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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天地可鉴 | 尾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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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时温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刚刚恢复,一阵剧烈的酸痛就席卷全身,他连翻身动一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得面对某个昨晚禽兽不如的人,始作俑者正半撑着头,弯唇看着他,然后猝不及防地迎来了时老师的一记眼刀。

路巷微笑:“早?”

时温忍刚要开口,突然发现嗓子哑了大半,险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抬起尚且能动的手,超旁边一指,沙哑冰冷地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路巷昨晚饱食餍足,这会儿千依百顺得很,麻溜地滚下床给时温忍端早饭去了。

他听着某个姓路的人轻巧地翻下床,然后轻轻掩上门,和外面的时温絮打招呼。

路巷听起来颇为愉悦,连声音都欢快了几分:“早上好啊姐姐。”

时温絮一手拽着外套,抬眸,有些惊讶地看向路巷,往常这孩子都是看见自己慌慌张张小心翼翼地打个招呼,然后一溜烟飞快地逃之夭夭,哪像现在这样,整个人爽朗阳光,大方坦荡。

时温絮的心里没来由地蹦出了四个字:大尾巴狼。

想到这儿,她不禁微微侧过身,突然有点担心房间里亲弟弟的生命安危:“小忍还在睡吗?”

“嗯。”路巷偏过身,整个人不动声色地横在门口,时温絮才堪堪到他肩膀,路巷这么一站,她的视线就被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时温忍。

而有些人还在一本正经地装:“他赖床。”

“……”窝在被子里的时温忍莫名其妙被扣了个赖床的帽子,他愤怒地就想跳起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想动动不了,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地喃喃道,“这是诽谤,侵害了我的名誉权,我可以告你的,路巷……”

路巷站在门口,听到了他的小声威胁,颇为无辜地耸了下肩。

早上起来一顿骚,亲亲男友变被告。

“好吧。”路巷决定最后挽救一下自己的生命,对时温絮真诚道,“他只有今天赖床。”

时温絮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问了他几句时温忍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话就离开了,而后路巷来到厨房,系上围裙,立马又从昨天油盐不进哭也不管求饶也不听的“禽兽不如的东西”摇身一变成了贤惠温柔周到细心的满分男友。

房间另一头的时温忍懒得跳起来跟路巷干一架,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听热油滋啦的声音,大概这么无声地听了个三十分钟,听到他真的差点又睡过去时,路巷推开门,把盘子轻轻放在他的床头。

某位路姓男士现在还在被告的边缘徘徊不定,时温忍跟他赌气,拉过被子,这会儿缓过来了,力气也回来了,利落地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还生气啊?”路巷放低了语气,凑过身去扒他的肩膀,“真的很痛吗?你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时温忍闭起眼睛,气得只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路巷见他仍然装聋作哑,只好往后再退一步:“那这样,我们打个商量,你定一个安全词,你以后一说这个词,我就停下来,绝对不耍赖,好不好?”

时温忍微微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睨他。

路巷见时温忍有所动摇,立马坐证就要起誓,而且这次还记得发誓是竖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我做不到我滚到大街上风餐露宿一周。”

时温忍听到这话,才彻底转过身来:“真的?”

“真的,想一个安全词,你想定什么?”

时温忍不假思索、十分果断地说出了他内心的答案:“你不行。”

路巷:“???”

此话一出,房间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路巷还是难掩脸上的震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时温忍,“我是没什么问题啊,就是你的下场会很惨啊。”

这玩意儿真的能当作安全词用吗?

路巷在心里默默腹诽。

这真的不是激发他某种特性的开关吗??

“你……”路巷愣了半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喃喃道,“你不会是抖m吧……”

话音落下,对面的时温忍面无表情地抬眸,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随手猛地抄起一个枕头,兜头盖住路巷把他狠狠往下摁。

路巷整个人被不轻不重地掼倒在了地板上,他抬手挡住时温忍的物理攻击,边往后退边笑着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时老师,你消消气,家|暴也是违法的……卧槽你下手轻点!”

“你好意思说我?昨晚让你轻点儿的时候怎么不轻点儿呢。”时温忍声音很轻,咬牙切齿,“你挨了几下枕头算什么?你看看老子现在能动吗?”

路巷十分自然地伸手:“我抱你。”

时温忍一掌薅上他的头发:“滚!”

他一只手拽着路巷的领子,把他猛地拉近,低头,和路巷鼻尖抵着鼻尖,哑声道:“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副样子?嗯?路巷,我告诉你……你他妈的现在别碰我!”

路巷充耳不闻,一手搭上时温忍的腰,上半身微微使力,一个翻身,随即又严丝密缝地把他笼住。

时温忍整个人再次跌进了被褥里,浑身都有点慌,他伸出手,用力地想要把路巷推开:“你做个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路巷挑起眉,“我也不算人。”

说罢,他抓起时温忍的两只手腕,把它们牢牢按在时温忍的脑袋两侧,时温忍当即就奓毛,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被路巷俯身压了下去。

他一急,骂道:“你这个傻——”

路巷低下头去,吻上了他的嘴唇,然后再微微分离。

“我跟你说路巷你不要每次都来这套,我都说了我不吃……唔!!”

路巷继续吻住他,把他所有的话都尽数淹没。

“你——”

“还生气吗?”路巷撑起手,向后拉开距离,低头盯着他看。

“……”时温忍本身也没多生气,主要是某人昨晚真的太不做人了,他撩起眼,冷眼瞧了路巷半晌,才寒声警告道,“这次就算了,但你下次再敢对我用那种把人玩废的花活儿,你就等着被我设定成0画进强制爱同人文里吧。”

路巷知道他不忍心真地让自己滚去大街上,笑嘻嘻地应了,突然又听到时温忍的后半句,转而问道:“说起这个,时老师,你是不是已经赶完最近的稿子了?而且签售会也结束了,后面几天应该比较闲吧。”

时温忍松了手:“是挺闲的,怎么了?”

“正好,我的新文也完结了。”路巷半跪在床沿,仰头看着时温忍,眉眼弯如月牙,“如果你愿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时温忍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蓦地一愣。

·

跟以往不同,这次所有旅游的事项都是路巷一手操办的,酒店是他找的、机票是他定的、行李是他收的,时温忍甚至连去哪里都不知道,路巷甚至还问了时温絮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被后者以身体抱恙想在家修养为由婉拒了,于是,这次旅行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双人蜜月行。

路巷这个人的执行力超乎常人,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机票就定在几天后,他就这么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稀里糊涂的时温忍踏上了前往异乡的飞机。

飞机起飞得晚,路途遥远,时间漫长,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点了,路巷没在折腾时温忍,拉过他的行李箱就让他赶紧去洗漱睡觉。

酒店订在了海边一楼,打开阳台的移动门,出去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时温忍从小到大从没见过海,可今晚实在是太累,外面又黑得看不清景色,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倒头沉睡过去,放任自己坠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蓦地,酒店的所有景色向后迅速退去,时间向着相反的方向被拨动,一道光芒撕裂了梦境的黑暗,下一秒无数耀眼的光线争先恐后地从那黑色的裂口中拥挤着涌如,飞舞旋转着向四面八方席卷开去,顷刻间,黑暗的空间被白光陡然照亮,天地万物都被挤压在了一个平面里,无数声音夹杂着猎猎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无数蝴蝶振翅而飞,聚集在光的源点,过了须臾,又扑棱着翅膀悠然散去。

时温忍从黑暗中脱身出来,双脚落地,站在了一个小巷中。

他环顾四周,然后认出了这是哪里。

突然,一名少年裹着劲风翻墙而下,轻盈地跳下了废弃的车堆,和此刻的时温忍并肩而立,然后他看向站在巷口,用力捂住伤口、浑身狼狈的那个小孩,冲他伸出手,黄昏之中,少年笑得比将尽的暮色更甚灿烂:“初次见面,我叫路巷。”

他话音落下,周身的景物开始扭曲,整个空间又骤然被压成了平面,时温忍在时空转换间又看到了那些黑色的蝴蝶,它们再次聚集又散去,然后他来到了自己和路巷经常见面的草坪。

他依然跟少年路巷站在一起,在风的怒吼中一边狂奔一边向世界宣战:“为了重要的人而死,特别特别幸福!!!”

时光二度向前飞速而进,两人抱着枕头互相猜测喜欢的人,他看到少年时温忍气鼓鼓地冲出房间,而少年路巷坐在床沿,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你最好看。”

紧接着景色再次被颠覆,这次他和少年路巷,十六岁时少年俯下身,嘴唇轻轻地碰上他的伤口。

须臾,脚下大地开始旋转崩裂,他重新走进了那条噩梦般的小巷,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畔,时温忍抬眸,不远处是那个少年时期被张聊和时力拖走的自己,而此刻,有个人几乎是狂奔到他的身边。

他一愣。

原来那一次不是幻觉。

那时,是真的有人,拼尽全力地想要把他拉出来。

两人在尘土和鲜血中朝着对方伸出手,用力地去触碰,他看到路巷勾住了自己的手,又被迫分开,他看见路巷对着夜幕长跪不起,脸埋进双手,指缝间淌下一滴泪,发出了振聋发聩了质问:“为什么,可是、可是我明明都抓住他了……可是我明明都抓住他了啊!!”

随后,惨叫和少年的恨意一并向后退去,场景置换,他来到了互通心意那夜的天台,看到了还是幻影的少年路巷,一吻比一吻更认真,一吻比一吻更虔诚,但少年时温忍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睁开眼睛茫然地问他在做什么,路巷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在十年以后,时温忍知道了,有人在那一晚,隔着千山万水亲吻了他的爱人。

下一刻,所有灯火向后飞速远去,少年时温忍靠在墙边缓缓睡着,而他看到少年路巷伸出手,去碰另一个少年的头发,既是幻影的触碰不会让真人感受到,但是路巷的动作还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他:“时温忍,如果有奇迹发生,我就给你买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戴一辈子,好不好。”

再后来,他来到了他们分别、少年梦醒的那个夜晚,他这次跟路巷站在一起,看着他满眼哀伤地注视着对面正在许愿、神采无限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做了告别:“时温忍,我祝你的世界从此万物复苏。”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长发少年化作初春料峭的寒风,向天穹飞去。

最后,一切再次回到原点,但这次时温忍站在了少年时温忍的位置上,看着巷尾尽头、高墙之上的少年,他的背后是风、是飞鸟、是霞光万丈。

“时温忍!”

“——时温忍!你醒醒!”

时温忍一怔,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切光怪陆离的场景在他清醒后迅速消散。

时温忍揉了揉眼,循声望去,转过头,看向窗外,而此刻海边,站着一道人影。

路巷此刻,像十五年前站在巷尾那样,站在海的边沿、高墙尽头。

时温忍心中一颤,赶忙翻身下床,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这么和着白色T恤和白色的运动短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阳台,手一撑翻跃了栏杆,朝着路巷的方向狂奔过去。

路巷弯下身,伸出手,把他拉上了红色砖墙。

海平面上翻涌出白色的浪花,海浪声和海风一同灌满两人的耳畔,两人衣角在空中翻浪。影子在波澜壮阔的大海旁、红砖砌成的高墙上拥为一体。

时温忍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扑进他的怀抱里,带着他伤痕累累的过去,拥抱了他充满希望的未来。

彼时长夜将尽、苍天将明。

万千明媚的光从遥远的海平面破水而出,向天空的边界相争着飞去,海天交接处,无数道光芒乘着白色的浪花,咆哮着奔腾而来,橘红与海蓝撞在一起,撞出一片滚烫沸腾的金色浪花,海鸥展翅飞过两人身旁,带起一阵清风,它们掠过海平面,飞向光源。

路巷在风中看着时温忍:“你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门口那次,我从幻影变成了实体吗?”

时温忍抬眼看他,思考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路巷温声道:“因为那时候你想见我的想法,胜过了一切。”

说罢,他拉过时温忍的手,有力地抵上自己的胸膛。

“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时温忍一愣,然后轻轻地嗯了声。

路巷低头,手轻轻地拨开时温忍被吹乱的发丝,轻声说道:

“你的爱和执念,就是我的生命线。”

听到这句话后,时温忍的呼吸突然开始颤抖,眼眶中逐渐泛酸,涌起了一阵水汽:“你……”

路巷没等他说完,径自单膝跪了下来,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盒子中央,是一枚银光闪烁的戒指,指环上的蝴蝶朝向太阳升起的方向,翩然欲飞。

“时温忍。”他仰头,像千万对爱人那样,声音郑重而坚定,“如果我的命运真的是由你来书写的、我的一切皆是由你来设定的,那么,怎么设定我的一切、决定我的一生,都凭你的喜好,只有一项,我恳求你千万不要更改。”

路巷抬起眼,那双眼睛,是和大海一样的颜色,有比狂风骤雨更凶猛的爱意,有比万米深海更深刻的决心:

“时温忍,让我永远爱你吧。”

时温忍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此刻世界的其他一切都被模糊,他的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路巷。

“我答应你。”时温忍颤抖道,“也让我永远爱你吧。”

路巷笑了,拿出盒中的戒指,温柔地戴到了他的无名指上,转而又想到什么,问他:

“时温忍,这场求婚,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你会不会遗憾?需不需要我回去再求一次?”

“不遗憾。”

时温忍站在苍天和大海的中央。

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他如此深刻地痛过,他如此深刻地恨过。

而他此刻,正如此深刻地爱着。

时温忍如同雄鹰振翅般高展双臂,这一刻,他拥抱了太阳,拥抱了天空,拥抱了大海,他拥抱了他的痛苦,拥抱了他的大悲和大喜,拥抱了他的过去,拥抱了他的未来,拥抱了他的爱,他的全世界。

白鸥不断向太阳的方向飞去,两人一同眺望向海平面,太阳灿烂的光芒撕裂黑夜,穿越大海,照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并未抵达远方,但他们已在路上。

“我真的不遗憾。”时温忍转过头,在熠熠生辉的光芒中,对上了路巷那双蓝色的眼睛:

“——天地为证。”

《次元壁也阻止不了谈恋爱》

一空远鲸

2022.1.5-2023.6.13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有些长,可以选择忽略。)

2022.1.5-2023.6.13,我写完了次恋,完成了我人生第一篇原创长篇小说,也实现了人生中第一个梦想。在敲下“全文完”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有些恍惚,好像是做了一场时间漫长的春秋大梦,在此刻终于醒来。

这个故事,始于2021年的盛夏,当时我才初二,在考道法的期末考试,试卷写完的时候,离试卷收卷还有二十多分钟,我就看着窗外发呆,当时窗外阳光明媚,绿荫浓密,教室里的风扇嗡嗡作响,就是这样一个临近暑假的午后,像一场毫无征兆、猝不及防的相遇,我有了写次恋的想法,遇见了时老师和巷哥这两个人。

当时一切都太仓促,还没有确定好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只有一个场景是从开始到最后从未改变的,就是,在一个和我期末考那天一模一样的长夏里,作为漫画家的时温忍打下“全文完”这三个字时,他很久不见的爱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家门口,笑着说别来无恙。

于是,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要写一份怎样的爱,要写一场怎样的重逢,但是一直没有思绪,直到22年初,在翻微博时,我看到了微博上的某两件案件,都是关于女性安全的案件,里面的女生饱受迫害、无人关注,在忍辱负重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才等来一切真相大白,才等来天光大亮。

那是我在听了无数如雷贯耳的安全教育后,第一次这么直面这些鲜血淋漓的案件,通告里的每一个字,字字珠玑,字字泣血,也是第一次让我从一个倍受保护的温室里走出来,去看到这个世界的暗、这个世界的恶、这个世界阳光普照的背面。

22年的新年我没有开心地过完,大年三十,我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在那个案件词条下一点点翻着,面前电视的春晚在说着团圆,手机里的女生却早已无家可归,比起愤怒,我更感受到一种痛苦、一种无奈、一种无能为力,那样的感觉死死拽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要去做点什么、想要去说点什么、想要在被扼住咽喉前,发出一点声音。

所以有了现在这对为了拯救女孩儿们冲锋陷阵的小情侣,有了坚韧温柔向死而生的时温絮,有了含恨赴死的枫信子,有了踏平万难置死地而后生的夏歌和黎以冬。

可能是当时受语文作文的影响,我一直觉得,如果要写点什么,不仅要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更要有一个明确的主心轴,它引领了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它转动了所有人命运的转轮。

我有一个很执着很强烈的作家梦,我会很担心,我写出来的故事没有人看,没有人喜欢,但比起这些,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未来有一天,我也会走向同化和沉默,我会放下笔,我会停止思考,我会没有灵感,我会变得现实又冷漠。

那倘若这样,我宁可继续去直面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令我幸福狂喜的也好,令我悲伤愤慨的也罢,我宁愿一直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带给我的痛感和鞭打,也要一直尽我所能地去感知、思考、写作。

可即便这样说着,我也无法那么自信地保证,未来走向社会的我,去真真正正和现实交锋的我,不会变得麻木,不会变得盲目而狭隘,不会避免落俗。

所以,我要抓住这个灵感,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可能我以后真的会成为那样随波逐流被带节奏的人,成为了这篇文章里的乌合之众,成为了高高在上批判别人的人,但是此刻,这是我最纯粹的情感,是我最想发出的呐喊,我要把它记录下来。

这是一种留下的痕迹,更是一种常伴身边的提醒,如果我未来真的成为了我讨厌的人,我希望有什么东西,能把我从那样的局限和束缚里拉出来。

说完这个故事本身,再来说说次恋和路时带给我的。

次恋陪我一起成长,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产生写这本书的想法时我初二,写完时已经快高二了,他们横跨了我的初中和高中,参与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年华,最张扬肆意的两个时期。,

我的初中幸福到了极点,幸福到了不真切,从学校、到老师、到同学,都真诚温柔而又充满爱意,那里是我的乌托邦,我的桃花源,而我的高中,则更像一个逐渐走向成人社会的过程,那里我碰到了更多元的观点,更复杂的人,更令自己难以接受的事,这样的落差对我而言或许一时太大了,所以一开始我根本无法融入我的高中,我甚至很讨厌那里,很排斥那里,每天都在想怎么逃离那里。

但写完路时的故事以后,我的心态变了。

时温忍从纠结逃避到敢于直面坎坷的过程,路巷从欠缺考虑地苍白安慰到逐渐理解他人难处的过程,也是我的成长过程,我在和他们一起思考,一起长大,一起从怯懦到勇敢,从幼稚到成熟,从自卑到自信。

因为他们是风雨中依然坚忍执着的人,所以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也愈发变得坚定,开始有了更加清晰的目标,开始学会屏蔽外界的干扰因素,开始学会一点点放下内耗,走向属于自己的灯光。

他们改变了我对高中时期的看法,我原来翻朋友的朋友圈,觉得她们的高中生活丰富多彩,觉得她们就是那样明媚闪耀的主角,但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摒弃了这个想法,仔细想想,我的前十六年也是跌宕起伏、精彩绝伦的,我以前常说我的初中幸福得像小说照进现实,但其实小说才是现实的缩影,没有谁去定义怎样的人生才是小说般的人生,没有谁去定义什么样的意义才算得上有意义,我开始感谢我的高中,开始在这样的生活里寻找让我幸福的地方,正因为高中这样的人间百态,才能让我去思考那么多事情,才能让我不断地去反思成长,才能让我有更坚牢的盔甲去乘风破浪。

我会用余生怀念我的初中,但路时让我觉得,这个高中不是我的地狱,它是一场让我变得更独立、坚定、强大的磨砺。

所以我感谢路时,我也很爱路时,我自知笔力不足,或许无法让很多读者感受到他们那样立体的形象,但是他们于我而言,早已是鲜活的生命,我遇见了这样充满爱意的生命,他们也让遇见了那个更好的我自己。

我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人来看这本书,我甚至都不知道会不会过签,但是我不会放弃,我永远怀念他们陪我走过的一千多天的日夜,不论结果如何,能够把这个故事完整地带到这个世界上,我很幸运,也很幸福,那个以前只会写楔子、永远三分钟热度的少年,有一天也被梦想驱使着来到了她笔下的理想国。

如果你现在正在面对困境、正在深陷囹圄,那我由衷地希望,我的文字可以给你带来力量。

真诚地祝福各位,在这漫长的一生中,我们可以遇到像路巷这样,无论疾风骤雨,都要翻山越岭来爱的人。

如果遇不到,那祝此程荆棘载途中,我们都成为那个坚忍不屈的时温忍。

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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