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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毒蝎子要扎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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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同桌梁也根本没留心路对面有个蒋宜明。

他讨厌烟的味道,和抽烟的人待在一起于梁也而言是一种折磨。一方面是因为他父母都抽烟,另一方面是他觉得烟的味道有一种麻醉作用,他希望永远保持清醒状态。

但偏偏,和他能扯上关系的人都和烟草有关。

除了一个人。

周与是不抽烟的。

散了阿峰组的局后,梁也赶着夜色打车回来,好在铁门没锁,他不至于落得和上次一样的惨淡下场。等洗完澡,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多。

梁也看着桌子上成山的试卷,脑仁一阵阵的疼。他打开台灯,老老实实坐椅子上写了两张英语试卷,红笔勾拉了一阵心思就飘到远处去了。

对面四楼的灯还是亮的。算起来,这个点周与应该刚下晚自习回来不久。

不知怎么的,梁也忽然想到了他刚进三班的那天。热心的方静佳拉他进班群,梁也意外发现群里没有梁也。蒋宜明给出解释,说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周与就再也没用过社交账号了,就连以前的电话号码都注销了,活的像个原始人。

其实,周与是有联系方式的,大多数确实注销了,但也有活跃在线上的。

一开始梁也挖到的都是僵尸号,观察淘汰之后,只剩一个挂着几年前的古早头像的□□号时不时保持着在线状态。

等级很低,三颗小星星,应该是小号。

梁也靠在椅背上,手指划过页面,点开了他的空间主页。空间没有设置权限,最新的一条说说还停在三年前。

那是一张没有文案的合照。一共五个人,拍照的人只露了半边脑袋。画面里其他四个人用手比V挡着脸,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他们坐在高高的河坝上,远处是翻涌的江流。

离镜头最近的人应该就是周与。

即便没有夸张地比着V字手势,也能从模糊的像素里看出少年的恣意和张扬。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地变成现在这样的。

删掉访客记录,退出登录页面,梁也关上了手机。

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手上,梁也轻轻舒展手掌,瓷釉一样光洁修长的手指上沾了红色的油墨,像是朱砂痣。

事情的进展比他想象中的要费劲,折腾这么久,两个人也只能勉强算得上认识。一想到未来还要有那么多的路要走,梁也难免有点泄气。

当然,人是不能贪心的。梁也对自己的认知向来清醒,像他这样的人,周与不觉得抗拒和讨厌已经是难得了。

左手的纱布已经拆了,撕开创可贴,粉红色的软痂带着血丝。梁也脑中不受控地浮现起周与当时给自己涂药的表情。

他当时的表现一定很完美。

无辜的受害者形象,不会上药的好学生,会因为别人一句话而觉得惶恐,连打翻了酒精瓶都担心会冒犯别人。

梁也淡淡扬唇一笑。

周与其实和小枸一样,像是一只小puppy。

心思浅,容易哄骗。

世界是很公平的,优渥的离异家境里长出一个心理畸形的孩子多符合心理科学研究报告。

梁也记得自己以前很喜欢喝碳酸饮料,但是梁经理出于身体健康考虑不允许。梁也表面上听话,背地里却采取偷喝的方式来抗争。后来东窗事发,梁经理一个星期没有和他说话。两个人就像空气一样待在空旷的屋子里,连夹一筷子菜都能听到回声。这样的惩戒方式很有效,在脱离梁经理的管控前梁也再也没有喝过碳酸饮料。即便后来有机会能尝到,他也只是碰一口尝尝味道。现在当然没有人惩戒他,但是现在的他也不觉得碳酸饮料有多令人垂涎了。

这件事教会他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一个东西,永远都不要直接去争取。想要违禁的可乐,当然可以。做一个月的乖孩子,听话吃饭听话喝药,最后小心提出要一点奖励,没有一个大人会拒绝这样的小可怜。

阳光温暖的人天然能吸引别人的喜欢。

就算学不来十成像,三成也好。

*

离课外实践只剩下一周,一周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不难等,就是一件事挺烦人。

这次课外实践之后就要月考测试了。梁也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数,按排名分座位的话他绝不可能再和蒋宜明坐一块儿。除了蒋宜明,他没心思再去应付另一个陌生人。

说起蒋宜明,梁也发现这几天和他说话他都蔫头蔫脑的,沉默居多,梁也问了几句无果后也没什么耐心继续探寻,只当他因为即将到来的月考而情绪不好。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很平淡,然而,在去课外实践之前学校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那是九月的最后一天,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报了去烈士陵园扫墓的课外活动,留在班上的人不多。班主任也没怎么管,下午人走了之后三节课就折算成了数学考试,剩下的学生闷着头做试卷。

蒋宜明和程新遥不在班,算了算,除了他,剩下的也就班长方静佳、几个内向的男生和周与了。方静佳每年都是头一个抢到好报题的,这次她依旧不负众望地挤进了市里的景区义务导游实践名额。

梁也无聊地翻着数学试卷,实话说,上面没几题他能看得懂。

一场考试里,不会做题的人是很无聊的,天太热,睡也睡不着。无所不在的监控,玩手机费劲不说还冒险。梁也思绪神游,忽然就飘到了前排的周与身上。

他忽然想起来,因为忙着另外一档事,他都一个星期都没跟周与说过话了。时间地点什么的他也没给人通知,依着周与的性格,本来就不是主动要去的,万一到时候直接下通知说不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梁也忽然就觉得时间特别难捱,几乎是调了慢速。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还没来得及交卷教室外就传来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

班上的同学不明所以,或探头或咬耳朵,坐在讲台写试卷的方班长拔高音量,讲桌一拍:“嚷什么呢?卷子做完了小组长起来收一下,数对了才能出去。”

话是这么说,但数一点完先跑出去瞧热闹的是方静佳。

梁也被这事一分神,再去看周与的时候人座位已经空了。书包都不在了,看样子应该不会回教室了。

要命,没抓到人,明天又要出发,难不成他上他家叩门去通知消息?

班级门口挤了很多人,二班和三班之间有一个长走廊,中间的墙上似乎被贴了什么东西,有很多人都在围观。

梁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从来都不是。

他只草草扫了一眼。

近在眼前的一张大字复印纸被糊在墙上,被加粗标红的字,一张脸部模糊的照片。彩印出来的复印件,打了小号马赛克。上面赫然是一个穿着吊带的女生,蜷在一块儿,因为抱着胳膊不至于太难看。马赛克没起到遮丑作用,反而更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什么看!都起开!”

方静佳不知什么时候挤进来的,她垫起脚,一把卷下整张复印纸,脸憋得通红。

有路过的男生抱起胳膊推搡着微笑,眼神交换,不言而喻。

方静佳耳朵尖,上去就是一脚,拳头揍过去:“叫你贱!”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骚还不给人说?你发什么神经!”被打的男生不敢和女生还手,但是嘴上也不饶人,“谁不知道她拿补助金?谁不知道她跟十九班那男的走的近?方静佳你装什么装,她好几次排名都在你前面,你不是早看她不对付了吗?我看你应该是高兴都来不及。”

“放你妈的屁!我撕烂你的狗嘴!”方静佳将复印纸撕的粉碎,一贯风风火火的女生眼眶居然红起来。

两波人打的鸡飞狗跳。

看着墙上的照片,梁也微微出神。

刘向南干了不少阴损事,私生活乱七八糟,谈恋爱和换衣服一样随性。因为程新遥和周与的关系,梁也特意留心查了一下程新遥这个人。

程新遥从小就是留守儿童,一直跟在爷爷后面生活,家庭条件方面很困难。一条街上住着的罗春盈经常帮衬着她家,后来老人去世后,罗春盈就把程新遥当半个女儿养,因此,周与和程新遥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形同兄妹。

至于程新遥是和刘向南这俩人扯上关系的……据栗子头交代的情报来看,应该是挺蹊跷的一件事。毕竟程新遥一直都不是刘向南喜欢的类型,加上刘向南对程新遥的各种贬低侮辱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场因为“因爱生恨”的狗血桥段。

在梁也看来,他更倾向于刘向南是因为某些事而找上了程新遥,用金钱或者淫威的手段让程新遥屈服了,也就留下了所谓的这些“大尺度照片”。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种贴照片的行为确实很令人鄙夷。

梁也皱眉,一转身,却发现周与就站在人群之外的不远处。

梁也心里撞了一下,实话说,他是挺欣赏周与,但这并不妨碍有时候的周与会让他发怵。

周与并没有看太久就离开了。

梁也只好拔腿追上,但也不大敢在别人盛怒的当头上去招不痛快。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挺久,终于,梁也在周与上楼前喊住了他。

“明天上午十点半,春溪街万川花苑办十八号。”后头该讲什么挺犯难的,总不至于说什么等你吧,怪恶心人。梁也想了想,“课外实践的事,你还记得吗?”

挺没脑子的问法,说出口就后悔了。

梁也大概都能想到周与会怎么冷着脸了,但让梁也没想到的是,周与居然说记得。

意思是会去了。

梁也也没再耽搁他的时间,一周就讲这么两句话,还卡在一个不好的时间点。梁也转身要走,却没防备周与主动说话。

“梁也。”

“嗯?”梁也心里有点没底。

“今天的事——”

梁也点头,“你放心,我都懂。”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和蒋宜明他们说这种事。

周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楼梯。

临近出发来这么一个事,迷信点说真挺不吉利的。

但事实证明,不吉利的事远在后头。

天有不测风云,气象预报忽然就宣布明天有大风预警,可能还会下雨。

学校是不可能单独再抽一天给他们几个烂运气的人第二次机会的,因为严禁手机,班级群里常年一滩死水,跟他们一组的那几个又是住校生,根本联系不上。

机会就这一次,不去就没有平时分。

梁也倒是不在乎什么天气好坏,只是让他觉得烦心的是他刚向周与确定了对方要去,自己这边却发生了意外情况。

晚上十点,阿峰那边忽然发来了一条消息,内容简短。

“雷公下雨,蚂蚁搬家。”

很谨慎的行话,意思是已经摸到销声匿迹的刘向南动静了,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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