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当天，三班和高二年级一起组织的活动舞台在操场开始搭建，早自习之后，舞台正式搭建完成。姜禾她们之前排练一直都是借用的大礼堂，大礼堂的舞台要比搭建的舞台空间更大，所以她们还需要再排练一次。
这一天的早自习，姜禾没有上，和老师请假了。
她们是第三个节目，所以排练结束后，刚好下自习。姜禾和关山月在食堂买了包子作为早餐，然后来到操场。她们需要化妆，还要换舞蹈服。
请的化妆老师从早自习开始就给人化妆，姜禾她们的舞蹈靠后，所以化妆也没有那么着急。吃完了包子，姜禾看着还要等很久才会到自己，于是和关山月说了一声后，准备回教室将手机拿过来。她今天将手机带来了学校，就是为了拍一下艺术节的照片发给爸爸妈妈看看。
八班教室里此刻是一片低沉的氛围。班上大部分人都在教室发呆，也不说话。
姜禾到教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座位，弯下腰小声地问秦嘉：“怎么了？一个早自习不见，教室里的氛围这么这么低沉？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嘉也小声回她：“电脑被拦在了校外，进不来。”
姜禾不解：“为什么进不来？门卫拦住了？”
秦嘉点头又摇头：“是校长看见了，让门卫拦下来的。”
姜禾看着她，期望她能说明白一点。
只是秦嘉也只是听说，具体事情是什么样的也了解不多。
“我知道的也不多，傅原和方知衡跟着班主任去校门口了，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
“那怎么不跟着去校门口看看？”
秦嘉趴在桌子上：“班主任说了，让我们待在教室里等消息。”
姜禾从书包隔层里拿出手机塞进校服口袋里，想了想，问她：“你今天是不是也带了手机来学校？”
秦嘉点头：“今天艺术节，老师不会收手机，所以我带了。怎么了？”
姜禾弯着腰从她旁边过，然后蹲在走道上，抬头和她说：“我等下去操场，从校门口那边过，有什么情况告诉你。记住啊，”她看了眼班上其他同学，“先不要和其他人说。”
秦嘉点头：“嗯，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姜禾弯着腰从后门离开教室。
通过五四路，来到校门口。姜禾看见张老师站在校门口中间，旁白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大人，应该就是校长和教导主任。傅原和方知衡在旁边，地上放着几台电脑。
姜禾从门卫室过，扒在门卫室的门口朝外看。明明是很小心的动作，方知衡却一下子注意到了她。
姜禾缩回门卫室，方知衡和傅原说了声后，也来到门卫室。
“你怎么跑这边来了？”他问。
姜禾指了指旁边的操场方向，说：“我去操场。”
方知衡点头，没说话。
姜禾问他：“事情怎么样了？我听秦嘉说，电脑被校长拦住了？”
她一直没太明白，这事教导主任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为什么校长会突然拦住？
方知衡无奈叹了口气：“不知道校长怎么就看到了搬电脑进校门的画面。看见后，他来校门口问是什么情况，傅原舅舅网吧的员工就说是艺术节举办的活动要用上电脑。本来一开始也没说是打游戏用的，都快进来了，有人说了句，十六中还真开明，竟然能让学生在校内搞游戏比赛。这话被校长听见了，又拦住了。”
姜禾一听，也有些无言。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知衡透过门卫室的小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校长不让电脑进来。活动很可能办不了。”
姜禾：“……”
姜禾惋惜：“电脑都在门口了……”她问到，“张老师他们能说服校长吗？今天艺术节啊，就一上午而已。”
方知衡摇头：“估计是弄不成了。校长说了，一直强调不让学生玩游戏，放假学生在校外管不了，但是校内一定要管住。他已经让门卫将校门关上，不到十点半，不准学生出校。”
姜禾看着他，听见他说：“防止学生离校去网吧玩游戏。”
校门口，校长在说着什么，班主任张老师和教导主任在旁边站着，连连点头。方知衡又看了眼她，说：“你是不是还要去操场那边？”
姜禾点头：“嗯。等下还要去化妆换衣服。”她突然想到什么，问方知衡，“你今天是不是带了相机过来？”
方知衡点头，问：“怎么了？你们要用？”
相机是傅原让他带过来的，说什么要他记录自己在游戏里的巅峰时刻。只是现在……
姜禾：“游戏要是实在弄不了，你能来操场帮我们录个跳舞视频吗？”怕占用相机太多的内存，姜禾又说：“不录视频，拍几张照片也行。”
方知衡问她：“你们节目是第几个？”
姜禾：“第三个。时间大概在九点。节目八点半开始。”
方知衡表示：“嗯。”
姜禾又说：“你如果有其他事的话，也不用……”
方知衡：“没事。我会过去。”
校门口传来动静，两人看过去，张老师已经让人将电脑搬起来，那些人搬起电脑后，朝着校外走去。见此，两人便都知道了最后结果。
校长依旧不同意他们弄的这个活动。
方知衡对姜禾说：“你先去操场吧。”
姜禾点头：“那我先走了。”
操场上，姜禾刚到广播室，刚好轮到她们化妆。姜禾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给秦嘉发消息。
消息还没发过去，秦嘉的消息先一步过来：怎么样了？电脑到底能不能进学校？
姜禾删掉编辑到一半的消息，回复她：没有进学校，让搬回去了。
秦嘉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包。
姜禾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校长还让门卫关了学校大门，十点半之前不能离校。
秦嘉：……
秦嘉：为什么？
秦嘉：我们班活动举办不了，在学校里待着干吗？
秦嘉：还不如早点回家。
姜禾：为了防止有的学生提前离校去网吧打游戏。
秦嘉：……
姜禾：……
化妆师抬起她的头，说：“把眼睛闭上，我准备画眼线了。”
姜禾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她感觉有软软的东西在她的眼皮上画来画去，没一会儿，化妆师让她睁开眼睛，看了眼后点点头，又用刷子在她脸上刷了几下，说：“好了。”
说完，她便转身去给另一个学生化妆。
姜禾真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太小，看不太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恰巧这时候关山月在旁边叫她：“姜禾，快来换衣服。”
姜禾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舞蹈服。两人一起去广播室旁边的小教室，那里有一块用布隔起来的换衣服专用的地方。
姜禾换好衣服，关山月还没有换好，她便在门外等着。
关山月皮肤白，舞蹈服穿在她身上很是好看。姜禾没有她白，但也不差，身材高高瘦瘦，画了妆后也很是动人。
前两个节目的排练已经结束，姜禾等人站在舞台上，重新开始调整站位。时间紧急，她们的舞蹈人数有七人，是所有节目中人数最多的，因此站位调整花的时间也很长。
站位调整完了后，几人又在旁边的操场上，按照舞台大小画了个框，在那个框里从头到尾跳了一遍，确保没问题后，八点半也到了。
节目正式开始前，是教导主任上台讲话，只是这一次，是校长先上台。
校长讲话比较啰嗦。姜禾站在关山月身后，额头抵着她的后背，有些无聊。手机放在了校服口袋里，校服在换衣服的时候放在了保管的位置，她们正在旁边等着上台表演呢。
“校长讲话怎么这么久？”
关山月也有些无聊：“本来没有校长讲话这一项的。”她也有些不懂，于是拉着从旁边走过的三班文艺委员，问她：“怎么是校长上台讲话？那等下教导主任还要讲话吗？”
文艺委员：“我也不知道。是高二年级的学姐突然过来说，等下校长要上台讲话。教导主任……应该也要讲话吧。”她拍了拍关山月的肩膀：“正式表演估计要在九点了。你们要不要先去那边坐一下？”
她指着广播室的台阶。
关山月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台上还在讲话的校长，点头：“那我们就在那边等着。”
文艺委员点头：“等下时间到了我去叫你们。我还得去和其他人说一下，你先过去坐着。”
说完，她便从旁边离开。
关山月拉着姜禾，穿过人群走到台阶上，坐在那里。做了一会儿，她拍了拍姜禾：“我去广播室拿水，顺便拿手机，你要我把你的手机也一起拿过来吗？”
姜禾看了眼舞台，校长讲话已经结束，接下来是教导主任讲话。教导主任讲话还是很简洁的，估计最多十分钟，少一点的话只需要三四分钟。之后是第一个舞蹈节目，三分钟，第二个唱歌节目四分钟，加上中间的主持过程，整个加起来最多二十分钟的样子。
于是，她摇头：“不用了。估计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要上台。”
关山月点头，姜禾不玩手机，她还是要将手机拿出来，让班上同学给她们拍几张照片：“二十分钟也挺长的。”
姜禾：“我没看见我同学在，拿了手机等下还要放回去，太麻烦了。”
关山月点头，自己去了广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