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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内鬼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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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全正坐立不安地喝着茶,没一会就又去门边朝外望着,却还是没看见想见的人,他正想出去,却被谢府的亲卫拦了一下。

他个头不高,冰冷的刀鞘恰好拦在他脸侧,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了回来,脸上留下道很快就消失的红痕。

柳全有些怒意,但顾忌到这里是谢元栖的地盘,到底不敢造次,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那个亲卫:“阁下好嚣张,冒犯朝廷命官,难道还以为郡守大人会包庇你么?”

亲卫从容地拱了拱手:“职责所在,还请主将见谅。”

柳全:“......”他指了指亲卫,恨声道:“你好得很!”

亲卫面不改色地回道:“多谢主将夸赞。”

柳全一甩袖子,几步走回去,一把坐下,他本以为还要等许久,没想到只是几个呼吸间,门外就响起几个脚步声,很快方才不可一世的几个亲卫恭敬的声音传来。

“见过将军!”

他连忙起身走到门边迎接,一看见谢元栖,就行了个大礼:“下官见过郡守大人。”

谢元栖抬手示意他起来,落座后才问道:“主将前来,所为何事?”

柳全没想到他这般直接,原本想寒暄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局促地笑了笑:“襄阳城防原先是下官负责,自打郡守大人入驻,一应事务皆由飞虎军接手,守备军中早有不满,都被下官压了下来。”

“可如今两月过去,将士们无所事事,又生出诸多不满,唯恐不能为郡守大人分忧。下官情非得已,贸然上门,就是想问下郡守大人对守备军可有何安排?”

他小心观察着谢元栖的神色,奉承道:“自然,郡守大人英明神武,想必早有打算,只是将士们等不及了,大人可否透露一二,也好安安大家伙的心?”

“打算么,自然是有的。”谢元栖手肘搭在桌上,懒散地支着脑袋,“我欲效仿昌邑,裁撤守备军,充入飞虎军中。”

“此外,偌大一个襄阳,区区三四千人哪够用,先前不是说郡内闹匪患,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流民难以安置么?回头叫人去征兵,再效仿魏武屯田,人和粮食不就都有了么?兵强马壮,百姓安定,正是太平盛世之景。”

柳全听得骇然,磕磕绊绊地说道:“可......郡守大人,守备军和飞虎军不合久矣,且这于理不合,哪能随意并入飞虎军中?更何况,征兵和屯田都需耗费大量钱财,府库不丰,怕是不足以维持......流民凶恶,岂会任凭处置?大人三思!”

他险些就要骂寒门出身的,诸事不通,只会打仗,一旦涉及政务就胡来。

若真按照谢元栖说的这么做,整个襄阳都要乱了,不说别的,他这个守备军主将头一个就不同意,他还指着两千守备军作为安身立命的资本。

谢元栖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做得未免也太绝了!

谢元栖不在意地摆摆手:“主将知道我在昌邑时,正是‘土匪’出身,武卫军当初的粮饷,都是我亲自带着飞虎军去抢回来的,一回生二回熟,现下在襄阳,干回这老本行,定然做得不会比当年差。”

这般荒唐的话,柳全竟从中听出几分真心来,谢元栖不止这么说,他是真的想这么做。

柳全只会重复“大人三思”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又抛出一个理由:“大人有所不知,襄阳和昌邑大不相同,郡内各县的土匪很是不好相与,他们不只打家劫舍,私下还给当地大户供奉,但求个庇护。大人可听说过钱孙李三大家,正是其中领头的。”

“襄阳无人管辖久矣,那些个土匪和大户,俨然就是土大王的模样,凶恶得很,大人若是轻易就要动他们,他们怕是会联合起来,将襄阳掀个底朝天。”

“那时大人可就没法跟朝廷交代了!”

谢元栖初来襄阳时,也四下扫荡过,但那只是试探下襄阳各处的深浅,拔出那些最嚣张的出头鸟,好给武卫军腾位置,并没动摇那些大户的根基。

大户自知无法与朝廷和杜三江的武卫军抵抗,自然不会与他作对。

可如今情况不同,谢元栖已和杜三江闹翻,身后并无几万武卫军做后盾,手下只有三千人马,又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只是个初来乍到单打独斗的光杆郡守。

若真斗起来,没几个人会卖他面子,那些人甚至正等着像对付先前那几个郡守一样,也将谢元栖拆吞入腹。

若非飞虎军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那些人不敢贸然动手,谢元栖怕是此时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谢元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慢悠悠道:“我如何不知这些,不仅如此,我还知晓这东昌府中,最与他们行便利的,正是柳主将你呢。”

柳全陡然变色,四下忽然冒出十来个黑甲士兵,将他团团围住。

谢元栖坐在原处没动,轻轻地拍了几下手:“这么多人为柳主将送行,可真是好大的排面,到底同僚一遭,也算是我对得起柳主将了。”

他递了个眼色,那些士兵就将柳主将像拎兔子般拎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将他押进了大牢,重兵把守。

“大户,呵,他们才是最肥的硕鼠。”

谢元栖当初在昌邑时,就认识到这个道理,土匪之所以横行霸道,不正是因为地方官员不作为,世家大族为一己私利明争暗斗么。

他这回不只要剿匪,还想将这些人连根拔起,虽然如今谈这些未免不切实际,为时过早,但也不能让那些人以为他是好惹的。

凡事都有个开始,今时今日囿于种种无法成行,焉知他日不能达到目的。

“你方才好一顿胡说八道,将他吓得不轻,之后又派十几个身经百战的亲卫对付他一个,看那副模样,怕是人都要吓傻了。”

阮吟从后堂出来,在两人说话时,他就从后边进来了,没露声响,将那些话听得七七八八,心里一阵好笑。

也不知在柳全眼里谢元栖是何等形象,竟是真相信他会做出这般胡来的事。

谢元栖连忙起身扶住他,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会?”

阮吟瞪他一眼:“你还有脸说呢,现下倒是人模人样,昨晚上——”

他自诩是个没脸没皮的人,此时竟也觉得有些脸红。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非不听,这时倒是做起好人来。”

谢元栖愧疚地低头:“是我不对,往后不会了。”

阮吟被他一噎:“......你个呆子,快闭嘴吧。”

两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静静地温存了会,谢元栖将他的鬓发拈起,放在耳后。

“陈照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很快回来,你是先用午膳,还是等我回来?”

阮吟知道他最近在查内贼,一听陈照的名字,心里就有些不好,观他神色,试探地看过去。

两人心意相通,谢元栖并没否认,阮吟默然。

他两年前就知道陈照这个人,这世道人人都为己,难得有陈照这般赤诚的人,打从初见面时开玩笑般结义做兄弟,就一直对谢元栖掏心掏肺,但凡谢元栖一句话,便是刀山火海也毫不犹豫。

即便陈照不如许万山受谢元栖倚重,但两人间的兄弟情分非比寻常。

阮吟摸摸他的脸,轻声道:“我陪你一起。”

陈照被关押在谢府的一处僻静的院子里,看守的都是谢元栖的心腹。

许万山正在院墙边上的树上趴着,嘴里叼了根草,一见他们来了,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将那根草拿在手里。

“情况怎么样?”谢元栖问道。

许万山无奈一笑:“我一带人去,他就猜出来了,哭到现在,说是对不住将军。”

谢元栖一阵牙疼:“这小子。”

他转头看向阮吟,阮吟贴心地笑道:“这处荷塘的莲蓬不少,我去摘几支来煲汤,你训了人,一会记得请人来用膳。”

之后又对许万山笑了笑:“许队长带着令弟也来吧,府中都是糙汉,也没个体贴人与我说说话,憋闷得很,听说许队长的弟弟也在,可是叫我高兴坏了,就叫我二人做个伴吧。”

许万山恭敬地回道:“是,多谢主君抬爱。”

这处院子先前没人住,便没怎么打扫,今日匆匆忙忙将陈照关了进来,胡乱收拾了个屋子出来供他歇息。

但他打从被关进来后,就蹲在角落呜呜咽咽,不吃不喝。

亲卫队里都是熟悉的人,院外围了一圈看守的,里边还有两人守在陈照身边,他们看惯了他大大咧咧傻不拉几的样子,前段时间还听他说与心爱的小哥儿情投意合,已打算报给将军做主去对方府上提亲。

那时他们还羡慕了好一阵,只道是傻人有傻福。

如今才知陈照竟是被那个小哥儿算计了。

“那是柳全那个大尾巴狼的哥儿,你也敢去沾染,早就听说柳全府上的哥儿得了他真传,早前襄阳王还在时,就常出入王府和贵人后院。”

这还是顾忌着陈照的情绪,没敢说得太过分,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可比这露骨多了。

柳全膝下只几个哥儿,完全不将自己的孩子当做人看待,打小就请来勾栏瓦肆的人来教导不可说的东西,年岁一到,就去干那些不好的事儿为他牟利。

“前一阵乱得很,好人家的哥儿都不敢出门,他隔三差五与你相见,你就没怀疑么?”

陈照哭得更伤心:“他说他出身勾栏,因不得恩客喜爱,出来也无人管顾,我便信了。”

众人不知该说什么,便蹲在边上默默地看他哭,时不时强行灌几碗水,免得他脱水而死。

等谢元栖来时,陈照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个大黑桃子,整张脸看上去更丑了。

对上谢元栖一言难尽的眼神,陈照悲从中来,抱着头嗷嗷哭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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