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语文课代表呢？爱屋及乌是这么用的吗？”常温在旁边嫌弃。
“怎么就不是这么用了？虽然不是很正确，但大差不差嘛，都一个意思。”
两人就这个成语争来争去，姜禾干脆离着她们远了一点，再次打开水杯喝水，翻开腿上的练习册，边喝水边看题目。
他们的比赛项目昨天就结束了，今天没他们什么事。今天天气没昨天好，昨天还有太阳，今天是阴天，但好在没什么风。上午结束时，姜禾带过来的那包抽纸又用了一半。
楚辞惊呆了：“姜禾，你感冒了？怎么一直流鼻涕。”
姜禾摇头：“正常的，天气冷了，我的鼻炎就犯了，只是流鼻涕而已，不鼻塞已经很好了。”
常温高一的时候就知道姜禾有鼻炎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很惊讶。楚辞倒是第一次听说。
“要吃什么药吗？去医院看过吗？”方知衡在旁边问。
姜禾边收东西边回答：“看过了。季节性鼻炎，治不好，吃药没什么用，喷的药也只能缓解一时，所以不严重就没买药。”
“严重有多严重啊？”去年冬天姜禾也只是流鼻涕，现在的症状和去年差不多，可能不是姜禾口中的严重。
姜禾回想了自己第一年犯鼻炎的时候：“鼻塞，睡觉的时候躺下鼻子就塞住了，严重的时候，只要低头就呼吸不了。”
想到那一年，姜禾就觉得痛苦。那段时间真的太难了，睡不好，上课就精神不好，上课没精神，成绩就下降，那段时间真的是成绩最差的时候了，还好天气暖和后，鼻炎就自动好了。
算起来，最近两三年好像都只是流鼻涕。也许快好了？
有时候，有些话真的不能说。
运动会第二天，姜禾才觉得自己的鼻炎不算严重，运动会一个星期之后，姜禾晚上睡觉的时候便觉得鼻子被堵住，整个晚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眯了多久，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姜禾只觉得脑袋胀胀的，但起床后，鼻子倒是通了不少。
早自习，姜禾撑着脑袋，整个人晕乎乎的，看着英语课本上的背诵内容，连着念了几遍，脑子是一句都没记下来。
早自习结束，姜禾将校园卡递给常温，让她帮忙带个包子。她想补一觉。
姜禾趴在桌子上，刚趴下去没有两秒，便觉得鼻子堵住了。抬起脑袋，好多了。
无奈，姜禾只好两只手捧着脸，就这样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果然，只要脑袋昂着，鼻子就不会堵住。
姜禾在座位上就这么撑着睡了一会儿，手肘那儿实在有些疼后，才睁开眼揉了揉。教室里人不多，前面饮水机已经显示水烧开了。
姜禾拿起水杯去接开水，刚好一杯，显示灯跳了。
姜禾拿着水杯转身回座位，刚好碰上方知衡进教室。
“你没去吃饭吗？”这个时间，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姜禾吹了吹杯口的热气，小心喝了一口，然后回他：“我让常温帮我带了。”
低头又喝了两口，再抬头是，看见方知衡点了点自己眼下位置：“没睡好吗？感觉有黑眼圈了。”
“嗯？很明显吗？”姜禾翻出照镜子照了照，眼下确实一片黑，最主要是她的眼神，看着就觉得困。
放下镜子，姜禾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蛋，脸颊上的那一点肉更是被她捏来捏去。
“昨晚鼻子不通气，一晚上没睡好。”鼻子被堵住，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哑，但听起来却比往常软了许多。可能确实觉得难受，面对着关系较为亲近的人，说话就忍不住带点撒娇委屈的口吻。
方知衡嘴巴张了合，说的话干巴巴的：“那要……”怎么办？
最后出口：“你之前用的什么药？是不是喝了药就好了？”
姜禾摇头，表情痛苦：“好不了，治标不治本。就当时鼻子是通的，后面该堵还是会堵。”
“熬过去就好了。等明年春天到了，天气暖和后，它自己会好的。”
姜禾仰着头，等鼻子通了后才低下头，喝了几口水。
一低头，鼻子又有被堵住的趋势，姜禾嘴巴含着水都来不及吞下，又赶紧抬起头。
这姿势可真方便她看黑板。
看了眼黑板正上方的时钟，姜禾这才注意到，方知衡回教室时间也太早了。
“你没去吃饭吗？”距离早读结束才刚十五分钟，应该不够他从教室到食堂一个来回，再加上吃饭。
方知衡摇头：“傅原帮我带。”
他早读的时候被班主任张同海叫去了办公室，聊了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还有和同学的相处情况。
其中也有聊到姜禾。
班上关于他们俩的关系的说法，还是挺多的。张同海不想关注也关注到了。
这次找他谈话，主要也是想试探一下。
根据他在课堂上的观察，两人似乎真的没什么，他每次遇见两人，也是看见他们俩在讨论学习。
晚自习后的学习，教室里也有许多人，不是只有他们俩。只是两人讨论作业会比较频繁一些，因为经常讨论，所以坐着也会近一些。
但也正常。
而且，方知衡成绩也没落下，姜禾退步的成绩也能看见在慢慢回升，因此张同海也没有深究。
听着方知衡给的交流学习的说辞，便没再深究下去。
只要成绩没退，有些事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姜禾早读一点都没上心，因为是英语早自习，所以只关注着英语老师的身影，至于方知衡是什么时候被叫出去的，倒是一点都不清楚。
“你怎么不去食堂？这个天气，等带回来都冷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底，即将到十二月份。天气温度是在一夜之间降到了需要穿棉袄的地步。
听她这么问，方知衡解释：“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早自习结束的时候还没谈完。傅原会给我带，就没去。”
“叫你去干吗？”姜禾好奇。
现在又没有月考，今天也才周二，数学晚自习周四，还没有进行每周周测考试，有什么谈的？
方知衡：“我妈和张老师以前是同学，所以平时会比较关心我。”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
方知衡的妈妈李欣是高三班主任，平日里很忙，所以在方知衡进入十六中读高中的时候，就和他所在班级的班主任打好招呼，多多关注。
更不用说张同海是他外婆的学生。
只是说来也有些可笑。
方知衡的妈妈只能通过他的班主任来了解方知衡在学校的生活。
两人生活中，已经没什么话可说。很多时候说着说着，就会各执己见，互相都说服不了对方。
为了避免矛盾，方知衡在面对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亦或是自己不认可的话题时，会选择沉默。
不反驳，但也不认可。
说起来，这还是……
方知衡看着姜禾，她捧着水杯，一边暖手一边喝水。
说起来，这还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十一月初才有过一次月考，也不知下一次月考是会在十一月底还是十二月初。
但十二月有红歌比赛，虽然就是学校领导到每个班听一听每个班唱一首爱国歌曲，然后根据每个班级唱得如何进行一个排名，但十六中还是很重视这个比赛的。
就连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也要抽出一个星期的晚自习的时间来练习。
红歌比赛在十二月九号。
姜禾算了一下时间，明天就是十一月三十号了，距离红歌比赛也就一个多星期。
那么……
下次月考估计会在红歌比赛后。接下来一个星期，学校的重点会在红歌比赛上。
姜禾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想着自己上次鼻炎严重时，学习成绩一掉再掉的事情，心里头只觉得难熬。
她好不容易上来了一点的成绩，还没稳定下来，难道又要掉下去了？？？
不行！她的成绩不能再往下掉了。上不去，也得先稳住不掉才行！
她抬头看着方知衡像看着救命稻草一样：“方知衡，你得帮帮我。”
方知衡在同一排另一侧坐下：“帮你什么？”
姜禾放下水杯，手肘往桌子上一杵，“咚”的声音格外脆。
姜禾支着下巴，苦恼开口：“我觉得今年的鼻炎有些严重。”
她叹气：“唉，初一第一次刚开始也是这样的。后面越来越严重，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学不好，那时候也没人带着我学，那一个学期，成绩一掉再掉，很惨的。”
能想象，那时候她有一次考试，数学竟然只考了五十六分吗？
初中采用的是一百二十分的满分试卷，及格分是七十二分。
甚至，一百分制，也是六十分及格。
她那次连六十分都没考到！
可想而知，她那段时间成绩掉得是有多厉害。
若不是初一知识点不算很难，补起来比较容易，以她那时候的成绩，估计只能上最差的高中。
还好后面两年鼻炎没有初一那一年那么严重，后面成绩也稳定在班级中上的位置，最后算是擦分进入十六中的。
“这段时间……这个冬天，我可能上课的专注力没之前那么高，课后就需要多多麻烦你了。”