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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因为喜欢,所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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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爱上巴黎,巴黎也会回报你以爱,如同一位热情的恋人。

作为新人团队,得到参演综艺的机会十分难得。成员们先是表示惊讶,继而欢呼,三三两两拥抱在一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美好的一天》正式开始后,狭小的宿舍摆了一地行李箱。摄像导演将镜头对准认真收拾的昼野,即便见过不少相貌出众的爱豆,也还是被他惊艳到。流畅的脸型,优越立体的轮廓,尤其是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瞳,与之对视时,能瞬间陷入仲夏。

“吃药了吗?”全圆佑半蹲身子,平视昼野。眼前人乖巧点头,本就白皙的肤色愈显苍冷,带着久病初愈后的虚弱,精气神便有些衰颓。

李硕珉贴过来,盘腿坐下,指着行李箱里的零食问:“你怎么带这么多吃的,我们是去荒野求生吗?”

此话一出,镜头后的摄像导演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这小动作全部落入昼野的眼底,他勾起唇角,笑意从眼睛里一点点蔓延,仿佛从寒冷的冬天里开起无数鲜花。

全圆佑能听见自己脑海里炸出烟火的声音,不用多说,这个人胜过千言万语。

“可能吧。”不确定的话听起来太暧昧了,就像认真告白问你喜欢我吗,对方漫不经心回答可能吧。明知前方是深渊,却义无反顾跌落沉溺。

李硕珉被这个回答逗笑,抱住昼野揉揉脑袋搓搓脸,意识到距离过近,又挪开屁股。可昼野看过来,眼中全部是他,就扰乱了心绪。

“道兼哥,说不定真是荒野求生呢。”

昼野这小子平时不怎么喊哥,所以一喊,无论是谁,都得丢盔弃甲。加上处于病愈状态,说话软绵绵的,乖得不能再乖。

李硕珉半是慌乱地移开视线,对上镜头。“wuli野的行李箱很整齐呢,有这么多吃的,就算是荒野求生也没事。”

李硕珉觉得自己很奇怪,只是普通的对视,为什么要移开视线?这样显得意味十分不明啊。可一想到那双琥珀瞳装满了自己,就忍不住开心。

崔胜澈进门见昼野只穿了毛衣,皱起眉头,随手拿了一件羽绒服披在他身上。“小心又感冒。”

“胜澈哥,撒浪嘿。”

莫呀?这小子真犯规!崔胜澈强装镇定,可嘴角压制不住笑意。

“拿度。”

头一次见如此慷慨大方的节目组,尹净汉不由得生疑。但看孩子们大快朵颐的样子,也没再计较太多。走一步看一步,随遇而安吧。

满桌海鲜,没有全圆佑能下嘴的。他持筷夹菜的动作一起一落,最终落在小菜上,配着白米饭扒拉了半碗。总要填饱肚子,还不知道之后会如何呢。

“导演nim,海鲜有点冷,能不能加个豆腐汤?拜托了。”

昼野突然举起手,提高音量,求人的时候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看的孩子在哪都吃香。但加菜不能答应得太容易,于是昼野被要求做可爱颂。

“1+1是kiyomi,2+2是kiyomi···”

可爱颂主人公丝滑地做完一整套卖萌的动作,丝毫不觉得尴尬,反倒落落大方,享受其中,仿佛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点。昼野在最后还对所有机位来个绝杀wink,成功得到一大份多加猪肉的豆腐汤。

成员们看昼野表演看得笑容止不住,平时撒娇能要他半条命,没想到可爱起来能萌吐血。昼野可能没想到不远的将来,这将成为他的招牌。

全圆佑离他最近,直接上手摸脸。或许是哥哥的手暖,昼野主动将脸凑过去,长睫之间忽闪眼睑下方一颗小痣。想起小时候读三国,有个关于“瑕不掩瑜”的故事,孙策戏言“美玉无瑕乎?有瑕乎?”周瑜回答“见卿则无,不见则有”。

昼野是见卿则有,不见则无,那颗小痣是否代表了唯一性呢?

“圆佑哥,豆腐汤冷了不好吃。”

全圆佑微微一笑,豆腐汤为谁而要?心中已然笃定了答案。

洪知秀抬头正好看到这幅画面,突然觉得嘴里的生鱼片了无滋味。码头上的寒风吹,吹冷了脸,他面无表情地继续看昼野和李灿说悄悄话。

“昼野,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再啰嗦就要被发现了。”

一向直觉准的昼野,很有先见之明。穿了口袋多的工装羽绒服,羽绒服里面还穿了外套,层层叠叠穿下来,因为他高瘦也不显得臃肿。

果不其然,节目组在码头上露出了真面目。所有行李箱在限定时间里缩减到一个小袋子,崔胜澈反应快,一边担心喊穿厚点,一边手忙脚乱。综艺新人哪见过这场面?他们站在甲板上,望着跟随的工作人员挥手告别。

李硕珉近乎绝望地哀嚎道:“真的是荒野求生啊!”

李灿恍然大悟,给昼野递了一个佩服的眼神。昼野微微仰起下巴,颇有些打了胜仗的骄傲之气。

船随着海浪摇晃,摇晃得人昏昏欲睡。

还病恹恹的昼野本能地寻找文俊辉,或许是因为舍友关系,又或许是因为中文血脉,他下意识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俊哥~”

自带波浪线起伏的语气,逗乐了文俊辉。他知道昼野的意思,但这个拿捏的机会不可失。于是哄小孩般道:“再喊一声哥哥就让你躺我腿上。”

“哥哥~”

昼野转头就呼唤洪知秀,湿漉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病弱的模样十足小可怜。

洪知秀撇开视线,不打算理。现在才知道找自己,早干嘛去了。从宿舍出发到现在,向节目组撒娇要豆腐汤给全圆佑,还和李灿说悄悄话,连想靠着人睡觉都先考虑文俊辉,越想越气。

昼野看洪知秀冷脸躲避,心中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凭着厚脸皮赖上去,乖乖喊“知秀哥哥、Joshua哥哥”,喊得对方有所松动,乘胜追击。摸出一颗巧克力太妃糖,拆开包装纸,喂他吃。

“导演nim偷偷给我的,只有一颗。”

昼野顺势躺在洪知秀的腿上,用手掩嘴小声说话的动作比可爱颂更可爱,这是独属于洪知秀和昼野的秘密。

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好像揉碎了无数星辰溢进昼野的眼睛里。他侧头,窝入洪知秀腰边。“Joshua的眼睛像塞纳河,真漂亮。”说完这句话,昼野便合眼睡了。

洪知秀暗自诽腹一句小骗子,手却诚实地抚上昼野的发丝。塞纳河能留住一席盛宴吗?来自诱惑之城的少年诱惑住了无数颗心。

冬日夜色,冷风呼啸,寒意刺骨。历经两个多小时的船程,终于到达目的地,是座小渔村。住处需要成员们自己寻找,眼下给出三条路线,意思不言而喻。

“小野跟我们vocal队一起吧。”

“vocal队有五个人了。”

“六个人可以两两并排啊。”

“安怼,昼野是rap队。”

尹净汉本想拐昼野来,没想到崔胜澈耳朵尖,立马抱紧人反驳。

被争夺的香饽饽还是归属rap队,昼野和崔瀚率俩小孩一边聊天一边走远。望着rap队离开的背影,尹净汉面带微笑,没人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崔胜澈这家伙,到底怎么说服昼野加入rap队的?明明公司一开始确定是vocal队,听副社长说,后面昼野主动要求转队,其中肯定有崔胜澈的手笔。

“Joshuji,小野这么受欢迎可怎么办?”

问对手怎么办可不是尹净汉的作风,他极有可能在试探洪知秀。

“净汉尼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答案。”

洪知秀轻飘飘地挡回去,大步流星往前走。

“Joshuji真无情,等我一起走嘛。”

rap队先到住处,昼野将里外扫了个遍,屋子有暖气有棉被有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一块空地,但重要的是无食材。

对于一群正在长身体的大小伙子而言,不吃饭能要他们半条命。对于厨艺技能零分的昼野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97line上有老下有小,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金珉奎和徐明浩在尝试生火,李硕珉将大家刚刚上交的食物整理,顺带夸一波昼野。聪明的小猫就像哆啦A梦,从百宝袋里翻出不少吃的,大到袋装泡面,小到压缩饼干。在众人钦佩的目光和欢呼声中,小猫的虚荣心暴涨,臭屁十足。

“看吧,我说了生火要空气流通。”

“我没说吗?是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炉子小一点,火更容易着。”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97年亲故吵起来了,胜澈哥快管管他们。”

夫胜宽一边洗碗,一边为金珉奎和徐明浩吵架配旁白解说。

崔胜澈忙着劈柴,没空管这些小问题。孩子们拌嘴吵架是正常现象,没上升到冷战的高度都不算什么。

“野啊,珉奎和明浩吵架了。”夫胜宽看崔胜澈不为所动,朝屋内大声喊。按照昼野的性子,肯定会来,何况涉及到徐明浩。不对,怎么提到徐明浩就上心啊?此时,一股酸痒的滋味萦绕在心头。

夫胜宽还没搞懂这股异样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屋内的尹净汉已经冷了几分脸色,但这都是弟弟们,总要一碗水端平。

一听见夫胜宽呼唤,昼野从地上站起来,迅速穿好鞋子跑到外面。尹净汉想拉住他留下,却被拒绝。

“哥,我要去看看明浩。”

“陪哥躺着休息不好吗?”

“我看完回来。”

队内所有人都默认,徐明浩是一个需要多加照顾的小孩儿。到了昼野这里,徐明浩比多加照顾的是偏爱,无论事情大小。

昼野意识到尹净汉有点不开心,又返过来,半蹲身子,哄这位漂亮哥哥。他像逗小孩一样,从羽绒服内侧假装找东西,结果是大拇指和食指比出的心,虽然老土却足够让尹净汉露出笑容。

“wuli小野要快点回来陪哥噢。”

崔胜澈这会儿就有时间管了,开口道:“呀,胜宽你喊昼野干嘛?他病没好,不能吹冷风,等下又感冒了。”

话里话外是明晃晃的偏心,夫胜宽不满地瘪嘴,转身就找昼野告状。

“野,胜澈哥说我,好过分。”

“胜澈哥是担心我啦,wuli boo要帮忙洗碗吗?”

“不用,水太冷了。”夫胜宽不满崔胜澈,可嘴上的话和他如出一辙。怎么不偏心昼野呢?每一次偏心,会换来昼野更多的偏心。这么划算的买卖,谁会放过?

昼野觉得嘟囔告状的亲故像一个小橘子,一个入口酸甜的小橘子。告状时酸溜溜,说水冷时又甜蜜蜜。

“wuli boo真贴心真能干,辛苦booboo。”昼野真情实意夸得夫胜宽心情好,让他洗碗更有干劲了。

昼野先走到徐明浩身边,搓热双手捂上他的脸。徐明浩被捧着脸,不得不与昼野对视。看徐明浩气得鼓嘴,昼野被可爱到了。

“明浩现在会用韩语吵架了,进步好快。”

李硕珉就没听过这样夸人的话,但对方是昼野,一切离谱都变得合理起来。

徐明浩知道自己被调侃,火蹭蹭往上冒,冒出几句大碴子味东北话。“昼野你取笑我是不是?膈应我韩语差?少埋汰我。”

“这还急眼上了?别气了,我们明浩。”

徐明浩就没真生气,他知道昼野会无理由偏向自己,所有的小性子在最后一句“我们明浩”全部消散。看在这份上,就算了。

哄完一个还有一个,昼野跟着金珉奎,人家做什么他都咔咔一顿夸,放菜入锅都要夸“恰兰达,一点都没洒出来”,试味道后又是夸“珉奎的厨艺太厉害了,不咸不淡刚刚好,比饭店还厉害”。

崔胜澈听得牙酸,放下斧头,开口就知道是放了十年老陈醋。“劈柴好费力气,都没人帮我。”

李硕珉格外佩服这位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明明是他说自己就够了,别人帮忙会帮倒忙。

“哥,我来帮你。”

果不其然,小猫朝崔胜澈走过来,接过手套开始劈柴。比起崔胜澈慢慢摸索出门道,昼野几乎是一劈就会,游刃有余。

“呜哇,小野是劈过柴吗?”

“我爷爷有个农场,每年夏天我都会去干活,所以经常劈柴。”

“农场里面有什么?肯定很好玩吧。”

“有我爷爷养的牛、羊、鸡,还有一大片蔬菜地和很多果树,好像什么都有。道兼你有空的话,下次放假我带你去玩啊。”

得到昼野的邀约,李硕珉乐开了花。前面都是些小打小闹,暗自较劲的几人不由得泄了气。李硕珉说什么善良?你这家伙真阴险。

“最好是大家一起去,我让我哥包吃住。”

昼野没看到李硕珉晴转阴的脸色,还在说农场的趣事。不过小猫没忘记屋内人,再劈几块柴后,就进门了。

尹净汉笑着伸手去拉昼野,他自觉隔开距离坐远点。

“哥,我身上有凉气,别冷着你。”

尹净汉的心跳暂停几秒后开始加速,仿佛胸中正有成千上万只蝴蝶翩翩,一张嘴就要全部飞出来。

“wuli小野真让人心动呢。”

“撒浪嘿。”

昼野从善如流地接上尹净汉的话,成员之间的黏糊和表达爱意对他来说稀松平常,法国人的浪漫在昼野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尹净汉自嘲般笑了笑,可能是错觉,也有可能是炙热的情感想找个宣泄口,所以喜欢。

“净汉哥,我找导演nim要了晕车药,等吃完饭,你好好休息。”

尹净汉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眩晕又一点一点侵蚀脑海,蝴蝶从口里飞出来,扇下翅膀,就在他心里迎来一场风暴。

根本不是错觉啊。因为喜欢,所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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