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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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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刑讯室的平衡,狱卒的动作也随之顿在原地。

魏仓廪闻声,心下一惊,抬头,果然在门口看见了那位身着玄色长衫的尊贵之人。

现在这个时间点,司马稷誉似乎才刚下早朝。

此外,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戴有青鬼面具的黑衣男人。

那人双手抱胸,将青色剑鞘顺手的揣在怀里,若是旁人,这幅随意的姿态势必会遭人口舌,然而唯独此人,众人一个字也不敢多言。

“参见殿下!”

众人的反应迟了半秒,随后便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微臣,参见殿下。”

魏仓廪拧紧了眉头,虽有顾忌,却依旧像众人一样恭敬地行礼。

为什么?司马稷誉会在这个时候带着暗卫首领出现在这里?

魏仓廪心有怀疑,但他微微扫了眼倒在铁床上的红发青年,眼中划过一抹犹豫。

他确实是被叮嘱过的,但他没有遵守。

司马稷誉面没有说话,任凭众人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久久不能起身。

他眯起狭长的眸子,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周围一圈。

漠然的视线落在众人身上,明明没有任何温度,终人却觉得周身仿若坠入寒潭。

他们这是有哪里惹怒了殿下?

众人内心不结解,也不敢吭一声。

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揣摩下,司马稷誉踱步,走到了铁床边。

顺着火光,他看见了四肢无力瘫软在铁床上陆闲袇。

陆闲袇此时已经湿透了,浸湿的发丝紧贴在他的侧脸,露出了半张紧咬牙关的苍白下颚。

他还在发抖,就像他刚才那样,即便他的意识已经徘徊在休克边缘,他都要将手牢牢护在自己的胸口。

“本宫记得,送他来时有叮嘱过一句话。”

司马稷誉的声音不轻不重,然而略带质问的语调,却让魏仓廪心下一惊。

“是,微臣确实有接到消息,不能……”

魏仓廪下意识抬眸,瞥了眼立于司马稷誉身后的男人,然而那人脸上戴着青鬼面具,无法看见任何表情。

“不能什么,说清楚。”

司马稷誉捻起一撮陆闲袇的头发,轻轻搓了两下,指腹上便出现了几颗颜色浑浊的晶粒。

“盐水?”

司马稷誉话音一转,突然问。

边上的狱卒双手一抖,踢翻了脚边堆在一起的木桶。

“是……是……”

司马稷誉漆黑的眸子中倒映着奄奄一息的陆闲袇,随后自言自语道:“这幅样子,还叫人怎么用?”

魏仓廪为官多年,深谙察言观色的门道,司马稷誉的话无疑是在警告他。

“回殿下,微臣确实接到嘱咐,不得伤其双手。”

司马稷誉垂眸:“那你又是如何做的?”

魏仓廪皱起了眉头,道:“微臣确实打算对这名囚犯上夹板,但那确实是无奈之举。”

“继续说。”

司马稷誉似乎颇有耐心,然而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这是在给魏仓廪辩解的机会。

但凡魏仓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司马稷誉都会追究其责任。

魏仓廪握紧了袖袍下的拳头,道:“长生殿之人的手上,皆占满了鲜血,个个都是硬茬,臣已提审此子两天两夜,未尝撬开他的嘴。

此案留给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尽快查明真相,找出想要加害殿下的幕后黑手,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地合理,每个落入刑狱的囚犯都会经此一遭,然而司马稷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话虽如此,但……”司马稷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跪在地下的众人,尤其魏仓廪,“本宫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你提审他的资格。”

闻言,审讯室内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冷汗会随着墙上摇曳的火光,一起闯入司马稷誉的眼底。

众所周知,司马稷誉的眼底容不得丁点儿沙子,很不容许他人插手,亦或染指他的东西。

这名被送入刑狱的刺客,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刑狱。

司马稷誉附身,凑到魏仓廪耳边低声道:“谁给你的胆子?”

谁给你的胆子,把我的人弄成这幅样子?

魏仓廪当即附身撑地,低头谢罪:“殿下息怒!”

然而司马稷誉并没有给魏仓廪面子,即便魏仓廪是安永侯的亲侄子。

“本宫只是把人送过来,让你们帮我稍加看管几天,你们却未经允许,擅自对我的人出手,魏大人——”

司马稷誉这一声尊称,拖长了尾音,“您说,这该如何是好?”

魏仓廪的额头冷汗密布,他道:“请殿下恕罪。”

即便是诸君,也要明辨是非,不能随意处置朝廷重臣,这是一代明君必须持有的是非观。

因而,为了区区一个本就该处死的贼人便发落朝廷重臣,这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但——当今的大乾太子敢,因为他是司马稷誉,坐拥大乾半个朝廷,在朝堂上几乎一手遮天的司马稷誉。

就算有时,司马稷誉暴戾的行径为人诟病,也无人敢在朝堂上跳出来,明面上指责他。

“本宫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

司马稷誉弯腰,从一名狱卒的手里拾起一件骇人的物件,轻轻放到魏仓廪的手中。

“你帮本宫的小十一,把后面的刑罚都承了,本宫便不追究你的失职。”

刑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司马稷誉的语调依旧是那样平淡,就好像在描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在意识到司马稷誉究竟说了什么后,所有狱卒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就连那位站在门口、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的青鬼面人,都错愕的抬头,望向了司马稷誉。

小十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司马稷誉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大约几个呼吸的功夫,魏仓廪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道:“臣领命。”

说着,魏仓廪便从司马稷誉的手中接过刑具。

魏仓廪虽正值壮年,但却是普通人,通常情况下,落入刑狱的重臣一般都用不上那么重的刑罚,因为他们的身子骨根本就扛不住。

两名狱卒缓缓起身,为原本端坐于首座之人戴上了本该穿在犯人身上的枷锁。

墙上火光灼灼,三道纠缠的影子在鲜血溅落时逐渐扭曲。

从始至终,司马稷誉都没有喊停的意思,狱卒们看着满手的鲜血,吓得都不知如何是好。

待魏仓廪被带走、刑讯室只剩下司马稷誉、青鬼面人以及陆闲袇三人时,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此时的刑讯室异常安静,地上的血迹被拖了干净,所有东西都被收了起来,除了那团贯穿两天两夜的昏黄火光外,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司马稷誉拍了拍手,示意青鬼面人也出去,随后,刑讯室就只剩下了他和陆闲袇两人。

司马稷誉问:“还活着吗?”

陆闲袇依旧将脸埋在发丝中,没有理他。

司马稷誉既不发怒,也不着急,见陆闲袇没有反应,他的嘴角反倒是挂上了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虽说现在的状况,并非我的本意,但现在——

有两条路摆在你的眼前。”

司马稷誉从身上取出了两只拇指大的玉瓶,轻轻摆在陆闲袇的脑袋边上。

“其中一瓶是毒药,名为鸩芜菁,见血封喉,肝肠寸断,这是你身为刺客应有的下场。”

陆闲袇依旧没有理司马稷誉。

司马稷誉清点玉瓶,“另一瓶也是毒药,只是相比鸩芜菁,它的毒性可以镇压,名为月见吻。

服下该毒,起初身体上并不会有任何不适,然,若是三十日后得不到解药,便会化作枯骨,毒发身亡。”

司马稷誉耐心地为陆闲袇描述毒药的效用,也不管陆闲袇是否听没听。

“选择后者,便许你成为本宫的暗卫,只要你无异心,本宫自会在三十日的前一天晚上,将解药交付于你。”

反之,选择前者,陆闲袇的结局唯有一死。

“生还是死,这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了,不是……”

司马稷誉话还没说完,就见铁床上的人偏过脑袋,一口咬上了鸩芜菁的盖子。

玉瓶碎裂,内里乳白色的液体撒得一塌糊涂,但绝大多数都流入了陆闲袇的喉咙里。

“咳咳!”

陆闲袇猛烈地咳了起来,乳白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入脖颈,没入了他的衣领。

司马稷誉单手支着下颚,注视着陆闲袇说道:“天下六术,上三圣,以仙术为尊,下三邪,以傀术为鬼,若是不能将傀术者收为己用,属实一大遗憾。”

陆闲袇睁开眼睛,隔着发丝用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与司马稷誉对视:

“梦里有。”

司马稷誉缓缓勾起了嘴角,狭长的眸子里是得逞的算计。

过了几秒,陆闲袇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鸩芜菁,见血封喉,肝肠寸断,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感觉?

就像是读懂了陆闲袇的困惑,司马稷誉说出了答案。

“骗你的,这两瓶都是月见吻。”

“噗哇——”

陆闲袇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活像是刚饮下一瓶鸩芜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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