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卫咎 > 第108章 第 108 章

第108章 第 108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毒,......”左湖看见了怒气冲冲的晏贞,醍醐灌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爱妃来找朕,可是回心转意了?”

晏家谋反,自然死有余辜,但现在重要的是该如何破局。

刘节那家伙,一看就被宁怀沙给策反了,说不定他们巴不得晏贞杀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郑家和晏家就更不必多说,原本可以让卫含章想办法的。棋差一着,这些人可真是意想不到的胆大包天。他应该早先想办法料理了这些人,然后再请卫含章入宫。如此顺顺利利,不至于多出这些祸端。

无论怎么说,只要此时活下来,朝廷中还有那么些自恃忠义之辈,总有办法处理这些人。

在卫含章身前一口一个先帝的晏贞,到底还是没有在昭定帝面前开口喊得出他的名姓来,“陛下所言差矣,臣妾是来送陛下上路的。”

昭定帝眯着眼睛看向她,“随你之便吧,枉费朕之前如此待你。朕爱宠你多年,待你所出也有甚于别的皇子,你就如此报答于朕,且看日后百姓如何论你,青史如何作评。”

“贞儿,人行恶事多了,死后是会下地狱的。”

“回头是岸,朕待你还是一如既往。”

听他如此之言,晏贞的火气越发旺盛,“一如既往?”

左湖以手抵额,“贞儿,朕这些日子确实为那草原之女迷了心窍,冷落了你,你有怨言,朕也知道。但朕心里总是有你的,你是明白的吧?”

“乖,不要闹了。贞儿,朕知道,你就是这一阵失落了,加之还有那宁怀沙的算计,你才被迷了心窍,做了些许错事。贞儿,迷途知返尚且来得及,你可不要被宁怀沙拿来当枪使了啊。”

如果京城皇宫都在晏家人的掌控范围之内的话,这人不至于如此失态。况且,至今他都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是晏家先造了反,现存的几个皇子中,康王已经没有争夺的资格,而左珵和左珉尚且都未加冠,不至于有如此野心和迫不及待。

自己平日还算偏袒左珵,那晏家人,就更不应该。

此事成功的收益固然可观,但其间稍有行差踏错,葬送的,可是一族的性命。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卫侯病故的消息打破了某种平衡,宁怀沙那家伙私自蛊惑了自家风禾,定会有所动作。而晏家人料定了,自己不是宁党的对手,所以先下手为强。

想来,这人在宫中见到了还活着的卫含章时,内心也心焦惶然吧。

而此时,他们拿着了禅书、密旨等,不筹划着赶紧让左珵坐牢这个帝位,自然是外面相当不安定,而且他们没有占据优势。一同去东南的,有的就是宁怀沙等人。

左珵回来了,宁怀沙等人自然也不会晚到哪儿去。

这些人回来的可真快啊,果然是一群好狗,管狗就应该有管狗的方法。他真是错了,以往太过于宽纵,兵权本来就该是一点都不能让这些人沾染上。

不过同仇敌忾,向来是最好的拉拢人心的办法,他们共同对付宁怀沙,还有胜算。料想,晏家人有魄力造这个反,自然也是有些脑子在身上的。

“贞儿,你说对吧?朕可以补偿你,上一回,为了社稷和大局考量,让你退了一步,委屈了你。只要我们联手收拾了宁怀沙,朕就封你做皇贵妃。不成,贞儿,你真是委屈多年了,名门世家的闺秀,本来与朕做皇后也是不差的。”

“贞儿,珵儿还人还小,少不的得多历练几年。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文请老师教导,武着外面将领手把手的教,朕再着手让他一点一点的做事,好吗?”

“你我夫妻一体,总也不能让个外人,分去杯羹吧?”

皇帝未看旁侧的列兵与刀枪,坐在矮榻之上,始终仰头看着晏贞,声线平缓温和,眸泛点水泪光。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祈求宽恕谅解,希望能够有机会重头来过。

这时左珵在外面露了头。

昭定帝向他招了手,“珵儿,过来给父皇看看。”

左珵没有忍住,跑了过来,晏贞伸手想拦没有拦得住,这个才被母亲吓着了的孩子,渴望父亲的关爱。

晏贞上前了一步,死死地盯着左湖看,然而左湖并没有借机做些什么,而是爱抚地摸了摸他的头。看见他脖颈上的一条血线,还惊讶的“呀!”一声。

“怎么搞的?找太医来看过了吗?”

“过来。”晏贞向左珵招了手,“陛下,有些事臣妾并不是一无所知,您还是不要惺惺作态的好。”

“贞儿?”左湖眨了一下眼,似乎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晏贞低头轻笑了起来,“陛下见本宫究竟是恍有前世缘,还是就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而已呢?”

昭定帝面不改色,眼里积蓄地都是迷茫之意,他缓缓地摇着头,“朕不懂,贞儿,你在说些什么?朕见你第一眼,就喜欢,心生了恋慕。”

他见晏贞仍在冷笑,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左珵,“珵儿,你说朕是不是最疼你?朕至今都犹记得我们三泛舟游湖的光景。”

“你说,你母妃当时是不是还嫌藕粉糕粘牙?”

多年前的细节,左珵是不记得了,晏贞也需要仔细回忆一下才记得恍惚有这一段。但一个皇帝,每日政务往来,奏折批阅,数不胜数的事,兼有三宫六院,他能记得一个妃子当时的一个小小抱怨,比之寻常人家的夫君都更周到贴心。

左湖抬眼望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无奈。

“母妃?”左珵显然已经动摇了,而且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要和卫侯与他父皇联手吗?卫侯那边碰了壁,但他父皇很好呀。

“是吗?那敢问陛下,卫侯何顾在宫里?陛下又为什么要颁旨言卫侯业已病故?”昭定帝的一应举止挑不出错来,但卫含章也不至于那这种事儿来作梗。

何况,她当时试探着问卫含章的那一句,便是想探探那两人的关系。哪儿知,卫含章给了她一个那么大的惊喜。

“唉。”左湖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贞儿,我该怎么给你说?这件事朕确实有私心。”

“朕,朕先前知东南大捷分外高兴,遂给风禾写了封信,希望他归京过节,也养养伤。但半路上,他接到西北军的讯息,转就去了西北。”

左湖看着晏贞脸上无有动容的神色,继续道,“贞儿,朕当时糊涂,只道为何西北军报先过到了卫侯的手上,而朕毫无察觉。”

“放大军于外手,哪怕是卫侯,朕也不敢全然心安呐。”

“所以?”晏贞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而左湖知道,她算是开始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了,“所以,朕犯了糊涂,听信了那清和公主说,可写信试探一二的想法。”

晏贞面露了嘲讽,不知她是在嘲讽卫含章愚蠢归京之举,还是嘲讽左湖自毁长城而落的如此下场,抑或是,嘲弄左湖做的戏还有几分有模有样。

“我悔不当初,我,当时确实有想试探一二之心,也确实有些想收拢兵权了。”昭定帝原本眼望着晏贞,此刻他先垂了眼眸,又缓缓埋下了脖子,颓唐的像落水的狗,斗败了的鸡,“朕知怨不得旁人,朕咎由自取。”

“朕,确实心胸狭隘,但朕还没有无耻到要卸磨杀驴。卫风禾回来了,朕十分高兴,朕知道他总体上没有背叛朕,所以朕不能由着他去送死。便,诹了这么个名头。”

“自然,不忍是一部分,以后让他做一个闲散之人,也是一部分心思。”

昭定帝在晏贞面前极尽坦诚,丝毫不畏惧剖析自己的阴私一面。

“父皇?”左珵的眼睛不可遏制地瞪大,评论官册,何处不言昭定帝是个中兴之主;闲谈小语,谁人不说皇帝与卫侯情同鱼水。

原来这便是帝王心术,攀登至高侧,不辨亲与疏。

他父皇不是无暇之美玉,宽厚仁和、雄才大略是一面,刻薄寡恩、猜忌多疑,又是另一面。

“唉。”左湖摸了一把左珵的头,面上是纠结难过之色,间杂着心底细密之思剖出的隐隐恼怒,“这些,本不该让珵儿听见的。日后,珵儿定要做一个贤明宽仁的君主,切勿学父皇......”

“可是贞儿,我也无不惶恐担忧啊。朕之身侧可信谁呢?”昭定帝抬头望向晏贞,赛罕终究只是因着单纯明丽朕怜爱了两分,皇后不是与朕贴心之人,清和更不用多说,今日朕之处境,未尝不就是珵儿明日之处境啊。

“贞儿,我两一同为珵儿铺路,将来他也走的顺遂些。你有一片慈母之心,朕未尝没有拳拳慈父之心啊。”

晏贞的长指甲抓进了掌心,“这么说,陛下只是猜疑卫侯,只想收拢兵权?”难道点都没想过要收了那个人的想法?

“贞儿,你不要说了,朕知道,朕真的错了。”皇帝几近于崩溃。

“是吗?积玉列松,卫侯神姿卓然,难道陛下就没有其他的心思,陛下看到臣妾,就只是在看臣妾......”

“你疯了?!”皇帝的声音遽然拔高,而后又呜咽沮丧,他半侧着脖子,连摇着头。随后实在不堪接受这种局面,以手捂住了面,“贞儿,你真是昏了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夫君有断袖之癖?”

“天呐,朕做错了什么,有人要给朕的爱侣,下如此降头。”

宫中的宋岩等人,昭定帝重来没有让他们在众人面前露过脸,他有十足的把握保证晏贞不清楚那些家伙们的存在。

左湖的绝望如有实质,晏贞侧头眨了一下眼睛,“陛下,但这是卫侯亲自告诉臣妾的。”

“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编这种莫须有的事?”左湖眼看着晏贞,这绝不可能,卫含章愿意舍得下自己的脸面,更不可能背弃自己。

“这臣妾就不知了。臣妾还是觉得,侯爷不至于拿出自身来开玩笑......”

看见晏贞逐渐向左珵的眉眼处望去,左湖知道自己不能让她有所遐思,“贞儿,你告诉风禾,宁怀沙回京了?”

“他知道了。”左珵这孩子的嘴实在不严。

闻言,昭定帝恍有所悟,“我有一卑鄙拙劣之思。你,你大概不太清楚,朕知消息,宁怀沙这人用心险恶,他仗着自己的皮相有几分姿色。我说,他行了一些不轨之事,你能明白吧?”

晏贞带着昭定帝和卫含章两人不清不楚的消息来,结果被左湖暗示了宁相和卫侯间关系不正,一时间,她有种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喝两斤酒,头重脚轻之感。

“相府,有个叫卫将归的小孩儿。”

“这可真叫人伤心呐,风禾,啧,他是向着朕的。”左湖轻笑了声,“但他也向着宁怀沙那乱臣贼子啊,甚至更甚。”

“贞儿,朕真的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梦境原虚幻,情真幻亦真。”——翁志琦《连夜梦归故乡醒后偶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