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白光从脚下蔓延开，战场上，一个蕴含咒力的几十米术式领域缓缓闭合成一个球型。

“居然真的领悟了领域展开啊……悟。”

夏油杰看着这个属于两个人的战场，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遗憾，或许他已经无法与悟一起并肩作战了。

只有他，还完全没有领悟自己的领域。

“无量空处的效果是强迫对方接收大量的无效信息，使大脑无法处理而失去功能。在领域的比拼中，毫无疑问会是更强的那一方接管战斗。”

五条悟在领悟了自己的领域后，就已经明白自己领域的能力。

脑海里被强行塞入信息是很痛苦的，飞白在每晚入眠时都会体验这种痛苦。

那些信息是纷杂的、混乱的。

飞白呆呆的站在原地，无量空处的领域是以五条悟为中心，将飞白包裹住。

因为飞白的领域，他自己才是本体。

“领域展开需要耗费大量的咒力，而距离老师展开领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五条悟扩大笑容：“老师，你已经不行了吧？”

五条悟展开的领域只有0.3秒，这期间会灌注半年多的无效信息。

但在0.2秒的时候，五条悟的领域外侧出现了裂痕，随后整个领域空间出现了坍塌。

夏油杰担忧的目光一滞，只见在五条悟的领域外围，无数道紫色雷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无量空处的外围。

而雷电的形成，是在五条悟开启领域前的0.1秒！

封闭式的领域展开内侧是坚固无比的，但是外侧会更脆弱。

而五条悟的领域没有完全包裹住飞白的领域，也就出现了漏洞。飞白在领域内生成的攻击还是有效的。

“在我的领域展开前？还是领域本身是活的？！”无量空处破碎开后，五条悟感知到了太阳微弱的光投射在脸上的温暖感。

面前，飞白依旧是被领域击中的样子，呆立在原地。

五条悟不确定自己的领域会给飞白造成多久的瘫痪，但如果飞白没办法及时醒来的话，就算自己的领域被破也完全没关系了。

这时候的飞白已经陷入无意识状态，同时，五条悟进入术式熔断期。

术式熔断期时，五条悟无法使用自己的生得术式无下限。

虽然没办法释放自己的术式，但五条悟还可以使用反转术式和体术。他将自己刚刚被捅穿的伤势用反转术式全部恢复，随后走向飞白。

面对毫无抵抗的人，体术已经足够了。

但在踏入飞白三米内时，五条悟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睁大了双眼，身体在细微的颤抖着。

不是恐惧，而是抗拒。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将他笼罩其中，他的身体因努力对抗这种压力而颤抖着，就像是瞬间置身于一千米深的水下，大气压强足以将人变成肉饼。

“——噗！”内脏因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而开始变形，身上的皮肤裂开，血像开闸的水一样流出来。

如果再前进的话，五条悟也无法对抗这样的压力。

10秒，是飞白用来处理0.2秒无量空处、即半年无效信息的极限，假如将自身的时间流速变快，那么10秒的极限还会压缩。

五条悟开启无量空处的0.5秒后，飞白的双眼中重新出现了神采。

“抱歉，悟。”飞白的目光注视着几乎要成为血人的五条悟，“你输了。”

五条悟的咒力正一刻不停的治疗由压强产生的伤势，眼底出血的他视线一片血红，“这不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大脑怎么可能将他的无量空处信息全部处理？就算是特级咒灵，这个时间也要五分钟的吧！

面前的是人，还是超级计算机？！

而且，明明已经中了无量空处处于瘫痪，为什么还能放出术式？

难道他的领域是可以脱离掌控独自运行吗？

“这是第二种能力，空间领域只是另一种，我承认这很欺负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微风轻轻的拂动他的白发，飞白挥手将笼罩在他周围的压强调整回正常，“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会用两种力量。”

“哈？”

“我可以提前看清你的全部动作而提前应对，这是一种在时间上作弊的办法。”

“投射咒法？不…投射咒法只是模仿动作。”

已经输了的五条悟沉思着。其实这是因为他在情报上吃了一个大亏，如果事先知道情报的话，可能他会做的更好，而不是战局完全被飞白掌控。

但现在已经知道了情报，五条悟暂时也想不出要怎么打败他。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时间的力量就像利刃，可以切开一切，但同时也是双面刃，如果完全信赖它，那就会被它割伤。”

人的想法是瞬息万变的，他可以看见下一秒的时间，但或许时间里会发生的事会在他没有观测的那一瞬间改变。

但置身其中的人很难改变它。

“悟？怎么样了？”从蝠鲼咒灵上跳下的夏油杰径直奔向五条悟，但此时的他全身都是血，夏油杰无处下手。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他在无量空处被破开时就应该猜出来的，老师能够准确预测他的领域展开。

但当时他完全没有想到，或许也只有事后才能发现。

这种能力或许能够用作在别人身上，也能用于自身，所以老师才能这么快醒来，在时间里，他瘫痪的时间远远不止0.5秒。

没有挫败，面对这样的对手，让五条悟久违的全体战斗细胞都兴奋了起来。

以往祓除咒力的任务，只能调动其中的百分之十。

“这是你能力的多少？”

“或许，是十分之二吧。”飞白偏过头想了想，“不用沮丧，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值得自豪啦。”

五条悟：“……”

夏油杰：“令人嫉妒的才能。”

“啊，处理无量空处的信息还真是让人头痛啊……一点也没手下留情啊，悟。”飞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好对于信息的处理有些经验。

覆盖、删除，这些存储在大脑里的记忆就像硬盘里的文件一样。

“老师难道不是？超——难受的！”

五条悟指着自己身上的血大声控诉道。

“不是哟，老师不会将可爱的学生置于死地哦~”飞白敲了敲五条悟的头，五条悟的白毛已经在战斗中变得灰扑扑的了。

因为术式熔断期，五条悟现在不能开启无下限术式，所以只能鼓着脸颊看着飞白摸他的头。

“杰，走吧，去泡温泉喽。”没有厚此薄彼，飞白也揉了揉夏油杰的黑发，因为被爆炸气浪波及到，夏油杰的丸子头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了。

夏油杰无奈的笑了笑，“走吧，悟，你该好好洗一洗了。”

“可恶！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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