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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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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又吵了一个早上,卫含章仗着伤病没吭声,杵够了时辰便回了侯府。

好容易才和卫含章正经说上话的俞寒,没正常和他交流几句就发现这货真不是个东西。

“我艹!”俞寒看着对面稳坐着的卫含章跳了起来。

“卫含章,你还是人吗?我们一大帮人在外面担心你的生死,你倒好,在里面拐了个媳,呸,夫人,不,我艹!”

卫含章饮了口还温着的汤药,笑着看向他。

其实在被太医按着灌了不少汤药,又闷了一觉,冷静下来后,他不是没懊恼过昨夜的冲动。

他为兄为长,见人处于迷途不伸手拉一把,还纵容放任,俞寒确实骂的不错。

但缚云小美人实在是贴心至极,从头到脚给他备好的衣物,妥帖合身。早上的吃食、送到手边的汤药。他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除了性别有些偏差外,简直就是长到了卫大将军的心坎上。

况且那么大一个嫖姚侯,还真做不到晚上许生死,白日就赶人的。

于是卫含章发现一旦想开后,他就能接受良好。

但显然,不是人人都有卫大将军的胸襟的。

“侯爷,你真不是在开玩笑?”俞寒还想再挣扎两下,毕竟哪有人一个晚上就倒戈的?

卫含章搁下汤碗,笑看向俞寒。他既然与俞朗照袒露此事,就是在知会自家亲朋,这虽不是值得大张旗鼓的事,但他没想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你看我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禽兽啊!”俞寒表情痛苦的仿佛自家养的娇花被个登徒子占了便宜似的。

“风禾,宁相他,他确实颜色甚好。但咱不能仗着自己对人家有些个恩情就挟恩图报,或是手脚上有些个功夫就硬抢对吧?”俞寒不愧是被江老先生赞叹为,周卫俞三人中,独有君子骨之人,面对卫侯的强权,他还试图以礼说之,以德服之,妄图激起这浪荡子的廉耻之心。

不过卫大将军已经病入膏肓,听不进人劝了。

“对啊。”卫含章应后仰头将药饮尽。

“那你说你干得这是什么事儿?无耻之尤!”俞寒激愤异常,俨然将卫大将军当作了思想出现偏差急需接受教育的问题分子。

就是动作和声音有点不受他控制,于是便也丢那清正儒雅的君子相,有些像市井闹事的狂徒。

加加减减毕竟他算是将为侯府迎个主人进门,算是喜事,卫含章也不欲跟俞寒那跟街溜子发疯一样的家伙多做计较,谁知他竟越说越难听,“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明事。我们俩就不能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或是“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吗?你看你这人,都不往好地儿想,这天作之合、水到渠成的事儿,怎么到你嘴里就龌龊不堪了?朗照,好好反思下自己吧。”

“还心有灵犀、两小无猜呢,你是见色起意,酒壮色胆,然后什么都不顾了吧?”俞寒发现这人不仅没有悔过之心,还倒打一耙,气急之下也不给姓卫的留脸面了。

卫含章,“……”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含章,你药喝了吗?我给你捎了点蜜饯。”

声音响起的时机恰到好处,救卫大将军于水火,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听够了卫含章为他辩驳而胡诌的甜言蜜语才出声救场的。

“听见没有,这么贴心的小美人儿是要挟强迫得来的吗?”卫含章大度不计较宁怀沙那点小心思,反冲俞寒笑着挑了挑眉,从言语到行动宣告自己又一次大获全胜。

俞寒觉得“这么多年的情义终究是错付了”,用手指着他,“你,你,唉……”,拂袖离去。

卫含章笑看着下朝换了常服过来的人,“坐。”,并向外面侯着的许管家道,“许老,劳您给相爷上杯茶,再叫人上街买些点心。”

许渊再次看见正大光明上门来的宁怀沙,知道这两人僵了多年的关系该是缓和了,打心眼里高兴,连忙应声去了。

“不知俞将军在侯爷您这儿,没打扰侯爷吧?”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卫含章挑了个蜜饯咬了笑骂,“小兔崽子,刚才在门外不是还很春风得意吗?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侯爷就是同意我叫你含章了。”

“叫,叫,依你,依你。”卫含章又挑了块蜜饯,“小美人儿,你这蜜饯在哪儿买的,比宫里的味道都要正上不少,让许老顺道捎点回来。”

宁怀沙低头饮了口茶,嘴角含笑,“从宫中带的。”

卫含章,“……”

卫大将军简直要把色令智昏写到脑门上。

“昨夜你没怎么合过眼,去客房睡会儿?”脸上挂不住的卫含章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不了,今天来同含章讲讲阿芙蓉。”宁怀沙不笑了。

“洗耳恭听。”卫含章也不笑了。

宁怀沙知道他家侯爷受得住,所以无任何修饰的直入主题,不削弱一分那玩意儿能带来的恶劣影响。

“无人能幸免?”

“很难。不过一般初次触碰或许不会上瘾,而且那清云道人提炼的方法很粗浅拙劣,或许上瘾的概率更小。”宁怀沙不断的找着理由,“而且,侯爷您吃下后排异反应很大,应该就更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卫含章知道这人在为他找理由,但行军布阵之人定不能将事情寄希望于好运气,更何况他知道了宁怀沙为了他能有多疯狂,“缚云,我为越国打了十余的仗了,若有那么一日,我不希望最后不人不鬼的。”

姓卫的没铺陈过他的功绩,这是他在宁怀沙面前首次开口——为求一个宁玉碎不瓦全。

“哥!可以戒掉的。”宁怀沙不相信卫含章做了那么多好事,偏每每落到他头上时就都是灾厄险运。就算他运气真那么不好给碰上了,头疼伤病他都能忍过去,没理由这个戒不了。

“能断根?”

“有人可以。”成功的案列屈指可数,但既然有人可以,那宁怀沙就有理由相信卫含章可以。

卫含章低头笑了笑,他不对自己的意志力报以盲目的自信,但既然事情尚未发生,又有些许希望,就没道理让宁怀沙从现在就开始惶恐难安的。他伸手扳开了宁怀沙紧攥的指头,“死生是大事,能苟且偷生时,我不会那么想不开的。放心吧,我还要想法子多攒功勋来封妻荫子呢,啧,不对,总得给我俩赚点养老傍身钱吧?”

宁怀沙更笑不出来了,“哥,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吗?”

左湖那东西喜欢这人,就断了他娶妻生子的可能,自己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但他猛地清醒,无论是他还是姓左的,有问过卫含章的意愿吗?

他无私不到与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但又不愿意卫含章嘴上不说心中不快,或许,他可以退一步,让卫含章纳个妾?

“宁为臣不是吗?他认你做爹了,再怎么不喜欢我也得同样喊声爹吧?”卫含章看出了他的担忧,“卫家有家规,凡婚姻之中,无论男女有异心不忠者,断腿逐出家门,若确无法繁衍子嗣,可过继旁支,可收养弃婴稚童。唯相看两厌,可商议合离。或伴侣过世,守孝三年后,去留随意。”

“卫家受得起断子绝孙的后果。但小美人儿,你害怕了吗?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怪不说卫家人丁稀薄至此,宁怀沙总算明白了,这里面大半原因可能都是自己作的。

但好笑的原因就在这儿了,家规未规定过两人必须相爱,但卫家人里面却少有夫妻不睦的。从武帝至此,葬生沙场的卫氏征人也不少,却没听闻过哪位夫人,另嫁别家的。

或许有别的原因,但宁怀沙更愿意相信,愿意给付深情厚意的人家总是格外令人动容。

“侯爷,既然是我们家的规矩,那我们照做就是了。”宁怀沙这时才真低头笑了起来。

他高兴了,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哥,那真有被打断腿逐出家门的吗?”

卫含章点了点头,看见他一副听趣闻轶事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多放在心上,顺手在他额上弹了一下子道,“你以为我在给你开玩笑吗?卫勉,生性浪荡,久教不改,不尊夫人,其父悔愧非常,自行断其左腿,于族谱上划去其名;卫高岩,好赌成性,典当夫人嫁妆,其母自认教子无方,自请免去其袭爵之位,而后仍未悔改,其母请族人行家法;卫长叶,混迹酒肉之所,不思进取,不愿取妻,族中人耻于为伍,不与钱银,后自请脱离卫家;卫陶然,嫁于白家后,见异思迁,卫家族长自请领回行家法之后,送入庵中修行……”

“哥,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宁怀沙现在知道那家规不是开玩笑的了,这一群狠人。

“哦,族谱上虽然把他们除了名,但引鉴录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呢。而且我们小时候,背一条家规,就要背引鉴录上相关的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商隐《无题》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李白《长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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