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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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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玄都,有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机关。

其一为大理寺,专为审判王公贵族及文武百官的犯罪而存在的司寇机关。

历朝历代,数不尽的位高权重者在此摘下了他们的乌纱帽,该名号在朝廷亦属于众臣避之不及、忌讳莫深的一个地方。

其二为御史台,该机关职责为弹劾、肃整纲纪,那些陨落于大理寺之人,往往与御史台的手笔脱不了干系。

看似平静的御史兰台就像玄武皇的眼睛,在各司各派的斗争中,起着监察与平衡的作用,是一把悬挂在文武百官头顶上的斩首刀。

大理寺与御史台二者相辅相成,极重大案件往往需要大理寺与御史台共同审理。

然,在这之间,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却不是上述二者,而是刑狱。

“穷凶极恶”者,皆入刑狱,这是大乾建国之初所立下的规矩。

其刑狱内部所有一切的手段,都是用来对付重罪犯和死囚的,极少有人能活着走出刑狱。

就算有,那些遭受过刑狱非人折磨的犯人也要在那里脱层皮。

阴冷潮湿的漆黑过道中,两名狱卒逐渐走入刑狱深处。

他们两人一言不发,沉默得宛若石雕,唯独一身血腥味,让他们身上沾染了些许人气。

因为刑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所以两侧的牢房大多空空如也。

不一会儿,两人便停下脚步,来到了一扇布满血迹的铁锈门跟前。

凶猛的破风声撕裂空气,隔着铁门将内里的情形传达到两名狱卒的眼前。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带起一阵痛苦难抑的低吟,宛若要将人劈成两份。

伴随着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两人朝内走去,并对着端坐于刑讯室最高位上的人恭敬地行礼。

“启禀大人,都搜查过了,客栈附近没有同伙,那间客栈应当不是贼人窝点。”

“嗯,”开口之人声音沙哑,

已是上了一定年纪。

“退下吧。”

“是!”

两名狱卒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便拉上铁门,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外。

那间刑讯室没有窗户,四面墙壁都悬挂着令人闻风丧胆刑具。

架在火上的烙铁因长时间炙烤,不时爆发出阵阵空气炸裂声,骇人的温度和炽热的气息弥散开来,将刑讯室烘托得愈发扭曲。

火光舞动,照亮了青年惨白的五官,斑驳的血迹顺着刑架缓缓延伸到地面,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将整个刑讯室填满。

端坐于首位之人身着华贵官服,齐眉下是一张刻薄至极的脸。

他端起手边茶盏,用盖子轻轻刮了刮,随后抿了一口。

“还不肯说吗?”

魏仓廪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的青年。

因长时间的拷问,青年身上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最初的血迹已经干涸,然而青年的身上依旧布满了新鲜的伤口,碎布料黏在这些伤口之上,浸透了黑色的夜行衣,将原本的黑色染成了另一种浑浊的深褐色。

“唔……”

闻言,陆闲袇艰难地抬头,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的发白,然而他的眸子却依旧清亮。

穿过垂落在眼前的红色发丝,那道有如鹰隼的目光在空中与魏仓廪对视,不卑不亢,虽然此时的他脆弱不堪,意识模糊,但他从未屈服。

“说什么?”

魏仓廪眯起了眼睛,道:“你的雇主是谁?太子殿下的行踪又是如何泄露给长生殿的?如实交代!”

虽然红发青年被锁在了刑架上,但少有的,魏仓廪的神经一点也没有松懈。

那双眼睛看过的犯人实在太多了,眼前的这名年轻人,魏仓廪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这样的家伙极难对付。

即便他的双手不能动弹,经历了两天两夜的严刑拷打,刑狱也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丝一毫有用的消息。

“长……生殿的刺客……就算死……也不会出卖雇主……”

换句话而言,就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你们这群蠢货。

陆闲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重复这个回答了。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拖着这具重伤的残破身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第二条呢?”

魏仓廪捏着茶盏的手指逐渐收紧。

有人买太子的人头,玄都有太多人都可能做这件事,但唯独第二条,他必须查明。

“长生殿为何能得知大乾太子的动向?你们在太子身边安插了眼线?”

“呵……”

见陆闲袇不回答,魏仓廪的眸色逐渐加深。

“来人。”

魏仓廪话音落下,手持长鞭的狱卒便走到了魏仓廪的座下。

带着倒刺的长鞭已是被献血染红,拖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是陆闲袇的血。

“水刑。”

“是!”

得到命令后,狱卒立即动手。

金属镣铐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刑讯室显得异常清晰,陆闲袇只觉四肢的束缚稍稍一松,随后整个人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饱受酷刑的脆弱身体,此时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

“咳咳——!”

陆闲袇猛的吐出一口淤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狱卒轻而易举便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就像是在拖一只破布娃娃一样,将他拖到了另一张铁床上。

冰冷的床面与满是伤口的后背紧贴,陆闲袇下意识蜷缩起了身体,一盆凉水泼在了他的身上,陆闲袇瞬间瞳孔骤缩,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呃……嗬呃!”

混杂着血色的盐水顺着伤口滑落,陆闲袇双手大开,试图抓紧些什么,然而他的手腕和手指都被司马稷誉捏碎了,只能无力地垂在那里。

似是怕他乱动,几双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按住了他的四肢,迫使陆闲袇仰躺着固定在铁床上。

一张白布盖住了陆闲袇的脸,遮住了陆闲袇的视线,陆闲袇只能感受到来自刑讯室火光炽热的温度与身上绵绵不绝的残痛。

“说,你们是如何得知太子行踪的?”

陆闲袇呼吸微弱,但依旧没有开口。

沉默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听着耳边汩汩的水声,陆闲袇的心跳越来越快。

在某一时刻,有什么东西流入了他的口鼻。

陆闲袇:“!”

“咳咳!咳!”

陆闲袇拼命挣扎,然而除了凶猛的咳嗽外,他的所有声音都被从天而降的水幕吞没得一干二净。

润湿的白布紧贴着他的口鼻,将他的呼吸彻底封锁,嘴里的咸腥味昭示着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水刑。

陆闲袇看不见,只听得见,耳畔不断落下的水流就像是鬼门关的划桨声,钩住了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一桶水,可以浇上很长一段时间。

期间,魏仓廪的声音不断重复着。

“太子的行踪是如何泄露的?”

“你们的线人是谁?”

“继续。”

“是。”

狱卒不断提水来,脚边已堆积下了四五只空桶。

陆闲袇浑身湿透地躺在铁床上,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呼吸似在忍耐,又似在啜泣。

只是痛苦的声音都被强压进了喉咙里,旁人难以分辨他的意识是否还清醒。

然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一个有用的字眼。

已经两天两夜了,以刑狱的办事效率,本不该如此拖沓。

魏仓廪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目光紧紧盯着红发青年脆弱无力的双手。

这名刺客是傀儡师,据消息,傀儡师驱动傀术必须要用手,因此手对于傀儡师而言,意义高于生命。

魏仓廪吸了口气,道:“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了。”

陆闲袇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魏仓廪:“把他的手废了。”

闻声,躺在铁床上的人明显抬了抬脖子。

废掉傀儡师的手,等于用最恶毒的方式间接杀死傀儡师。

虽然不明显,但那个躺在铁床上的青年,第一次泄露出恐惧的反应。

“傀儡师几近绝迹,你能在这个年纪习得如此一身傀术,属实惊才艳艳,我本不想这么做。”

魏仓廪道。

“但你既不开口,便休怪我手段下作了。”

陆闲袇本已无力气,但在听到周身夹板碰撞的动静时,他不得不使劲挣扎。

白布从他的脸上滑落,入眼所见,便是那几乎可以把他双手粉碎的可怕器具。

狱卒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双臂,陆闲袇强撑着一口气喊道:“说了我不知道——”

魏仓廪声色厉茬道:“你知道!”

陆闲袇使劲往回缩,狱卒却押着他不让他逃走。

眼看着那刑具即将套在自己的手上,陆闲袇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我……我真的……不知道——!”

魏仓廪:“不,你知道!动手!”

狱卒目光阴狠,就在陆闲袇即将崩溃绝望之际,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在刑讯室响起。

“不,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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