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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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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怀沙有羞恼之意,系统也很高兴的从刚才不得不检索历史数据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电子音里都透着愉悦的气息:“欢迎你打自己的脑袋。”

“……”

“再往前呢?”

系统发现自己高兴早了,又继续一板一眼道:“你在干包括但不限于在你爹面前撒泼耍蛮,给人抄书,偷窃你名义上的兄弟们的财物。”

系统说着说着发现那个人一贯带着笑的眼睛冷了下来,毫秒之间它运算了各个世界观、人类行为学、心理学,以及宁怀沙在这个世界的数据,立马道:“非常抱歉,我用词欠佳,给您带来了不愉快的体验。以上行为事出有因,您在为您这个世界的生母攒钱治病。所以尽管有不当之处,但依照这个世界以“忠孝”为重的价值观念,您是正确的。”

“跟“忠孝”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待我好我就对她好罢了。”宁怀沙言语刻薄,面露讽刺。

说来好笑,那人多数时间跟个木头似的不言不语,吃饭要看人先动了筷,确定无事自己再吃,时常还有应激反应,居然是宁怀沙到这儿后,接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来源之一了。

所以宁大相公行事乖张却不怎么有负累之心,毕竟古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系统突然道:“等等,数据显示你确实和卫侯遇见过,还不只一次。”

宁怀沙敛了一瞬间的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系统还未有所察觉,便听他用轻快的声音道:“是吧,从前的小美人儿,现在的大美人儿。这么说来我们大将军还送过我一块玉佩。”

系统才从混乱线路中检索到了点数据,这人居然又来给扯这些歪门邪道的,是人都该生气了,不过系统只能依照运行逻辑行事:“数据显示当时卫侯只送过你一盘糕点,玉佩是你顺的。”

宁怀沙将白玉盘置放在多宝阁最显眼的地方,同时继续向系统输出他那套混账逻辑,“不,你看卫侯就知他功夫有多利害,而功夫是从小练起来的。那我当时拿走他的玉佩他必是有所觉察,他有觉察却不声张,不就是有意要赠予我吗?”

“......”

系统暗道,人类的思维果然是系统难以理解的,或许它的知识库需要进一步丰富了。

宁怀沙记得当年自己这具壳子约莫六七岁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大概是除夕宴还是什么,先帝在宫里大摆宴席。宴请群臣和官眷,三品官及以上的,家中子弟不分嫡庶皆可入宫,于是那天整个皇宫大内空前的热闹。

吃食上过一轮,稚子幼童便被恩准四处游玩。

宁怀沙不想和毛孩子们厮混,但更不想在殿堂中看他那尊父和嫡母的脸色,便也一同出去了。

这个时代孩子们玩乐的东西稀少,更不知不用买门票就能参观这堂皇宫殿的机会珍贵,于是欺负人就显得尤其好玩,何况若是聚众一道,那快乐简直是加倍的,大家一起做了则又不怕被责罚,何乐而不为呢?

好在是在宫中,以宁怀恩为首的一群人做得便也不算过分,像抢走他的糕点、奚落他的衣裳是宁怀恩穿过不要的,这样不痛不痒一类的。

这样的小打小闹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会有什么效果不太清楚,但对于一个之前已经活了二三十岁的灵魂来说真不算什么,属于宁怀沙都不屑于理的那一类。

结果那群人却被另一个小孩教训了一顿。

想到这儿,宁怀沙不得不感叹卫侯的打架天赋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当时卫小世子发现一群人不仅闯入了他寻到的风水宝地,还在他的地盘上以多欺少、炫耀权势,便出声制止。当然,那些正在兴头上的人是不会怕一个落单了小孩儿,于是卫小世子发觉自己的话不管用后,撸起袖子就干趴了一大群,可谓是宁怀沙见过的群架中的天花板,叹为观止的那种。

宁怀沙本不在乎一群小屁孩的做什么,被“救”了也不怎么感动,但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基本的道谢还是要的。于是当他向卫小世子走近表示谢意时,便发现那不是一般的小美人儿。

眸明似星辰,肤白疑霜雪。

这下子那老色鬼的良心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泛滥了起来。

此地偏僻,不然宁怀恩也不敢聚众来“收拾”自己,小美人虽看着衣着不凡,但孤身一人来此,莫不是像自己一样被人排挤?亦或是遇着了什么伤心事,想独自寻一处抹眼泪?而今日他揍的这群人,高官勋贵子弟皆有,不知道会不会好收场。

还未等他询问关心,一盘糕点就递了过来,“宁怀沙?宁尚书府的?给你。”

宁怀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牌,他厌憎极了那三个字。

“宁”者宁静、安宁,那宁济州,于国,不说宁国定邦,连安守本分都做不到,于家,不说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就是连基本的夫妻和睦、家宅安宁都做不到。还好意思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怀沙负石,赴流鱼葬”,好像他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个投水死义的名字就能证明他有多忠心耿耿似的。

况且宁府其它孩子叫什么怀恩怀德怀信,若不是他基本上没怎么见过宁济州,而他的生母在尚书府过的连个婢奴都不如,他还真会以为那人是见了他有所不同对他所望甚高呢。

有时候宁怀沙也想过,或许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人宁尚书可能没那么多想法,不过是自己降临时下人给他通报了声,他看到了脚底的沙土石跞,恰好这一辈轮到“怀”字,就给了这么个名字。

但若不是姓宁,今日他也进不了这宫,遇不上这狠辣的小美人。

于是他小声的,“嗯”了声。

即是示明身份,又不多说为什么那些人专挑着他欺负,没什么意义。阴沟里的人有时呼吸都是罪恶,更别提发声抱怨宗族家庭了,礼法压下来,他仅剩的惹人同情怜爱的可怜,都会变成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活该。

却不想落到卫小世子眼中又是另一副模样,这小孩儿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倒是会乖巧地道谢,就是声音小的跟娘娘宫中的猫儿似的。一看就是自小被打压的狠了,说话都无中气,天可怜见。

于是卫含章又开口道:“要不你认我做哥吧,以后我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宁怀沙看到了糕点就知这小美人大概是到偏僻处偷嘴的,而堆叠好的一盘糕点未有散落可见身手是真好。从他的话语举止中可知这小美人也是个不好欺负的主,且未佩腰牌,该是靠脸就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

这小美人靠山大着呢,宁怀沙遂放心下来。

至于那小美人口中认哥一事,他委实没有兴趣。倒是小美人随身带的玉佩品质不错,该能换不少银子,那他母亲半年的药钱该也够了。

于是他从旁边摘了朵花,递与了卫含章道,“哥哥,给你。”

然后抱了下卫含章的腰,趁机取下玉佩揣进袖中。

卫含章不知有未察觉,倒是抚了抚他的背道:“我叫卫含章,以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以到卫侯府找许管家。”

......

宁怀沙从多宝阁上取下个檀木盒,里面置放的玉佩用丝巾细密地裹了圈,下面垫放着棉絮,“唔,在这儿呢。”

“这么多年我都没用过我那好哥哥的身份行过方便,不然朝庭上那帮老家伙哪儿还会对我吹鼻子瞪眼?”宁怀沙勾着赎回来的玉佩上的缨络,眉飞色舞。

系统想把翻白眼的表情包贴到他脸上:“现在朝庭上没人敢对你吹鼻子瞪眼,除了你那位“好哥哥”。清醒点吧,人类,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怀疑我们的任务能否再愉快地进行下去。”

系统:“而且据在城门处您与卫侯的对话,及他的微表情来看,您的“好哥哥”并未认出他还有您这么个弟弟来。且据他历史行为数据分析,有近97.89%的可能不认同您目前的行为。”

宁怀沙自不会告诉这个蠢货系统,他在西北就将卫含章又求了回来,只是晃了晃手中通透的美玉,顺着系统的认知说道,“我有证据在手,由不得他不认。”

系统:“您的“证据”非由合法途径取得,卫侯认同的可能性由测评而得为0.06%,反感的可能性为86.77%,遗忘的可能性为99.96%。”

系统:“尊敬的宿主先生,您是想去博那0.06%的可能性吗?”

宁怀沙:“……”

虽然知道这是系统基于错误参数而计算出来的数据,但是某个心里清楚就算带入真实的数据,卫含章对他那死皮赖脸、鲜廉寡耻的行为感到高兴的可能性也不必这高多少。

但宁怀沙嘴硬,“你一定是太久没升级了,竟出现了如此严重的错误。这样,我无偿送你10积分,去升级吧。”

作者有话要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论语·宪问》

“此古人之所以怀沙负石,赴流鱼葬,而不堪与之同世也已矣。”——葛洪《抱朴子·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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