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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文案冥场面在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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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只出现在众人描述中的钱校长终于露了面。

只一眼,梁也就意识到这人充满危险。

还未等梁也有所动作,一双胳膊便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捆住他,是个身材壮硕的高个子巡守员。

梁也没有挣扎,他知道这种处境下挣扎时没有用的,于是只是不做声地瞧着眼前的人。

灯光过曝,钱善恭的脸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毛,他伸手揭掉了梁也头上帽子,打量着那张灯下的脸,有些感慨地说:“穿这一身,是想干什么?”

另一道人声响起:“苏先生应该没跟他细说过这儿的情况,一时好奇也是难免的。”

梁也这才发现,钱善恭身后另站着一人。那人个头不高,所以一时间没有瞧见。

不是别人,正是李主任。

李主任默默上前,拍拍那巡守员的手,示意他松开,那巡守员却压根不听他的话。李主任也不尴尬,只是对钱善恭说:“再说,梁也是个聪明孩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钱善恭眼珠微微转动,最后点了点头,那巡守员便松开了束缚。

“按理说,你跟我们学校有缘分。只是庙小容不下大佛,你有一双好父母,跟我们这里的孩子可不一样。梁经理已向我打过招呼,所有有些事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心所欲哪儿都去。”

梁也眼中却毫无恐惧,“钱校长的意思是,我妈也知道这里吗?”

闻言,站在梁也身侧的李主任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梁也垂眸,捕捉到李主任抿嘴的表情,那是在示意他不要多言。

钱善恭却忽然笑了起来,他鼓了掌,说:“看来苏先生确实没说错,你胆子是真大。”

话音刚落地,钱善恭就看向一旁躬身的李主任,“老李,看来是时候提醒一下我们这位小少爷了,他的父母可是我们的大投资人。”

那句话像冰冷的尖刺,悄无声息地扎进梁也的心脏。

李主任却仍在纠结,委婉提醒道:“这都是大人的事,他一个孩子能知道些什么。”

钱善恭面色不愉地笑着,“听不懂我的话?”

闻言,李主任不再强撑,而是看向梁也,有些痛惜地说:“你不该来这儿的。”

话罢,李主任默默走向那扇铁门前,按下一个开关,一道极厚的大门缓缓开启,仿佛开启了一个晦暗不明的异世界,里面的腥骚味更重了,混杂着那种烂土豆气味,湿冷,昏暗,有幽幽的不明红色光源在不停闪烁。

梁也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李主任淡声道:“你妈妈以为你不知道你父亲的事,还嘱咐我们不要对你提起。但或许,早在三年前,你应该就对苏先生投资的项目有所耳闻了,毕竟那时他将你抵在学校读书,你不大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梁也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如果不是因为你爸爸的投资,或许这栋楼现在已经成遗址了。”钱校长侧身让出路,“所以,你不是不该来,而是不该以这种方式来。你是苏先生的儿子,按理来说,该我邀请你来观赏他未完成的作品。你说,对不对?”

被掩藏在心底的秘密此刻被这么毫不留情地剥开,残忍地近乎生吞他的灵魂。

这就是他不能对周与道明真相的原因。

如果让周与知道,他与蒋闻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源于自己所在的阶层的压迫,那这场相遇就显得无比可笑。一切脉脉温情都抵不上信任危机的裂痕。更何况,这样的真相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谎言一旦开始掺入真情后,就更难吐露真相,总想着再圆一下,保持着基本的体面,至少相见不是仇人。

一切起源于三年前。

当时隐退娱乐行业的苏子平与传媒公司经理人梁淑因缘际会,结为夫妻。苏子平相貌出众,虽不是一线艺人,但多年积累也攒下了一笔不菲的资金,加上他撞大运炒股遇上牛市,翻了好几番,最后在梁淑的公司入股。但后几年,遇上影视寒冬,股市不景气,苏子平的金库很快便见底,人也低迷,染上了不良恶习。

这时,老家的一所学校引起了他的注意,深谙其中利滚利门道的苏子平当即便嗅到商机。恰逢梁也因为精神疾病确诊一事让梁淑精神崩溃,苏子平便趁机拨了公司一大笔资金,美其名曰带着儿子给梁淑一段时间清净,实则是驱车前往老家做交易。

至于具体做的什么,梁也一直不清楚。一直到蒋闻坠亡的那天,梁也才意识到,不仅爸爸的这桩生意完蛋了,还弄死了人。

当时对周与说的“鱼跃计划”,并不是简单的查问就能获知的信息,否则朱建华耗时多年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知道里面的一二猫腻。只是周与不做怀疑,才让梁也有侥幸逃过被质问的机会。

梁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钱校长如此有恃无恐地邀请他进去欣赏,是拿准了他的立场。

他吃准了他不敢说。

梁也起先不明白他这样的笃信从何而来?是因为苏子平吗?可他已经坐牢了,并且,梁也对他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他都算不上一个可来要挟的筹码。

剩下的只有一个。

他的妈妈,梁淑。

一念及此,梁也不免心惊。

如果,当初涉入“鱼跃计划”的不止苏子平一人呢?

难道,他会反手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送进监狱吗?将他那殷实的家境一并断送了?

梁也默默抬眼,深深看了一眼钱校长,却只瞧见对方波澜不惊的俯视神色。

“好啊。”梁也忽然扬唇,眼底深处泛起浓郁的兴趣,似乎对这门后的残忍充满着无言的兴奋,“听声音,里面似乎有热闹可看。”

钱善恭默默不语,审视着梁也,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最终给他让了条道。

*

对周与而言,今天算是个不安稳的一天。

征兆很多,出门险些踩到冰棱子滑个狗吃屎算一个,算题时验证反而验错了正确答案又算一个。

自逃校事件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梁也没来之前的日子。虽说常被冷眼指点,但好像,这才是他应有的日常生活一般。

至于上回梁也的那番话,说不触动,那是假的。虽未言明那些涌动的情愫,但两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别样的心思,只差挑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可事到临头,周与却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他清楚地知道,一旦他真的决定为蒋闻的事提前发声,本就混乱的生活一定会被打断,将本不在漩涡中心的梁也卷入其中,这并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喜欢一个人,不会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更不会让他为自己以身涉险。

正因如此,周与没有回应。他只能一遍遍地麻木着自己,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罗春盈的殷切期望与关心,不想打碎她一直以来渴望安稳度日的梦。

可在得知这背后的真相后,每晚踏入的晚自修教室开始变得难以忍受。每每踏足,都让他忍不住想,这些倒底算什么。

就在他为此反复纠结不断挣扎的时候,那个与他同一批的男生高岩主动打起了招呼。

两人巧合下分到了前后座,又是八人寝里的同寝室友,自然而然就会多出两句话。高岩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周与夜不爱交涉,两人往往被习惯性丢在后面,一来二去竟也结成了饭友。

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坐在周与对面的高岩悄悄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我邻居了,那人有点儿像他。”

周与心下一动,却强忍住回头的冲动,只“嗯”了一声。

高岩对他说:“今晚要检查,你记得吧?”

周与点头,“记得,我身上干净的,你呢?”

高岩也应声道:“嗯,我也是,只是问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与却觉得他纯属多虑。那里面层层关卡,根本不会有人试图携带什么违禁物品进去。可下一秒,他不禁想,倘若他真的要站出来检举,没有证据的话,一切也就只是空谈。如果他真的能拍到或者录到什么东西倒还好一点。

就在他瞎想之际,高岩提醒道:“走吧,昨晚留的题多,我们得早点去。”

在楼外排队的时候,周与分神瞧了眼黑压压的天。

今天的天真的冷得不像话,明明还没到十二月,雪都没飘,天却冷的人打寒颤,丝丝冷风无孔不入,脚底板冻的发寒,穿一件单袄已经扛不住冻。

巡守员吹响口哨排队的时候,一群人开始上台阶,穿过漆黑的长廊走道,默默地往里走。

因为是快要入冬的缘故,加之后几次的检测不像第一次那么严格,已经不需要把衣服脱个精光,直接站在机器前扫一下就能进去。

快进门的时候,原本走在周与前面的高岩冷不丁一绊,直接摔在了地上。

行进的队伍被迫中止,后排状况外的人窃窃私语,前面的巡守员也大声呵斥着他们快点站起来。

周与立即伸手拉高岩起来,没想到他沉得厉害,一下子反被坠了下去,撕扯到腰间旧伤,疼得皱了眉。

“没事吧?”周与忍痛,先关照高岩。

“我没事。”高岩摇摇头,有点惊慌,两只手搭在周与胳膊上,扯着他的外套试图站起来,“快点走吧,等会儿又要被骂了。”

周与看了眼此刻正怒视着他们的巡守员,拉着高岩起身,没有强出头辩驳。

很快他们就到了里屋。

那巨行扫描设备一经通电,霎时间,屋内灯光为之闪烁了一下。

周与发现一个异常之处。

今天的扫描设备旁边另外站着一个巡守员,他身边摆了一张折叠桌,上面有个银色金属质感的箱子,每过一个人,他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透明小袋子给对方。

周与看不清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就低声问高岩。

高岩支吾了一下,吞吞吐吐。

周与没有听明白,追问道:“什么?”

高岩压低了声音阻止他继续问下去:“你就别管它是什么了,反正是有好处的东西。”

周与有些惊讶地说:“你吃过这种东西?”

高岩却摇摇头,不肯再张口,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周与却觉得不对劲,一股难言的慌乱慢慢席上心头。

很快,前进的队伍就到了他们这里。

高岩过了扫描,接过了那个透明袋,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当着巡守员的面就水吞服。

周与终于看清那透明袋子里的东西。那是一粒极小的白色药片,连普通退烧药的大小都没有。

他联想到梁也之前提到的“鱼跃计划”,瞬间,一个无比恐怖的念头涌现在他脑海里。

那半道夭折的“鱼跃计划”,是否是想将这跻身于黑暗中的晚自修扩大成特殊制度,逐渐蚕食整个学校,将育人改换另一番面貌,变成批量生产考试机器的加工厂?

周与震惊地看着屋内众人,却发现,除了他,没人对此有异议。也有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学生,但似乎都很顺从地接受了安排。

一时间,惊骇交加,周与不知不觉被后面的人挤到台。

“滴滴滴。”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忽然响起。

周与这才堪堪回神,发现室内众人的目光皆在自己身上。他也闻声低头,发现那刺耳的声音就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那懒散扫描的巡守员显然也是一愣,又扫了第二遍,才确认了这个响声不是机器故障,当即脸色便冷了,呵斥道:“你身上带了什么?”

周与皱眉,下意识反驳道:“我没带东西。”

那巡守员见他敢嘴硬,当时便使了个眼色,门后站着的两个巡守员立即上前,立即上前翻脱周与的衣服。

争执间,一个金属物品掉落在地,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周与愣住了。

这是什么,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负责扫描的巡守员缓缓蹲地,捡起了那东西,是只钢笔。一靠近扫描器,便发出“滴滴滴”的急促响声。

巡守员拔掉笔帽,赫然是只录音笔。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文案情节,很虐,预防针先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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