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属于导电体，雷电进入身体又从双脚排出到大地，在这个过程中雷电走遍了他的全身。

五条悟的身体被短暂的麻痹，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他心脏因为电击的原因十分难受，不过这些负面效果很快就被他的反转术式治疗，虽然心悸的感觉依旧存在，但伤势已经被消除了。

“不只是本身能够转移，领域内的攻击也可以吗……”

麻烦，必须尽快打破老师的领域。

新生长出的右手有些白皙，五条悟握紧了它，眼神逐渐凌厉。

苍也在那时被分解了，领域内的一切都是可以操控的，五条悟已经理解了这句话，那也就是说他现在像是孩童对战拳击手一样。

——不对等。

飞白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他的攻击也有可能随时出现。

“你想试验的已经有答案了，还要继续吗？”飞白朗声问。

“当然，胜负还未分！”

五条悟大声道。

夏油杰在距离两人较远的位置，因为飞白的领域是开放式的，所以他也能够很好的观战。

“胜负未定啊……”夏油杰双手环抱，站在咒灵蝠鲼鱼上，在心中分析着两人的胜算。

目前胜率应该是六比四，飞白六，五条悟四.

这并不是夏油杰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而是五条悟没有一个决定战场的术式，那就是领域展开。

如果五条悟成功用出领域展开，那么双方的胜率调换，五条悟会是六。

战场上，大地被摧残的不成样子，方圆几百米的树木几乎都消失了，它们被当作武器结束了树生。

五条悟再次将苍释放而出，这次是将他聚拢在掌心，然后操控其加速，像一个个小型的黑洞子弹一样。

复数的苍在行进过程中，撞上飞白的攻击后两相抵消。

不过还有许多小型的苍在攻击飞白时打空，飞白双手插兜，懒散的左晃又晃，就能轻易的躲过在他眼中速度很慢的小型苍。

“呼。”

五条悟呼出一口白气，一边释放苍一边控制全身的力量躲避飞白的攻击，令他消耗了不少体力和咒力。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右臂的衣服被雷电烧没了，肩膀的衣料焦黑，五条悟的脸上和身上还有些擦伤，都是因为那些几乎无孔不入的攻击。

忽然，五条悟的身形一矮，一种腾空感传来，五条悟低头一看，脚下的土地已经消失，可以说不是消失，而是被瞬间挖空！

空旷的脚下一片漆黑，这样的高度大概是百米，如果掉下去，在狭小的空间五条悟很难躲开飞白的攻击。

五条悟当即用苍的引力实现漂浮，并且两指并拢，向着飞白的方向释放出术式反转，“赫！”

于指尖迸射而出的光芒同时点亮了两人的双眼，五条悟的脸上无比认真。

五条悟与飞白这是第一次战斗，他不知道飞白的术式，但飞白却知道他的部分术式，包括在薨星宫前领悟的反转术式。

两个人的情报并不对等。

但像是他极少使用的反转术式赫与虚式茈，老师应该是不知道的！

赫是苍的相反，苍是吸引力，赫是排斥力，就算最小输出的赫，威力也是苍的两倍。

如同超新星爆发，呼啸的术式赫在狼藉的土地上体现了它无与伦比的力量。

飞沙走石间，夏油杰用胳膊挡在眼前抵挡斥力的狂风，脚下的咒灵摇摇晃晃，夏油杰没再维持站立的姿势，而是半蹲了下来。

上次使用赫，是在对战伏黑甚尔的时候，当时那个男人用特级咒具天逆鉾才勉强挡住了这一招。

“怎么回事？”

夏油杰在努力看清场上的情况，当他看清时却发现，飞白似乎完好无损？

五条悟皱了皱眉，尽管没指望这一招彻底击败飞白，但看到他似乎还站在那里时依旧是不爽的。

天空中洋洋洒洒的落下尘土，将战场染成昏黄。

沙土落在身上，让五条悟颇有些灰头土脸的狼狈，但是很快，他从中发现了一个事情：

无论怎样变换，领域内物质的总量应该是保持不变的。

在老师的领域中，或许也是遵守着质量守恒定律，他只是改变了物体的形状和质量，而那些互相碰撞而消失的攻击，或许是转换成了无法被看到的分子微粒或者其他东西。

也就是说，飞白刚刚是转移了他脚下消失的土地，而形成一个盾牌，将他的赫挡了下来。

物质无法凭空消失。

那么他接下来的那一招，或许会奏效。

细微的尘土被风卷走，并没有成功落在飞白的身上，飞白的眼中带着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些漂浮四周的苍。

“我的无下限术式，就是把阿基里斯‘悖论’里收敛的无穷级数带到现实，能够干涉原子等级的物质以及支配空间，其中的作用就是像停止之术一样，让靠近我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慢，仿佛停止一样……”

“术式公开吗？”

五条悟还在解释着他的术式顺转和术式反转。

术式公开就是将自己的生得术式公开出来，说明他会怎样造成伤害或是怎样的效果，这就是一种束缚，用公开术式的方法，获得术式的增益效果。

相当于斗地主中，如果游戏开始后玩家公开手中的所有手牌，则倍数x2。

而五条悟此时已经明牌。

五条悟的咒力此时有了明显的上升，束缚生效了。

“术式顺转·苍！”

最大输出的苍从手掌间脱离而去，浓郁的咒力将苍的威力提升了一倍！

同时，五条悟的脚下不停，不断接近飞白，两人的距离开始缩小。

飞白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五条悟看见从他身后不断凝聚的紫色闪电，这似乎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胜券在握。

苍完全没有碰到飞白，或者说这是五条悟故意打偏的。

在行进的路径上，紫色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五条悟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动作，而此前他曾经释放过的小型苍，那些漂浮在四周的黑洞都有了目标，它们不约而同的对撞上了飞白的攻击！

五条悟脸上露出一抹疯狂，风在他的耳边快速划过，现在他已经能够适应领域内的压力了，速度也不同于之前！

碰撞后的爆炸就像是不间断播放的烟花，在五条悟的眼中无比绚烂。

“老师，捉到你了！”

距离只剩三米时，五条悟露出一抹嚣张的笑，“术式反转，赫！最大功率！”

这样近的距离，就算是飞白想瞬移走也来不及了，而且五条悟不会让他走的。

一阵强大的吸力从身侧传来，飞白偏头一看，刚刚打空的苍就在身边，在苍的吸力下，刚刚迸射而出的最大功率赫已经开始与其融合！

虚式·茈！

融合的茈在飞白的眼中炸开，刺目的爆炸像是在直视太阳一般，双眼已经在虚无的白色光芒下致盲。

在距离战场的百米远，无辜的裁判路过被波及，夏油杰乘坐的蝠鲼咒灵直接被茈的冲击力掀飞。

一层层的气浪向周围辐射，脚下的土地已经形成了百米远的大坑，就连杂草都无法存活。

“…咳。”爆炸的余波散去后，五条悟满脸是血，他咳出一口血块来。

不过还好，他还有咒力用来运转反转术式，尽管伤势很重，也对生命无碍。

这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因为战斗而兴奋的神经忽然冷静了下来，冷却下来的五条悟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收手！

他真的把一切当成了生死之战。

但飞白老师并没有反转术式！如果真的硬接了他的招式……

不对，老师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了！

六眼没有看到，也就是说他是利用领域移动走的吗？！

五条悟忽然感觉周围变得安静了，紧接着就是如毒蛇吐息的嘶嘶声。

声音出现在耳边时，五条悟感觉身上一凉。

他低头看去，身上已经被箭矢穿透了。六眼根本就没有看到箭矢的轨迹，所以没能躲过。

躯干的要害处都被穿透，刚刚的凉意就是因为心口被刺穿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攻击并没有携带雷电。

“居然…被骗了吗？”

领域内的攻击，并非全部都是有轨迹的，这是飞白给他的错觉！

从一开始，飞白就让所有的攻击都显示在明面上，甚至给人一种可以被完全躲过和抵消的认知。

实际上，他的领域完全可以将攻击隐藏起来，达到百分百的必中效果。

正常的攻击应该是攻击—运动—命中。

而领域中则是攻击—命中。

能够领域展开的人太少，就算以往有纸面上的经验，遇到实战也是完全不同的。

“悟！！”

“不要过来！”五条悟喝止住企图宣布停止的夏油杰。

脑海中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明。

六眼的运行、术式的发动、咒力的运转，这些在以往无比熟悉的东西似乎有了新的领悟。

然后，再加上一些想象力。

五条悟明白，能够抵抗领域的，或许只有领域。

那么——

五条悟竖起两指，六眼越发明亮起来，他缓缓将中指压在食指之上：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话：飞白的走马灯（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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