脖子不敢动。

傅及不会亲吻,只是唇贴着唇,很快就站直身体,假装十分镇定地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我,你……”孙夷则现在很清醒,清醒得不得了,他恨不得自己马上昏过去。全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心口,即将从那处喷涌而出。

他抹了两把脸,道:“你喜欢就好。”

“嗯。”傅及又向前倾了下身子,再亲了亲那人的唇。

孙夷则感觉自己快爆炸了,傅及却不依不饶似的,又亲了他一口。

“你好像真的不会拒绝我。”傅及喃喃着,眼神无辜,又像是陷在某个迷离的梦里,无法醒来。

孙夷则喉咙滚动了一下,轻声道:“我没有骗你。”

他说着,伸手抱住了面前这人。

相互依偎,胸膛紧贴的时候,才如梦初醒般感知到对方的心跳也乱了方寸。

孙夷则收紧了胳膊,紧紧地抱着,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他过分慌乱的情绪。傅及难受,他的伤还没完全好,便哑着嗓子说道:“有点疼。”

孙夷则回过神,松开了他,傅及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怎么。

“我走了啊。”傅及没有特别的表示,孙夷则就开始舍不得了:“到了给我报声平安。”

“嗯,你也路上小心。”傅及微微点头,甚至有几分茫然,孙夷则还是觉得他可爱,虽然不该这样,因为傅及从长相到言行举止都和可爱搭不上边,但现在他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他攥着傅及的手,有些急切地吻着这个人。

孙夷则的技术可以称得上稀烂。

这个吻和那个夜里的差不多,同样急促,同样毫无章法,不一样的是,现在日光清明,所有的感情都无处遁形。傅及根本不敢抬眼,那天光明亮,仿佛会从眼底照进他的内心,将那炽烈的感情从暗夜长河中打捞上来,反复曝晒,直到他将所有的脆弱都摊开在这人面前。

“孙——”

傅及忽然很想叫叫他,但实在无力。

孙夷则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他问:“然后呢?”

傅及呼出一口热气:“孙维年,你再这么亲我,就要坏事了。”

孙夷则头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还有点愣:“我师父都不这么叫我。”

“我只是想你知道,该松手了。”傅及面红耳赤,孙夷则莞尔:“嗯。”

然后他还是亲了一会儿。

傅及腿都是软的。

等到两个人分别,他还在恍惚。施未见他人在魂不在,问道:“二师兄,你俩干什么去了?你这魂不守舍的,这么舍不得他?”

“没事。”傅及还沉浸在那个吻里,似有春风拂面,眉眼含情。施未见他般模样,便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抱着豆豆挪到了另一边。

傅及偷偷摊开掌心,将那人送他的剑穗,抵在了度波的剑柄上。

孙夷则说得没错,的确很配,蓝石与那佩玉交相辉映,很是雅观。

傅及又悄悄握紧,心情十分美妙。他想,这真好看,和孙夷则一样好看。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心上某人还干了一件事。

这剑穗上有一道隐秘的符文,可以将人与物衔接起来,谓之通感。也就是说,只要傅及随身携带这个剑穗,孙夷则就能清晰地感知到,如有实物。再简单一点,晚上傅及抱着这个剑穗睡觉的话,孙夷则也能感觉他在这人怀里。

很好,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和傅及一起睡觉。

孙夷则心情也很美妙。

李闲望着归山的掌门师兄,总觉得这人和离开前不太一样了,但具体不一样在哪儿,她想不通。她问:“师兄,这次外出,是发生了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不好说,但我现在很高兴。”

孙夷则笑着,李闲不解:“不好说还这么高兴?”

“是啊,高兴。”孙夷则负剑,朝着至阳殿走去。那靛青色的剑穗随风飘荡,似是也在为某人倍感喜悦。

李闲不紧不慢地跟着,心中古怪,她也不是没见过师兄高兴的样子,但这回确实和从前不同,既不是问题迎刃而解的舒畅,也不像故友重逢的愉悦,难道——

她脑袋里突然蹦出个念头——师兄,坠入爱河了!

“我得找大个子问问清楚。”打定主意,她脚步轻快地跟上了孙夷则。

作者有话要说:搞完了搞完了,认真搞剧情!(双手合十)(阿门)

施未:二师兄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他被人拐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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